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第2/3页)
“草民刚说过,曾经请徐大人请示宗令。”
“可是你是个江湖百姓,又凭什么让他为你往上请示!”
说来说去又说回来了。
李诗淡然一笑:“草民为朝廷卖力卖命的时候,怎么没有人嫌草民是江湖百姓!”
说得也是!
红顶子,白胡子大员气得脸色都变了:“你……”
李诗跟着又是一句:“草民已经见过吴应熊了,宗令大人你看着办吧!”
这一句简直是火上浇油。
红顶子,白胡子大员勃然大怒:“你、你、你,好大胆,好大胆,给我拿下,给我拿下!”
周围那些人里,有几个叱喝声中扑了过来。
李诗掣出了软剑,只一抖,朵朵剑花飞了出去。
那几个那见过这个,吓得惊叫声中退了回去。
李诗垂下软剑:“还有那一个要上?”
黑压压的一片,围着那么多人,竟然没一个敢再动了。
“好大胆,你还敢拒捕,拿下,拿下,快拿下!”红顶子,白胡子大员一阵怒喝。
奈何,他喝他的,就是没人动。
红顶子,白胡子大员挂不住了,暴怒,立即转向左右:
“你们想造反,你们那个敢再抗命,就跟他一样论罪!”
这就不好玩儿了。
有人要动了,当然,那是不得不动。
“等一等!”李诗说了话。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草民不想让这些弟兄为难,宗令大人你还是收回成命吧!”
他收回了软剑,取出了那把匕首。
红顶子,白胡子大员一怔,其实不只是他,左右宗正,左右宗人,还有那个府丞,也都为之一怔。
李诗道:“列位大人认识这把匕首么?”
红顶子,白胡子大员惊声道:“你怎么会有先皇帝的这个宝物?”
李诗道:“宗令大人是不是该问,先皇帝!”
“奴才不敢,奴才等叩见先皇帝。”
红顶子,白胡子大员、左右宗正、左右宗人,还有府丞,都跪下了。
这几位都跪下了,其他的还敢不跪,刹时,都跪下了,也是黑压庄南一片。
“徐大人,草民这个江湖百姓,还够格么?”李诗问府丞。
瘦老头磕头如捣蒜:“够、够、够,奴才不知道,奴才该死,奴才不知道,奴才该死!”
“宗令大人!”李诗转了方向:“草民可以见吴应熊么?”
“可以,可以,奴才不知道……”
“宗令大人不要拿草民么?”
“奴才不敢,奴才天胆也不敢……”
“那就是说,草民可以走了。”
“可以,可以,随时可以走,随时可以走。”
“临走我再多说一句,不可再对吴应熊动用私刑,否则我唯你们‘宗人府’是问。”
说完了话,他收起了那把匕首,往外行去。
围在那儿的,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只听红顶子,白胡子大员带领左右宗正,左右宗人,还有那位府丞,齐声道:
“奴才等恭送圣驾。”
可不得恭送圣驾?那把匕首就等于大清皇帝御驾亲临。
其实,别说是他们了,就是当今皇上,照样也得大礼参拜。
李诗走了,头也没回的走了,刚出“宗人府”不远,他忽然停住了。
就在李诗停住的同时,他面前如飞落下一个人来,赫然是玉贝勒。
李诗欠身道:“惊扰贝勒爷了。”
“我听说‘宗人府’出了事,早赶来了。”玉贝勒道:“一听说是你,我没现身,究竟怎么回事?”
李诗把经过告诉了玉贝勒。
玉贝勒道:“你为什么不早请出那把匕首来?”
“草民本想整整他们,可是又不愿意让那些弟兄们为为难,不得已才请出了那把匕首。”
“‘宗人府’那些老东西一向依老卖老,谁都不放在眼里,有人能整整他们也好。”
“多谢贝勒爷不罪!”
“你见吴应熊有什么事?”
“草民让他写封信,劝劝他的父亲。”
“他写了么?”
“写了。”
“吴三桂要是顾念他这个儿子,这封信不必写,要是不顾念他这个儿子,写也没有用。”
“以贝勒爷看,吴三桂是不是顾念儿子的人。”
“吴三桂是个什么都可以不顾的人,不只是他,古来凡争逐权位的人都一样,否则就不配争逐权位。”
真是这样,一点不错。
“草民以为,无论如何,总该尽些人事。”
“但愿能有奇迹出现。”
“谢谢贝勒爷。”
“谁去送信?”
“草民打算自己去。”
玉贝勒目光一凝:“你是声是还有别的打算?”
“瞒不过贝勒爷,万一这封信劝不醒吴三桂,草民打算刺杀他!”
玉贝勒双眉陡地一扬:“那不该是你的事!”
“草民去最适合,吴三桂不会有戒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贝勒爷是说……”
“我是说,以你的家世,你的出身,你不该为朝廷尽这种心力!”
“贝勒爷,恕草民直言,吴三桂为的是一己之私,一旦让他有了天下,百姓不见得比现在好过。”
“你说的不错,从先皇帝到如今,两位都是仁德英明之主,百姓的日子过得不错。”
“不管是谁,只要能让百姓过好日子,就是好皇帝,就不应该分彼此。”
玉贝勒深深看了李诗一眼:“李侠士,我对你又多认识了一层。”
“谢谢贝勒爷。”
“我该跟你一起去。”
“不,京里不能没有贝勒爷!”
“其实,皇上身边不能没有你。”
“那是贝勒爷看重,草民不敢。”
“我若说非跟你去不可,那是矫情,你放心去吧,京里有我。”
“草民正要托付贝勒爷。”
“说什么托付,本也是我的职责,我的份内事。”
“皇上面前,请贝勒爷代草民禀奏。”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连夜动身-”
“明天一早我就进宫。”
“谢谢贝勒爷。”
“我给你找匹好马。”
“草民已有坐骑。”
“那我送你出城。”
“不敢劳动贝勒爷大驾,草民还要回住处去作收拾,就此拜别了。”
他欠身一礼。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送了,祝你马到成功。”
“谢谢贝勒爷,告辞!”
他又一欠身,然后长身而起,直上夜空。
玉贝勒仰脸向夜空:“自己多小心!”
夜空里传来一声:“草民知道,谢谢贝勒爷。”
玉贝勒没再说话,脸色有点异样。
这是玉贝勒跟李诗说话最多的一次。
也是玉贝勒对李诗最友善的一次。
为什么?
怎么会有这种转变?
恐怕只有玉贝勒自己才知道了。
玉贝勒回到了“肃王府”,贾姑娘正在等着他,多少年来一向如此,除非玉贝勒有公事,回来得晚,或者是贾姑娘不在府里,否则从不例外,贾姑娘不亲眼看见玉贝勒回来,她不放心。
其实,玉贝勒又不是小孩子了,而且,凭他的能耐与权势,又会出什么事?
可是,贾姑娘她就是有这份亲情与关爱,毕竟,玉贝勒是她一手带大的啊!
换上了衣裳,玉贝勒坐下准备吃贾姑娘亲手做的宵夜,这才道:
“李诗这个人,我该重新认识他。”
贾姑娘神情微一震:“怎么了,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上来。”
“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是个江湖百姓,我看不起他,或者是他以一个江湖百姓获得天眷,我嫉妒他,以前我简直就厌恶他……”
“贝勒爷的意思,是说女口今……”
“就像我刚说的,该重新认识他。”
“为什么?是什么让贝勒爷有这种转变?”
“他有一付侠骨柔肠.有一付剑胆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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