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第2/3页)

    “不必,大伙儿都为你感到骄傲,以萨巴的身手来说,江某三个也未必稳操胜算。”说着他又看了下伤处。

    这天子夜,由江帆为他推拿,李梦帆自己行功导引。

    “五龙捧圣,丹经百转神入定”,由此做起,真气就会活泼流行,上冲于心,心宫不能透,转向下田……

    大约经过了三个时辰之久

    江帆虚弱地收回手,轻轻地退到外厅中,这儿有哈玉、韩大寿、小蝙幅及傅砚霜等三女在等候着。

    哈玉道:“江大侠,李大侠的情况如何了?”

    “还好,要不是他的内功精湛,加上江某的推拿过穴,恐怕有麻烦。”

    韩大寿道:“萨巴也受了伤,且肩窝被戳穿,不也很重吗?”

    江帆道:“不会的。”

    “怎么说?”

    “那是皮肉之伤,调理得法,十天可愈。”

    小蝙蝠道:“以你的看法,李大侠和萨巴的功力,谁个深厚些?”

    江帆笑而不答。

    砚霜道:“江大侠但说无妨。”

    江帆肃然道:“江某几乎分不出谁高谁低?最少李大侠目前并不比他高些!”

    众人相信江帆的看法是不错的。

    此刻,江帆自一边的衣柜中取出了一个包袱,走进内间,不一会,竟走出一位白发苍苍,弯腰驼背的老妪来。

    众人大奇。

    小蝙蝠道:“江大侠,你这是干什么?”

    江帆一本正经地道:“李大侠负伤,萨巴的人必然到处找他以便乘人之危,下手施袭,而他们也明知我已与李大侠交好,绝无不为他疗伤之理,所以要瞒人耳目......”

    说着,一面沉着嗓音咳嗽着,一面弯着身子撑着拐杖走出去。

    小蝙蝠要跟出门外看看,被韩大寿阻止了,可是他待会儿仍旧要溜出去看岳慧。

    这—手很高明,他的化妆术是天衣无缝的。

    和珅不分昼夜地在太上皇的灵堂中披麻哀号,这在皇家的人看来,的确出自至诚。

    其实和珅虽是满洲人,却不过是个官学生(满洲秀才)出身,转任了皇上的侍卫。

    和珅的受知于高宗(弘历),据说是有一天弘历准备出宫,发现车驾不全,大发脾气,骂他的近臣:是谁的过错?

    面对皇上大发雷霆,没人敢接口,担任侍卫的和珅,却引用了一句古义接腔:“典守者不得辞其咎。

    皇上对这个出口成章的侍卫甚感诧异。

    问他的出身,原来是个文人,当然,而且还是个善解人意的小白脸(正史未说他是小白脸,却说他仪表不凡)。

    从此,和珅时来运转,步步升迁,青云直上。

    有人对自己的先人大放悲声,如丧考妣,总是会产生好感的。

    其实和珅此刻彷徨不安,靠山已去,风云险恶,他不得不在内廷避难而已。

    也许是自己疑心生暗鬼,他听到了风声,有人要弹劾他。

    这天深夜,皇上驾到。

    众孝子孝孙在灵堂中接驾。

    皇上行了礼后,叫他们起来。

    其余诸人都谢恩而起,只有和珅长跪不起。

    “和中堂,起来吧!”

    “启禀皇上,太上皇殡天,老臣忽感人生乏味,了无生趣。”

    皇上道:“太上皇春秋已高,天命不可抗,自应节哀顺变,朝中之事还要尔等操持,不可自暴自弃。”

    和珅这才站起。

    皇上道:“你不能昼夜守在这儿,应以社稷为重,移孝作忠,明儿你也该上朝问事了!”

    “老臣遵旨!”

    皇上去后,和珅又回到太上皇的巨棺之旁。

    棺木四周有黄绫巨幔垂卷,香花蜡烛,肃穆无声,和珅每一个时辰念经一次。

    此刻突然人影一闪,巨幔内已多了一人。

    和珅抬头望去,不由大惊,低声道:“大师怎么可以进入大内?”

    “在我看来,天下没有不可去之处。”

    “大师快走吧!”

    “和中堂,你想不想知道事情的发展?”

    “当然。不过,明儿我就要出宫视事了,一切明儿再说……”

    “不,我要先告诉中堂一件事……”在和珅耳边说了几句话,和珅面色一变,道:“他也不是敌手?”

    “至少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大师看他能不能达成任务?”

    “很难说。”

    “大师你为什么不”

    这人挥挥手,道:“我有自己的想法,不到必要关头,决不出手!”

    “大师有什么困难自管提出来。”

    来人又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话,和珅面有难色,但仍勉强道:“既然大师对那东西有意思,本中堂可以割爱,事成之日,立即奉上。”

    这人离去时,大内曾有人发现人影自高大的殿宇之间飞掠而去,但却没人追得上。

    第二天玉珠知道有人夜闯大内,到内廷去查询,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叮嘱齐鸣九和江帆要小心防范。

    小蝙蝠是李梦帆和玉珠王爷传递消息的人,今天小蝙蝠大约在晚炊时回来,还带了许多食物回来。

    砚霜接过食物查看着,道:“你上哪儿了?”

    “王爷处。”

    “有没有萨巴的消息?”

    “没有,但有一件事很可虑,有个高手进入大内,在太上皇的灵堂附近出现过,轻功太高,没人看清是谁。”

    “齐鸣九也没看清?”

    ‘齐、江二人都不在场。”

    “珠王爷还说些什么来?”

    “叫我叮嘱李大侠小心调养,需要什么尽管去拿。”

    “没别的事儿了?”

    “这……”小蝙蝠反应敏捷,聪颖过人,虽然砚霜是一边把食物拿出来用碗盘盛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问,却也是问者有心,听者无意。

    小蝙蝠内心一阵难过。

    李梦帆在他的心目中是神,无人能击倒这个心目中的偶像。他似乎突然想了起来,道:“噢!看我,你不问,我还真忘了!’,“怎么回事儿?”

    “珠王爷说,他要送你一样东西。”

    “别胡扯!”砚霜看也没看他一眼。

    “怎么?不信?那就算了!”

    “小蝙蝠,你说话有头没尾的,叫我怎么信?”

    小蝙蝠笑道:“我也不勉强你啊!”

    “是什么东西嘛?”

    “似乎是一块玉佩。”

    “谁稀罕”

    小蝙蝠道:“是啊!李大侠是名雕刻家,他手中的名贵玉材可多着呢!只不过是那玉佩不大一样。”

    “玉佩就是玉佩,有什么不一样?”

    “好像是那玉佩上雕的是个同心结哪……”

    小蝙蝠说完就进入内宅,砚霜内心不大安静吧?其实在内宅中炕上刚导引调息完毕的李梦帆,内心更不平静。

    但他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只是他不能不感到迷惘,他无从了解人类的情感,怎样才能鉴别其纯度?当小蝙蝠进入内间时,他看出小蝙蝠一脸悻悻之色。

    李梦帆道:“小蝙蝠,你在胡扯什么?”

    “李大侠,别人希望吃大卤面,我就做大卤面,喜欢吃包子我就供应包子,要是别人喜欢听那些话,我就说那些话给他听”

    “不要这样……”李梦帆微微摇头道:“你不会了解的……她也很苦。”

    “李大侠,这对你不公平。”

    “小蝙蝠,你不能体会我和玉珠的情感,况且这也不能说就是……”

    “你和王爷的情感是一回事,这又是另一回事。”

    “李大哥,我烧了很多热水,你一定要洗个澡。”玉姑走了进来,关切地道:“你可有好多天没洗澡了!”的确,自他受伤,就没洗过澡。

    而每次行功,几乎都是一身大汗,所以身上很臭。

    李梦帆道:“玉姑,我身上还不太脏”

    “不脏?”玉姑瞪大了美目道:“怎么才算是脏?喏!这是换洗的衣服,身上这套换下来我帮你洗。”

    小蝙蝠可不是因为师门和边塞有交情才这么想,他总以为,其他姑娘都华而不实,只有玉姑既美又慧。还有在他眼中岳慧也是最美的姑娘,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嘛!

    浴后,李梦帆对白绫道:“白姑娘,由于太上皇已大去,这件案子可能不了了之,所以令尊和令兄,将会在珠王爷的设法之下释放出来。”

    白绫道:“李大哥,这都是你成全。”

    “也不全是我的力量,另外,司徒哲兄虽也是待罪之身,却也在不遗余力地为令尊及令兄美言,功不可没。”

    “我知道。”

    “白姑娘,男女间的情感之事,虽然连古之哲人都不敢断论,但幸福的是被人所爱,这种情感应该珍惜。”

    白绫哪会听不出来?李梦帆暗示她,司徒哲的爱永远不变,要珍惜这一段,不可等闲视之。

    而白绫似也看出,她所想要的她能得到的。

    论神韵,她不如砚霜。

    论美慧娴淑,她也不如玉姑。

    本来白绫并不这么想,以为砚霜也未必比她好些,可是这些日子相处,终于发现,玉姑是个资质奇佳,乍看却不大刺眼的姑娘,而是每多看一眼就像是会增加一份美感一样,而白绫想到司徒哲在被囚禁期间,有形无意对自己爱慕,亦被所感动;被爱是幸福的。

    每夜子时,李梦帆必然在疗伤之后,接着就苦研那“雷霆三式”第三式。

    这是三式奇技的总结与大成,和第一、二式绝对不同。

    深夜,江帆又来了,道:“你要钻研绝学,不知我是否打扰你?”

    李梦帆笑笑道:“江兄,你别客气,不论是岐黄或武技,你都有过人之处,也许你能启我茅塞。”

    “不敢当!”

    “真的,江兄,我现在是越想越迟钝,像钻入牛角尖中。也许你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字的提示,都能使我触类旁通。”

    江帆道:“我对贵门心法及武功一无所知,如何能帮得上忙?道德经云:无中不无,谓之真无,有中不有,谓之其有,我如能帮得上忙,岂非是无中生有了?”

    李梦帆道:“道德经也说过:有无合之,即为一气,所以万物不能自生,一气生之;万物不能自死,一气死之。”

    江帆道:“主宰、对待及流行是由一气统御,所以儒家有‘精一’、释家有‘归一’、而道家又有‘得一’之说法,三教虽不同,却都有个‘一’字,孔子说:吾道一以贯之。”

    李梦帆肃然道:“意识交流很有帮助,江兄的启发,李某已受益不浅,如昔年吕纯阳之遇钟离翁、马丹阳遇王重阳、抱朴子遇郑思远等等,虽然这其中的抱朴子,史实记载并非白日飞升而是亡故,但其学说及遗泽极受后人敬仰。”

    江帆道:“人是三才之一,却不能与天地同在,这是为什李梦帆道:“天地逆运也,人物顺行也,逆运能盗,顺行不能盗。”

    佛、道二家传道严艰,全凭一个“悟”字。

    为什么要谈一个“盗”字呢?

    每当天地交合时,盗取阴阳造化机。

    天地无时不交,我无时不盗,则天地之气,悉归我身。盗天地、夺造化,乃是“取”的意思,非盗贼之盗。

    江帆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李梦帆已悄然入定,物我两忘,知他已有心得,不敢惊动,悄然退出。

    “江大侠……”玉姑、哈玉、韩大寿及小蝙蝠等人都在厢房中,此刻由砚霜和白绫轮值在外围警戒。

    玉姑道:“好了?”

    江帆道:“今夜可能会有奇迹。”

    哈玉道:“李大侠已研拟成功了?”

    江帆摇摇头,道:“哈大侠,一门绝世武学,往往穷数人一生岁月,尚且不能有成,李大侠才研究了几天?”

    小蝙蝠道:“那么江大侠所说的奇迹是什么?”

    “江某是指,今夜他会有些心得,或者有所突破,李大侠是 一位有慧根的人,一旦成功,必定非同小可。”

    玉姑道:“如果李大哥能成功,江大侠居功至大……”

    江帆失笑道:“边姑娘,江某这些日来暗暗观察,在你们三位姑娘中,属你对李大侠最为关切,可以说无微不至,边姑娘,江某善观气色,你是一位有福基的姑娘,好自为之吧!”

    玉姑被说得娇靥一红,更加娇艳动人。

    韩大寿话题一转道:“江大侠,你可知那‘无名和尚’的来历?”

    “还不知道。”

    “两次现身,且曾指点,似乎不是敌人吧?”

    江帆道:“很难说,还是小心的好。”

    小蝙蝠道: “玉珠王爷表示,白家父子可能无罪开释,甚至司徒师兄的案子也可能不了了之的,这可能吗?”

    江帆想了一下,道:“这件案子本就不能宣扬出去,况且太上皇已去,家丑不可外扬,要杀和珅,何患找不到几百个理由?所以这是极为叫能的。况且,庙堂之谣喙,也并非全属子虚,若一旦查办此案,皇家之名誉损失太大,站在玉珠王爷的立场,这等顺水人情,不做就是不智。”

    的确,江帆的分析合情合理。

    玉姑道:“江大侠,你为李大哥试脉,他的伤势全好了吗?”

    江帆道:“可以说好了,这可能是萨巴所想不到的事。”

    大约在四更尾,五更初时刻,江帆离去了。

    天极冷,但天上有寒星。

    当他来到一条长长的巷中时,对面巷口也出现了一个人,高高大大地往这边走。

    江帆是老经验,忽然感觉不对劲。

    天冷,心头更冷。

    对方偌大的身躯站定,双方相距不过二、三十步,尤其在这窄巷中最易聚音,竟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鬼?

    当然不是。

    江帆识货,这是个高手,而且就是那个大喇嘛萨巴。

    江帆自恃不是敌手,约在七八步时停了下来。

    大喇嘛也停下来,道:“江帆,李梦帆的内伤好了?”

    如说没好,喇嘛更要杀他,要是说好了,杀不杀他也就无所谓了。江帆笑笑道:“已好了九成五。”

    “你刚自他那儿来?”

    “是的。”

    “他住在哪儿?”

    “不能说,因为你是一号人物,他好了自会找你做一次了断,现在你找到他,武林中人会说你乘人之危。”

    “嘿……你真善辩……”

    “本来就是。”

    “江帆,你还想逃出我的掌握吗?”

    江帆知道命在旦夕,但越是危险越要沉着,道:“我以为能!”

    “凭什么?”

    “凭姓江的独步武林的医术。”

    “医术能保得了命?”

    “任何一个有头脑的人在杀我之前都要想想,是否在他的一生之中绝对不会身负重伤?一旦重伤,是否用得上江某的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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