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回 闯滇宫郦娇逢居士,破火龙女巫诛灵猴

    第17回 闯滇宫郦娇逢居士,破火龙女巫诛灵猴 (第2/3页)

功远在自己之上,疾发出香火萤,只见一闪一亮,乌鸡叟和笑面翁无声无息栽倒在地,但他俩挣扎着说道:“原来你偷了五庄真人的独门暗器,为什么不去替师报仇,我俩会……”郦娇心头一笑,不由暗暗惊叹五庄真人暗器厉害,连如此功底之人,也这般不堪一击。她见二人已身负重伤,便不再理会,疾展天盘绝技越过栈桥。还未踏定,忽觉一股剑风扑面而来,有排山倒海之势,郦娇身不由己地退上栈桥,紫电宝剑往上一撩,顿觉虎口出血,整条臂膀似乎已断,身子往后跌去。她大惊失色,此人武功远在师父云中道人和五庄真人之上,慌忙掷出一把香火萤,一团亮光闪出,在雷声中似如闪电,却被一道寒光抖散,落于四处,紧跟着一剑奔郦娇面门而来,说时迟来人左手已擒住郦娇左手腕脉,郦娇顿觉周身麻木,只听那人道:“我寿仙还未想到五庄真人有如此徒弟,定是独眼魔头那老贼杀了同门师兄,窃了这香火萤!哈哈哈!”笑声未绝,一人从斜刺里飞至,拂袖一甩,寿仙顿觉万把利刃撒下,疾忙撒手,丢下郦娇,递出进招。只听“铮”地一声,两剑相撞,同是一惊,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寿仙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来日定当领教!”说毕挟起郦娇,飞过栈桥。寿仙不由一惊,心头暗道:“圣手药师艾居士!他为什么夺走我手中猎物,难道不要命了?”

    又一阵雷声滚过,天空泼下倾盆大雨。

    郦娇昏睡了三天三夜,水米未沾,多亏圣手药师艾居士用药精妙,才慢慢恢复过来。第四日清早,郦娇翻动了一下身子,睁开双眼,一看自己置身在一座竹楼中,不觉大吃一惊。她猛以为自己被寿仙擒住,关在西山滇宫,一下子又想到勃罗和白云凤蝶,等坐起一看,不由呆住。原来这竹楼建在一片茫茫幽暗的林海之中,她何曾见过如此浩瀚的林海,整幢竹楼,随着竹林的摆动而摇晃,人就象睡在摇篮中一般。郦娇忙立身而起,拂尘宝剑均在身旁,她心中更是惊诧,暗自忖道:“这是什么地方,定是高人所住,难道是爷爷郦半天把我救至此处?”郦娇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她又猜测莫不是那自称野道的怪杰。

    此楼摆设简易,干净明丽,除开成堆的书简,就是标着记号的花钵,这些花毫不鲜艳,都挺精神,香气四溢。郦娇更觉纳闷,侧目一瞥,忽见竹门上端写着四个大字“圣手药师”,郦娇心头一喜,这圣手药师听白云凤蝶说过,他还知道爷爷郦半天的行止。郦娇信步走到门边,往下一看,差点惊得掉下楼去。原来这竹楼之下,无数蛇头扭曲着高高昂起,争相喷着毒涎,组成几道涎网。网上却伸出无数条火龙似的巨蟒,围绕着一个红面老头。这红面老头手中舞着两柄花剑,风驰电掣般穿来窜去。只见这花剑一会儿高,一会儿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蜷曲逶迤,令人联想起魔术师手中的彩练,使人望而生畏。郦娇好不容易控制住自己,急忙聚拢目光,向下探望。

    原来这红面老者就是在新城酒店之外看见过的虬须歌者,郦娇还以为这红面老头被蛇围困,无法脱身,赶紧转身抓起拂尘宝剑,跳下竹楼,大声喊道:“老人莫慌,道童来救您!”只听一阵哈哈大笑,无数红光都凝固了似的。红面老不慌不忙腾出一只手接住郦娇,笑道:“好姑娘,真不愧是英雄之后,我艾居士算没白救你!”郦娇更是一怔,在他手中无法动弹,她尤惧那无数红蟒。只听艾居士笑道:“这都是跟我生活了几十年的伴侣,它们是在欢迎你这客人,要不,你早就没命了!你看,孙女!”郦娇听说心神始安,抬头看,只见一根竹尖上还吊着一只卷毛大狮,显然刚死不久,二目暴睁,很为骇人。郦娇踩在一条巨蟒背上,艾居士松手道:“你越是对它好,它就对你愈有情!你不要动,它会和你亲热一番的,它比人还有灵性呢!”这巨蟒的红头很快就翘了上来,缠住了郦娇腿部,慢慢爬上了颈额。郦娇感到全身冰凉,她看出这巨蟒不会伤她,便将剑交左手,抚摸着巨蟒,巨蟒也感动得“咻咻”直摆头,又慢慢退走。郦娇竟还真有点恋恋不舍了。此蟒一退,其它千万条巨蟒都要争相和郦娇亲热一番,但被艾居士打了个手势止住,都各回各位。艾居士说道:“孙女,还有许多日子,你爷爷才回来,你五师叔窦婴已去多时,快带佳音来了。我已派龙腾去寻你失手的《秘传》,你不用挂心,这几日,你天天须得与这些精灵相处,我艾居士将所有的武技药功全传于你,也算我对郦半天老英雄略表些许心意。”郦娇抿嘴一笑,这红面老头竟如此清楚我的事,真如仙人一般,内心感到十分亲切。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是喜,是怨,是惊,是忧,她一时理不清头绪,唯独只挂心那《秘传》今在何方?还有勃罗大哥、白云凤蝶姐姐?艾居士似乎看出郦娇心事,笑道:“孙女,平平心静静气,练功要紧,我还愁这身功夫无人承接。你内气亏损过度,等我取下这只锦毛豹子,与你补补身子!”话音未毕,只见一团红云飘起,艾居士已上了竹尖,踩着竹尖反弹过来,刚刚抓住锦毛豹子头颅,落下地来。郦娇不由惊喜地求道:“艾爷爷,请您教我这路轻功,这比我天盘绝技更是轻巧!”艾居士双剑插回背上,一手提着锦毛豹子,一手抓着豹子嘴一拉,整张豹皮顿时剥下。郦娇虽然惯于山间生活,也未看见过如此身手,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忙喊道:“艾爷爷,您不教我这路功夫,就瞧不起孙女!”艾居士顺手扭断豹子头颅,掷给蟒蛇,对郦娇说道:“我不传你这路轻功,你如何能上下竹楼?孙女,吃饱再说,你已三天三夜未吃东西啦!”说罢一手携起郦娇,一手提着血淋淋豹子,在竹尖上左腾右闪,踩着这根竹尖落到哪个竹尖,一眨眼工夫便纵向竹楼。

    这是一幢崭新的长竹楼,造工极其精致,俯看如雄鸡斗架,仰看似少女梳妆,充满了浓厚的景颇族情调。

    吃完饭后,已是掌灯时刻,艾居士点燃几支香烛,两人盘膝而坐。艾居士道:“郦娇,我看出你一直想问我,为什么如此清楚你入滇之事?你为何不问?好孙女,我这就全部讲给你听,也让你知道一点你爷爷郦半天的踪迹!”郦娇赶忙沏满一杯茶,双手捧上,聚精会神地谛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艾居士慢悠悠呷了一口茶,叹道:“我这也是违你爷爷意愿!讲给你听,但愿你爷爷不怪我。我不讲,他怎么讲得出来?唉,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人间沧桑、沉浮往事,说来话长哟!”郦娇轻微地“哦”了一声,生怕打断艾居士的思绪,艾居士二目中闪出一种灼热之光,但很快就消失了,显然他的内心有一场激烈的斗争。他怅然若失地摇了摇头象是自言自语,“这么多年,也不知道这个情孽钻到哪儿去了。只可惜他心愿未遂,竟入了道家,成了遁世之人。”艾居士停下话来,双目凝视着郦娇,郦娇有点摸头不是脑,不知艾居士说些什么。艾居士冷不丁地狂笑起来,但马上又平静地说道:“孙女,你可记好,我这是在泄露天机!只可意会,不能言传!”郦娇莫名其妙地连连点头答应,她似乎感到有重大隐情将披露出来。

    艾居士一仰脖把一杯茶喝得精光,似乎下定决心说道:“我本和你爷爷郦半天入滇来寻找你太爷。你太爷年盛世是滇王庄(足乔)的师父,归路被秦王所断后,他只好随庄(足乔)落籍西山滇宫,庄(足乔)死后,其子继位后就毒死了你太爷。你太爷死后留给滇王一本《秘传兵法》,就是你爹所藏《秘传》的上集,上集是布阵,下集是破招。故此滇王设计擒住八大金刚手老八无常手华欣,要挟扰龙三用郦家《秘传》下集换回其弟!”郦娇不由哼了一声,喘过一口粗气。艾居士又喝了一杯茶,接着道:“你爷爷当年下山后,亏得白太公相护,才平安无事出宫,和我分手而行,他去联络金龈银龈,准备发动起义,推翻滇王夺回《秘传》,重竖楚旗,为你太爷年盛世报仇。至今虽大功未成,但各路好汉均已汇集在西双版纳密林,只待时机到来就会出山。你爷爷郦半天一直在等你爹郦丘带来的《秘传》,他却不知《秘传》先为灵猴王骗去,后又被景野诗所得!”郦娇“啊”地一声惊叫,脱口问道:“谁是景野诗?”艾居士稍一犹豫,毅然说道:“你也该知道了,这景野诗就是你生父,乃茅山道君后裔,当今武技之魂!”郦娇更是莫名其妙。她脑海里马上联想到野道身上,但又不便细问。艾居士接着说:“他已救起你师兄庆云。平日来去无踪,真乃世外高人。他自称野道,面上的一条疤痕就是你爷爷郦半天一气之下,给他留下的记号。凭功夫,你爷爷远不及他,景野诗号称天下第一剑,但他自知做错了事,便让了这一剑,绝决江湖,斩断了一切凡间俗缘。这可是个不好对付的高人!”果然是那野道,怪不得三番五次救她,郦娇的预感全被证实了。她心头不知是恨、还是爱,有点茫然。艾居士喊道:“孙女,你母亲年爱蓉并不是一个风骚女子,只因她生得太美,早就与景野诗情投意合。偏又与你爹郦丘是指腹定亲,无法更改。景野诗受庄王之命西征时,年爱蓉被滇王长子抢进宫中,生了白云凤蝶,也就是当今的越女剑滇王公主!”郦娇惊得站立起来,她简直不敢相信白云凤蝶和她是同母所生。艾居士挥手叫她坐下,仍然说道:“景野诗一气之下,舍下军队,竟独自一人跑上西山闯入滇宫,抢出年爱蓉,两人在回来的路上暗结珠胎,与你父亲结婚时,你母亲早怀下了你!”郦娇心乱如麻,百感交集,不由哭出声来,她怎么承受得了这么大的震动啊!但她马上背身拭泪,大笑一声,艾居士也一愣怔,盯着郦娇继续说道:“从那以后,你生父景野诗就出家为道,从未露面。白云凤蝶一直在追寻你爷爷郦半天,想问清谁是她的母亲,只可惜这姑娘惹你五师叔窦婴发火,未让她寻着你爷爷,不过这姑娘也是个血性女子,竟不认滇王,独自闯荡江湖,不愧是越女剑传人!”

    艾居士呷了口茶,“你师父云中道人自和你分手后早就到了滇境,眼下正设法救出你师叔无常手华欣,金羽盘龙剑在三师叔扰龙三手中,几日后他就会给你,眼下你只有把这些记住,才无愧于郦家后代。还有场好斗等着哩!凭你这身武技,恐难取胜,定要苦练硬功。为了报仇,不管你是去杀滇王,还是杀灵猴王,都要把握这毒涎剑学精,方能天下无敌,使你仿禽内功发放外气制人。”

    郦娇毫无表情,放声大笑起来,似疯如魔,使得竹楼都摇晃起来,艾居士也拈须大笑,整座竹楼狂荡颠簸,仿佛要翻过来。郦娇笑容忽地收敛,双膝跪下求道:“艾爷爷,请你收下不肖孙女,若是偷懒,甘愿喂蛇!”艾居士双手扶起郦娇,长叹一声道:“亏你有这般志气,好孙女!今夜就此歇息,你就睡在里屋,我在这外边看着点!”郦娇一揖到地,默默无声地走进内屋。她脑海翻腾着。心潮汹涌澎湃,怎么也睡不着,心中默默祝愿白云凤蝶姐姐和勃罗大哥成其良缘,安然无恙。她知道景野诗会将《秘传》给她的,这样想着心事直挨到天色发亮,尚未合眼,索性起身跟艾居士习学踩竹轻功。几天后,艾居士从林外回来,只见郦娇左手拂尘,右手紫电宝剑,在蟒蛇群中练他那套毒涎剑法,不由凝神观看,边看边赞许地颔首微笑。

    郦娇在斑驳的阳光下,拂尘抖落开来,如千万花星满林飞舞,无数红光巨蟒之中沸沸扬扬,如繁星缀月,沾着巨蟒就一滑而过,这轻功用得恰到好处,招招点到而止。艾居士不由拈须大笑起来,心中暗道:“郦娇剑法已精,但还要懂山漆阵!”这是圣手药师的看家之宝,艾居士决定尽快将它传给郦娇。因近日风声颇紧,他听说西山滇宫刚发生过一场战乱,至今各地奴隶主在四处搜寻逃亡奴隶,企图复辟昔日的统治。

    这一日,郦娇练完剑法,已觉内气行畅之极,不觉信步走出密林,只见眼前出现了一片乱七八糟的药地,郦娇甚为不解,只觉这药气令人心醉,再仔细一看,不由惊呼一声,原来这药地虽参差错落,却井条有致,拼成奇幻战阵。郦娇从《秘传兵法》上见过此阵,忙细心揣摩起来,不知不觉步入深处,怎么也转不出来,如盲人一般。郦娇本就好奇心强,反复绕回转了几圈,还是无济于事,连退回原处也办不到。如入迷宫。郦娇有点焦躁起来,忽听艾居士道:“你难道不愿在我这山漆阵中多呆一会儿?别人想看一眼还不行呢!”这山漆乃是艾居士久居云南山野,发现的一种奇效跌打药,再严重的外创内伤和毒浸邪濡,只要吞服一颗山漆,顷刻就会康复。此处郦娇所见山漆是艾居士用心栽成。天长日久,这山漆阵中散发出的一种药香,只要人吸进,任你什么独门暗器、剧毒剑刃也不畏惧。郦娇早就吃了美登木,如今再一闻这山漆芬香,就成了金刚不透之躯。只见艾居士双手各执一柄长剑,喊道:“跟着我穿阵,这对你将来大有好处,这山漆阵还是你爷爷郦半天教我的。我这毒涎剑非经此阵一练,才能成为真正得天独厚的毒涎剑法。”说毕二人追逐盘旋,直到天光黯淡夜幕初降才转出阵来。原来这山漆阵就象这山漆草一样,是左三右七,逢八必六,也有左三右五,左四右四,无穷无尽,变化多端。郦娇出了阵来,才悟出此路剑法招数多变,无法逆料,随心所欲,方能在千变万化之中制敌于死地。

    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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