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回 石堡探秘

    第十二回 石堡探秘 (第2/3页)

石墙高筑,四角各建有一座高高的碉楼,看来气派不小,而且戒备十分森严。

    他们在山坡上向下望,由于相距尚远,而且前面有些树木遮掩,因此不虞被庄院内之人看见。

    但在行家眼中,一望而知,这座庄院所选择的位置绝佳,因为只要在四角的碉楼中,派人日夜守望的话,任何人都休想潜近庄院。

    黎行健和甘锋,观察一阵后,突然举步奔出,方向正是那庄院。

    沈陵和邵安波对望了一眼,似乎有些疑惑,但仍然跟着他们向坡下奔去。

    “二夫人,这座花院似乎比那清风庄还要透着古怪。”沈陵边走边低声道。

    邵安波指指前面,道:“我看这两个家伙的行动更古怪!”

    “是呀!他们既然来探对头的隐秘,却又毫无忌惮地行动,这算什么呀?”沈陵摇头苦笑。

    “在我的印象中,这座庄院好像根本没有人住。”邵安波道。

    “纵使如此,可是我心中仍然觉得有点不妥。”沈陵忧心地道。

    他们走得很快,几句话工夫,已接近庄院向南的大门。

    黎行健一推那道庄门,两扇高大的木门,竟然应手而移开,成了两尺许的一道缝隙。

    “奇怪,这扇大门居然没有闩上。”甘锋讶然道。

    他们随即从裂缝中闪身而人,沈陵与邵安波对望一眼,彼此间发现了对方的疑惑。

    “他们到底是暗查敌人的巢穴呢?抑或是来探访老朋友?”沈陵苦笑道。

    邵安波耸耸肩,道:“那要问问他们才知道呀!”

    沈陵微微欠身,作了个请她入内的手势,邵安波微微一笑,便闪身入内。

    进入庄中,这两位年轻高手,马上就感觉到此庄的确没有人居住。此外,这座孤零零建在旷野中的庄院,别看外表陈旧,但庄内却没有一点潮湿毁败的气味。相反的,四周墙上的粉刷,还透出新鲜的气味。

    黎、甘二人,已奔向正对面的第一进厅堂,沈陵和邵安波当下也加快脚步,跟了进去。

    一行四人,进入宽敞高大的厅堂内,一直由右边向后面搜进去,再由左方绕个圈子出来。

    搜索了这么一大圈,这座庄院当中主宅,大致上已走遍了。

    他们回到厅堂上,黎、甘二人低声商量,都露出焦灼的表情。

    紧急着他们又向内进搜去,邵安波往椅子上一坐,道:“我不想跟着他们乱钻了,阿陵,你如果还有兴趣,那就跟他们走,我看他们一定弄不出什么名堂的。”

    “好,我去。”

    沈陵笑一笑,转身进入内进。

    这一次黎、甘二人不像上回那样,经过每间屋子,只伸头进去看看,而是偶然也进入房内实地察看。

    沈陵默默跟着他们,也不询问。

    他时道:“他们在搜寻什么?如果此地真的是乾坤剑钟子豪的秘窟,那也已是废弃不用了,如何还找得出什么东西来?”

    最后他们绕到左边的重重屋宇,如果仍无所获,没好久又将回到前面的大厅堂内。

    甘锋突然拉住黎行健,道:“黎兄,咱们别忙着往前搜。”

    黎行健讶然道:“甘兄的意思是?……”

    “以兄弟看来,如此搜下去,仍将徒劳无功。”甘锋道。

    “甘兄的意思是要放弃搜查?”

    “那倒不是,而是向沈兄请教请教。”

    沈陵摇摇头,道:“你们的机密,最好别跟我讨论。”

    甘锋道:“沈兄和二夫人,也可以算得上是极能忍耐的人物了,经过了这许久的时间,居然还不探询在下等此行的目的,难道你们两位一点好奇心都没有?”

    沈陵笑道:“假如你们搜不到任何东西,则问了之后,还是有一个悬而未决的疑问。如果你们搜得出所寻东西,则到时一望而知,何须多问。”

    事实上,他和邵安波早已跟黎、甘二人摽上了,如果黎、甘二人不说出此行目的,则他们凭才智眼力,看出这是怎么回事。

    黎行健叹道:“沈兄这种理论,在下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也不得不承认是第一次听到。”

    “难道在下说错了不成?”

    黎行健道:“当然不是,在下说出来可别见怪,两位的反应实是有点不近人情。”

    沈陵耸耸肩,道:“你们两位的行径,亦有很多地方违背了常理。”

    黎行健抬头望望天色,面上泛起了焦虑神色。

    他点点头,道:“不错,我们的行径,的确有些地方似是不合情理。”

    甘锋道:“黎兄这样和沈兄谈下去,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可言!”

    黎行健道:“甘兄说的是,兄弟这就向沈兄请教。”

    他沉吟了一下,又道:“请问沈兄,假如在下说这座庄堡之内,藏有大量黄金白银,沈兄会不会相信?”

    沈陵一愣,道:“这话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黎行健道:“沈兄何以认为不能相信?”

    沈陵道:“如果此地真藏有大量金银,绝不会无人看守。”

    “如果有某种理由,使得原来守护此地的人,全部撤走。而新换的一批人,又因某种原因,不能依时赶到接手,这期间便出现了空档。”

    黎行健正色道:“只不知这个说法,沈兄认为有没有可能?”

    沈陵忖道:“黎、甘皆是武林中知名人士,现下是威武、鹰扬两大镖局的代表,这两大镖局势力甚大,如果获得秘密消息,并派出人马以拦阻接管此堡的人,就不无可能了……”

    他点点头,道:“有此可能。”

    黎行健道:“那么沈兄认为这些金银,可能会藏放于何处?”

    沈陵沉吟一下,道:“应该在地窖或密室。”

    黎行健道:“我们也是这样想,可是搜到现在,仍然找不出一点痕迹线索。”

    沈陵道:“如果是地窖或密室,自然不易发现人口。”

    黎行健道:“沈兄只有这么一句结论么?”

    沈陵道:“假如你们真的为了搜寻藏金,为何专向卧室查看?再说如果两位分头搜寻,应该更为有效,但你们并不分开,可见得除了搜查藏金之外,还有其他目的。”

    黎行健叹道:“沈兄果然才智高人一等,观察力之强,当世罕有匹俦,不瞒你说,我们除了查看藏金之外,还查究一个人的下落。”

    “那是什么人?”

    “我们听说镖行中第一高手金刀破浪祈山连,幽居此堡中,已有三年之久……”

    “这位祈山连就是京华镖局的创始人?”

    “正是这位前辈。”

    沈陵道:“他既没有犯法,为何要销声匿迹,潜居于此?”

    “因为钟子豪接办京华镖局之后,用了种种不合规矩的手段,几乎把生意全部抢去。假如祈山连露面的话,一定会受到同行中的故交好友质问,所以他不得不躲起来。”

    “如果他存心躲起来,你们再搜三天三夜,亦将徒劳无功。”

    “不错,但我们怀疑祈山连不是躲起来。”

    沈陵哦了一声,耸然动容,道:“黎前辈的意思是说祈山连是被迫失踪的?”

    甘锋接口道:“正是此意。假使祈山连曾在此地幽禁了三年之久,目前虽已徙往他处,也应该多多少少会留下一些线索。”

    沈陵心中一动,突然仰天打个哈哈,道:“你们当然找不到一点痕迹线索,找得到才是怪事呢!”

    黎、甘二人为之愕然,甚至忘了出言询问。

    沈陵解释道:“因为这座庄堡,建造至今不会超过三个月,祈山连怎么可能在此幽禁了三年之久?”

    黎行健惧然道:“是啊!我也嗅到新的石灰与油漆等气味,早该想到此堡乃是新近建成才对。”

    沈陵指指墙边的花卉,道:“这些花卉有不少枯死,乃是最有力的说明。枯死的花卉,并不是无人灌溉,而是移植于此后,有些不能适应新的土壤之故,而且枯死的数量颇多,可以证明这是刚刚移植到此不久,连更换的时间都没有。”

    黎行健皱眉道:“如此说来,那就连藏金的情报,也不可靠啦!”

    “在下不知道你们的情报如何获得,但有一点敢肯定的,那就是这个情报一定很可靠。”

    沈陵正色道。

    甘锋点头道:“没错,情报绝对可靠。”

    沈凌道:“那么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便是钟子豪已查出了把情报供给你们的人,特地设计出这么一处现场,将你们大大愚弄一番,当然可能还有其他作用,至少也会是一个陷阱。换句话说,咱们现在都落在钟子豪所设的陷阱之中了。”

    黎行健和甘锋面色倏变,转眼四看。

    沈陵道:“如果真有陷阱,则咱们一入此堡,就已经插翅难飞了,现在才查看已经太迟啦!”

    黎行健道:“至少还有一点可以庆幸的,那就是咱们一行六人,有四位没有落网。”

    沈陵道:“但在下和二夫人却无辜掉入漩涡中……”

    黎行健道:“二夫人坚持要插手,怨不得别人,只有沈兄才是无辜受累。”

    沈陵道:“现在还难说得很,因为我忽然想起,钟子豪为何要建造这样一个庄院呢?此堡的设计,足以完全与外界隔绝,不露半点风声,可见得将来居住这儿的人,一定不能被外界看见或得知的,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呢?”

    甘锋愕然说不出话来,连黎行健亦瞠目以对。

    沈陵又道:“这些居住此堡的人,很可能是会替钟子豪招来奇祸的人……”

    黎行健插口道:“会不会是江洋大盗?”

    沈陵摇摇头,道:“不可能,江洋大盗迟早会离开作案,一旦被捕,就可能供出这个地方。所以钟子豪所窝藏的,一定不与江湖发生关系的人。”

    甘锋道:“既不是江洋大盗,在下可就想不通啦!”

    黎行健道:“在下也弄糊涂啦!但咱们还是先离开此地为妙,纵然已落入陷阱中,说不定尚有一线机会。”

    沈陵耸耸肩,道:“也只好如此了。”

    他们快步奔回大厅,已不见邵安波的踪影。

    甘锋冲口道:“也许咱们还来得及逃走。”

    “但愿如此……”

    沈陵边说边走向厅门,向外一望,便回头招手道:“两位请过来瞧瞧。”

    黎、甘连忙过去,目光投向厅外,只见广场上有人有马匹和马车等,热闹得很……

    在广场的另一边,放置着二三十个巨大的木箱,但都是散放地面,没有相叠的。

    那些牲口和马车,蹄轮都用草和布包扎着,难怪如此庞大的车队,居然没有一点声息。

    沈陵低声道:“以我估计,此地最少也有六七十个人……”

    黎行健道:“除了那些车夫、脚夫,真正能动我们的,只有一半。”

    甘锋道:“一半就够咱们受的啦!只不知那位二夫人躲在什么地方?”

    正在此刻,广场上一个方脸大汉宏声道:“诸位请出来吧,躲在屋子里终究不是好办法!”

    黎行健道:“咱们的踪迹已经泄露啦!”

    甘锋眉头一皱,道:“黎兄可曾见过这些人?”

    “这个发话的大汉,似是见过,一定是夹杂在京华镖局的大队人马中,所以只留下模糊的印象。”

    甘锋道:“兄弟倒是在京华镖局押镖的人马中,见过其中几个,看来这些人马,皆是京华镖局的精锐了。”

    黎行健道:“此堡四周皆是平旷之地,咱们若是不战而退,只怕仍难逃得过他们快马追杀。”

    甘锋慨然道:“咱们岂能不战而逃,但沈兄却不妨躲起来,觅机逃走。”

    沈陵道:“两位不可出战。”

    甘锋道:“敌众我寡之势,咱们也不是不知道。可是一则此堡地形不利逃走,二则咱们在江湖中,颇有声名,这面子也是不能丢的。”

    “以在下看来,这帮人马分明擅长合围冲杀之术,若是到旷场中,正好被他们大显身手……”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此堡的地形,实在是不利逃走,看来今日的情况,实是凶险万分!”

    黎行健沉声道:“沈兄有何打算?”

    沈陵耸耸肩,道:“实不相瞒,在下不想介入江湖仇杀的漩涡中。”

    黎行健道:“既然沈兄赐告实话,在下倒是有一件事相托……”

    沈陵本想推托不管,因为他的确没有时间管这种事。之前,他为了减轻己方的压力,怂恿邵安波介入此事,却没想到连自己都陷了进去,业已后悔不已。但话还未出口,只听黎行健已道:“沈兄如果逃得出此堡,相烦把咱们的遭遇,派人告知威武或鹰扬镖局。就是这么一个口信相托。”

    沈陵一怔,心想这件事等于临终未了之愿,怎好拒绝?

    “只要在下能够生还,一定为两位将口信传到。”他颔首道。

    黎行健和甘锋同时抱拳向他致谢,接着大踏步走出厅堂。

    他们在数十对目光注视下,走入场中。虽然谈不上气势,但也步伐如常,已经算是难得了。

    场中人移马动,霎时所有的车夫、脚夫和车马等,都避到远远的角落,广场中留下十多人,以及数目相等的马匹。

    黎行健暗中一数,共是十三名劲装大汉留在场中。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马匹之时,但见皆是上佳名驹,雄骏异常。

    这十三匹矫健骏马不但鞍辔鲜明,鞍边都挂有长刀,有的还多了一副弓箭。

    黎行健心头大震,向甘锋扫了一眼,低声道:“甘兄,他们一共是十三骑,岂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甘锋面色也大变,道:“莫非他们就是绝域十三煞神?”

    那个为首方面大汉用宏亮的声音道:“两位低声交谈,倒像是疑心一件什么事似的,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黎行健道:“不错,咱们正是在猜测诸位的来历。”

    方脸大汉道:“猜到了没有?”

    黎行健道:“还没有,尊驾可肯见告?”

    方脸大汉道:“告诉你们也不妨,但你们还有同伴没露面,是不是想偷偷溜走?”

    “尊驾像是知道我们的人数?”

    “不错,你们来时,共是三男一女,对不对?”

    “尊驾既然清楚,就算是三男一女吧!”

    “为何说‘就算’三男一女?难道这数目与事实不符?”

    “我们来时,的确是三男一女,可是那位姑娘,其实与我们不是一路,她目下已失去踪影,连我们都不知道她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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