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枝玉叶

    第十九章 金枝玉叶 (第2/3页)

并六国’,我们为何不能入主中原,你亲身体验到这片大沙漠,要我们怎的生存!”

    杨士麟的“春秋大义”已站不住理,自从醒来在沙漠中跑了半个月了,凭良心说人是不能生存在这里,不由垂下头去!

    “然而,宋、金既已联盟灭辽,我们已经国亡家破,走头无路,才向西迁移,汉人还仇视我们么?”

    接着,用近乎恳求的声音,语重心长的道:“就算阁下仇恨辽,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任你在沙漠里自生自灭,难道“仁义”

    两字,只有汉人说得,辽人就说不得?那么我们多年汉化的苦心,尽将付诸东流,除了逸乐奢华荒废武事之外,就一点好处也没有了!”

    耶律大石说罢,长叹一声,踱出帐外!

    耶律芝华,急忙趋前扶持一一

    杨士麟羞愧袭心,无地自容,难道自己的胸襟是如此狭窄,再无法领略人间的友爱!

    难道历史的愚昧,先人的不睦,要导致永世的纠纷!

    难道接受人家的好意是这般的困难!

    北狄、南蛮、西羌、东夷,究竟要怎的区分,现在的“西夏”国乃古之“秦地”也!

    大唐天子李氏,乃是羌人,赵宋之有天下乃都捡点使劫之后周!

    金国起兵于辽东,大理国自立于南疆……谁应该是真命天于呢?

    寒风在帐外呼啸,心潮在心头起伏——

    盏茶光景,耶律芝华气冲冲进来收拾盛奶的陶瓶,一看瓶里还有七分满,记得这饿鬼投胎的汉人,才喝了几口,就谈话叉开了!

    遂把陶瓶往他面前—搁,默不出声……

    杨士麟缩手不前!

    两人僵持了片刻!耶律芝华恨恨的道:“请尊驾快些动手吧,身体都快好了,痊愈之后,快点回到你们汉人的地方去,我们这穷乡卑地也不敢留下你!”

    杨士麟一想;我自己不动手,难道还要人家“大公主”来喂吗?

    他本想说今天喝够了,又觉不妥,只得捧起陶瓶,放在嘴边却不进饮,半晌,始找话搭汕道:“令尊,身体似乎不太好!”

    耶律芝华也不望他一眼、许是脾气尚未消化掉,道:“谢谢关心!”

    杨士麟略为有气,他也有大少爷脾气,旋又想到人家有大恩于我,方才把话说得太不近人情,难怪人家人家要生气!情绪立即缓和下来,搭汕道:“昨天你告诉我,说我睡中老说梦话,这些日子,我说了很多话吗?”

    这话的股子里乃是探索一下他究竟说了些什么!

    他是“九茎芝菜人”呀!对自己的生命,不得不暗自戒备!

    受恩应报,这是应该的!若要将小命赔上,那就是图宝残命了!

    他是刚离狼群,再别又投虎口!

    耶律芝华却那里猜得透他是个担惊受伯的“菜人”呢?绷着寒脸,冷漠漠的道:“也没说多少。”心理忖道:“就是呆鸟学舌似的,始终是那两句,芸姊呀,兰妹呀!”

    杨士麟不得要领,却仔细观察由侧影看到她颜色稍齐,不似已知道他的大秘密,便悬石落地,想道:“耶律大石宋、金联手灭辽,这事我怎会不知?想来当是最近的事,却不好探问详情!”

    有倾语气中含着十二分道歉的虔诚道:“方才令尊一席话,真说得鄙人汗颜无地!年少无知!”

    耶律芝华听到这句话,才算满意,回答道:“我们救了你,等你大好之后,还要送你干粮,送你坐骑;好教你回去,绝无坏心!

    否则,便不必救你!你高兴躺在沙漠上与我们何关呢?这也奇怪,那大的沙漠,便是一月半月的这边也跑不到那边去,我们的斥候却偏偏跑到你身前去了!这在我们的传统里乃是神意!是关系到我们未来的生存信心……”

    杨士麟听了,有些恍然之感,心忖:“对呀!那有这般巧的事,天意,若错开百十步,那他休然一惊,这其中不是顶奥秘难测的吗!他们救了我,我又怎能不救他们?

    他们国亡失势,是逃亡,逃到那里去?再诚恳的问道:“令尊之病,似非寻常症候——”

    耶律芝华听他关心老爹之病,神态黯然道:“我父为金朝国师“黑铁头尊者”所伤,“奇经八脉”阻塞不通,起先一天昏睡二个时辰,渐渐加长,现在已需八个时辰,将来——”

    她虽然曾经极力的忍着,不便在客人面前失态,但,一想到若—旦老爹大去了,她又不知要怎生带领着这一群老弱妇孺残兵渡过这次难关!

    或者说是:“逃到那里去安顿下来!上苍还会恩赐一块较好的土地给他们生存下去吗?”

    她想到极处,情不自禁,泪似珍珠般的夺眶而出,却又急急转首拭目不让杨士麟看到她的软弱的一面!

    情绪稍微平静之后,又转首凄然软声软气的道:“求你此后不要再对我老爹,恶言恶色,他是最仰慕你们汉人的文化!”

    女儿家的孝心与脆弱,在形态言语中,已表露无遗!

    杨士麟那里是铁石心肠的人,惶恐的点头,应道:“岂敢!”

    耶律芝华曾听他说过在沙漠里睡了一年多,自当他那时心智不清在胡说入道说梦话,那支长剑锈成“匕首”,也许是捡来的…….这时,谈得投机,眼睫忽然—张,心生一念,旋又打消,忖道:“算了,他虽带剑,也许只是略识技击之道而已,未必有什么超人的武功,不必张口求他了!看他“太阳穴”不包满,胡子虽长,却是个年轻人!”

    杨士麟见她欲言又止,甚觉响闷,问道:“姑娘有何吩咐,若有效劳之处,赴汤蹈火,敢不从命!”

    话说很是中肯豪迈,确有燕赵豪侠儿的作风!扑身而出!

    耶律芝华听了甚是甜心,口角眉稍,微展笑意,如春山含笑……

    臻首轻摆,言道:“没有!”

    半晌,忽记起自己还在气头上哩,于是收起笑意,扳下脸连声催促道:“今天我!我不理你了,快点把马乳喝下,别想我再喂你!”

    杨士麟哑然失笑!自己能够动了,还赖着人家喂,那便似夫妻之情了!

    仰起脖子准备“干杯”!

    双手捧起陶瓶时,看到瓶上画着一幅塞外风光的图画:

    寥寥数笔,恰到好处,而意境清远,未免多看了—眼!

    这一看,看出毛病来了,图之右上角的题词,行书带草,写了一首“王之涣”的“凉州词”,却漏了一个字,因道:“这首绝句,写漏了一个字。”

    耶律芝华把头臻凑近来一看,自得地说道:“不少,刚好。”

    杨士麟奇道:“怪了,这首诗句是老少咸知的,原诗是这样的:

    黄河远处白云间,

    一片孤城万仍山,

    羌笛何处怨杨柳,

    春风不度玉门关。

    现在他漏了首句尾字之“间”字,只剩下二十七个字。”

    耶律芝华微微摇头,道:“这不是王涣之的诗,是王涣之的词,二十七个字没诺!”

    杨士麟空是学富五车,王涣之何许人也,竟也闻所未闻?因道:“王涣之是什么人?”

    耶律芝华眼泛神采,对研究学问,她是有那份好兴致,娇声又道:“你别管作者何人,这是闻词没错,你再读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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