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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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第1/3页)

      抬手不空的陡然出现,要说心中最为憋气恼火的,还得数从不伤人吴仁焉。对抬手不空郝必醉,他吴仁焉确是比谁都清楚。别看郝必醉成日里摇摇晃晃、醉眼难睁、黏黏乎乎,像个弥陀佛似的,其实比谁都嫉恶如仇,比谁都手辣心狠。如若不然,也绝得不来抬手不空这吓死人的绰号。再者说,冲着郝必醉和神剑马慕起并称为武林两醉鬼的崇高身分,就让他一怒宰了瞎眼毒婆,自己也真不敢龇龇牙。

    最后还是黑衣丽人吴素秋,念及他们是自己的嫡亲兄嫂,自己又被他们一手抚养长大,拼着遭受抬手不空老人一顿责骂,一面示意哥嫂退走,一面遮在郝必醉老人的身前苦口央求。

    郝必醉长叹一声说:“为了免除后患,老夫今天确是动了杀心。”

    吴素秋愕然惊问:“为什么?”

    抬手不空怒声说:“不光他们夫妻认贼作父,屈膝事敌,死心塌地投靠了辽东多尔衮,就连你那诡诈多端的二兄长,恐怕也难避免。你这一念之私不要紧,给剑臣、凤楼二人可留下了天大的隐患。”

    吴素秋低垂螓首不敢作声了。

    适巧钻天鹞子江剑臣,正因悬挂黑衣丽人吴素秋的安危,也从玄武项飘然返回,接过郝必醉老人的话头说:“你老人家说得对极了。别看我的老对头峨嵋掌教司徒平,新对手叶梦枕,前一个虽然人多势重,诡诈多谋,后一个虽是行踪隐秘,艺高心狠,但以侄儿观之,都对我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黑衣丽人刚才听了郝必醉的一番话,虽是不好意思地低垂下自己的螓首,但那仅仅是不好意思而已,如今再听了江剑臣的这番话,可就不禁芳心抖颤了,心想:假若真应了江剑臣刚才的那番话,一方是自己同胞兄长,另一方又是自己痴心眷恋的心上人。一旦发生了生死决斗,自己将陷入比死还要难受的境地。

    看出吴素秋花容惨淡、凄凉悲哀的惶恐模样,江剑臣硬把自己想说的话咽下了。 抬手不空可不管那些,毫无顾忌地接口道:“剑臣说得对极了。别看假牛鼻子司徒平的声势浩大,技精艺绝,不光练有达摩一百单八剑追魂连环十五式,还有碧波七绝和恶毒的白眉针。但三阵拼搏之后,还是剑臣站着他躺下,再拿北荒一毒叶梦枕来说,他虽然内功绝顶,卷衣都可成刃,并且身怀七鹰翻云掌和凌空断肠十三剑,最多也只能和剑臣斗成两败俱伤,绝对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也只有吴氏两兄弟,他们软中有硬、绵里藏针、心黑手狠、诡诈百出,得势能翻天覆地、赶尽杀绝,失势就敛牙缩爪,匿迹潜踪。加上他们与剑臣、凤楼叔侄二人结怨已深,势必倾出全力暗地图谋,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事情还真让抬手不空给预料到了。后来吴素秋的二哥从不为人吴仁谓,继刺杀黑心员外田不满,没有陷害成江剑臣之后,又一次暗杀了田父田宏道和田妻屠玉美,终于激起国丈田宏迂和东宫田娘娘的怒火,几乎将江剑臣置之于死地。

    钻天鹞子实在不忍心让吴素秋内心悲苦,一面示意郝必醉不要再说,一面用自己在玄武顶上遭受埋伏之事,岔开了话题。

    原来,钻天鹞子离开卧虎洞,直插玄武顶峰,没有找到玉勾魂花如碧的踪迹,却意外地碰上了先天无极派的弃徒,企图在千朵莲花山五佛顶另创门派的乾坤一鹤萧天白、岳瑶台夫妻二人。

    在对待这位过去师叔的态度上,江剑臣可就不会像大师兄那样宽厚和善了,只冷冷地叫了声“萧前辈”,就想转身而去。 萧天白勃然大怒:“剑臣大胆。就连你的大师兄见了老夫,尚且以本门师叔尊我,你乃人间弃婴,若不是本派第二代掌门人无极龙师兄抚养教育了你,恐你早就饿毙横尸江边了,哪还能获得独步当代武林的崇高称号!”

    江剑臣开始确实神情一怔,但他马上就恍然大悟了。

    心中暗凛北荒一毒的手段高明和恶毒,事情明摆着,只要乾坤一鹤萧天白承认背叛门派,就不算是先天无极派门下妁弃徒,也就自然成为现代掌门人武凤楼的师叔祖了。如今他这当师叔祖的都认贼作父,数典忘祖地投靠了多尔衮。

    设身处地为武凤楼着想,他个人不仅威望扫尽,就连整个先天无极派都将会无地自容。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江剑臣故意斥道:“你萧天白倒行逆施,背门叛派,潜来辽东五佛顶阴谋创立无极派,早成为先天无极派门下的弃徒。我勉强以前辈呼之,是看在你年花的份上,何不知羞耻若此?”

    果不出钻天鹞子江剑臣之所料,萧天白剔眉竖目吼道:“好你个胆大包天的劣徒,竟敢信口雌黄,诬陷师长。我要将你押回千山五佛顶,传柬武林,遍请江湖同道,治你以应得之罪。” 随着萧天白的话音,左有八臂苍猿岳继光,右有赤目天王步青田,再加上萧天白和岳瑶台夫妻二人,正好凑成铁壁合围之势。

    别看江剑臣当年在虎牢关,以自己一双铁掌,一口短刀,曾经连续恶斗过昆仑四友,黑道六怪,剑笔双绝,陆地神魔等十三个江湖拔尖人物。但那是各凭本身的成就,正儿巴经拼搏决斗。如今他是独自单人攀登玄武顶,斗的也是号称边荒第一毒的阴狠人物叶梦枕。对方绝不会和他各凭功力,一对一地公平决斗。更不要说叶梦枕身边还隐藏有什么凶神恶煞,就是光凭对面这四个主儿,也足够他江剑臣招乎的。

    老奸臣滑的萧天白借错步旋身之机,阴然诡笑说:“说一千,道一万,我乾坤一鹤终归是你江剑臣的师叔。只要你能痛知已非,恢复对我的原有称乎,我自不会过为已甚地难为你。”

    江剑臣哈哈大笑说:“按说,我真得谢谢你乾坤一鹤,因为你让我彻底明白了北荒一毒的险恶用心。”

    语落招出,一掌切向四人中功力轻弱的岳瑶台,决心突围退走。

    乾坤一鹤果不愧为武林中的老辈人物,沉喝一声:“孺子大胆!”身形腾起,以居高临下之势,一掌震向钻天鹞子江剑臣。

    江剑臣身躯暴拧,挥臂一招雷震天幕,掌挟劲风,决心掂量一下这位叛徒师叔的真实功力。

    人老成精的萧天白,哪肯轻易让江剑臣试出自己的深浅,反把身形闪向了江剑臣的左侧。

    赤目天王步青云掀眉怪笑,脱口一句:“吃我赤目天王一掌。” 语未落,掌先出,力道如山地击向江剑臣的肺俞穴,出手阴毒辛辣。

    江剑臣一招回光反照,右手并指如戟,疾点赤目天王的寸关尺,收到了“善攻者攻敌所必救”的效果,硬把对方逼得一连后退三四步。

    八臂苍猿岳继光失口赞出;“好招!”拧身扑上,一爪抓出。

    连过三招之后,临敌经验极丰的江剑臣,哪能瞧不出他们四人震于自己的赫赫声威,不敢上来硬拼,在作恶斗之前的试验准备,不禁心中暗暗地一凛。

    四个人走马灯地围着江剑臣,游走扑击了半个多时辰,总算试出江剑臣的一身功夫,已达精华内敛、神仪外宣、矫若游龙、捷逾飘风、一羽不能加、虫蝇不能落的绝高境界。

    要想重创钻天鹞子江剑臣,他们最少也得搭上三四条性命。

    恰巧,玉勾魂的撤退信号,发了出来。

    以乾坤一鹤的老奸臣滑,哪肯轻易舍弃自己的一条老命,一见撤退信号,忙不迭地率领三人退走了。

    听完钻天鹞子述说,就连抬手不空郝必醉也一连说出三声“后生可畏”来。因为他清楚地知道,就让换上他和八变神偷任平吾及天山三公等人,在和萧天白、岳瑶台、岳继光、步青云等四人相对拼搏中,也够忙乎支撑一阵子的。但在江剑臣的手下,却能应付裕如,足见钻天鹞子的功夫精湛高深了。

    听罢郝必醉和江剑臣的对话,黑衣丽人为了替江剑臣分忧,心中早作好了未雨绸缪的打算。知郝必醉老人跟秦杰不会和他俩走在一路,就力催江剑臣陪她赶奔北荒一毒和玉勾魂的另一藏身穴窟幽魂谷。

    这座为乌指玉女亡父所盘据的幽魂谷,在千朵莲花山的南大沟之中。上有仙人台,从香岩寺东北侧可以攀登。

    绝顶之上,有峭石一块,向北伸出,状如鹅头。三面皆深涧,登石远眺,千山奇景,尽收眼底。向下俯视幽魂谷,云雾茫茫,如探九幽,令人心悸。

    从九顶铁刹山到幽魂谷的途中,黑衣丽人始终内心凄楚,烦躁不安。

    江剑臣知道,她是耿耿于自己的哥嫂卖身投靠多尔衮,和先天无极派作对。虽极力抚劝,揽抱安慰,她始终是闷闷不乐,难于释怀。

    当晚,暂宿马首山南麓的清风寺。

    这里已是千朵莲花山的余脉,素有“手山攀月”、“首山樵唱”之誉,自古为兵家必争之地。前人有诗曰:“故垒遗踪不可寻,荒原何处大星沉,迢迢魏晋浮云尽,剩有青山自古今”。

    寺僧献上斋饭,江剑臣刚想动筷,一个独目黑衣人蓦地闪入,跌倒地上。

    钻天鹞子一眼认出那人,原是黑风峡峡主吴不残的门下首徒邵一目。

    可叹这位号称一抓惊心、二抓残身、三抓追魂的绿林怪客,如今血迹斑斑,倒地难起了。

    钻天鹞子江剑臣知他自从在保定府水鉴公署内,伙同灯前无影柳奇、地狱秀才吴仁新、瞽目飞龙焦一鹏四人,企图合围毁掉武凤楼不成后,顿时萌生悔意。江湖道上,也很少再见到他的踪迹。黑衣峡主吴不残决心清理门户,也大半为的是他。不知被谁伤成这样,竟然碰上了自己。

    江剑臣身上藏有侯国英从明宫大内带出来的圣药,慌忙取出一丸,塞入他的口中。并不惜消耗真元,为他推血过宫。

    饶是那样,也过了足有半个时辰,三抓追魂邵一目才勉强坐起。

    江剑臣寒声责道:“邵一目,你身为黑风峡门下首徒,在江湖道上也是响当当的一号。不该丧心病狂,贪婪好色,致遗今日之羞。黑风峡清理门户在即,以吴不残老伯的好强执拗,岂肯轻易饶你……”

    不容钻天鹞子再往下说,三抓追魂早泪流满面,强自挣扎着受伤的躯体,爬伏在地叩头道:“在下该死,流入岐途,自知罪大。死不足惜,求江三爷念我小师妹有恩于令堂大人,务请一伸援手,邵一目死在九泉,也绝不忘你江三爷的大恩大德。”

    听出女丧门吴守美有难,惊得江剑臣忽然站起,探手一把抓起邵一目,让他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催他快把一切经过说明。

    三抓追魂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仰脸一气喝干,将茶杯往桌上一放接口道:“一切都怪邵一目该死。自从被七凶之道客文芳收买后,就丧心病狂,干尽坏事,后虽被武公子指点迷津,回头是岸,但因畏惧门规严厉,既不敢返回黑风峡,也不敢再在江湖上厮混。后知恩师决心清理门户,更加惶惶不可终日,才被强、富二位师弟借机拉入幽魂谷,依附到九幽黑姬蝗麾下……”

    听说枪霸强残、斧王富哙和三抓追魂邵一目都拜倒在阴海棠的石榴裙下,气得江剑臣玉面喷血,浑身抖颤,恨不能手起一掌,震碎邵一目的天灵盖。

    大概邵一目也豁出去了,丝毫不惧怕激起江剑臣的杀心,接着又说:“可怜小师妹害怕我们三个败类师兄越陷越深,瞒着师父偷偷潜入幽魂谷,苦口责令我们三人,回转黑风峡待罪。无奈强残、富哙两匹夫,迷恋阴海棠太深,又被北荒一毒叶梦枕收为记名弟子,反倒乘机将小师妹囚于香岩寺,作为人质,以便强逼老恩师率众献出黑风峡,好完成叶梦枕统一辽东武林的宿愿。”

    江剑臣愤然作色道:“秋妹之杀父旧仇,楼儿的夺刀新恨,再加上扣留囚禁吴守美,是该和叶梦枕等人一决生死的时候了。”

    可能邵一目也真的天良发现了,拍着胸脯流泪说:“有了你江三爷这里根主心骨,我邵一目甘愿冒着处死的危险,哪怕热汗淌尽,鲜血滴完,爬着也要马上反回黑风峡,叩请恩师率众前来,配合江三爷一举捣毁幽魂谷。”真的强自挣扎着离去了。

    一看黑衣丽人大有茫然不解之意,江剑虑才讲了当年在河北双塔山顶,击毙朱砂手陈士钦、怒摔黑煞手陈士佩于山下不死,反遭他的暗算。若不是女丧门吴守美暗中相助,险些母子同时丧命。

    女幽灵静静听完叙述,先呆然凝望,然后幽幽长叹道:“以君的艳遇之多,至今竟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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