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回 酒肆风云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 九 回 酒肆风云 (第1/3页)

      沈陵何等聪明,一望而知邵安波在作最后的考虑,而料想她的决定,八成是出手拿人。

    他心中一动,当下微微一笑,反而睁大俊目,挑战地迫向她的目光,与她对视,眼皮眨也不眨一下。

    邵安波以慑人的目光,盯着他好一阵,才道:“你是否向来都很倔强?”

    沈陵微微点头,道:“我自小孤露,备受欺凌,后来深感人善被人欺,于是采取与恶人对抗策略,甚至比对方更凶恶,以保护自己……”

    “你晓得我一出手,就可取你性命么?”

    “知道,但我并不怕你,你随时都可以出手。”沈陵顽强地道。

    无双飞仙邵安波长眉微微皱了一下,露出了厌恶的神色,道:“别惹怒我,否则你就不止是被我生擒,而是血溅当场了。”

    她话声方落,便举步前跨,她进一步,沈陵便退一步,霎时,她已走到寒水虹旁边,伸手拔了起来。

    沈陵正色道:“我不怕你,但我也没有打算触怒你。”

    邵安波突然发现这个英挺青年敌手,竟然使她泛起了无从措手之感。她此刻很想出剑将他杀死,免得罗嗦。

    而这样做法,正是她一向的处事方法,她总是果断、明智、以及冷酷无情地除去一切障碍的。

    沈陵的态度,依照邵安波过去的习惯,第一个反应就是出手擒下他,狠狠地给他几记耳光,然后,绝不留情的杀了他。

    但是她目前居然否决了这种反应,可是又不知应该怎样方是最佳的处置方法,所以泛起了奇异的感觉。

    不得不省察自己的内心,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个青年有什么地方,竟足以使自己有不能下毒手的感觉?她踌躇一下,把寒水虹归入鞘中。

    自言自语道:“真是倒楣死了……”

    沈陵吁了一口长气,知道杀身的危机已经过去了。

    回想一下自己刚才故意装出来的态度,实在倔强得令人恼火,险险激得对方杀他,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同时,他对这一个在敌方阵营中,高居四大主脑之一的人物,居然升起一丝歉然。

    “你因我而误了大事,我实在感到歉疚。”沈陵轻声道。

    邵安波登时柳眉倒竖,怒道:“你别得意,说不定你方那个化名为‘天堂鸟’的总指挥,已经落在我方其他人手中。哼!我老实告诉你,此次行动,阴风客冷青云与神鞭南云已出马,甚至连狂狮荆若天亦将亲自出动。他逃得过我的侦缉,只怕最后过不了他们三人那一关。”

    “什么?原来你们侦缉的对象,竟然是‘天堂鸟’?”

    “哼!你以为我们侦缉的对象是谁?是张御史之子张云飞?”邵安波冷笑道。她停歇了一下,继续道:“当然,张云飞是咱们的终极目标。他之所以迄今未被我们追缉到案,乃是获得你方组织庇护之故。他的藏匿处,仅你方几位核心份子知悉,天堂鸟是你方此次行动的总指挥,也是核心份子之一,我们只要擒住天堂鸟,就可得知张云飞的下落。”

    “但你为何将目标锁定我与我的同志老陈呢?”沈陵不解地问。

    “我方早已得知你是天堂鸟身边的人,以为老陈传递给你的情报是有关张云飞的,准备等你接获情报之后,再跟踪你,以便据以缉获那位神秘的天堂鸟。”邵安波似乎愈说愈生气:“谁知冷青云的手下急着争功,在箭毙你的同伴之后,在巷弄内截杀你,搞乱了我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真是可恨……”

    沈陵听得暗暗心惊,对方虽未识破自己就是天堂鸟。但却已得知自己是天堂鸟身边的人,顿时警觉不可再与她谈论这个问题,以免不留心泄露了秘密。

    他马上改变话题,道:“咱们谈了这些话之后,我已知道我方的奸细是谁了。”

    邵安波果然被他引开了注意力,不觉露出讶色,问道:“你知道谁是奸细?”

    沈陵断然道:“就是吴四叔吴同。”

    “他是谁?何以见得就是他?”

    “你瞧瞧看,咱们立身之处在什么地方?”

    “这还用说么?这儿是极乐寺的国花堂。”

    “不错。假如咱们不是敌人,而是朋友,则咱们到这一处幽美清静的地方,作知心长谈,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对不对?”

    邵安波显然捉不到他话中的含意,是以只含糊地嗯一声。

    沈陵接着又道:“换言之,此地除了进香还愿的信徒,就应是情侣身分的男女,方会来到这么一处景物清幽的地方。那么咱们既是敌人,为何会在此地碰头?”

    无双飞仙邵安波皱皱眉头,道:“废话,你的行动,一直在我监视中……”

    “真的么?这一路上,多是平畴旷野,你如何能跟踪我?”

    邵安波淡然道:“这是我的绝技,不能告诉你。”

    “你不必支吾,除非是车把式传递给你暗号,你绝无可能跟到此地来。”

    “那就算是车把式的功劳吧!这与吴同何干呢?”

    “当然与吴同有关系。”沈陵冷然地道:“那车把式起初只知道我是到高梁桥而已,直到抵达高梁桥,我才叫他往前驶。”

    “那又如何?”她耸耸双肩,意态冷漠,可是却有一股冷艳醉人的美容。

    “你是早一步到此地等候我的,而我却是奉吴同之命,到这儿来躲避一下,却居然躲到你的罗网中了,岂不怪哉?”

    要知他们俱是超凡之士,因此有些话点到就算,不必多说。例如沈陵说过这一路尽是平畴旷野,已点出在跟踪术上,此是不能克服的困难。所以现在他提出对方比他先到这一点,便可以作出相互的印证。

    邵安波轻声叹道:“你虽在江湖上名不见传,但我仍须承认你很有头脑。”

    沈陵微微一笑,道:“得到你如此认许的人,只怕不多吧?”

    “当然不会很多。”

    她再度举步向他迫去,这回沈陵没有后退了,原来他背后已被拱门门框阻挡着,后退不得。

    直到两人相距只有三尺左右时,邵安波才停步,道:“你不妨猜猜看,我将如何处置你?”

    “我在你眼中,何足重视,倒是你的竞争者,如冷青云、南云或荆若天,可能已经建立奇功,正在等你回去,参加他们的庆功宴呢?”沈陵淡淡地道。

    “我的确很担心发生这种情形。不过你亦无须欣慰,因为我的失败,亦就是你那一方的惨败,这道理你应该明白。”

    沈陵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冷青云等人如缉获“天堂鸟”而建功,就等于是邵安波的失败,更是沈陵这一方的惨败。

    召安波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天堂鸟之所以能成为你方的行动领导人,必定具有超凡的本领,他的身分神秘,行踪隐密,迄今我方尚未查出他究系何方神圣?冷青云等人,想缉获他,谈何容易?如此说来,我仍然还有希望……但愿他别落人他们的手中……”

    “落入你的手中,与落入他们的手中,其结局还不是一样?”沈陵冷冷地道。

    “当然不一样。你以为我也和冷青云那些人一般地丧心病狂……”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回答沈陵。

    沈陵没听清楚,问道:“你不像他们什么?”

    “你少罗嗦!”邵安波叱责道。

    “好嘛!我不问就是。”沈陵耸耸双肩道:“不过我告诉你一件事,到此为止,我已与我方断了线,假如他们不找我,我今后就变成无主孤魂,既不知如何才能与他们联络得上,亦无事可做。”

    “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应该屈居人下。”邵安波语气不再冰冷地道:“我的看法是你由于年纪轻,经验少,所以还不是高级人物,但亦不像你自认那低级。你大概是负责特别任务的部门中的一员,例如这次涉及关系非常重大的机密情报资料的传递事宜,你便衔命出马参与。”

    她停歇了一下,又道:“以你的聪明才智言,可说是万中选一的人物。你应变时的机警,敏锐的观察力,精确的判断,这些优点长处,正如宝石的光华,想掩盖都罩不住……”

    沈陵笑道:“我有这么多优点么?”

    “你听我说下去,你就明白我为何将你的长处,都一一列举出来。凡是在人类社会中,任何一个组织,当它起初创立崛起时,总是朝气勃勃,多方吸收人才,而且人人能够不自私,先为团体的荣誉打算,不惜牺牲小我的利益,甚至连自己的生命,也可以牺牲。”

    沈陵不禁点点头,同意她的说法。

    召安波继续道:“但是那些已经有地位权力的组织,便很少呈现蓬勃朝气,团体中每一份子,大多数争权夺利,互相倾轧。”

    “这就是你的结论么?”

    “不是,我的结论是新崛起的组织能够善用人才,没有嫉妒倾轧的情形,在老大的组织中,任你有通天本事,也须按步就班,一级级的往上爬。除非你会走后门,会送会拍。所以以你的智慧才华,在你们那种年轻的组织中,不会被埋没的。”

    沈陵发现自己已陷入道理的圈套中,无法强辩。

    换言之,邵安波是以清晰明确的理由,层次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他不会是低级人物,至少亦是在中级以上的地位。

    他苦笑一下,道:“也许稍假我以时日,就不致被埋没,我失败得太早了。”

    邵安波面部泛起怪异的笑容,道:“现在,我要动手拿下你啦!”

    “你动手吧!”

    “你不打算抗拒么?”

    “有什么用呢?你的武功比我高得太多。”沈陵两手一摊,苦笑道。

    “你知道就好了,那么我也不必出手,总之,我叫你走就走,叫你站住就站住。”

    “当然,谁叫我技不如人呢!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打算把我怎样……”

    他的话还未说完,邵安波已摆摆手,道:“不行,你不许发问。”

    她举步行去,一面道:“走,回城里去。”

    他们步行回去,一路上郊野的景色,颇有足供流连观赏的。

    而他们的穿着打扮,一个是轻裘缓带,儒雅飘逸,一个是翠袖榴裙,袅袅媚艳。又都是那么青春焕发,使人觉得十分匹配,像是一对璧人到郊外寻幽探胜。

    这是使人难以忘怀的奇异感觉,因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像旁人眼中那么雅逸,而是胜利者与俘虏的尴尬关系。

    走到高梁桥,岸边的人家,有窗帘随风招展:

    邵安波突然道:“阿陵,我们到酒肆歇歇,你能喝酒么?”

    沈陵道:“我的酒量还可以,但这种酒肆中,哪有好酒?”

    邵安波道:“你这话就俗了,陈酿美酒固然使人快意,但在这种郊外小店,有黄醪白酒以助谈兴,亦是一件乐事,谁还讲究是不是美酒呢?”

    沈陵耸耸肩,忖道:“假如你是我密友,则郊外踏青,村肆小憩,自然是赏心乐事。可是现在我是被俘之身,哪有闲情逸致,与你浅斟低酌……”

    他没有说出来,当先向那间酒肆行去。

    这家酒肆内,居然还有六七个酒客,但从他们的装束举止看,俱是附近的庄稼人,或是过路的小商贾。

    肆内的座头稍嫌破旧,同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