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11回 豪语惊心,铁笛仙羡技结友;锦计丧胆,火神爷恃艺成仇

    第一部 第11回 豪语惊心,铁笛仙羡技结友;锦计丧胆,火神爷恃艺成仇 (第2/3页)

   武凤楼心中虽然不悦,但脸上还是和颜锐色地说:“老前辈和曹老前辈之事,依晚辈看来,不可再相残杀。万、千二位前辈虽然丢了差事,也没有什么可惜之处。以剑门三雄的声望,甘为奸宦作鹰犬,似乎不太值得。

    万前辈虽伤了一足,但曹前辈阖家仅剩他祖孙二人,又避居深山,从这一点来看,就不可以再赶尽杀绝了。我们侠义同道不是都讲究个济困扶危吗?”

    南宫到底是一门之长,听了武凤楼的话,不禁沉吟下来。麻面鼠怕大师兄被武凤楼说动了心,更加他利禄熏心,想拿了曹鹏去魏忠贤处领赏,趁大师兄一怔的当儿,冷笑一声说:“黄口小儿有多大道行!竟敢管起剑门山的事情来了。我惦量掂量你是否够格!”

    说着,起手一式“二龙戏珠”,直取武凤楼的双目。武凤楼虽恨他出手太黑,但因为确实对火神爷有几分顾忌,一个“移形换位”,轻飘飘地闪到了麻面鼠的身后。

    麻面鼠千里远早已看出武凤楼的轻功高超,他两指点空,身随指进,接着一个“怪蟒翻身”,左掌反而向武凤楼的太阳穴切来,应变奇快,掌力轻疾。

    武凤楼心中顿时一凛。当下不再多费口舌,右掌一穿,反震千里远的脉门。左手拢指成爪,向千里远肩头抓去。

    麻面鼠左掌收招,改掌为拿,也奔向了武凤楼肩头。这种近身搏斗,特别显得狠辣。武凤楼肩头微塌,躲了开去,那只抓向千里远的左手势不稍缓,仍是抓向了麻面鼠的肩井,逼得麻面鼠不得不疾退两步。

    这虽不算栽,但以剑门三雄的身分,两三招之内竟被一个年轻人逼退,就算栽了个软跟头。所以南宫烈哼了一声,千里远只好含恨退后,从此,他和武凤楼结下了很深的梁子。

    万士其虽然排行居三,但功力却比二师哥高明得多。身形微晃,已扑身到武凤楼近前,冷笑说道:“三鸟高徒,果然不凡。万某幸逢此会,岂能白白放过。不过,我想在兵器上向你讨教几招。”话未落音,蛇骨鞭已亮了出来。

    武凤楼因有要事在身,知千里远、万士其二人仍有追随魏贼之心,为了锄除奸阉的党羽,他便不再客气,左手一领万士其的眼神,右肩一塌,**刀已弹跳出鞘。

    瘸狐狸万士其突见一道光闪夹着颤巍巍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喷薄而出,知是**刀,心里一凛。但他艺高人胆大,还是没把武凤楼放在心上。蛇骨鞭缠头裹脑横扫了过来。

    武凤楼反手一格,“当”的一声,用刀背荡开了蛇骨鞭。万士其见他不削自己的软鞭,只用刀背格开,而且手法又快又准,心中暗暗佩服武凤楼的功夫深奥,待人宽厚。腕子一抖,蛇骨鞭一个“毒蛇寻穴”,直指武凤楼的乳泉穴。这一招乃是虚晃,不等武凤楼还招,万士其一坐手腕,蛇骨鞭头暴起,已扎向武凤楼的咽喉。

    武凤楼知他这一招还是虚招,**刀刀刃朝下横在胸前,不封不架,目不旁瞬地注视着对方。

    万士其乃成名多年的江湖人物,又在御林军供职数载,凶杀恶斗经历颇多。他这一招虽是虚招,以他的功力,直扎过去变为实招,也足以置人于死地。他见武凤楼不动,趁热往前一送,眼睁睁要扎到武凤楼的喉间。

    不料,武凤楼铁腕一翻,**刀一立,刀背正好磕在万士其的蛇骨鞭鞭头之上。

    “当啷”一声,将蛇骨鞭磕得荡了开去。武凤楼借这一磕之力,紧跟着一招笑指南天,**刀已抵住了万士其的咽喉。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武凤楼存心不让万士其难堪,一抵即收,疾似闪电。反而顺着万士其荡出的鞭势,斜着闪出好几步。看上去,好像二人这一招都使出了全力,结果成了平手。

    瘸狐狸本不甚恶,这次随二师兄再次搜捕铁笛仙曹鹏,也只是为了一报伤足之仇。刚才虽被李鸣戏耍了一番,可想想曹鹏全家人伤亡殆尽,颇有悔意。

    武凤楼一到,三招逼退了二师兄千里远,他还认为二师兄是一时大意。不料自己一上来就因轻敌,被武凤楼的刀背砸在鞭身上。要不是武凤楼仁义为怀,自己的蛇骨鞭早已一断两截。

    现在,他分明已用险中取胜的办法,刀尖抵住咽喉,要取自己这条性命是易如反掌。可他不光不伤自己,还故意闪出几步,给自己留个全脸。作为一个武林前辈,自己岂能一点不要面子,再缠斗下去?

    又见武凤楼临敌沉稳,真有泰山崩于前面神色不变的大将风度,他从心眼里服气。所以第一个抢着说:“武公子刀法神奥,我万士其认栽啦!”说完,把蛇骨鞭围回腰际。

    武凤楼也把**刀插入鞘内。他一向以忠厚之心待人,认为来抓曹鹏的是千里远、万士其二人,如今他俩已知难而退,自己又未逼人太甚,事情或许可以退一步解决。不料,他的宝刀刚刚入鞘一半,火神爷已冷笑说道:“年轻人,看你不出还真有两下子!我们师兄弟三人,已有两人栽你手下,老夫岂能袖手旁观?你的刀入鞘得未免太早了。”

    武凤楼知火神爷南宫烈终身未娶,至今还是一身童子功,他练的又是阳刚至极的六阳拳和朱砂掌。这两种功夫都以威猛著称,更加上还有一囊数不清的阴毒火器,更是招惹不得。

    听他一叫阵,心中不禁一凛。

    刚想回话,缺德十八手李鸣已跳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闹了半天,你就是剑门山的火神爷?难为你脸皮真厚,还好意思到处卖狂,别给好朋友现眼啦。”

    南宫烈一生狂傲,什么时候被人这样嘲骂过?怪叫了一声说:“你小子是谁?师爷叫什么名字?我要叫你们师徒在我的烈焰神火弹下焦头烂额,看你小子还敢卖狂!”

    李鸣哈哈大笑说:“我的大名,你的两个不争气的师弟知道,小爷没工夫再说。”

    南宫烈问千里远道:“老二,这鬼头叫什么名字?”

    千里远迟疑了一下,因为他知道李鸣报的名字必然有假。南宫烈误会了二师弟的意思,他认为李鸣可能有很大的靠山,所以千里远迟疑不说。心中有气,提高了声音,怒声喝道:“他到底叫什么名字?”

    千里远无奈说:“他是李杰夫。”

    南宫烈听罢一怔,又问了一句道:“他是谁的李姐夫?”

    李鸣哈哈一笑说:“我就是你的李姐夫。”

    南宫烈气得满头红发飞扬,形如怒狮,吼道:“坏小子,你敢戏耍老子。我叫你尝尝受洋罪的滋味!”说罢,就要动手。

    李鸣摇手阻止说:“南宫烈,我可没有戏耍你。小爷我叫李杰夫,豪杰的杰,大丈夫的夫。谁稀罕你喊我李姐夫!”

    南宫烈知李鸣是信口胡诌,哼了一声问道:“你师父是谁?”

    武凤楼知矬金刚窦力偷过火神爷十二颗烈焰神火弹,气得火神爷到处寻他。偏偏窦力神出鬼没,南宫烈到处找他不着。如今南宫烈问李鸣的师承,他怕李鸣说了实话,南宫烈不会善罢甘休,刚想阻止,李鸣已哈哈大笑说:“火神爷,你最好别打听我师父他老人家是谁。我怕你胆小,我若报出他老人家的尊讳,你会当场寻死自杀。”

    火神爷一听,几乎气炸了肺。怒声追问道:“你师父到底是谁?快讲。否则,我不会饶了你。”

    李鸣肃容垂手,正色说道:“我师傅就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持过你羊拐的江汉双侠窦二爷。”

    李鸣这一通师名不大要紧。真的几乎把火神爷南宫烈气翻了个儿。他须发直竖,狂叫了一声说:“原来你是矬鬼的徒弟,想必是坏小子李鸣了。好极啦!捉住了你,不怕该死的矬鬼不来见我。”说着话,“忽”地一掌向李鸣拍去。

    李鸣知道厉害,早有准备,一个“金鲤倒穿波”退出三四步远,双手乱摇说:“难为你这么大名鼎鼎的火神爷,竟跟我这毛孩子一般见识。”

    火神爷是叫李鸣给气急了,才愤而出手,一击不中,心中也觉得对一个后生小辈抢先下手有**分,含怒说道:“你这小子又贼又坏,我岂能让你安然走脱?这样吧,你乖乖地走过来,让我点了你的穴道,叫你师父前来领你。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下杀手,只是让你不能逃走罢了。”

    李鸣哈哈一笑说:“我凭什么让你点我的穴道?我也知道你和我师父有仇,谁叫我是他的徒弟呢?常言说,‘父债子还’,又云‘师徒如父子’从前的过节,由我替师父他老人家了结。我知你的两只鬼爪子练过朱砂掌,我要和你互换一掌,但只限一掌,死伤认命,前仇一笑勾销如何?”南宫烈刚想答话,李鸣接上说:“只是一件,挨打时双手必须背在身后,绝不准还手。”

    南宫烈不是不知道窦力机智莫测,自己找他,还真不容易。要想报仇出气,除非是他来找自己。心里话:自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功夫,一个小小黄口孺子,岂奈我何?拼着挨他一掌,然后只消用三四成功力,就可把这个坏小子打成残废,带回剑门山红松崖,不愁矬金刚窦力不找自己。

    主意一定,点头答道:“好!一切依你。滚过来吃老夫一掌。”

    李鸣一翻眼皮气道:“凭什么叫你先打?”

    火神他很大方地说道:“念你是个后生小辈,我就让你先打。”

    李鸣面容一正说:“我堂堂江汉双侠之徒,不占你这个便宜。”

    火神爷气道:“既不让我先打你,你又不愿先打我,难道罢了不成?”

    李鸣说:“我一生光明磊落,一不欺压弱小,二不哄骗孩童,要赌咱赌个公道。”

    武凤楼听到这里,几乎笑出了声来。心想:你简直把人家火神爷给骂死啦!你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讲什么一生光明磊落?第二句明明是骂火神爷恃强凌弱,第三句简直是把南宫烈当孩子耍了。

    又听李鸣说:“咱二人谁也别占谁的便宜。眼下现成的有纸有笔,写两个阄,一个写先,一个写后。谁抓着先,谁先动手。你看公道不公道?”

    火神爷根本不在乎谁先谁后,听他这么一说,连道:“可以,可以。”

    这时,麻面鼠一拉万士其说:“三弟,这小子鬼得很,咱们得小心他一招。”

    当下,扬声说道:“姓李的小子,这阄归谁写?”

    李鸣“噗哧”一笑说:“刚才喊李姐夫,这时又喊李小子,不认我这门子亲了!”

    千里远气得麻脸一白,就要发作。倒是万士其沉稳得多,一拉千里远说:“这小子死在眼前,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着,又转向李鸣追问一句:“阄由谁来写?”

    李鸣见他二人鬼鬼祟祟,料定有鬼,故作大方地说:“为了叫你们放心,由你们一方来写。”

    千、万二人暗自高兴,忙找到帐房先生要了纸笔。千里远说:“三弟,依我看,这两个阄放在地下,姓李的小子准会抢着先抓。咱不如暗助大师哥一臂之力,两个阄都写上‘后’字,让那小子先抓先看。那时,这坏小子准死无疑。”

    万士其也是恨李鸣入骨,听他一说,高兴地点头答应,就把两个阄都写成了“后”字。

    二人走出了帐房,把两个团好的纸团抛在地上。果然,火神爷为了身分攸关,站着未动。李鸣则一见纸团落地,就忙不迭抢步上前。

    万、千二人心中暗喜。只见李鸣一伸双手,把两个阄都抓在手中。千里远一急,刚要发话,就听李鸣喃喃自语道:“这俩阄,哪个是先?哪个是后呢?天老爷保佑我吧。”说罢,猛然一伸右手说:“这个是——。”

    他故意拉长声音,眼角早已瞟向了千里远和万士其。见二人脸上颜色死板板地,并无一丝变化。他随即收回右手,又伸出左手说:“这个是——。”

    再一瞟二人,见他们还是木无表情,不声不响。李鸣暗骂一声:瞎了眼的两只蠢猪,我李鸣是哄死人不抵命的老祖宗,你们那点把戏,岂能瞒过小爷我的双眼。

    他先把左手的纸团一举说:“火神爷,这个要是我的,右手里就是你的。右手里要是我的,左手里这个就是你的。这没错吧?”

    火神爷哪里想到他的两个师弟在写阄时做了手脚,坦然答道:“当然。”

    李鸣突然把右手伸向火神爷说:“这个给你。”

    火神爷刚想接过,千里远已一声急呼说:“大师哥,他先抓的,让他先拆。”

    李鸣哈哈一笑说:“谁先拆都一样。你不要这个,把这个给你。”说罢,右手陡然收回,又把左手的纸团交给了南宫烈。同时,右手的纸团已向口中扔去,嚼了几下,吐在地上,然后笑吟吟地说道:“火神爷,保佑你的阄是个先字。”

    到这时,千、万二人才知李鸣确实机智过人,自己倒弄巧成拙,有苦难言了。只见火神爷南宫烈已摊开了纸团,赫然入目的是个后字。好歹他本不在乎谁个先打,就骑马蹲挡式一站,猛收一口真气,内力贯足,浑身所有的血管都似乎象蛇虫乱拱一般。他真的按李鸣的要求,把双手背于身后,两眼注视着前面。

    武凤楼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暗埋怨李鸣瞎搅胡闹,不该和南宫烈提出换掌。这一掌不管打到哪里,都会把李鸣震成残废,更别说再挨人家一掌了!欲要阻止,哪里还来得及?

    只见李鸣一面运气敛神,一面向武凤楼挤了一下眼睛,意思是:你急什么?我才不这样傻呢。接着向前猛跨两步,右掌陡然提起,吐气开声。说声:“打!”一掌向南宫烈当顶击去。

    火神爷心中暗笑,心想凭你有多大一点功夫,竟敢和我火神爷换击一掌。我只消劲贯当顶,猛然一顶,怕不震断了你的手腕!他的全部精力都集中在顶上,双手又背在身后。

    哪晓得李鸣是有意坑他,一掌打去,半道拐弯,变掌成抓,向他的肋下掏去。等火种爷发觉上当时,自己的一囊火器,已被李鸣掏去。再想追赶,他已手提弹囊,跳到武凤楼身后去了。

    可怜火神爷第一次集中全部精力,费时三年,炼制了十二枚烈焰神火弹,一时失慎,被李鸣的师傅矬金刚窦力偷去,几乎把他当场气晕。时隔五年,他又炼成了十二枚威力更为强大的烈焰神火弹,又被这个坏小子当面摘去。

    请想,叫他如何能忍受得了?又见李鸣藏在武凤楼身后。武凤楼怕他扑击,已亮出了**刀来。他急怒攻心,差一点儿没喷出血来。遂怪吼一声:“贼小子,老子跟你拼了!”一言未了,庞大的身躯已腾空而起,那鲜红的外衣陡然膨胀起来,象被大风吹满的风帆。两只怪掌箕张,手心宛如朱砂,凌空击来,形如疯狂。

    武凤楼虽有**刀在手,心中不由得也是一凛!特别是见他衣服虽然鼓起,却丝毫不见飘动,知他已把内家真力贯足,遍布全身。如让他抓住李鸣,缺德十八手李鸣非死即伤。自己和李鸣情如手足,岂能让他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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