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固州风云

    第九章 固州风云 (第3/3页)

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

    一跃上台,意欲与他誓不甘休!再打一场!看是鹿死谁手!

    “住口!”

    黑衣少年高叱一声,煞气甚浓,不可一世,那里是方来时谈笑自若的样子!

    健臂一扬,手从较皮腰带里,抽出—把紫气蒙蒙流灿的缅刀来,喝道:“你们看清楚,我可不是随便说话?凭这把宝刀,我说十招乎手,就是平手,一招不多一招不少!”

    “是他?”

    宫商公子暗自倒抽一口冷气,却不甘心就此屈服在他的浑话下,冷笑道:“拿着师父的一把破刀作晃子,可还吓不倒人!”

    杨士麟不知那把缅刀是何来历,但看宫商公子色厉内荏的模样,这黑衣少年的师门必然大有来路。心里可不服气,忖道:“这把缅刀难道竞能当‘圣旨’用?上方宝剑用!”

    黑衣少年瞪着宫商公子道:“你认得这把刀,还敢不服,未免太大胆了?”

    宫商公子窒窒还待言语,奚落讽刺他一番!甚至不惜—战……

    羽扇倩女,危玲风一股的飘上台去,暗拉了师兄一把,在他耳边窃窃私语,道:“这人刚但自用,夜郎自大,为敌甚是难缠,为友则大有助益,三句好话奉承他便能拿着脑袋为我们所用,眼下咱们人单势孤,正缺人手,何不略用小计,收为己用!师兄又何必为这点小事,而小不忍则乱大谋呢?而且我们不是说过了吗,用过饭马上干活去!难道你要放着正经事不干,扯惹这种闲气生?”

    说完抛了个媚眼,给他点小甜头吃,那是两人心照不宣了!。

    宫商公子听师抹说的是那挡子事,一想也大有道理,有那劲儿去干那事,有多灾心,要搏要战!也要找对了地方,心里一荡,火气便自消了!

    两人手牵手一起跳下‘擂台’无需交待,头也不回地走向后面,进入自己的房间!

    众人一见比武弄出这种场面,台上还站着个凶煞神,那是谁也招乎不了他的!

    真成了一粒老鼠屎,弄臭了一锅美汤,都想伸手拿回自己的赌注!

    “放下!”

    黑衣少年磊喝一声,看众人面色丧丧的,都是些小民百姓,忽又改变主意,言道:“拿走你们的银子,马上给我滚,滚得一个都不剩!”

    众人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默默的散去……

    “店小主把桌子摆好,打三斤陈年酚酒,弄一些可口菜肴来,我不计较银子,但若不小心侍候,当心我切下你们的狗头!”

    手中缅刀挽个刀法,精芒四射,寒气罩人!霎眼便归入鞘中去了!

    杨士麟看不惯他颐指气使一般粗胚嚣张霸道的德性,留着不走,用力冷哼一声,有意要黑衣少年听到!小小表示自己的抗意!

    黑衣少年立刻有了反应,轻捷地跳下台来,动作舒泰自然,就像常人在乎地上跨脚一步,越显得他功力深厚,笑容可掬地道:“杨兄请慢走一步,尊师‘寒泉冰’冷若冰,武功盖世,以世外高人,任一国之师。

    小弟向欣慕得紧,兄台人中之龙,年少英雄,小弟西来得接傻杰,足慰乎生!”

    杨士麟惊讶非凡,荣宠得啼笑皆非,这少年之性格多变竞在刹那间换了两付面孔,看似鲁莽自大之徒,却又狡猾得紧,不知他肚子里究竟有几条蛔虫!

    但听他误会得有趣,也便虚与委蛇抱拳连声道:“好说!好说……”

    “方才小弟多有冒犯,若蒙不弃,就请同坐,待小弟借酒谢罪!”

    “他敢是以为我乃冷若冰那老魔门下,才亟力巴结,才请我喝酒?”

    杨士麟想道:

    好在一时也不怕他吃下自己,反而可打听一些消息,遂信口胡扯一通的道:“尊师武林前辈,技惊天下,威展域内,家师每一谈及,肃然起敬,敛容称许兄台武功已得真传,小弟慕名已久,今日得以识荆,正愿共饮一杯!”

    他鬼话连篇,大拍马屁吹棒不已!文采连篇,其实连对方姓名师承,一概不知,还损了冷若冰一下!

    那知黑衣少年听到了这恭维话,眉头一皱,大有翻脸之意,两眼奇怪地看着杨士麟,似在寻找什么!倏地浓眉一松,哈哈大笑道:“请坐!请坐!”

    杨士麟初时看他神色心忖:“坏了!马屁伯是拍错了地方,拍到马脚上去了,也不知错在那里!”

    他镇静如恒,出身世家子弟,自然而然能流露出贵介之气质,令人不疑有他!

    见他打个哈哈,才松下那口气!虽是身为‘菜人’,却无怯色!不知情者,绝对想像不到!他便是千百人想要捉去活吃了的那只‘鹿’也!

    两人坐定,杨士麟实不知这少年是什么煞星转世,回头四顾,偌大的厅堂,逃得一个不剽,连阴风夺魂刀也不见踪影,不知在何时溜走了!

    半晌工夫,店小二端上酒菜,也许贪他的银子,或者伯他的刀——

    所有的器具都是十分精致的彩花细瓷,杯于是薄金绣花,筷子是乌木包银的!

    酒是陈年‘大麦’芳香扑鼻,菜也可口,一份是‘红烧鱼翅’,一份是,清蒸河鲤’!

    杨士麟一看,实非始料所及,这菜若在忭梁,他们那鼎食官宦之家,不算什么佳肴,但在这遥远的边地,穷乡僻邑,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你老明鉴!”店小二讨好地说:“大爷是见过世面的人,小店不敢胡乱搪塞,就只弄出这个精品,再也凑不出第三样了!在固州,小号乃二百年的老字号!”

    “闭上你的乌嘴大爷的银子不会短少你的,但也别想在这里呱噪等挨刀子!”

    黑衣少年恶脸相向!将个满心想讨赏的店小二叱的缩着脖子打哆嗦!

    待店小二怀满肚子地委屈退下去后,他随即换了一副嘴脸,笑着对杨士麟道:“这菜确实不错,实在也难为他们——你可知道我是谁?”

    杨士麟听他语气突然一转,心知方才那番话,并没瞒过他,胆于一横,来个‘瞒天过海’,很有兴味地笑着,这意思可以解释为:“知道也没什么希奇!彼此!彼此!”

    也可以解释为:“不知道,又怎么样,幸会!幸会!”

    这神态,应付得只在两可之间,但凭你怎么去想吧!

    黑衣少年两手合拍,长吁短叹,叱叱不休起来,道:“想木到那老鬼的名头是这么显赫!他这把‘紫电刀’,在中原竞是无人不识!你知道我是谁?我正是老鬼唯一的徒弟‘海外三逸隐’小三仙的老三‘二郎神’尤童。”

    杨士麟愕然想道:“慕齐星不是叫‘南海玉珊宫’小三仙老二吗?这二郎神竟是他师弟!不知老大又是何人?未闻海上追逐客有绰号?”因道:“小弟在洛阳,长安跟‘龙飞剑客’慕齐星有一面之缘,曾连抉夜探万马庄!”

    ‘二郎神’尤辛满饮一钟,停杯叫道:“那个见了娘儿就脸红的小慕吗!这家伙斗不过我,可是鬼门道倒是顶多的,我老鬼就是喜欢他!”

    杨士麟不以为然的想道:“真是高明之家,鬼窥其室,名师之徒,竟对师父如此不敬!真乃异数?”

    他只有点相应的份!由他自己来信口开河……

    尤辛看到杨士麟的神色,却也不生气,续道:“小慕的老鬼乃是那个会吹箫打鼓的小生,会吟诗唱弹词儿!小慕的工夫倒也学到了七、八成,其奈功力不足!我那者鬼‘血羊老怪’好一点,这一小思小惠倒是肯贴一点出来,小时候泡药水给我洗澡,浑身抚摸敲打,强我筋骨……你的老鬼对你好吗?”

    杨士麟听了又气又好笑,自己得了大便宜,竞不知感恩图报,学他的口气道:“我那老鬼也极是吝音的,一毛不拔!”心里想道:“我那慕兄乃谦恭的君子,怎会是他的师兄,倒不知是怎生排上去的!”

    “这就是了!我看得出来!”

    尤辛欣然同意,又道:“无怪我一入江湖就成了天下第二好手!”

    “反正关起门来起国号,没人干涉,你的功夫比我好,但那里是天下第二呢?”

    杨士麟想着,嘴里却不驳叱他,由他狂傲去,只长长“哦”了声,表示惊讶!

    尤辛不以为件,夹了一口菜,又自斟了一杯,然后笑道:“你不信不是,我却是天下第二,不过这天下第一的大概若有十人之多而已,你的老鬼也在内,连天山派那个老婊子,他们比我好一点,但也好不了多少!你要知道,我的老鬼,并没有师父,他只是运气好,早几十年撞进一个山洞里,洞里密密麻麻满是壁画,经句,他死呆了二十年,猛啃那些东西,就成功了一个老鬼!

    他收了我这徒儿,传了十年功夫忽然游兴大发,跑到中原,一去不复返,丢下我独自在洞里,瞎摸索!我的功夫同他一样,也是得自壁上经句图像,所以认真讲,他只能算是我师兄!”

    杨士麟讶然忖道:“这厮终不成醉了**分了,再下去他要告诉我,他爸爸是他哥哥——”

    二郎神尤辛,仰脖子咕噜咕噜,喝下一杯去,模一把嘴又道:“老鬼一去不返,分明不怀好心,我此回到中原来,就是要逮到他,问他个弃徒不顾之罪,顺便还问他几幅,我看不懂的图像!他太岂有此理了!”

    杨士麟甚是不解,尽向他提师门秘辛干嘛!唯唯否否,装个好听众!

    尤辛讲得高兴,眉飞色舞的起劲,再道:“外人对我们这一派,所知无多,老鬼叫‘血羊老怪’其实是,薛阳老怪之误!”

    说到这里神情有些凄迷落寞之相,重重叹一口气,再道:“这条老羊迷途了,也不知窝在那里,照理说别人还谋害不了他,我好歹也要把他牵回洞里去!”

    他并不知道‘血羊老怪’乃是被困在‘万马庄’禁地的石井中?

    这秘密举世淘淘唯独岳战与‘太华青虹’知道!是要窄出他点油水来!可惜他已迷失了心性!

    杨士麟“哦”了一声,道:“原来兄台是来中原寻找恩师,并非要九茎芝的!”

    “我虽没上终南山,可是若有九茎芝或菜人可吃,我怎会不要呢!”

    杨士麟点点头!认为有理也……正该吸血,啃骨头,大快朵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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