第 八 章

    第 八 章 (第3/3页)

上面派来的,必是高明方家,那就请吧!”

    金虎对长脸的“狂风沙”赵猛道:“赵兄,人家怎么说的?”

    赵猛道:“漠北向称不毛之地,来自漠北之人,人家自然瞧不起了!”

    金虎道:“无论如何,咱们也都是为隆贝勒及和中堂效命的人,此时此地,应该同舟共济,哈供奉,上吧!”

    哈玉一想也对,万一让李梦帆跑了,自己的责任可就大了,憋了了肚子的气也只好忍下,至于漆九,他自也不服,但多两个人总比他们两人好得多。

    哈玉领先出手,漆九也没闲着。

    二人偷看这两位漠北的高手,一个前玄掌后喙手游走,一个在找寻攻击的角度,气派颇为老到。

    可是李梦帆和小蝙蝠,却一点也不慌张。

    须知他们两人应付哈、漆二人,即使能胜,也不是三五十招的事,况小蝙蝠又受伤多处。

    他们二人为何如此沉着?

    一边受伤的童家兄弟,十分注意这一对漠北高手。

    哈玉和漆九攻了三五招,这两位高手才攻出一招,待他们向李梦帆攻出第六招时,漠北高手突然倒戈相向,攻击目标变了。

    漆九攻击力差些,被长脸的硬砸了一掌。

    哈玉毕竟经验丰富,避过方脸的一钩,却未避过李梦帆的一剑。只不过李梦帆不作兴这一套,手下留情。

    他不屑捡这便宜,也不愿捡这便宜。

    所以,这一剑本可砍掉哈玉一只左手,却仅在他的左腋下挑破了衣衫,道:“哈供奉,咱们散了吧!我不便捡你的便宜。”

    哈玉疾退两步,看看腋下衣破血出,但也仅及外皮。

    他知道,对方这一剑从容不迫,绝对留了情,表面冷漠,内心不由暗暗哼钦佩。

    而这两个所谓漠北高手,分明是对方的人,可笑的是,本是瓮中捉鳖的局面,居然被一个小太监骗了。

    为什么小太监那么逼真呢?

    因为太监在去势之后,长出的胡须脱落,嗓音变细。年轻的更不必说了。细声细气的非常难听。

    因此,这玉姑扮成的小太监才能瞒住在场所有的人。

    至于这两位“漠北大侠”,不过是脸上贴上了假络腮胡子,看来粗犷,极似来自不毛之地的。

    实则这二人,长脸的是白继武府上的外总管骆奇,方脸的是内总管胡四海。

    他们获释后,白继武仍然在押,暗派他们进京活动疏通,遇见了玉姑,原来胡四海的师门和边塞是故交,胡四海本认识玉姑。

    而玉姑也在暗中注意李梦帆的行动。

    她自知以她的力量想杀和珅,根本办不到,就寄望李梦帆。但李梦帆树大招风,和珅岂不也时时在动他的脑筋?

    玉姑的关切总算没有白忙。

    她的花招加上骆奇、胡四侮二人的协助,居然把海都统及哈玉都瞒过了,只有眼睁睁的看着李梦帆等人离去。

    这时,重伤的童老大才对童老二道:“老二……你猜……那两个漠北高手……是谁?”

    童老二咧着嘴道:“好像……好像是……白……白家的……两个总管……他奶奶的,都是猪脑袋。”

    童老大痛苦的呻吟着,没说话。

    童老二哼哼着又道:“老大……咱们也是……为何不……不能及早揭开他们……的身份……猪……都是猪……”

    “猪!都是猪!”隆贝勒获报,说是哈玉要辞职,因为中了敌方的计谋骗走了军门大人派出的海都统。不由拍桌子跳脚。

    继而,当他知道派出的二十五人,活着回来的只有漆九和童家兄弟,以及“黑白二穷”。哈玉以及他的手下不算。气得直发抖。

    算来是去了二十六人,死了二十一人。

    隆贝勒吼声道:“好!叫哈玉进来!”

    哈玉过去曾一度在大内做过侍卫统领,后因神力王见他的身手还不够,而且办事不力,就淘汰出来。

    隆贝勒立即就收留了他。

    “贝勒爷吉祥,卑职无能该死……”

    隆贝勒踱着步,半晌,才道:“免了这俗套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以二十六人之众,居然还让他们跑了?”

    “贝勒,这只怪我们这边太老实,对方又太狡猾,耍了个花招……”

    “什么花招?”

    “这……”

    “为什么人家耍人,咱们却老是被耍?”

    “回贝勒爷的话,就连军门大人特派的海都统,都上了对方的当”旋即把假太监及漠北高手的事说了。

    隆贝勒气得猛挥拳,道:“你知道神力王会怎么想?”

    “贝勒爷,卑职不学无术,也无颜再混下去了,我想离开北京……”

    哈玉虽然一直不走运,武功还是很了得的,找这样的人手并不容易。

    况且,那么多的人都着了人家的道儿,足见对方并非易与之辈。

    隆贝勒道:“扮小太监那个是什么人?”

    “不知道,大概是个女的。”

    “会不会是傅砚霜?”

    “傅砚霜我见过两次,不是她。”哈玉道: “贝勒爷,童家兄弟、漆九和罗氏兄弟已受伤,在外候召。”

    “一败涂地,还有脸……”

    哈玉道: “贝勒爷,哈某幼承庭训及师教,都以:‘事上敬谨,待下宽仁’为要务,人心是肉做的,谁不是父母怀胎十月所生?老实说,这次要说责任谁负?蓝燕子刚愎自用,大言不惭,乃是祸首,而这事”

    隆贝勒摇手制止了他的下文,这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嘛!道:“哈大人另有高就,本爵也不便强留,可径去帐房支领本月薪金。”

    “谢贝勒爷,卑职告别”

    “不送。”

    由于隆贝勒和蓝燕子临阵前春风一度,他很想见她最后一面,当他看到她喉管破裂,双目暴睁早已失去了原先媚态时,十分后悔多此一看。

    至于童家兄弟及“黑白二穷”,伤得不至于残废,嘱他们疗伤便离去。

    这天傍晚。

    军门大人来访。

    “贝勒爷吉祥!”

    “免礼,请坐。”

    “贝勒爷,关于卑职属下海统领失职一事……”

    “军门大人,这不是海统领的错,是乱民太狡诈。”

    “贝勒爷明鉴,由于此事失算,卑职深以为忧,依卑职之见,以江湖人来参与缉拿要犯,终非善策。”

    “军门大人的高见是”

    安丰道: “贝勒爷你是知道,在京之绿营,本由兵部所辖,下分左右两翼,各设总兵。总兵之下则为城防营,有副将、参将、都司、游击及守备官等,这些首领也都各有所长,比喻说城防营就有一个都司,所部皆为神箭手……”

    “莫非就是昨夜派去的五六百人?,,

    “是的,贝勒爷,那些神箭手百发百中,乃千中选一的善射者,如不上当,在那菜园之中即使一只鸟儿也飞不出去。”

    “可恶的乱民,本爵非一个个逮住他们不可。”

    安丰道:“以后再把李梦帆堵在某一个地方,就请贝勒爷向兵部打个招呼,调集那个神射都司所部……”

    隆贝勒这才听出安丰弦外之音,原来他不愿卷入这件涉及太上皇及刺客的事件中,可能已把那个都司所属的神箭手调还兵部统辖了。

    隆贝勒道: “军门大人不是统御了一个都统的兵力,而那神箭手部司”

    “本是向兵部商借的,洽约到期,归还建制了。”

    隆贝勒暗暗冷笑道:好滑的安丰,你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撇清的呀!放心,粘不去你一缕皮的。

    隆贝勒道:“要不是中了计,李梦帆这个乱民,早就变成蜂窝了,而今后军门大人的麾下也无从借重了。”

    安丰道:“贝勒爷,也并非如此,卑职属下也都是暂调兵部的,有步卒及马卒,贝勒爷如有所差遣,尽管吩咐。”

    在一个深宅大院内的厢房中炕上,躺着小蝙蝠。

    他身上五六处伤痕,不过都没伤到骨骼,伤口已上了药。

    炕缘上坐着一个三十来岁,仪表不俗,顾盼之间可以看出几分傲气的男子,那男子身边放了一把古剑。

    “师兄,李大侠说你在此地也要当心……”

    “为什么?”

    “如果和珅和隆贝勒知道那死者不是你的话,你想想看,他们不全力以赴杀你灭口,难道要等你出面揭他们的底?治他们的罪?”

    司徒哲道:“姓李的这一套我已经摸透了。”

    “师兄,李梦帆的的确确是个君子,这次由于我的不慎,被他们踩上了线,引来二十多个高手,要不是有人暗中相助,骗走了那些神箭手的话”

    “你一定会壮烈牺牲对不对?”

    “师兄以为我在说谎?”

    “我当然信,但你一提起这个人我就烦。”

    “师兄,只要你出面说几句话,就可以为许多屈死在和珅刀下的冤鬼复仇,这可是好事,阴功积德的事。”

    司徒哲道:“我好端端的一个人被诅咒已经死了,当然要出头澄清,只是时间的问题。”

    “师兄,北京这地方危机四伏,师兄,对方连连吃亏,他们并非没有其他狠着,既然有意出头,何不趁早?”

    司徒哲不乐的道:“小蝙蝠,李梦帆对你有恩,那是你们自个儿的事,我的事我自有主张,不用你操心。”

    “师兄,我知道你仍是为了那件事,心里有个疙瘩,你暂时不愿出面,不过是要吊李大侠的胃口。”

    司徒哲冷冷地道:“就算是吧!谁又能把我怎么着?”

    小蝙蝠心里也不痛快了,道:“当然,师兄,你就是永远不出面,永远让武林中人当作你已死了,那也是你的事。”

    “你敢对我这样说话?”

    “怎么样?大师兄,你现在要我死,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