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回 灭烛留客

    第 四 回 灭烛留客 (第2/3页)

’豫让虽然伏剑而死,但史册上永远垂名,就因为他的见解高超,行为壮烈。我倒不想留名于世,可是陈二爷既以知己待我,我便以知己报之,你说对也不对?”

    沈陵轻声道:“老实说,我非常感动……”

    他已下了决心,纵然因为判断错误,为泄露秘密而遭到惨败,他也愿意冒险把这个有见地、有血性的美女,招搅为组织的一份子。

    “小芳,你既然愿意为老陈报仇,我不妨把凶手告诉你。”

    小芳娇艳的面庞上,现出沉毅的神情,点头道:“好!你告诉我。”

    “加害老陈之人,虽然是那个箭手,但如果你深究一下,这个箭手并不是真正的凶手,因为他只是奉命行事,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我有点明白了。”

    “老陈是为了一个‘理想’,以致牺牲了生命。反对他这个‘理想’,企图扑灭这个理想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这一点我也听得懂。”她点头道。

    “你必须知道,与老陈携手并肩,为这个理想奋斗,而遭到杀身之祸的志士,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了。若是元凶不除,继老陈之后,还有许多人要被杀害,而且大明江山,一半将落人异族之手,一半将分裂许多王国,长久征战,更不知有多少生灵要被荼毒呢!老陈的理想,就是要阻止这种可怕的大劫。”

    “这么大的事情,我哪里能插手呢?”小芳惊道。

    “你插不插手,还是其次,我只是要你知道老陈是怎样一个人,而杀害他的人,并不是那个奉命行事的箭手,而是另外一些乱臣贼子。”

    沈陵接着将梁芳通敌与搜捕铁面御史之子张云飞之事简略地说了一遍。

    当然,他不能将有关谋略导误之事告诉她,因为这是绝对机密。

    小芳听得非常入神,半晌不语。

    沈陵顿了顿,又道:“这个组织的志士都曾相约发誓,为了天下苍生,可以抛头颅洒热血,却不要任何报酬……”

    “唉!为何你不早告诉我呢!不然的话,我也可以为这个组织做点事了。”她认真地说:“你也是愿意为这个理想献身的么?”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我听不懂。”

    “所谓是,指的是我正在做着和老陈同样的工作。所谓不是,指的是我并非该组织中的成员。”

    “我还是听不懂。”

    小芳皱秀眉道:“既然你不是该组织的人,为何却参与他们的工作?莫非你是该组织的同情者?”

    “我只是为了一个‘承诺’而参加工作,甚至连同情者都谈不上。”沈陵苦笑道。

    “你对谁有承诺?”小芳好奇地问。

    “是组织中的某个人。”沈陵有些自嘲地淡淡道:“那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曾答应为他做一件事,就这样参与工作了。说明白些,我只是报恩,并非为了他们所谓的理想而奋斗,我可没那么伟大!”

    事实上,他之所以答应参加此项工作,是否正如他所说的纯粹为了报恩,只有他自己心中明白。

    小芳凝目注视着面前这位心仪的男子,娇面上泛起复杂的神色。

    “纵使你所说是真的,也称得上是个诚信之人,值得我崇敬。”小芳神色一正,道:“你肯让我参加你们这一边么?”

    沈陵锐利的目光,在她秀丽的面庞,以及充满了迷人曲线的**上,由上而下,仔细地瞧过,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他沉吟了一下,才道:“当然欢迎你参加。”

    小芳见他曾迟疑考虑,当下问道:“你可曾有为难之处?”

    “没有呀!”他摇头道。

    “那么你何以有点难以作答的样子?”

    “我是忽然想起另一件事,与你参加我们阵营之举无关。”

    他分明是支吾搪塞,小芳心中明明晓得,却不便追问下去。

    她放下帐子,上床钻入被衾中。

    此刻她的身分已变成沈陵的同路伙伴,是以好像已不须任何顾忌,丰满的**,紧紧依偎着他。

    沈陵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苦笑一下。

    “可是有一件事,你一定要依我。”

    小芳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地道。

    “若不依你,你就不参加我们这一边了,是也不是?”

    “是的。”小芳坦白地道:“假如你们连这件事,也不肯依我,我犯得着跟你们搅和么?”

    沈陵大感兴趣,顿时极希望知道她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你且说来听听。”他语气平静地道,内心却有些紧张,怕她提出令人难以接受的要求。

    “你必须给我亲手杀死那个凶手的机会。”小芳语气坚决地道。

    沈陵松了一口气,道:“没问题,但可不能限定时间。”

    “当然啦!我是指有机会时。”小芳颇识大体地道。

    “好,你的心愿一定可以达成。”沈陵态度十分认真地道。

    小芳大为欣喜,伸手搂着他,道:“你可不能骗我哦!”

    沈陵感到她身上,传来阵阵热力,使他呼吸紧迫,体内升起一股欲念。

    可是他外表上好像全然无动于衷,像一块木头似的躺着,动也不动。

    他突然发觉小芳的一只手,已经伸到衣服下面,抚摸他的胸腹。接着,她竟然替他解开衣服扣子。

    沈陵大吃一惊道:“你干什么?”

    小芳吃吃笑道:“你可是怕羞?”

    “当然不是。”

    小芳的手并没有停止,沈陵很快就敞胸露腹。

    她自己也在被窝中一阵扭,立即变成一个光滑**的**,紧贴着沈陵身子。

    他感觉到她那嫩滑的肌肤,与自己身子摩擦碰触形成一股强烈的诱惑。

    但他仍然像木头一般,动都不动,仅发出一声轻叹。

    小芳忽然发觉这声轻叹似是含着很大的苦恼。

    “你怎么啦,可是身体不舒服?”她悄声问。

    “不是。”

    “那你为什么叹气?”

    “你一定要知道么?”

    “刚才你曾问我,为何对你参加我方之举,态度迟疑,好像有点顾虑,现在我一并将答案告诉你。”沈陵将身子往后挪了一些道。

    “快说,我在听呢!”小芳忙道。

    “这是因为我们有一条规定,凡是参加组织工作,变成了一家人,就严禁有非礼越轨之行为。也就是说,我们已不能发生男女关系了。”

    小芳听了这话,大感惊愕。

    她沉吟了半晌,才道:“但这件事你情我愿,有什么关系呢?况且也不会有人晓得。”

    “如果我们对自己的规定,也阳奉阴违的话,我们还谈什么理想?还谈什么牺牲个人?”

    “但你刚才说过,你并非该组织的人,你只是为了报恩而参加工作,对不对?”

    “话是不错,但我既参加了工作,就不能任意破坏它的规矩,这是做人的基本道理。”

    “你的想法很令我钦佩,但是我和别的女子不同。我只是勾拦院中的娼妓,人尽可夫,多你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不。”

    沈陵态度严肃地道:“你虽生不逢时,沦落风尘中,可是你既然参加组织这一边,则在我们眼中,你已经不是娼妓,而是我们的家人骨肉,在我眼中,你比别的女子高贵得多了。”

    小芳没有作声,可是她的表情,显示出她已大受感动。那对动人的眸子中,已浮现迷蒙的泪光。

    她这数年来,没有一分一秒忘记自己是“娼妓”这件事。在她感觉中,也从来没有人不拿她当娼妓看待。

    可是这个英挺的年轻男子,显然是真心实意的把她当“人”看待,甚至还当作他的家人骨肉。

    她起初只不过受到感动而已。

    但很快就体会到这是一件真真实实的事,绝对不是幻想。

    因此,她一则为以前的苦日子而悲从中来,满腔苦酸都涌上了心头。另一方面,她却为了自己命运的剧烈扭转更改而极为快乐,快乐得可以痛哭一场。

    两行清泪,无声地流过她的面颊。

    这些泪水中,有着无限的悲情,也含有诉不尽的欢欣快乐。

    这时,两人的**都完全消退,心中一片纯洁坦然,默默地拥抱在一起。

    沈陵改变话题,道:“小芳,你想亲手为老陈报仇之事,含有很大的危险性,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我不怕。”

    “这些凶手,是东厂高手无疑。因此,你只能先以色相迷他,然后加以毒杀。”沈陵有些担忧地道:“我唯一可以帮助你的,是事后替你移尸灭迹。如果中途发生变故,例如被他发觉你下毒,他当然不放过你,这时我却没有法子赶来相救。”

    “你躲在一旁不行么?”

    “不行,东厂的高手,自知多行不义,所以时刻提防,警觉性高。”沈陵正色道:“他如果留宿此地,定必先行查看过房内外及四周环境,始肯住下。同时在附近可能还有他的党羽手下搜查巡逻。因此,我连附近也不能藏身,以免被他们发现,而妨碍了你的计划。我定须躲别处,等到四五更时,才潜来此处。你可利用灯光作讯号,告诉我下手的情形。如果顺利,我就依照计划,进来替你作善后安排。如果不顺利,我便回去,等下次有机会再动手。”

    其实,欲击杀那名箭手或是那个使剑的东厂旗校,沈陵就可轻而易举地解决他们。至于为何要弄得如此复杂呢,理由有二:“一来由于他必须隐藏实力,以便对付更大的目标;另一方面是既已答应小芳亲自为老陈报仇,所以只得由她了。”

    “那么我得先弄些毒药来。”小芳轻声道。

    “这些东西,你不必烦心。要知你下手的对象,乃是内外兼修的武林高手,一般的毒药,可对付不了他……”他停歇一下,又道:“你先想想看,你独自一人能不能应付这等场面?

    如若不能,那就放弃这个行动,好在你在别的方面,还是可以出力的。”

    小芳想了想,道:“干别的也得冒险呀!我决定还是要亲自为陈二爷报仇。”

    沈陵点点头道:“好,明天我传出消息,午后就可以得到回音,就晓得凶手的行踪,并且会有人暗中监视他的行动,你再找机会接近他,诱他入彀。”

    这一夜,沈陵睡得很熟。小芳却心事如潮,起伏不定,直到天已快亮,才感到困倦,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  ※※  ※※

    翌日,小芳一觉醒来,已经是红日满窗,可是在这重重的院宇楼阁中,到处都是静悄悄的,不闻人声。

    这可不是居住的人太少,或房子太小,而是在这等秦楼楚馆的地方,过的都是银烛珠帘的夜生活,习惯于晚起。

    小芳在被窝中伸展一下身体,发觉自己还是**的,这使她陡然地记起了昨晚的事,急急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床上已失去那个壮健而俊逸的年轻男子的踪影了。她大吃一惊,连忙坐起身四下张望。

    房内仍然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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