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第2/3页)

    为首的汉子挥挥手,那个名叫安禄得的跳了下来。

    敢情,他不是个长吏,看他利落劲儿,王府中一名长吏哪有这等身手?这人立刻在车外打开了车门。

    砚霜低声向白绫道: “绫妹,一下车就拼,跑一个算一个,总能去通风报信救另一个,如有暗器也不必留情。”

    白绫点点头。

    两女一下车,就向左边墙上疾窜。

    但几个汉子和那长吏似乎早知她们会向这边逃走,因为这边的院墙较近,而且墙高不过一丈来高。

    这几人身手利落,“飕飕飕”散开。

    二女到院墙附近,向墙头掠去,各有一个汉子在半空挡住。

    二女落地撤出长剑。

    那个假长吏和一个汉子亮出了兵刃,假长吏用十三节鞭,另一汉子用拐。

    由于只两人出手,二女就知道,即使她们能胜了这两个,恐怕也不易脱身。

    砚霜的剑术比白绫高明,所以她接下用拐的。拐算是重兵刀,剑拐相遇,剑总是要吃点儿亏的。

    打斗中,那辆马车已经驾走了。

    用拐的,非庸手,但砚霜过去常和李梦帆研究剑招,获益匪浅,没出四十招,这人肩上被削了一剑,立被换了下去。

    白绫对付这个用十三节鞭的假长吏,一时之间也分不出胜负,但砚霜想去帮她,这个却缠她缠得很紧。

    只是白绫也有她的一套,知道对方已看穿了她,故意卖个破绽,对方急功近利一招用老,“刈”地一声,这人大腿上中了一剑。

    对方共八人,已伤了两个。

    五个汉子,为首的迎上白绫,用的竟是点穴镢,未出二十招,白绫右臂上的“小海穴”被点中。

    “当”地一声长剑落地。

    点穴镢疾如闪电,又点了她的“大横穴”。

    白绫便倒在这人的臂弯中。

    砚霜放弃了那个汉子,扑了过来。

    这个使点穴镢的人放下白绫,向砚霜迎上。

    不论砚霜使出什么招式,总是脱不出这人的一片镢浪,这是个罕见高手。

    砚霜相信这些人不是和珅的人,也必是隆贝勒的人。这是很简单的事,那假长吏说的话能使她们相信,必是消息灵通的人。

    而太上皇的确早就想召见李梦帆和傅砚霜。

    更使她们不疑有他的是,李梦帆见了太上皇,很有可能不会大礼参拜,砚霜深知他的为人,不畏权势,视死如归。

    这人使用点穴镢十分老练,大约第六十多招时,一式反常的怪招。加上砚霜剑势稍缓,一镢点向她的“大陵穴”。

    此穴在手腕正中,手一麻,长剑落地。

    结果砚霜也倒地不起,那是大腿上的“髀关穴”上又被点中。

    砚霜一倒下,至少有三个汉子扑上来要抱她。

    “退下去!”这使点穴镢的中年人板着脸道:“咱们‘辽西五熊,在家乡名声之所以不好,主要是一个‘色’字。老三、老四、老五,你们要给我斟酌点,在家乡的那一套,可不要带到京里来。”

    这人显然是“辽西五熊”之首,这几句话还真有份量,三个较为年轻,约三十多岁的汉子退了下去。

    “辽西五熊”韩老大叫韩大寿、老二韩大年、老三韩大辰、老四韩大纪、老五是韩大光。

    三、四、五三人好色,在辽西恶名四播。

    老大颇方正,老二是个好好先生。

    此番是受友人之托,前来帮忙,但是整个事情的经过却不大了解。

    “老二……”

    “大哥。”

    “把两个女娃子抱进屋中,咱们得问一问。”

    “是的,大哥。”

    二女被弄入屋内放在炕上,韩大寿运指如风,解了她们被点的穴道,只能听能说,就是不能动。

    砚霜道:“看你的身手,应该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为什么要用卑鄙的手段把我们骗来这儿?”

    韩大寿道:“为朋友助拳,也只好暂时委屈两位了。”

    “为什么人助拳?”

    “‘霹雳手’夏侯庆。”

    “是他”

    “不错。”

    白绫道:“不会吧!听说夏侯庆已死了”

    “别胡说,他奉命南下出差去了。”

    夏侯庆的确是死了,来人帮夏侯庆的忙,居然不知情?

    砚霜道:“我也听说夏侯庆已死了,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什么时候死的?”

    “大概总有个把月了吧!”

    韩大寿惊叫道:“怎么死的?”

    砚霜道:“听说是夏侯庆奉奸相和珅之命去杀桑谷灭口,而另一大内高手‘武医双绝,江帆敲了夏侯庆不少银子,然后杀之灭口。”

    韩大寿沉思一阵,道:“这是不大可能发生”

    “有可能的。”

    韩大寿道:“夏侯庆和江帆是一条线上”

    砚霜截口道:“那么我请问,隆贝勒与和珅本也是一条线上的,为什么又势不两立了呢?”

    韩大寿一怔,道:“他们怎么会势不两立?”

    砚霜说了太妃发觉事态严重,阻止隆贝勒与和珅同流合污,但要置身事外,非杀和珅不足以灭口的事。

    “慢着!慢着!”韩大寿道:“他们同流合污在做什么勾当?”

    “这就怪了,你对这边的事一点儿也不知道,居然就插了手,这不是太莽撞了?”

    老二韩大年道:“妞儿,不可对老大放肆!”

    韩老大挥挥手,道:“没关系,让她继续说下去吧,这两个姑娘看起来不像个坏人,她们说了,我们也可把事情弄清楚。”

    老二道:“妞儿,说呀?”

    砚霜说了京城最近所发生的事

    韩大寿道:“你是李梦帆的什么人?”

    “朋友。”

    “这位姑娘呢?”

    “是任邱县武林世家,白继武大侠的女公子。”

    韩大寿面色微变,不再说话了。

    韩大寿起身走出屋外,韩大年跟了出来,道:“大哥,这局面似乎很乱。”

    韩大寿皱眉道:“岂止乱,简直是糟透了。”

    “大哥,李梦帆这人似乎名头不小。”

    “叫什么‘天下第一剑’,好大的口气!”

    韩大年道:“大哥,咱们既然来了,可不能畏首畏尾,再说,也不能凭这两个妞儿的一面之词,就改变主意。”

    韩大寿道:“老二,咱们不能帮一个天下人皆曰可杀的奸相,这件事要好好斟酌一下。”

    屋中,韩老四伸手要去轻薄白绫,两女同时大叫。

    “怎么回事儿?”韩老大一掠入屋,但韩老四早巳收回了手。

    当然没人承认,也不敢承认。

    “是哪一个?快说!”韩老二连连使眼色,叫他们快点承认,但老四怕在二女面前丢人现眼,不敢吭声。

    “不说是不是?”韩老大扬手就是二个嘴巴了,每人 一 个,道:“说不说?”

    老四不说,老五可忍不住了,道:“大哥,是老四。”

    “他干什么?”

    “他……他想去摸这位姑娘……”

    韩大寿大声怒道:“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立掌如刀就要劈下。

    “老大”老二抱住了韩大寿的右臂。

    韩老四立即矮了半截,跪在地上。

    二女不能不佩服这个看来粗鲁剽悍的人物,还真是条铁铮铮的汉子。

    “你给我记住!”韩老大一字一宇地道:“我们韩家在辽西也是有名望的家族,到了北京,可别让人家说‘辽西五熊,是下五门的玩意儿。”

    “大哥……我错,我改”

    韩老大重重的哼了一声,出屋而去。

    二女这才知道他们是“辽西五熊”韩氏兄弟,在武林中也有耳闻,只是韩氏兄弟一直在辽西,还是第一次南下,所以名头不怎么响亮。

    二女也不由暗暗庆幸,要不是这韩老大正派,恐怕韩老二也管不了这三个下流家伙。

    韩老大和大内供奉齐鸣九在一家小馆子中喝酒。

    他们只有一面之识,但韩老大所托齐鸣九的事,齐鸣九倒愿意帮忙,道:“韩朋友,你找江大国手有事儿?”

    ”有点私人的小事。—

    “您说说看!”

    韩大寿犹豫了一下,道:“齐大侠,你可知和中堂府中的夏侯庆已不在人世了?”

    齐鸣九一惊,道:“没听过。”

    韩大寿道:“至少他已许久没在北京露面了,和府中的人说是出差去了。”

    “韩朋友是夏侯庆的”

    “是朋友。”

    “韩朋友可知夏侯庆是怎么死的?”

    “听说是江帆杀的。”

    “这……”齐鸣九愕然道:“江帆是太上皇身边的御医,也算是贴身侍卫,他怎么会杀死夏侯庆?”

    “是为了钱。”

    “这倒有可能,那个姓江的别无所好,就是嗜好敛聚,爱财逾命。”

    “齐大侠请您带个信给江帆,让我们见个面,我们要弄清楚这件事儿……”

    齐鸣九也是大内供奉。

    自江帆入宫后,齐鸣九就不大受重视了。

    这道理非常简单,论武功,江帆不在他之下,而江帆又号称“武医双绝”,太上皇也就不需要别人在他身边了。

    好妒是人人俱备的,小人君子都不能免,只是有轻重之别而已。

    所以韩大寿的委托,齐鸣九颇为乐意,但是,若韩大寿制不住江帆全身而退的话,江帆会对他怎么样……

    但齐鸣九以为,韩氏兄弟有所为而来,江帆虽身手不凡,只要真有那回事,他是不会活着回未的。

    “韩朋友,信我答应帮你带到。”

    “韩某先谢了!”

    “这个信是怎么个带法?”

    韩大寿想了一下,道:“齐大侠就说,有个武林同道受了严重内伤,自辽西赶来访求名医,愿以马蹄金百两为报酬……”

    “不妨再多说一点。”

    “多少较妥?”

    “江帆的胃口很大”

    韩大寿道:“三百两够不?”

    齐鸣九点头道:“可以,就说是辽西的牧场大豪,地点呢?”

    “天来福废酱园子内。”

    “牧场大豪会住酱园子内?”

    “就说是怕仇人跟踪找到,只好暂躲在那家废酱园子内,齐大侠以为这说词可圆?”

    “就这么办!我马去回去。不过……”

    “不过什么?”

    “怎能证明夏侯庆是死在江帆的手中?”

    “听说夏侯庆的腰牌在江帆手中。”

    齐鸣九在“武医双绝”江帆的卧室内衣袋中找到了夏侯庆的腰牌,证实了这件事,已可认定江帆杀了夏侯庆。

    这腰牌乃是进出官府或外出洽公及出差等,时刻不能离身的让明。

    因此,齐鸣九就放了心,起码他带这个信,就算以后江帆回来拆穿了,他也站得稳,因江帆已先犯了法。

    晚餐,两人是同桌的。

    齐鸣九道:“江兄,有一位武林同道不远千里而来,求医心切的塞外牧场大豪,要我带个信给你。”

    “噢?”

    这人在辽西受了严重的内伤,久慕江兄的医道,赶来北京,愿以三百两马蹄金为报酬,治好他的内伤。”

    “齐兄见过这人?”

    “见过了,这人的气色灰败,看来内伤不轻。”

    江帆道:“是怎么受伤的?”

    “他说受了掌伤,好像仇人也追到北京来了,所以要秘密点儿。”

    “这么说是专程来找我的了?”

    齐鸣九笑道:“当然罗!江大国手的医术哪个不知,要是连你都治不了的病,那就只有准备后事了!”

    江帆沉吟一下,道:“齐兄认识他?”

    “是友人引荐的。姓范。”

    “辽西有姓范的武林人物吗?没听过。”

    “这人在经营牧场方面发了大财,似乎武功方面反不出名。”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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