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第 七 章 (第3/3页)

阵,额上很快见了汗。

    中年旗装女子冷冷一笑:“时候虽然不早了,我们还能睡一会儿,你们可以滚了…”

    一顿,冷喝:“赶他们出去!”

    伸手拉起了白净中年人:“咱们走!”

    眼看这趟要白来,不但白来,还受尽了屈辱,玉贝勒简直要吐血。

    忽然

    “格格请留驾片刻!”李诗说了话。

    中年旗装女子猛然回身:“你想干什么?”

    “敢问格格,格格当年招额驸,不知道是先皇帝主的婚,还是太皇后主的婚?”

    “多此一问,当然是先皇帝主的婚。”

    “这草民就不懂了,当时既是太皇太后在,为什么不由太皇太后主婚?”

    “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先皇帝毕竟是一国之君……”

    “不是草民装糊涂,也不是草民不懂,皇上管的是朝廷政事,格格招额驸,这是皇家家务……”

    “朝廷政事也好,皇家家务也好,都得听皇帝的。”

    “太皇太后没有不高兴么?”

    “你真是个百姓,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多少年来,历朝历代,皇律也好,家法也好,皇后、太后,甚至太皇太后,小事可以说说话,大事还是要听皇上的。”

    “原来如此,多谢格格明示,那么草民就敢请格格看样东西了。”

    他探怀取出了那把匕首,灯光一照,真是金光闪闪,霞光万道。

    玉贝勒立即跪了下去:“奴才纪玉,叩见先皇帝。”

    中年旗装女子讶然惊叫:“先皇帝的宝匕!”

    李诗道:“格格认得最好。”

    中年旗装女子忙拉白净中年人跪下,他俩一跪,额驸府的下人都跪下了。

    李诗道:“格格,额驸请起,贝勒爷也请起。”

    中年旗装女子、白净中年人、玉贝勒,还有额驸府的那些下人都起来了。

    中年旗装女子惊异的道:“你一个江湖百姓,那来的先皇帝宝匕?”

    “先皇帝所赐,要是没有这把匕首,草民一个江湖百姓,凭什么管皇家朝廷事?这也就是为什么草民见皇上不行大礼的道理所在,格格应该不会再怪罪草民无礼了吧?”

    “你此时此地请出先皇帝这把宝匕来……”

    “草民是想请教格格,凭这把宝匕,贝勒爷跟草民,管得了管不了眼事?”

    中年旗装女子脸色大变,没有说话。

    “格格、额驸请坐。”

    中年旗装女子跟白净中年人像没有听见,都没有动。

    “格格!”

    中年旗装女子定过了神:“先皇帝宝匕当面,我们不敢。”

    李诗当即把那匕首又藏入怀中,中年旗装女子跟白净中年人这才坐了下去。

    “格格,请恕草民直言,额驸已是皇家人,皇家更是格格的根本啊!”

    “你什么意思?”

    “皇家在一天,格格你在一天,一旦没有了皇家,也就没有格格你了。”

    “你、你何妨明说?”

    “格格,你不能害自己的娘家。”

    “你胡说!”她就要往起站,可是,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又收势,坐了下去。不错,她想起了那把匕首。

    “格格,草民有没有胡说,您自己明白,也许,您只是无心之过。”

    “无心之过?”中年旗装女子脸色一变,旋即摇头:

    “不,不可能。你不要想套我……”

    “格格,您出身皇家,先皇帝跟当今,都是您的亲人,难道您愿意让亲人把江山拱手让人?”

    中年旗装女子脸色大变,良久,她才颓然道:

    “好吧,算我让你说动了,我在宫里听说皇上轻车简从,微服上五台去了,回来告诉了额驸,这不算什么啊!”

    白净中年人脸色变了:“你……”

    中年旗装女子道:“咱们是夫妻,这些话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好怕人知道的,除非……”

    李诗道:“除非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额驸又告诉别人了。”

    白净中年人忙摇头:“不,我没有告诉别人……”

    李诗道:“先前额驸还说,根本就不知道呢,是不是?”

    白净中年人脸色又一变:“我真没有告诉任何人。”

    李诗忽然转话锋:“好吧,我问句别的,额驸有没有养鸽子?”

    白净中年人未加思索:“有。”

    随即脸色又一变。

    “额驸不要后悔,要是额驸明明养着鸽子而不承认,连格格都会怀疑您。”

    白净中年人没说话。

    “额驸养了多少鸽子?”

    “三对。”

    “那不多,额驸养的鸽子,是那里来的?”

    “朋友送的。”

    “额驸养鸽子是做什么用的?”

    “玩赏。”

    “鸽子每天得放飞一阵,额驸是自己放,还是交给下人放?”

    “他们放我不放心,我都是自己放。”

    “要是草民没有料错,额驸养鸽子不是为玩赏,而是为飞鸽传书,送额驸鸽子的,也不是额驸的朋友,而是平西王府派驻在某处的那些人,额驸,草民说的对不对?”

    “你……”

    白净中年人霍地站了起来。

    “怎么样?”李诗道。

    “自作聪明,一派胡言!”

    李诗望中年旗装女子:“格格,当初额驸朋友送来的鸽子,是三对么?”

    中年旗装女子忙点头:“不错,是三对。”

    “额驸每天定时放鸽子么?”

    “不,额驸不是每天放鸽子……”

    “对,这种鸽子不能放,一放它就不回来了。”

    白净中年人脸色又变了。

    “要是我没有料错,额驸养的鸽子,已经不是三对了,不是少了一只,就是少了一对,对不对?”

    “对!”中年旗装女子点头道:“听额驸说,他前两天放一对,就没回来。”

    李诗额驸道:“额驸,草民请教,这些都怎么解释?”

    白净中年人白青脸怒道:“我还是那句话,自作聪明,一派胡言。”

    “额驸,到了宗人府也是要说,额驸为什么不选择草民这种客客气气,还把额驸当额驸的问话。”

    白净中年人没说话。

    “额驸,你也是将门虎子,怎么敢做而不敢当?”

    白净中年人双眉一扬,似乎要动。李诗的右手适时搭上他的肩头:

    “额驸,不要激动,请坐!”

    白净中年人一怔,面有惊怒色:“你……”

    李诗淡然道:“额驸以草民的情形,这应该不算什么,是不?”

    白净中年人脸上的惊怒之色没有了,一句话没说,坐了下去。

    “这才是。”李诗道。

    白净中年人说了话:“李诗,你也是汉人。”

    玉贝勒惊喝:“大胆!”

    李诗道:“额驸,不错,我是汉人,但是请额驸自问,贤父子这是为了所有的汉人么?”

    中年旗装女子一脸惊容:“额驸,难道你真……”

    白净中年人大声道:“汉人的做皇帝,把满清逐回关外,不是为了所有汉人是为什么?”

    玉贝勒勃然变色:“大胆!吴应熊……”

    李诗抬手挡住玉贝勒:“贝勒爷……”

    玉贝勒道:“你敢拦我,他该死……”

    “他该死,那也该由宗人府来判……”

    “李诗……”

    “贝勒爷,难道草民说不得这话?”

    玉贝勒脸色一连变了好几变,没再说话。

    白净中年人这一句话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中年旗装女子惊得面无人色:

    “吴应熊,你、你、你……我皇家待你们父子不薄啊……”

    白净中年人道:“一样,要不是当年家父带你们人关,你们也不会有今天。”

    “好好好。你父子犯了大罪。你还敢……”

    “住口,什么叫大罪,我父子不过是想取回原本就属于自己 的,你们敢动我试试看,马上就叫你们西南半壁不保。”

    中年旗装女子惊得站立不稳,一晃后退,两个丫头连忙扶住。

    玉贝勒道:“李诗,你听了?”

    李诗道:“贝勒爷,草民听见了,吴额驸这样,只是让宗人府在审判他的时候,加重他的罪而已……”

    转脸向白净中年人:“吴额驸,请告诉我们,送您鸽子的朋友们,驻扎在什么地方?”

    白净中年人没说话。

    “吴额驸……”

    “你多此一问。”

    “额驸什么意思?”

    “你想我会说么?”

    “吴额驸,草民刚说过,把你送到宗人府,你还是要说。”

    “未必。”

    “额驸要不要试试?或许不必把你送到宗人府,只把你交给贝勒爷,你就会说了。”

    玉贝勒叫道:“对,把他交给我,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作势欲往前。

    白净中年人惊喝:“纪玉,你敢!”

    “住口,纪玉是你叫的?”玉贝勒就要上前。

    “纪玉。”中年旗装女子突然叫了一声。

    玉贝勒停住了:“格格。”

    中年旗装女子悲望白净中年人:“应熊,你就都说了吧,我进宫去求皇上,免你死罪……”

    “住口!”白净中年人怒声道:“你把我当谁了,我吴应熊岂是贪生怕死之辈?”

    中年旗装女子流泪道:“应熊,你我毕竟多年夫妻啊,难道你一点情份都不顾吗?”

    “我……”

    中年旗装女子痛哭:“应熊,我固然不能不为皇家着想,可是我也不能没有你啊…”

    白净中年人沉默了,沉默了半晌,才道:“好吧,我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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