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八 章 桃花双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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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八 章 桃花双铃 (第1/3页)

      炎阳下,廖五姑拉着陶羽急急奔走,身后不时传来“六甲乎”刺耳惊心的呼 喝狂笑,但廖五姑却头也不回,一口气奔了数里,未见四丑追来,眼前已到了一 片旷野中。

    她左手尚扣着三柄簿刃飞刀,右手纤纤五指,握着陶羽腕间,疾步而行,却 发觉手上轻若无物,陶羽一直轻盈的紧跟着,她毫无累赘蠢重的感觉。

    廖五姑心下十分奇怪,暗忖这位英俊的少庄主听说从未练武,怎的身法竟如 此轻灵矫捷?心念一动,斗然一沉真气,停下步来。

    恻目望去,陶羽也紧随她攸忽而止的娇躯,飒然顿住,脸上神情自若,竟连 丝毫气喘浮躁的现象也没有。

    廖五姑芳心暗奇,望着陶羽嫣然一笑,道:“少庄主,什么时候练得好一身 轻巧身法?”

    陶羽茫然摇摇头,道:“没有呀,我何时练过什么身法啊?”

    廖五姑眼皮一转,笑道:“不要说假话啦!你婶婶久走江湖,难道连这点眼 光都没有,一个人独自展功奔驰,并不算难,但要是随着旁人,行止不能由心, 却能浊气不升,心气不浮,神闲气定地导虚入实,只怕没有三五年苦修,难以办 到……”她说着陡然笑容一敛。

    扬目道:“你那位朋友来了。”

    陶羽循声望去,果见辛弟正迈步飞赶而来,却不见“六甲手”齐景坤。

    他心惊地道:“齐叔叔没有回来,只怕……

    方说到这里,辛弟已如飞而至,奔到近,猛可沉气定身,山屹而立,用一双 激动的眼光,注视着陶羽,却没有出声。

    陶羽诧间:“齐堂主呢?”

    辛弟嘴唇牵动了几下,用力冲出两个字。

    “死了!”

    陶羽和廖五姑齐是一震,不约而同地惊声道:“死了?

    真的么?“

    辛弟道:“那厮不要我帮他,独自对敌四丑,不死也要脱层皮。”

    廖五姑松了一口气,道:“老齐武功自有独到之处,我们别替他耽心……”

    陶羽却忧形于色,道:“四丑个个功力卓绝,齐叔叔只有一个人,一定会吃 他们的亏。”

    廖五姑叹了口气,道:“我的好公子,你可里知道,咱们飞云山庄虽然统御 中原已经三十年,但各派中人,谁不是暗惊异心,最近一年来,更常有域外高人, 到中原来争雄寻事,这海天四丑,只不过其中之一罢了……”

    陶羽着急道:“我们若不去救,齐叔叔必会遭他们毒手。”

    廖五姑耸耸肩,道:“就算死了又如何,咱们要脱身,那有工夫去救他……”

    陶羽骇然道:“婶婶怎会说出这种话来,他跟你——。”

    “他跟我怎样?”廖五姑斜斜睨他一眼:“我和他虽是夫妻,但我向来讨厌 老齐那副冷冰冰的晚娘面孔。”她手指轻轻扣了陶羽一下,卟嗤地笑道:“说真 的,老齐要有公子你一半儿风流倜傥,便叫我为他死,也是甘心的。”

    廖五姑柔若无骨的玉手,一直握着陶羽的手腕,这番话,又是那么风情万种, 其实她虽已年过三旬,但因保养得法,看上去犹如二十余岁丰韵,陶羽心弦为之 一震,刚想挣脱她的握持,忽听身边“卟通”一声,辛弟竟突然摔倒地上。

    只见他脸色一片苍白,嘴角溢血斑斑,僵卧地上,一动也不动。

    陶羽大吃一惊,一甩臂,摆脱廖五姑的手,俯身一探,发觉辛弟气息低微, 显然伤势不轻。

    廖五姑秀眉微皱,道:“糟啦!你这位朋友,一定受了严重的内伤。”

    陶羽道:“他昨夜和许成硬拼一掌,内腑本已负伤,必是方才又力战四丑, 如今伤上加伤,自是极重。”

    廖五姑道:“不要紧,我这儿有治伤的药丸,你先给他服下几颗再说,只是 这么一来,今天我们就不能赶回济南分堂了。”

    一面说着,一面从怀中取出药瓶,倒了三粒粉红色的药丸,递到陶羽手上。

    陶羽将药丸喂给辛弟服下,轻轻在他胸前推拿一阵,皱眉道:“看来他一时 伤势不能痊愈,咱们得找一处雅静的地方,替他疗治。”

    廖五姑听了这话,柳届一掀,道:“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公子,随我来。”

    陶羽缓缓把辛弟抱起,随廖五站又向前奔了盏茶之久,来到一处山麓,但见 一排修竹,掩遮着亩宽一片土坡,坡侧竹丛中,闪出一角瓦屋。竟是一座无人居 住的破庙。

    廖五姑领着陶羽推门踏了进去,房中神像零落,蛛网积尘。所幸房屋倒还完 整,足可蔽得风雨。

    陶羽在殿角隐蔽处,发现一间极幽密的暗室,清扫出一块地方,把辛弟平放 在地上,并指如戟,点了他胸背十二处大穴,然后自己也盘膝坐在旁边。闭目默 运内功,缓缓冲出右掌,搭在辛弟前胸“将台”穴上。

    才过片刻,同羽脸上冉冉现出一层淡淡的光辉,呼呼徐而不躁,合目端坐, 宝相壮严,直如老僧入定,手心一股热流,循穴门缓缓注人辛弟腑内。

    廖五姑眼含无限深情,静静在一边注视着他那清朗的眉目,尖挺的鼻梁上弧 唇如画,颊红似桃,越看心头的跳得厉害,一面呆呆发怔,一面芳心暗想:“好 个俊俏的浊世佳公子,你若是早生二十年。婶婶怎会嫁给齐景坤那么个粗人。”

    转念间,又觉浑身微震,心道:“人家都说咱们飞云山庄的少庄主,面貌压 死在泰山的罗伟一般模样,现在看来,果然不差,瞧他的神情,跟十五年前罗伟 在观日峰临死的时候,简直是一个模子传出来的……。”

    她一时神驰意荡,心潮纷歧,不知不觉移动莲步,走到陶羽身边,蛮腰一折, 挨着他坐了下来。

    此时陶羽正当全神贯注,意不旁贷,对廖五姑的举动,直如未觉。

    两人并肩挨坐,一阵少男身上特有的气息,飘进廖五姑的鼻孔,这徐娘半老 的廖五姑,顿时泛起无数綺念。

    但她尚有些忌惮陶羽少庄主的身份,虽然紧挨他坐着,还不敢做出逾份的举 动。

    又过了许久,天色已近黄昏,房中光线,越加阴暗。

    廖五姑眼中映着陶羽英俊的轮廓,耳中听到的,是他那悠缓的呼吸。身体又 仿佛感受到男性诱人的体温,一股灼热的淫念,随着光线的暗淡,逐渐汹涌难抑。

    她脑中百念飞转,暗中自语:“这儿四处无人,面对如此可人,白白放过, 岂不可惜,何况他身为少庄主,要是果能人我怀抱,岂不等于掌遍了飞云山庄… …”

    这样一想,顿时心猿意马,无法自制,不想就在她正欲有所举动之际,突听 庙外响起一阵纷乱的马蹄之声。

    廖五姑一惊,綺念立消,一挺腰肢,从地上跃了起来。

    蹄声直到庙外顿止,一个铃似的声音说道:“你们瞧,这间古庙、房瓦都很 齐全,打扫一下,一定可以居住。”

    另一个稚嫩的噪言接口说道:“可不是吗?真把我们找苦啦!想不到竟有这 种好地方,咱们进去看看。”

    廖五姑倾神清听,似觉来人约有五六个,正纷纷下马,向庙前推门。

    转瞬间,四步声已经进了大殿,廖五姑从门缝中向外偷窥,见是五六个身穿 红衫的负剑少女,嘻嘻哈哈地拥入大殿。

    其中一个环顾大殿,笑道:“附近只怕再没有比这儿更好的地方了,咱们快 快打扫一下,公主就要到了。”

    于是,一群少女便开始在殿上洒扫整理,一片如珠笑语,不时从她们口中迸 发出来,庙中登时热闹了许多。

    廖五姑不想出面阻止,但一则因这间小房靠近神龛,十分隐蔽,一时不愁会 被发觉;二则她眼看这些红衣少女劲装负剑,身手矫捷,显然都有一身武功,而 这时陶羽行功正急,自己孤身一人,又何必去招惹是非。

    是以,她只是藏在门后,目不转睛地注视殿上情形,却没有出声露面。

    不多一会,大殿上已被那些红衣少女打扫得于于净净,紧接着,庙外又传来 一阵辘辘车声和蹄声。

    一个女郎低声叫道。“公主到了!”

    大伙儿登时收敛了笑闹,整衣肃容迎出庙去,不过半盏热茶光景,六名红衣 少女和另外六名青衣女郎,簇拥着一个绿衣少女,缓缓步人大殿。

    廖五姑陡觉眼前一亮,只觉那绿衣少女不过二八年华,生得眉如春黛,眼若 秋水,肤色赛雪凝玉,削肩儿柔若无骨,樱唇儿一点猩红,香腮浑匀,蛮腰一握, 莲足姗姗,眉心上长着一粒红恙,娉娉婷婷,娇慵无限,真是倾国倾城,闭月羞 花。

    廖五姑平素自负长得美艳,此时一见这绝色少女,竟不期然生出一种自惭形 秽的感觉,仿佛在那少女容光照映之下,天下女子,都成了庸俗脂粉了。

    她又妒又惊,注视着那绿衣女郎缓步走到殿上,一名青衣少女连忙安放了一 张锦绣软椅。扶着她坐了下来,其余青红两色少女,分立左右,肃容侍候。

    绿衣女郎眼波一掠,向殿上打量了一眼,轻颦谈笑地点点头,说道:“难为 你们找到这个地方。倒很整齐幽静。”

    一名红衣少女立刻躬身道:“婢子们踏遍附近数十里,只无法找到一处雅静 的地方,可供公主驻足,好容易寻得这间破庙,虽然陈旧些,地点却很僻静,委 屈公主暂住几日。”

    绿衣女郎又点点头,道:“原该这样,我最怕闲人杂多,那股混浊的气味, 冲也把人冲昏了,何况我们这一大群,若住在人烟稠密的地方,岂不惊世骇俗么?”

    说着,微微一顿,左右环顾一眼,说道:“陆完陆方他们回来了没有?”

    红衣少女答道:“陆家双铃奉令刺探鲁西分堂虚实,快马往返,大约天明以 前。就可以回来。”

    廖五姑心中大大一惊,她虽不知这女郎来历,但却久悉“陆家双铃”的成名, 皆因廖五姑的父亲“花雨飞刀”廖存思,当年仗着一手出种人化的飞刀暗器,在 黑道中崭露头角,那时武林之中,以暗器神奇闻名立万的,陆廖莫三家齐名,江 湖有句歌词,说的是一一“陆家铃,廖家刀,巫山连弩莫理高。”

    后来“陆家双铃‘为一了桩血案,亡命海外;巫山莫家堡一向绝迹江湖,” 花雨飞刀“廖存恩却因一件黑道案件,与少林弟子结仇,死在当时少林掌门人若 意大师掌下,廖五姑从此消声匿迹,投靠”飞云山庄“,嫁给了”六甲手“齐景 林。

    是以,廖五姑的飞刀绝技,虽然及不上乃父十分之一,但自小对江湖黑白两 道暗器名家,却极是耳熟能详,如今一听“陆家双铃”四个字,芳心那得不惊。

    何况,那红衣少女回答之际,曾提到“陆家双铃”是奉令刺探鲁西分堂去的, 那么,这批人和飞云山庄又有什么梁子?他们要到鲁西分堂去刺探些什么?

    廖五妹疑云顿起,因而越加不敢出声,只想倾耳听她们再说些什么,可是那 绿衣绝色女郎并未继续再问下去,懒洋洋倚在绣椅上,显得慵懒娇娜,弱不禁风。

    其他青衣少女则循立两旁,肃然无声。

    廖五姑焦急不安地回头望望陶羽,见他呼吸已逐渐低沉,大约行功疗伤,已 经将到完成阶段。

    她这时反倒希望陶羽能多沉默一些时候,生怕他一旦行动完毕。弄出声响, 被四上那绿衣女郎发觉。

    不料正在这儿,忽听庙外一阵脚步声,转眼辆进来一名负剑童子,大声陈报 道:“陆家二老已连夜赶回。”

    那绿衣女郎只因不经心地挥挥亲手,道:“叫他们进来吧!”

    刹时,殿外并肩大步进来两名华服老人,左边一名,胁下根挟着一个昏迷少 女。

    绿衣女郎诧异地问道:“他们回来得这么快?”

    那怕衣老人,将胁下少女向地下一掼,拱手答道:“小的们奉命前往济南, 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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