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红颜薄命

    第十一章 红颜薄命 (第2/3页)

万毒教总坛,好歹要替她弄到解药才罢。”

    晓梅摇摇头道:“韦公子,不是晓梅说句不中听的话,万毒教中高手如云,藏药之处,戒备森严,直如龙潭虎穴,尤其我这次盗取琼瑶丹,杀伤多人,此时必然防范更密,公子虽然神勇,毕竟人单势孤,万万不可涉此奇险!”

    韦松心知她所说是实,但却梗梗地道:“纵然明知艰险,也只好舍命一试。”

    晓梅插手道;“公子不必着急,好在千日醉药性虽长,并不会伤及东方姑娘生命,既有足够的时间,大可从容赶往西岳华山,设法寻到返魂香——。”

    徐文兰喜道:“对啦!西岳虽然较远,总比硬闯万毒教总坛要安全得多。”

    韦松皱眉道:“但是你别忘了,华山绵延甚广,咱们连那返魂香是甚么模样形状尚且弄不清楚,却到哪里去寻它?”

    晓梅神情已甚疲惫,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支撑着道:“确实的地方虽不知道,但我却亲眼见过返魂香形状?那东西约有一尺高矮,茎粗二分,叶分三叉,枝叶边缘呈血红色,不开花,但远在十丈以外,便能嗅到浓香,据说,生长在阴湿不见天日的深谷谷底—

    一。”

    说着,语音渐低,后面几个字,业已断断续续,杳不可闻。

    徐文兰和韦松齐吃一惊,急忙上前探视,见她已萎顿地闭上了眼睛,眼角噙着两液晶莹的泪珠,唇边颊上,却隐含一抹凄凉的微笑。

    一试鼻息,竟已气绝。

    徐文兰放声大哭,用力摇撼着她的肩头,嘶叫道:“晓梅!晓梅!醒一醒!你不能死啊!不能死啊—一。”

    韦松跌足追恨道:“是我害了她,如果能寻回那粒琼瑶丹,她怎会落得含恨而殁!”

    徐文兰哭道:“不!是我害了她,我明知她内伤很重,又只有一粒琼瑶丹,但是—一”

    她紧紧搂着晓梅逐渐冰冷的尸体,悲泣着呼唤道:“晓梅啊!你既然知道华山能找到返魂香,为什么不肯眼下那粒‘琼瑶丹’呢?傻姐姐!你牺牲了自己,仍然没有解救她,这是何苦——”

    “唉——!”

    韦松默默立在一旁,自然叹息,颊上蚁行,举袖一拭,沾了满袖热泪。

    他和晓梅仅只初识,但此时内心伤感,竟不在徐文兰之下,怅惘饮泣良久,才一声不响在道旁林木深处,掘了一个土坑。

    两人含悲掩埋了晓梅,韦松从远处抱来一块大石,竖在坟头,这才想起问道;“她姓什么?”

    徐文兰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原是孤苦无依的人,自小被千毒叟田烈买往滇中,晓梅这个名字,也是花月娘替她取的。”

    韦松长叹一声,运指如飞,在石碑上刻了十个字,那是——“一代侠女晓梅姑娘之墓。”

    夕阳衔山,林间坟头洒满了一片金黄。

    他们仁立在斜阳余辉下,面对新坟,都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悲怆和落寞之感。“唉!自古红颜皆薄命,她不但命薄,更太苦命了——”不知道是谁喃喃说了这么两句话,接着又是一声凄凉的叹息。

    静夜,荒郊—一

    惨淡月光,映着茂林,蜿蜒如带的官道,由南而北,穿林而过,延伸向远处那朦胧隐约的山恋。

    这时候,月移西天,正是黎明前一段最黑暗而阴森的时刻。

    土砌的官道上,突然蹄声雷鸣,飞也似驰来一辆双辕马车,车上没有御者,由一个紫衣少女亲自驰车赶路。

    车厢里既无行李,又无乘客,仅有一具黑漆透亮的特制棺木。

    马车绝尘如飞,渐渐将近林边,车后忽又疾若闪电奔驰来一骑快马,刹时已追近马车,那紫衣少女猛地一收丝缰,车马互转半圈,却在林边停了下来。

    驾车的紫衣女问道:“韦表哥,弄清楚那几个家伙是谁了吗?”

    马上少年摇摇头,道:“别理他们,只是几个藏头露尾,见不得人的东西,我策马迎上去时,他们已经四散躲开去了。”

    紫衣少女一一徐文兰眉头紧锁,担心地道:“咱们原该东下鄂州,渡长江,逆汉水上行才对,水路虽然慢一些,却比陆路安全得多,要是那几个家伙是万毒教的。他们一路跟踪咱们,定然不怀好意。”

    韦松傲然笑道:“谅他们少数人,未必敢冒险动手,要不然,路上应该早动手了,又何至躲躲藏藏,跟了咱们数百里。”

    徐文兰道:“也许他们另有奸谋,也许因为援手未到,总之,我想他们不会白跟着咱们到华山,迟早必会下手。”

    韦松剑眉一剔,道:“就算他们邀约几个帮手同来,咱们也不必惧怕。”

    徐文兰轻叹道:“你虽不怕,总要防备他们对东方姑娘下手,晓梅姐姐说过,如果肢体被毁,即便找到返魂香,也没有用了。”

    她目光向林中一瞥,又担心地道:“韦表哥,你看这树林里会不会潜伏着人?”

    韦松笑道:“放大胆量吧!你驾车跟在我马后,如有动静,只须小心守护着棺木,其他的事,自有我来应付。”说罢,当先策马进了林子。

    徐文兰驶车随后,一画一骑,缓缓穿过树林,看看一座林子将要走完,林中平静如恒并无事故发生。

    徐文兰刚松了一口气,忽然目光过处,却见有两条人影,并肩上在林子尽头一她一惊之下,连忙勒住丝缰,低叫道:“韦表哥,你看——。”

    韦松挥手示意她噤声,独自纵马上前,只见那两人乃是一男一女,背向树林,负手岸然仁立,年纪竟都不大。

    那男的一身儒衫,被夜风吹得不住猎猎作响;女的浑身绿色劲装疾眼,秀发飞拂,肩上闪露出剑柄。

    两人深夜伫候在旷野密林边,虽然装得若无其事,但不言可知,必系等候着什么。

    韦松飘身落马,一面蓄势戒备,一面沉声问道:“请问两位,拦路阻道,是什么意思?”

    那男女两人,闻声一齐缓缓旋过身来,果然竟是两个陌生面庞。

    绿衣女郎冷目如电,在韦松和徐文兰身上略一打量,冷冷道:“哥哥,是他们不是?”

    儒衫少年“嗯”了一声,道:“大约不会错,让我问问!”

    他用手一指韦松,厉声问:“你是韦松?”

    韦松诧然一怔,道:“不错,你怎知我的名字?”

    儒衫少年指尖一抬,又向徐文兰叱道:“你就是万毒教主田秀贞吗?”

    徐文兰怒目道:“胡说,我姓徐,不姓田!”

    绿衣女郎冷冷接口道:“下贱女人,姓什么全是一样。哥哥,韦松既然没有错,今夜别放过他们。”说着、探腕一扬,“呛”地一声,撤出肩上长剑。

    她那柄剑,形式十分特别,才一出鞘,寒光立分,竟是一长一短两柄剑合插在一只剑鞘中;绿衣女郎左手握着短剑,右手提着长剑,迎胸一圈,两道光环交错闪烁,作势欲动。

    韦松蓦地斜退一步,沉声道:“素不相识,二位无端阻路,口出不逊,原因何在?”

    那儒衫少年冷笑道:“忘思负义的东西,今夜此地,就是你们一双狗男女葬身之处,要问原因,你回头看看后面是谁!”

    韦松扭头一望,突闻蹄声疾苦奔雷,四骑健马穿林而入。

    马上四人,除了一个黑衣少年之外,其余三个,竟是九环刀苗真、鲁家堡少堡主鲁克昌和东方小虎。

    这四人一到近前,各自晃身下马,登时将马车团团围住。

    鲁克昌擎出长剑,得意地笑道:“姓韦的,想不到吧!你火焚鲁家堡,害死我父亲,劫走东方姑娘,当时何等志得意满,怎料到天理自在人心,终被我们蹑踪追到,临死之前,让我替你介绍几位少年英雄朋友,叫你死后作个明白鬼,下世投胎知道正邪之分,好好重新作人。”

    他首先指一指那拦路的少年男女,道:“这两位人称’荆山双秀’马氏贤兄妹,‘铁剑书生’马森培马大哥,和‘子母剑’马梦真姑娘。”

    回头又指着回来那黑衣少年道:“这一位是武林暗器名家,四川唐门少主人,唐雁大哥。”

    语音一转,继续又道:姓韦的,你不过是个卑劣无耻的负义小人,但临死之际,却劳动如此众多武林少年英雄为你送终.也算你没有白活这辈子。”’韦松听了这番话,方始恍然而悟。长叹一声,拱手道:“原来少堡主苦心布置,仅只为了那日一场误会,韦某虽然卑微,恩仇二字,自信尚能辨别,焉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可耻之事—一。”

    鲁克昌冷笑道:“那么我要问你,鲁家堡跟你何仇何恨?你乘夜人堡,逼死家父.第二日又蒙面率领万毒教人,放火焚烧杀掠?”

    韦松正容道:“那日韦某求见送讯,纯出善意,惜少堡主未曾开诚相见,不得已在入贵堡,本意只求探询韦某全家惨死原因,绝无逼害老堡主之事。第二日更未蒙面焚堡,这件事,定系受万毒教阴谋诬陷,否则,我既有焚堡伤人的意图,又何必再用面巾蒙面呢?”

    鲁克昌怒目道:“你倒会睁着眼睛说瞎话,现在你尚且和万毒教主同路,竟敢强辩是万毒教阴谋诬害于你!”

    韦松急道:“这位是我表妹徐文兰姑娘,绝不是万毒教主田秀贞,只因她和田秀贞长得很相似,才被少堡主误会了。”

    鲁克昌瞅了徐文兰一眼,冷哼道:“天下哪有这么相似的人,你这番鬼话,谁也不会相信……。”

    徐文兰娇叱道;“信不信由你,那天叫你当面见到田秀贞和我在一起,你就会骂自己瞎了眼了。”

    韦松叹道:“兰表妹,此事空辨无益,但你我此心可对天日,是是非非,久后不难自明!”

    九环刀苗真冷叱道:“今天就是你们恶贯满盈的日子,还有什么久后不久后。”

    东方小虎接口喝道:“我再问你,咱们跟你有何仇恨?你一再要陷害咱们?”

    韦松黯然道:“在下自洞庭君山服毒坠湖,九死一生,承贤姐弟援手活命大恩,此德厚比天高,韦松感戴不尽!”

    东方小虎喝道:“嘿!说得怪好听的,咱们救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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