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巫山双妹

    第四十章 巫山双妹 (第2/3页)

倒不须公子烦心,公子今后重责在肩,倒是好好在那一对如花似玉的姑娘身上,多下点功夫才好!”

    韦松红着脸道:“马姑娘不知,朱陈二位姑娘和马兄,虽然出身邪道,为人十分正派,她们尚不知我和徐家亲谊之情,要是知道百忍师太是我姑姑,只怕就要立刻翻脸成仇了。”

    马梦真点点头,冷冷说道:“公子用何方法消弭武林浩劫都好;只是不要忘了,云崖之上,还有一位为情而病的慧心姑娘——”

    不待韦松回答,举步又道:“公子清回吧!传讯之事,我自当尽速,云崖上各位尊长,都在期待公子佳音。”

    韦松听了这话,怔了一怔,急道:“马姑娘请留步,在下尚有一事请教!”

    马梦真住足道:”什么事?”

    韦松道:“姑娘识得三圣岛叛徒霍剑飞么?”

    马梦真道:“你问他,敢是打听蓝如冰姑娘下落?”

    韦松道:“正是。”

    马爹真嫣然一笑,道:“不劳挂虑,霍剑飞现为万毒教堂主,蓝姑娘已由田秀贞留在身边,暂时不敢有何窘困了。”

    韦松叹了一口气,道:“这样我就放了一半心了,但不知欧阳双煞得到‘鬼头令’,滇边之行,可曾与三鬼晤面?”

    马梦真道:“假如没有晤面,三鬼怎知云崖茹恨庵?又怎会连袂同往华阴?事已急迫,咱们必须早作应变准备,否则,洞庭总坛血战惨事,就将在云崖之上重演。”

    说完,一扬手,莲足微顿,向城中疾驰而去。

    韦松呆立在乱坟岗上,思前想后,只觉马梦真言词之中,对自己颇有调侃的意味,不想自己一片苦心竟是如此难获谅解。

    一阵感慨,袭上心头,忍不住低低发出一声长叹。

    正待动身返回客栈,突然,身后又是一声冷冷的呼唤:“韦公子,请留步!”

    韦松骤然一惊,身形霍地旋转,目光过处,心头猛然一阵狂跳。

    凄淡月色之下,一座高大的坟墓后面,正缓步走出一身玄黄衫裙的朱月华。

    只见她粉面含霜,星眸似箭,两道其寒似水的目光,瞬也不瞬投注在韦松脸上,仿佛要看透他的心底—一

    这情景,不用说,马梦真和他所谈的话,已被她全都听在耳中了。

    韦松尴尬地笑道:“原来朱姑娘也在这儿!”

    朱月华冷冷掀了嘴角,泛起一抹深沉的笑意,道:“我在房中发觉夜行人掠过,后来又见韦少侠只身追出,为了怕少侠孤身无援,才悄悄掇了下来,只没有想到,原来竟是少侠的红粉知己。”

    韦松羞得满面通红,急道:“朱姑娘误会了,她—一”

    朱月华冷冷接口道:“她?人品不俗,武功也佳,只是有些傻,这儿是处乱葬岗,在此地幽会谈情,不嫌有些煞风景么?”

    韦松垂头道:“一切谈论,朱姑娘想必已经耳闻目睹,在下自问并无内愧于心之处。”

    朱月华目光一聚,耸肩道:“这句话,是不是也包含你我师门数十年血仇在内呢?”

    韦松毅然仰起头来,朗声道:“五十年前黄山剑会,胜负仅在当时,难谓深仇大恨,纵或因此而使令师耿耿于怀,如今剑圣早已仙逝,旧恨亦当了结。在下与徐家谊属姻亲,又忝为武林一分子,姑娘定欲将多年仇恨纠缠下去.就请跟在下一人结算吧!”

    朱月华静静听完这番话,脸上一无表情,如银月光,洒在她身上黄杉上,益发显得冷漠清艳。

    好半晌,她才缓缓启口道:“当年往事,你我都未出世,自是说不上仇恨,但我们姐妹十余年深山埋头苦练武功,无时无刻不以洗雪师耻为念,也断难一时罢休,敢问韦公子,剑圣徐昌尚有传人在少华云崖吗?”

    韦松答道:“剑圣绝学传人,就是在下姑姑百忍师太,数月之前,在万毒教洞庭总坛遇害,师太唯一弟子慧心师妹虽在云崖,但她却已经疯了。”

    朱月华黛眉一扬,道:“她虽已疯了,为了师门荣辱,我仍得找她较量一下。”

    韦松朗声道:“姑娘若连一个神志丧失的人也不肯放过,纵或幸胜,也不是什么光荣之事。”

    朱月华秀目中顿时浮现出森森寒意,冷哼道:“对一个练武的人来说,纵然疯征,有时并不影响她的武功。”

    韦松接口道:“但是胜负优劣,总该在彼此心志相同,劳逸相等的情形下,才能算是公平的。”

    朱月华默然良久,脸上微现红晕,怔怔低头望着地面,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韦松手一拱,道:“在下一片热衷,但盼能化除旧隙,尽释前嫌,往事已矣.武林乱源方兴,彼此应该戳力同心,对付阴险狡诈的万毒教方为正途,不意一番宏愿,终成画饼,今日为友,明日为敌,朱姑娘多多珍重。”

    说罢,转身便走。

    才奔出十来丈,朱月华突然沉声娇叱道:“站住!”

    韦松一怔停下,缓缓旋过身子,道:“姑娘还有什么见教?”

    朱月华咬咬樱唇,显得内心极为激动,目蕴泪光,在韦松身上溜了一遍,才用一种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道:“彼此立场虽然曲异,但是,我对韦公子,仍是由衷敬仰—一”

    韦松苦笑道:“多谢姑娘抬举。”

    等了一会,见她低头末再出声,又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朱月华摇摇头,螓首一扬,仰面向天,道:“没有了,韦公子,你去吧——”

    说到最后三个字,两行晶莹泪水,突然扑籁籁顺腮而下,一扭头,身形倏起倏落,竟自抢先奔人夜色中。

    这一来,韦松倒怔在当场。

    呆呆痴立了足有盏茶之久,才喟然叹道:“好一个端庄秀慧的姑娘,可惜竟投身在追魂婆门下。”一叹息,一面拖着沉重的脚步,转身重回巫山县城。

    他无颜再去客栈向马玉龙作别,径自寻到日间经过的那家香烛店,敲门一问,马梦真业已连夜离城而去,于是,也就快快上路,取道北上。

    子然一身,行路反倒无甚牵挂,同时,明知双妹和马玉龙携有奔行绝速的驼狸,自己无论如何无法赶在他们前面,因此随意而行,一路上,走走停停,趁机施练“逆天**”,祛除体内余伤。

    三天以后,韦松独自越过大巴山,踏入陕境。

    从大巴山到终南,由蓝田折而向东,顺途应先经少华,然后才是西岳华山和华阴县。

    韦松暗想:既然没有再去华阴的必要,不如先赶到云崖,把三圣岛之行经过,向师父禀告,也可共议抵御”武林三鬼”之策。

    于是,抖擞精神,兼程赶路。

    这一天,行抵骊山之麓,天色已近薄暮,由骊山至少华,不过百里左右,韦松心想,索性连夜赶行一程,天明之前,可以赶到云崖了。当下在山麓小镇上.购了些干粮,迈步向东疾行人山。

    夜色如水,暗月临空,山区中万籁俱寂,正是赶路的好时刻。

    韦松展开身法,快如一缕轻烟,穿行于起伏山峦中,子时未至,便奔驰了将近六十里地,少华绝峰,已隐隐在望。

    他精神顿感振奋,正想寻一处山泉,吃些干粮以便继续前行,偶一驻足,却发现左侧山谷中、传来一阵低沉的马嘶。

    韦松心中一动,暗想:夜静深山,何来马匹嘶呜?难道有人在乱山中过夜不成?

    心念及此,身形轻折,循声向山谷掩去。

    那山谷原是群山中一块背风洼地,才到谷边,已望见谷中火光闪耀,一块大石侧面,生着旺盛的火堆,火边人影晃动,石后则系着五匹健马。

    韦松飘身滑下山谷,欺近到十丈之内,这才看清,原来那五人竟是“追魂学究”金豪和“追风四刀”。

    奇怪!傲啸山庄的人,怎会也在此出现?

    这念头在他脑中飞快掠过,于是屏息静气,躲在一堆石块后,侧耳倾听。

    金豪闭目端坐在火堆旁,状似入定,四刀分坐在四周,一个个沉默呆坐,无人开口,好像都在运动调息。

    韦松正感诧异,猛见金豪双目齐张,仰面看看星斗,霍地站起身来,道:“子时到了,熄灭火堆,动身吧!”

    追风四刀跃身而起,两人去石后牵马,两人捧了砂土,掩熄火堆。

    金豪昂首前行,五骑马踏着残枝败叶,迤俪向东,行约数里,来到一条羊肠小径边,追魂学究扬手一挥,五人一齐勒转马头,面西而立。

    韦松一路追踪而来,细辨这条小径,正是通往少华山必经之路,然而,金豪率领手下,夜半守候在路旁,其意何在?

    这个疑问,顷刻间便得到了解答。

    大约时当子刻将半,正西来路上,突然传来一阵衣裾扬风之声。

    余腾向追魂学究一笑,轻声道:“师爷真是神机妙算,那杂毛果然来了。”

    追魂学究轩眉道:“杂毛武学不俗,你等务必谨慎,一旦出手,万不可被他脱出手去。”

    四刀同应一声,各自拉马模移数尺,左右散开,竟站定一个半圆形兜截阵势。

    韦松看得纳闷,始终猜不出他们口中的“杂毛”究竟是谁?

    这时,一条迅捷人影,已在西方小道尽头出现。

    那人急步而行,一身青色道袍,肩头剑穗飘拂,转瞬来到近前,韦松一见,简直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原来竟是青城掌门人乙真道长。

    追魂学究迎路拦住,在马上遥遥拱手,道:“道长别来无恙!”

    乙真道长猝见金豪和追风四刀拦住去路,奔驰的身形猛然顿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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