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回 身落敌手

    第 五 回 身落敌手 (第2/3页)

,都是他干的。奇怪,他为何居然还没有死……”

    “既然他那一天没死,现下何不杀死他?”另一名美婢冷月接口道。

    沈陵听了直在心中暗骂,这个婢女的心肠竟然这般冷酷“哼!冷月八成是看上了这个家伙,所以希望他早死以免受痛苦折磨。二夫人你千万别上当,因为他一定知道许多事情……”秋云冷笑道。

    冷月马上接口道:“二夫人别听她的话,她使的是以退为进之计,其实她是想留下这家伙的性命,却拿审问为借口……”

    “别吵,我自有主张!”二夫人低斥道。她说完之后,并没有其它动作,只是定睛注视着沈陵。

    沈陵暗叹自己命运乖舛,一定是冲了太岁,先是中了盅毒,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目下又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功力减退。

    可是此刻他已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考功力减退的原因了,他皱眉喘气,咬牙忍受压力,苦撑下去,连面上那种痛苦的表情,也无暇加以掩饰。

    以他的为人性格,宁可粉身碎骨,也不愿流露出痛苦可怜的神情,以致引起对方的误会,以为他有乞求饶命的企图。

    二夫人瞧了一阵,玉掌上的内劲,渐渐减轻。这么一来沈陵的呼吸得以顺畅,但喘气反而更为激烈。

    二夫人淡淡地道:“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对不对?”

    沈陵连喘气也来不及,如何回答?

    秋云却代应道:“当然不好受啦!看他那痛苦的模样,还不如死了好。”

    二夫人寻思了一下,才道:“我正在考虑秋云建议,反正他不是我的敌手,随时随地都可以取他性命,倒不如从他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像他这种小角色,所知的秘密有限,何必多费手脚呢!”冷月不以为然地道。

    “能接住我八成内力的一掌,算是小人物?”

    二夫人冷笑道:“那夜他在突发状况下救人的动作,就不是普通人能办到的,足见他的智慧与灵敏高人一等,我得好好从他口中挖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来。”

    她左手疾出,骈指如戟,戳中沈陵胸口的“炙垆”穴,这才撤掌后退。

    沈陵失去挟持力量,身体向前直仆,二夫人一伸手,将他托住,没让他摔向地面。

    “冷月,把他带走!”二夫人冷冷地道。

    冷月伸手揪住沈陵,别看她个儿小,力气却不小,拦腰一把,就把这个健壮的男子夹了起来。

    二夫人当先行去,方向直奔那座灯火明亮的小楼。冷月随后跟着,秋云殿后警戒,她将火炬弄熄,却没有丢弃。

    这是她们严格的安全守则之一,“凡是有事情发生过的现场,必须尽量消灭一切痕迹。”

    二夫人已走近那座小楼,忽然向右方折转,迅快奔去。

    沈陵全身僵硬如木,被冷月挟着纵高窜低,颠簸得十分难受。但比起刚才在掌力下的处境,算是很舒服了。

    走了一程,沈陵被放在木板上,他不必细瞧,也知道自己处身于卫河上一艘巨舫的舱内。

    俏婢冷月并未虐待他,不仅将他轻轻放下,而且还让他面孔朝上,两眼尚可以转动瞧看舱内情形。

    三女俱在隔壁的另一个舱房内,她们的声音透过板壁,相当清楚。

    沈陵从这一点,推测这一个光线暗淡的小舱,可能是邻舱附设的秘密暗舱,用以藏匿人或物,所以板壁才会那么单薄。

    在隔邻的舱房中,灯光明亮,照出华丽的陈设,贵重精美的家具。看来十分悦目,还有一种舒适之感。

    二夫人站在桌边,所以秋云冷月两婢亦侍立两侧,没敢坐下。

    二夫人突然道:“你们听着,冷月穿上我的衣服,假装是我,到刚才擒获那个人之处,瞧瞧有没有任何遗迹?”

    沈陵只听得心头大震,心想这个丑八怪好厉害!莫非她就是东厂四大高手之一的“飞仙”

    邵安波?但是,据传闻邵安波乃倾国倾城之貌,那么这个二夫人一定是邵安波手下女将之一了……

    他虽然从武功和才智这两项,认为那二夫人应当就是飞仙邵安波才对,可是在容貌上,却又推翻了此想。他的江湖见闻极为广博,但却从未听说过东厂中有二夫人其人,因此纳闷不已。

    冷月奉命走了,二夫人才又道:“刚才我们回来时,岸边有暗桩窥视,秋云你去查一下。

    如果是敌人,你自然晓得应该怎样做。如果是我们自己人,你设法把他弄上船来,不管用什么手段。冷月这一去,他必定误以为我不在船上。”

    秋云应了一声,正要举步。

    二夫人又道:“我暂时躲在暗舱,你可带他到此舱中。”

    秋云迅即出去了,不慌不忙走上码头。

    她一直行去,并不左顾右盼。她曾受过严格训练,不是一般仅修习过武功之人可比。

    这艘巨舶所停泊之处,附近的地形,她早已了然于胸,是以二夫人只须提醒她有暗桩,她就晓得这个暗桩必定是设在什么地方。

    当她经过那一排简陋的屋子,那都是店铺和仓库,错落地形成许多可供隐蔽之处所。

    这时她突然踉跄了一下,然后突然停步,一手扶住墙壁,一手搜摸提起来的右脚踝,似是不小心扭了一下,十分疼痛。

    秋云口中还发出呻吟之声,两眼却向左右的黑暗角落瞟望着。

    她特意制造停步观察的理由,好使对方不疑。而她只要有这么一点点时间,就足够查看出这个暗桩是敌是友了。

    果然,她的计策没有落空,才呻吟了数声,右方两三丈外,便闪出一条人影,大步向她行来。

    “是谁扭了脚啦?”黑影边走边打招呼。

    秋云故作惊奇地抬头注视,旋即看清来人,便撒娇地哼得更大声些,等到那个人影走近了,才道:“是我,郑文祥,你怎会在这儿?”

    郑文祥是个三十多岁壮汉,身披窄腰长衫,腰悬长刀。这一身打扮,正是厂卫之人外出便服。

    郑文祥呵呵笑道:“原来是秋云姑娘,你不叫我一声老爷,也须称我为大人呀!怎可直呼我的名字呢?”话虽这样说,但口气中根本没有斥责的意思,反而像是借故说笑。

    他迫近秋云身边,几乎要碰到她的身子。

    “你伤得严重不严重?让我替你揉揉……”

    秋云将扶着墙的那只玉手,改为揪住他的臂膀,娇声娇气地道:“谁要你揉,你准没安着好心眼……”

    “我好心帮忙,你却反打我一耙,真是天大的冤枉。”郑文祥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对跌打损伤最是拿手,像这种小小的扭伤,替你揉几下就可手到回春,立即见效。何况我又不收你诊金药费,你有什么损失呢?”

    秋云吃吃地笑道:“你呀!就想占我便宜……好啦!有话呆会儿再说,先扶我回船好不好?”

    “好,好,我干脆抱你上船吧!”郑文祥伸手环抱她的纤腰。

    “这样不好,万一给人看见,多不好意思。”秋云忙道。

    她言下之意,似乎在暗示郑文祥,在没有人看见之处使可以了。

    郑文祥哈哈一笑,搂扶着她向船上走去,直到脚踏甲板,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你家夫人几时回来?”郑文祥问。

    “咦!你看见她上岸的么?怪不得胆敢找上我……”

    郑文祥用力将她抱紧一些,笑道:“我为什么要怕她?我们既是同僚,而她还不敢像你一样放肆直呼我的名字呢……”

    “算了吧!你们哪个不是背地里嘴硬,等见到她时,个个都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怕得要死。”秋云揶揄道。

    “那是彼此互相尊重呀,你没听她当面口口声声称我为郑大人么?虽说她的地位比我高,但她管不着我呀!”郑文祥耸耸肩道。

    这时他们已进入舱房,郑文祥四下打量了一眼。

    “好漂亮的地方,一定是你住的吧?”郑文祥啧啧道。

    “为什么猜是我住的呢?”秋云笑问。

    “这非常简单。”郑文祥得意地道:“一来你没有理由到别人卧室。二来你家主人,对什么都是冷冰冰的,全身上下从来没有戴过一件首饰,这种人怎会把卧室布置得漂漂亮亮?

    只有你这种娇媚可爱的女人才会这样布置呀!”

    秋云只笑一下,转过话题,道:“你让我坐下来行不行?我的腰快要断啦!”

    郑文祥轻狂地把她整个人抱了起来,走向榻边。

    “坐下不如躺下,老实说,对你这种娇媚的可人儿,我实在舍不得放手……”

    他边说边查看对方的反应,以便决定下一步骤。如果她娇媚作态,便是含有挑逗之意,他将毫不客气地采取更进一步的动作。假如她有斥责他轻狂的表示,则必须赶快自打圆场下台,以免失去以后的机会。

    秋云不但没有不悦的表示,还娇媚地笑道:“万一被我家夫人撞见,你会吃不完兜着走……”

    在暗舱中的沈陵,目光斜落在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二夫人身上,她面向着那道暗门,脚跟几乎踩到他的耳朵。

    这时但听秋云嗳了半声,便像是被人堵住了嘴巴。沈陵用不着瞧,也知道秋云的两片樱唇,一定被郑文祥用嘴封住了。

    沈陵正转念间,忽然又发觉那二夫人一跺脚,以致船身微微震动。

    “她生气啦!”

    他心中暗叫:“但千万别踩破我的耳朵啊!”

    因为那二夫人就站在他的头边,当时差点就踩到沈陵的耳朵。现下这一跺脚,对沈陵耳朵的威胁甚大,所以他直在心中暗叫。

    此外,她纤足起落之间,沈陵感到轻风拂面,这股带着很淡的香味,使他记得这个人是女性。

    当然,在这种情形之下,沈陵不会发生任何遐想,这个女子眼角的那块胎记,是令他不涉遐想的重要原因。他只想由于这一下跺脚而发生的震动,虽然十分轻微,但外面舱房中的郑文祥,乃是厂卫中的高手,定然有所警觉。

    故此,他认为这二夫人此举,实在很差劲,一点也不像个冷静的领袖人物,反而像个一般善妒易怒的女人。

    这些感觉和感想,出现于沈陵的心头,只是一刹那之事。

    他突然又发觉这个二夫人已经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就像幽灵一般,忽然消失在黑暗中。

    舱房内的郑文祥,这刻已把压在秋云身上的躯体,抬起上半截,目光炯炯,向门窗之处查看。

    刚才他虽在吻着秋云的香唇,但二夫人那一下跺脚的轻微震动,显然已惊动了他,是以抬头向门口及窗子望去。

    但郑文祥万万想不到榻旁的舱壁会有人出来,是以直到他感到不妙时,背上已被一把长剑抵住,那锋利的剑刃,透过衣服,微微刺入皮肤,虽然不算痛,但却有一种冰冷彻骨的可怕感觉。

    他缓缓扭头一望,登时面色大变。

    “二……二夫人……卑职……卑职正要……拜见……”他呐呐地道。

    “你来见我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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