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女 煞 星

    第 四 章 女 煞 星 (第2/3页)

头一仰喝个点滴不剩。

    这还不算完,他还要有滋有味咂上一阵子嘴,似乎是回味无穷。

    天下喜欢喝酒的人比比皆是,可像这位老兄的只怕不多。

    卫荻看得有趣,便端祥起此公相貌。

    此人并非美如冠玉的翩翩公子,一张长方脸,有棱有角,一双虎眉下,眼神黑白分明,含神不露,灼然有光,鼻粱丰隆,一张嘴方正阔大,唇红端厚。

    整个貌相有男子汉气概,只是有时显出一种顽皮神态,又似乎有些狡黠。

    但转眼间这种不老实的神态会无影无踪,换成一本正经,老实巴交的模样,完全换了个人似的。卫荻觉得此人难以捉摸,天晓得是个什么样性情的人。

    但奇怪的是对他却有好感,似乎与他很有缘份,十分想要和他结识论交。

    正想着,忽听有位夫人说话,目光不由一扫,见是紫衣玉人。

    “师妹,又有人活腻了,想到阴曹地府去风光一遭呢!”

    “师姐,那就成全成全他们。”青衣女回答。

    二女语声刚停,就听“噗哧”一笑,竟是旁边嗜酒如命的公子爷发出的。

    紫衣女狠狠瞪了他一眼,仍然曼声轻语:“师妹,此人在笑话我们呢,看他年纪轻轻就这般酗酒,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青衣女道:“他那双眼睛,贼溜溜往这边睃时,我就注意到了。师姐眼力一向很准,这家伙肯定是个轻薄之徒,留若害人,等打发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再找他算帐!”

    卫荻心想,糟糕,这位仁兄惹上麻烦了,放眼扫去,只见他手蒙了眼睛,另一手拿起酒壶,酒杯照样斟满不泼不洒,然后以同一只手举起酒杯往嘴里倒,依然是咂嘴有声。

    这家伙蒙着眼干什么?卫荻不禁好笑,人家说眼睛贼溜溜睃人,他就蒙起来表示清白,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只听紫衣女又道:“你瞧他蒙起眼就以为没事了,说不定在指缝中偷看哩!”

    青衣女道:“师姐所料不差,待会儿把那双贼眼珠挖出来喂狗吧?”

    正在这时,一老一少走到二女桌前。

    老的年约六旬,豹环眼,相貌威武,少的一个貌似老者,英俊高大,魁梧有力。

    两人神态似很激动,一脸怒气。

    老者压低声音道:“是紫衣罗刹,玉面蛇精么?老夫费锦山今夜子时在北门外三里处候教!”

    紫衣女眼皮不抬:“奉陪二位……”

    言未了,又有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人走过来:“峨嵋派的也算上一个。”

    话音刚落,又有人大吼:“天目三英为江湖除害,也算—份!”

    这一吼,楼面食客都安静下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朝天目三英这边瞧。

    青衣女冷笑一声:“还有要找死的么?今夜子时尽管来好了,我姐妹准时奉陪。”

    有人接话道:“要群殴么?这许多男子汉欺负两个女子……”

    话才说了一半就听见紫衣女叱道:“少管闲事,你给姑奶奶闭嘴!”

    那人从角落处站了出来,朝二女抱拳道:“在下混天犬齐隆,与二位同属黑道豪杰,看不惯这几个自命正道的浑虫,想以多为胜,欺负两位人单势孤,故与好友乌云豹张合……”

    “嗤”一声,那喝酒的公子爷又笑出声来。

    青衣女瞪了他一眼:“笑什么?”

    他赶紧把手蒙嘴,转过头去,肩膀仍在抖动,笑个不停,只是没了声音。

    青衣女不理睬他,对混天犬齐隆斥道:“我姐妹俩人单势孤与你何干?谁要你来架粱子?滚—边去!”

    齐隆讨不了好又挨一顿骂,当着这许多人的面下不来台,不由恼怒,涨红着脸道:“这不是粪桶里洗萝卜,反惹一身臭么?好、好、好,就算我姓齐的招子不亮,看错了人。”

    乌云豹张合也是个粗鲁性子,但他深知二女不是他们兄弟招惹得起的主儿,立即招呼齐隆:“走、走、走,这里没咱们的事!”

    齐隆一肚子火又不敢发作,眼瞥见那个喝酒的公子爷在“吃、吃、吃。”笑个不停,更加使他火冒三丈,便指着那家伙道:“你小子活腻了,小心齐大爷割了你那条舌头!”

    说完愤愤然和张合下楼,走之大吉。

    这边费锦山又道:“放心,老夫不足以多欺少的小人,一对一行不……”

    紫衣女岔话道:“不必噜嗦,是群殴还是单打,姑奶奶—概奉陪。”

    费锦山不再多说,和儿子费铮迳自走了,那自称峨嵋派的老少二人也算账下楼,只有天目三英仍在吃喝。

    卫荻目睹这一幕,暗自心惊。

    原来这两个美妇人竟是江湖上盛传一时的两个女魔头,紫衣罗刹荀云娘、玉面蛇精甘蕊,她二人是江湖四霸之中的老魔头混世魔君公良品的徒弟。

    据传老魔一生无儿无女,只传了这两个宝贝女徒弟,二女武功之高可以想见。

    江湖传闻二女性情乖张,动辄杀人,不管你是白道黑道,只要招惹上她们,你就难逃毒手,因此结下了许多怨仇。

    特别是各门派的子弟,折辱在二女手中的不少,只要有机会碰到二女,就免不了一番厮杀。

    但二女武功太高,往往吃亏的还是各门正派的高手,因此仇怨越结越深,二女成了各大派必诛之而后快的死对头,适才向二女挑战的是费锦山,是河北著名高手,人称双钩王,那年青人想必是他儿子追风钩费铮,是近年白道上崭露头角青年高手。

    不知父子俩与二女有什么过节,今夜必有场龙争虎斗。

    至于天目三英,也是响当当的人物,而峨嵋派的老少,虽然未通姓名,但也决不会是庸手,否则岂敢向二女挑战。

    如果这七人不讲江湖规矩合斗二女,只怕她们是凶多吉少。

    正想着,二女已吃喝完毕,从从容容下楼离去。

    临走前,她们又看了看那个喝酒的公子爷,紫衣女冷哼一声道:“多喝几壶喝个够吧!”

    青衣女接嘴道:“以后喝不成了哩!”

    公子爷不吭不声,全当作没听见,自顾品他的杯中物。

    卫荻心想,这人也太糊涂,一条小命快要丢了还不知道!不过,他并非武林中人,如何知道二女的来历?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死了,岂不太冤?还是警告他一声,劝他快逃吧。

    主意打定,这才专心吃喝。

    朱喜奎悄声道:“好险,我以为他们要在酒楼上大打出手呢!”

    卫荻也压低嗓门道:“回去再说。”

    吃完饭,那公子爷仍在不停地喝,卫荻只好和朱喜奎先回到宿处。

    小二来泡茶时,卫荻嘱咐他对东厢房的客人多加小心,特别是那两位夫人,千万不可得罪。

    小二说,郭探主在后院等你们,有事禀报。

    二人当即出了门,瞧瞧院子里无人,便从后门进了小院。

    郭勇丁在正堂门口等候他们,将二人迎进客室,这才相互见礼。

    郭勇丁年方二十六七,精明能干,能文能武,由他主管醉仙楼再合适不过。

    两年来在福州城中,醉仙楼已是无人不知,郭老板在地面上也颇有了名气,上至官府下至街痞混混,他都交了一班朋友,因而消息灵通,福州城中的大小事,都能传到他耳中。

    所以颇受帮主卫中柱的看重,将另外几家店也划归他名下,并由探头升为探主,节制城中所有帮众。

    当下见礼毕,郭勇丁道:“本欲晚间才与二位相见,但适才得知紫衣罗刹、玉面蛇精就住在本店,天目三英日间向二女挑斗,与二女同住精舍,说不定会在精舍动起手来,属下不知该不该出手相助三英,故而请总巡主示下。”

    朱喜奎道:“二女虽有许多恶名,但听说,后几年并不向先前那样专找白道人物的岔,只要你不招惹她们,她们也不来理你,时下卫海帮处境不佳,还是不要树敌为好。”

    卫荻道:“朱巡主之言与我所想一致,二女是老魔公良品的弟子,开罪了她们无异惹火烧身,但我辈乃侠义道中人,也不能袖手旁观。今夜由我和朱巡主到北门外一探,若双钩王费老英雄等人失利,或可助一臂之力,将二女除去,为江湖去一大害。若彼等占了上风,我们就不必出手,两位以为如何?”

    朱喜奎又道:“今日挑战者都是名震江湖的高手,以七对二,可说是稳操胜算,我和卫总巡主去斗场,不过是看看热闹而已,但最好不要露面。”

    郭勇丁道:“双钩王一生罕逢敌手,二女虽出自名师,但功力上定不如费老英雄,我也以为二女必败。不过,尽管如此,还是小心为妙,两位不出面最好。”

    商议已定,又扯了些闲话,说的都是福州城内的大小事。

    不一会,卫、朱二人便回到了宿处,刚好见那位豪饮的公子爷回来了,看那神态也并没有喝醉。

    等他开了房门,忽然侧脸看着卫荻一笑,卫荻心想趁现在找他更为合适,便把心意对朱喜奎说了,让朱喜奎先进屋,他去去就来。

    “这位兄台,在下有事请教!”他走到公子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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