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中计破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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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回 中计破擒 (第1/3页)

      沈陵闭目装睡,心中却大感奇怪,这位少妇半夜三更跑进来,却不是偷偷摸摸,显然并不是寡居太久难耐寂寞而来找他。那么她这般明目张胆地闯入来,时在深夜,究竟有何企图?

    来人正是那少妇,她点上了灯,走近床口。

    沈陵仍然装睡,双目紧闭。

    突然身上被子被她抄起一角,沈陵吃了一惊,暗忖:“难道她真的要上床来么?”

    这时他极想睁眼瞧瞧这个风韵绝佳的少妇,到底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是平时的装束呢?

    抑或是容易就脱掉的贴身内衣?

    他身上的被子已经被少妇揭开了一半,沈陵这时已忍不住,倏然睁开双眼,向灯下之人望去。

    只见少妇身上的衣服,齐齐整整,丝毫没有午夜偷情的迹象。

    此外,她双眉紧皱,露出一副疑虑关心的神情。

    沈陵道:“大嫂,你好像早知道我还未睡着,对不对?”

    “是的。”少妇轻叹一声,点点头道。

    “大嫂深夜前来,有何见教?”

    少妇道:“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所以忍不住前来阻止你。可是我突然醒悟,这是我没有办法阻止的。”

    沈陵坐起来,讶然道:“你说什么?”

    少妇道:“你不是要出去么?”

    沈陵颔首道:“是的,你怎么知道?”

    少妇道:“以前曾诚和她的朋友,也总是在深夜这个时分出去,你跟他们应该没有什么两样。”

    沈陵恍然道:“原来如此。”

    他同时明白少妇揭被之原因,一定是想看看他是否穿上了夜行衣。他的夜行衣穿在身上,还着了软底鞋。

    就算他辩称自己是和衣而睡,也无法解释脚上的鞋子,天下间哪有穿鞋上床睡觉的?

    少妇在床沿坐下来,道:“你一定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所以我绝不阻止你。”

    沈陵道:“谢谢大嫂的见谅,我的确非出去一趟不可。”

    少妇伸手握住他的臂膀,诚挚地道:“希望明天早上看见你出来吃早点。”

    沈陵拍拍她的掌背,道:“我会的,你放心好了。”

    少妇唉了一声,道:“你的口吻,和他一模一样。”

    沈陵道:“你别多想啦!回去睡觉吧!”

    少妇温顺地起身,沈陵也一跃下地,陪她走出去。

    穿过天井,转入去便是她的卧房了,沈陵停下脚步。

    “大嫂安心去睡,我一会就回来。”他柔声道。

    少妇幽幽地道:“你想,我还睡得着么?”

    沈陵直到这一刹那,方始深切体会到像她这等景况之人的痛苦。之前他也不是不知道同事们妻子的痛苦,但终究是属于推理所得的结果,好像与事实还隔了一层,不能深切体会。

    现在少妇的神情和声音,使他强烈地感受到她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这个事实一点都不是想象的。

    因此,他内心突然感到十分歉疚,不但是为了眼前这个少妇,也为了不知多少的同道志士的闺中人。

    他迈前两步,迫近了少妇,坚决地道:“你去睡吧!我不出去了。”

    少妇大感惊讶,道:“什么,你不走了?”

    “是的,我也回房睡一觉,事情等以后再办不迟。”沈陵点点头道。

    少妇欣然道:“啊!你太好了。”沈陵道:“我说了就算数,大嫂尽管放心,我绝不会偷偷溜出去的。”

    “我知道,你们都是最有信用的人。”

    她正要转身,忽然又停住。在黑暗中,这个饱经忧患的少妇,显然在沉思着。

    沈陵惊讶地等了一阵,才道:“夜深露重,大嫂小心着凉,还是回房歇息吧!”

    少妇摇摇头,道:“告诉我,为什么你改变了主意?”

    沈陵道:“我不是说过,那些事情等以后再办也不迟么?”

    少妇道:“不对,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好,我告诉你。”沈陵坦率地道:“除了事情可以延后才办之外,还有就是对你不能不公平,因为曾大哥在世之日,你这种活罪已经受够了,我何忍再给你痛苦?”

    少妇感动地低下头,过了一会,才道:“我改变主意啦!你去办事吧!我替你向上苍祈祷保佑你平安无事。”

    沈陵道:“有大嫂为我祈祷,我此后定能一帆风顺,逢凶化吉的。不过今晚我决定不出去了,过一两天,情势将会对我有利些。”

    少妇立刻大为欢喜,道:“你休息两天,也是个好办法。好啦!我们明儿再谈。”

    她立刻辞别,显然她是个很守礼的妇人,深知在深夜里,跟一个年轻男子同处一室,总是不妥。

    沈陵见她通情而又达理,心下大为激赏,忖道:“可惜曾诚福薄缘悭,辜负了如此一位贤妻。”

    他左思右想,迷迷糊糊,不觉睡着了。

    翌晨起来,但觉精神焕发,好像已有更多的精力和信心,可以应付纷沓而至的各种打击。

    整个早上,他都凝神静虑地练功和看书,少妇一点都不打扰他,使他感到极为舒适,而且好像回到自己的“家”一般,这真是一个男人梦寐以求的避风港,一片宁恬,事事有人照顾,得以充份恢复精力。

    下午他们稍为谈了一下,沈陵因而对这少妇的身世和经历,都有了更多的了解。

    他原想最多住两天,便须开始行动。

    可是宁恬的生活,舒适的起居,精美可口的膳食,使他松懈下来,不知不觉悠闲地过了五六天之多。

    这天晚上,饭菜似是比往常丰盛得多。

    沈陵大快朵颐,一面问道:“大嫂今天烧的菜太多啦!”

    少妇笑道:“这一点菜不算什么,倒是忙了一整天才烧出来。”

    沈陵道:“这些日子以来,实在太麻烦大嫂了。”

    少妇道:“将来如果你在京师,希望你时时回来,就像回到自己家里一样才好。”

    沈陵道;“这个自然,我如在京师,一定前来探望你。”

    少妇亲切地笑一下,替他夹了一大块红烧蹄膀,笑道:“你的饭量,看了真使人开心。”

    “我们练武的人,不能不多吃一些。”

    “你一直没出过大门一步,同时我也没见你练拳脚,真不知你的武功是怎样练的?”

    “我打打坐,在院中走走,就可以抵别人爬山越岭的辛劳了。”他终于吃饱了,摸着肚子,又道:“大嫂你不知道,这几天的潜修苦练,对我来说,那简直是一个重要的关键。”

    少妇不懂武功,只有听的份,但她却极力去了解他话中含意,至少她知道这几天供他住食的结果,使他武功大有精进。

    她欣然道:“那么你再住下去,等到你更厉害之时,我就可以比较放心一点了。”

    沈陵道:“我的内功修为曾因某种意外而损耗大半,后来亦在意外中得到灵药助力,但须有机会全神贯注的潜修,始能恢复,想不到在你家中,获得这个机会,所以我将来如有什么成就,那都是拜你所赐。”

    他停歇一下,又道:“以后我便不必日以继夜地潜修了,因为,我打算开始行动啦!”

    少妇的反应,大大出乎他意料,因为她居然毫无惊讶之色。

    她微笑一下,道:“我知道,所以我今晚特别多做几个菜,乃是替你饯行的意思。”

    沈陵讶异地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少妇道:“我也说不出道理,但我心里知道就是了。”

    “这可奇怪了,我没有什么地方叫你瞧出不对劲吧?”

    少妇忙道:“没有,没有,我只是忽然这样感觉,就多弄几个菜,不料真的猜对了。”

    “大嫂,我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多多保重。”

    少妇眼眶一红,道:“你别替我担心,唉!你一个男人在外面东奔西跑,没有别人照应,才使人担心呢!”

    他们彼此间的关系,比言语能表达的深刻得多了。可是他们晓得分寸,到了某一程度,就不再说了。

    ※※  ※※  ※※

    夜深更阑后,沈陵跃上屋顶,向后面那间透出灯火的房间,遥望了一阵,这才怅然越屋而去。

    他这份亲情的惆怅,直到他走近那条绝巷这才消散。

    代之而起的是警惕之心,首先他要查看一下,这条巷子,还有没有人把守。从前是周老大和谭老二,这两人均是由关外重金聘来的一流高手,号称关外双凶,订下了“入巷者死”

    的禁条。

    目下谭老二已死,周老大成了白痴,雇用他们的那位提督大人,必然会采取应变措施,加强警戒防务。

    他潜行到防近,将四下大致形势看了一遍,忖道:那座神秘花园虽然还可以从别路接近,但对方既有设防,则无论从哪一个方向,都将有人把守。

    因此他放弃了从别的方向潜入花园之念,一心一意地研究用什么方法,才可以查出警戒的强度,以及如何进入那座花园中。

    当日他受训之时,对于潜入突袭之方法,曾经教授过。

    不过原则是死的,工作环境干变万化,必须随机应变,绝不可死守着原则。

    因此,沈陵一连想六七个方法之后,突然改变了思路,试图利用眼前的环境形势,瞧瞧如何能混进去,方是上策。

    他想了一阵,马上有了一计。当下后退一段距离,便开始怪腔怪调地哼着小曲,脚步歪歪斜斜地沿街行去。

    霎时间已到了巷口,他打了几个呃,折入巷中。

    从外表上看,他走路的姿态,完全是个醉汉,尤其是那不成腔调的小曲,听起来更没有假。外人绝想不到他唱的曲调,以及走路的身法姿势,全都经过严格训练,全然无懈可击。

    因此,即使是老练的江湖道,亦无法在姿态和曲调这两者看出破绽。

    他走入巷中,马上就停在墙根,解裤便溺。

    在静寂的黑夜中,撒尿的声音,可以传出相当远。

    他在撒了一泡尿之后,又脚步歪斜地向前走,口中小曲怪腔怪调,在黑夜中,也传出老远。

    转眼间他已走到横巷转角之处,但见他身子左右摇晃了一阵,才转向左边,那边正是神秘花园的后门。

    他行了数步,突然一个高大的人越过了他,身子一横,阻住他的去路。

    沈陵喉中咯咯而笑,脚下不停,向挡路之人一头撞去。

    那人长臂一伸,想按住他的肩头,却没按中,被沈陵撞个正着,立即一齐跌倒地上。沈陵压在那人身上,既不动弹,又不哼声,像是忽然睡着,又似死掉一般。

    事实上他是点了对方穴道,因此那人没有响动。而他故意亦不言动,主要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别人出现。过了一阵,竟无别人现身。

    正待爬起身,突然四下光亮起来,同时一个孩子的声音,含有惊慌意味,叫道:“爹!

    爹!你干么躺着呀?”

    随着惊叫声,一阵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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