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首途长安义勇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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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首途长安义勇为 (第1/3页)

      这时已用去了一个时辰了!已是人累马乏也!

    杨士麟与者会主等人已进入大阵中心!那里由四辆车合并成一小方指挥坛台!

    站在上面,便能照顾到整个车垒大阵的各位方位!

    “老会主多谅!区区擅专!”

    “好!好!一并由杨少侠偏劳了!”

    “不敢!但,不知贵会有多少人能与敌人接战一拼呢!”

    “啊!除了老弱妇孺,足有两千人,武功高的也能凑足六十几人吧!”

    “本会本来有个六十四人一组的‘八卦圣刀队’,现在虽有缺额,不过可由八个预备队中挑选提升他们!”

    “好极了!有这么多好手!咱们何在乎他金狗一千人马!若调配得当,能杀得他们片甲无归!总要他们死在阵前!”

    这话已令他们十分兴奋!集结在大阵中空地上坐地的男女老幼,欢声雷动!

    在这士气如虹的情绪中,杨士麟陡然意识到:“我大汉民族并非人不如敌,只是领导非人!才迫使民风萎缩,闻敌则惧!”

    他的内心也无比的奋亢,成竹在胸,应借此机缘,做牛刀小试!

    如是振臂高呼道:“各位父老兄弟姊妹们,小于不才,愿与各位同生死共患难!亲率朱家八位兄弟姊妹,在第一线搏击金狗来犯武技高手!”

    “杀他们个落花流水,有来无回!各位自管各按指定位置,听准号令行事!”

    “这大规模的阵战之术,与咱们江湖火拼,乱打—通不同!”

    他们已以万众之心,结为一心,青年小伙子已热血沸腾:企企以待了!

    这令老会主——许维纲骇然自愧,简直难以令他相信?

    他们本是一批,闻敌胆丧,在挟尾而逃一群失去自信心的可怜可悲的人!

    不料,由这名小哥儿,一面未识的人,这么一调拨安排!

    立即变成了一旅雄师悍将!他老不了解!这诀门在那里!

    他虽有妒才之思,却放心的很,同时这对他太有利了!

    他带出长安金珠财宝,细算起来足占全车队总财货之半数!他若不想弄得人亡财失,便得勉为其难的由这小伙子替他主持军务!

    这是天降神兵呀!不容纳他的建议!那么是要等待敌人来宰么!

    不要说敌人要来一千铁骑,便是五百铁骑,他也招呼不了!

    杨士麟立即将人员分组,武器、工具集中调度!

    并讲解敌人到来之后的可能进攻端阵的情况!我等要怎么应付!

    他将人员编组成四队!主力队的人选只有七百人!

    骑兵队五百人,冲车队一千人,弓箭手六百人!

    其余的老弱妇孺藏在中央车队之中,另有一群青年妇女的救伤队!集中待命!

    将前列货车上的物品卸下来,做为冲马拦马的冲车!

    其中弓箭不足,盾牌也不足,不过,可以临时改造!

    他将每家每户都有的铁锅子、铁盖子利用上了!这便是最好的盾牌!

    锣鼓、炮仗、油料、火把……凡是他认为能利用的都巧妙的准备好,而加以利用了!

    “圣刀会”在长安不是个小组合,他们是坐吃八方、经营生财!什么生意都做!只要有人愿意加入他们“圣刀会”!便是弟兄,相互关照,免受外人欺压剥削!

    受了委屈,由总会堂替你找回场面!

    当然,人在江湖以义、理为先!你若仗势欺压别人,也不成!

    因之,他们这个组合算是中、下流社会之间的产物!自求多福!还算正派!

    “圣刀会”中分为八大部,依八卦定名,另有文堂、武堂总教习、及刑堂、护法等职!

    平时总会馆中只有二百多人,在主管会务!

    八大部乃是分会性质,生意要做,武功也不能废止!每年秋季,中秋之夕,八部中都得选派人手来到总会馆较技!

    武力是会馆的后盾,谁都清楚任何事可以马虎,这事不能马虎!

    但,“圣刀会”在长安百万人口的大都会中,只能算是个三流小帮派!是无足轻重的!

    许维纲是存了私心,弃家率众撤出长安,目的在保存势力人员!

    他深信认为金狗是不会长久占领长安的,按括掳掠一阵子之后,他们会退走的!

    算盘打得虽精,却怎料到这次由北方新兴起来一个小族,其野心颇大!

    杨士麟眼看准备得已差不多了!

    所谓临时抱佛脚,他便与朱家姊弟们现身说法!亲自演练一番!

    给他们恶补恶补!敌人怎生端阵!我方怎生固守!

    要他们了解阵战是集体运用,个人武技高的也得配合武功低的!.以便求取整体的胜利!只求他们能稳下来!

    不知不觉已混到日落西山了!

    妇女们已将麦饼、烤羊肉端出来了!

    大家聚集在山坡上吃了一顿平安的团圆晚餐!人人心中沉重着!

    敌人的铁骑杀来的阴影,越来越近了!

    也许是夜里,也许是明晨!

    妇女们望着自己的丈夫饮泣,父老们望着儿女们暗伤!谁能保证不会在这即将到来的杀戮中,不被夺走那宝贵的生命!

    他们一家老少们是依靠组合生存的!一旦失去组合,个人武技不足,便能远走他乡,也不过只能做人家大世家的小奴而已!

    陡然,由空中传来了“嘎嘎!”枭叫!

    有两只金翅神雕,远远的莅临在他们的营盘上空!盘旋数匝,又掠翼飞去!

    四弟朱珀虎的站起来,已准备弓箭!要将这扁毛畜牲射下来!

    杨士麟向他摇手道:“四弟,饶了它吧!如果能将金国这个干人队—总消灭在此地!这两只畜生便是咱们的掳获物,养着它们可能有些大用呢!”

    三妹朱琳娇笑一声道:“大姐夫!妹子但知训练一只鹰得从小饲养,它才能认清主人!别人得去了,如何会听话呢!”

    “大哥自然有办法要它弃主投降!”

    “少见识!妹子从未听说过会有这事!”

    “其实,这畜生也非真的认人,它只是认识它的窝而已,便是鹰架!”

    “它只知道站在那鹰架上,有肉便送到它口中来了!不必自己去狩猎!而且它是否还会狩猎也大成问题!它已习惯吃现成的!”

    朱家八人立即点首,认为杨大哥的理论还算讲得通!

    老会主在饭前已将该会的重要属下一一向杨士麟等人介绍过了!

    众人都对他们九人肃然起敬!尊重倍至,礼貌不缺!

    江湖义气——

    人家也不图他们什么,甘愿冒此大险,来与他们并肩做战抗敌!

    而且将数千人调配得头头是道,怎能不令人折服呢!

    会中的几名重要属下,最初免不了也幸幸然,情绪上有些发酵!

    也实是对金狗发来的千名铁骑感到震撼,不知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他们!

    对杨士麟的积极协助,热情关怀,适当的指挥调度,都抱以沉默态度,冷眼旁观估评他的大会战的布置!

    现在虽然在杨土麟的解释下略窥门径!认为比他们高明!

    但,是否真的管用,还得难就此认定,不过绝不应与他唱反调!

    因为他所要保护的乃是他们自己的亲人子弟及资财呀!

    现在是一切就绪,只待敌人来攻了!

    他们在这一场搏杀中,大体上是采取守势,杨士麟也预备了攻击的骑兵!以备万一之需!

    用以拉车的便有两千多匹大青骡,战马也有干余匹!因之也有攻击敌人的力量!

    “文堂堂主”林世章面含亲切敬佩的笑意,走上来道:“杨老弟!你多辛苦了!敌人的金眼神雕已侦查到咱们的阵地!敌人已逼近上来!”

    “是的!兄弟没让四弟将它射下来!”

    “其中有说乎!”

    “兄弟认为如是可以掩藏咱们的真正势力!以骄敌心,让他们自认为咱们不堪一击!”

    “高明!”

    “林堂主过奖了!”

    “依你看他们何时才能到达呢!”

    “不瞒林堂主!敌人的先头斥候群可能早已到达!”

    “来了!”

    林世章眼神中透露出震惊、意外、不敢苟同的神色!

    杨士麟含笑加以解释道:“区区是说乃是他们的斥候群,也许是五十人,也可能是一百人,他们的主力本队尚未到达,他们可能见到我们有备,不敢冒然袭击!”

    “那!那么!能待多久呢!”

    “他们可能来个午夜奇袭,也可能采行伏晓攻击!”

    大总官任思豪垂首摸抚着他手中的镕金嵌玉的宝刀匣豪迈的道:“咱们让杨少侠这一调度布署,已不是打乱仗了!弟兄的士气增加了不少!只要能稳下来,最后的胜利便是咱们的!”

    “正是!各位若是不怯战,金国的铁骑实不足畏!”

    少会主许志超年若三十,已是十分老成持重的人了,悄声道:“官家与辽狗掳杀了数十年,咱们稍弱!敌不过他们,如今辽人被金狗灭了,与咱们正面为敌,咱们汉人更加不敌!但不知这其中是什么道理!”

    “武堂堂主”秦维哼了声,严肃的道:“什么道理!主帅无能,将士惜命,也可能没有搏杀便望风而逃!拥兵自重、虚报敌情的歪点子多了!”

    老护法吴文杰捋着已显苍白的大八字胡,慎重的道:“金人是由北方大兴安岭山区一带下来的一批野种,尚未开化,凶悍敢拼,纵跃如飞,咱们只要先期搏杀中能接得他们头三招,将战搏拖得越久对咱们越有利!”

    他们各自不时喝口带来的“白酒”(二锅头烧刀子),闲话打发时间!

    天色渐渐暗淡!

    黑夜终于降临大地,它吞噬包容了一切……

    这座大车城中,升起营火!车前百步外也点着了火障:

    杨士麟不想让金兵夜间来袭!而“圣刀会”也不真是批万众一心,坚定不移的大组合,平时也没经验过这种场面!

    黑夜中令人易产生投机取巧的心理!发生怠战!

    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情况!

    故而!他的重点放在外围的大火圈上面!

    督导他们将这个大火圈保持住烈火烧天的形象!

    这样一来,敌人便是已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跃马冲进来!马是怕火的,便是你怎的鞭策,它也会抗命不前!

    山坡上下树木已砍伐一空,整整烧了一夜!

    打碎了金兵夜袭之策,令他们望火兴叹!只得罢休!

    其实他们本部铁骑在黄昏时刻即已到达,千夫长马哈远远了望到“圣刀会”的车阵大营布列雄奇叵测,不敢鲁莽进袭!

    放出两只侦查敌情的金翅大雕做为诱饵,用的试探这批由长安逃跑出来的江湖组合中的势力反应!

    假如有人能射下一只金雕,那便证明这堆人中确有武功高手的能人在,这杀戮便得斟酌从事,见机而行!

    否则,他便要实行一鼓作气,全军投入,采次大屠杀!

    这车中的财帛金珠,便是他的了!可能要大发一次利市哩!

    金国西路大元帅是——宗磐,挥军开入长安的副元帅——娄宝!

    马哈是他的最勇猛的悍将,这一路灭辽之战中,功勋特丰!

    要他率部追击“圣刀会”,含有奖励之意,若有斩获,便归他们私人所有了!。

    换句话说,他向上报多报少由他自己决定了!别人是不得而知的!这是个“肥”差事!

    当夜幕逐渐消失,展露一线曙光之时!

    “圣刀会”车阵前方的堆火也残烟袅袅,失去了它的辉光功能,不再那么耀目!

    忿怒的金国千夫长马哈,在部属休息了—夜的最佳体能情况下,发动这次疯狂的伏晓攻击:

    他这名金国将军虽有干名金国武士为部属,也另有三百多名辽军俘虏为夫役!便是军奴,他们不负战斗任务,只做些洗马、喂马、支帐等劳役!

    装载劫掠来的财货及备份箭矢、饮食用品等事项!

    黎明前的浓雾升起,原野山岗间形成一片混钝朦胧,伸手不见五指!

    马哈浓眉下的双目放射出凶光,裂开血盆大嘴,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犬齿,冲锋踹阵的最佳时机到了!

    如是——

    他以四百人正面冲锋,左右两翼各一百人为佯攻,向军阵冲杀而上!

    在晨羲未明中,铁蹄擂地,滚滚似迅雷般的震动着大地,由远而近,间中狂马悲嘶!

    在车阵火圈中渡过了平安一夜的“圣刀会”的人,这时于大雾弥天,左右只能看清三两个同伴的情况下,心头揣揣胆额心惊!

    敌人的牛角号“呜呜嘟嘟……”的争鸣!

    虽然他们都各自在位,身前有一部一列高大的有车厢的蓬车作为障碍物!不必与敌人面对面直接交锋,但那份恐惧感是由不得人的!

    人在雾中显得孤独无依!无援,若是有可能,最好的决择是向后转趁机逃窜!

    但,这车阵是方的,四方都有车,而家人老少也被集中在中间地区!

    自己若跑了,家人妻儿子女又怎么办呢!她们注定了要被敌人残杀在此地!

    陡然!

    杨士麟那雄壮稳定有力的声音传入耳中,便似他的人来在身后!

    “弟兄们注意,敌人放马端阵了!镇定下来!敌人的战马跃不过车厢,敌人的利刃,挨不到你们身上!听兄弟的号令,向前推车冲马!保证能冲垮他们!”

    敌人的蹄雷更清晰了!

    敌人已发出狼嗥鬼叫般的狂号声,已杀奔上来!

    “杀!冲下去!杀!冲下去!”

    听声音敌人的铁蹄已猛扑上来了,约计只剩下二三十步的距离!

    这狂野浑厚的口令,字字声声钻入车后众弟兄的耳中!如同被摧眠般的,每五人推着一支车杆向下奔去!

    由十个人推一辆空车,又是下山坡,可说毫不费力!

    而车子的两侧更有武功较佳的青年弟兄提盾扬刀的弟兄来护卫着他们!

    他们已将恐惧感转化为力量!

    车辆飞滚着以万钧重压冲下!与敌人仰攻上来的铁骑相遇!相碰!相撞……

    金国这批本是凶悍无伦,曾与辽人相遇,百战百胜的雄师!

    现在却在雾影中遇上了克星!

    他只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如泰山压顶般的朝他们扑来!

    跨下的战马已悲嘶着人立而起!停蹄思退!那车厢顶的高度,它是跃不过去的!

    霎那间——

    马腿已折!马身倒下,车辆已辗过他们更向下冲去I被掀下马来的金国武士,若不被车子撞昏撞死,即被后到的“圣刀会”斩下!

    这打落水狗的绝事,他们是有横心壮胆的!那把刀落下来,比平时快了十倍!

    那是一刀一条命,刀刀拣死鱼,俐落极了!

    人只要杀过一次人,他的胆子便壮了!事实摆得十分明显,你不杀人,人家便要杀你!

    在这个时刻中,你若叨念:“阿弥陀佛!”

    那只有自己找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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