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江湖黑马 凌虚浮云飞

    第十一章 江湖黑马 凌虚浮云飞 (第3/3页)

  在晚霞漫天时,一队队的车马,离开了昆明池!

    当然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留在场地上的只有南宫不群,夕照映水红,他那长长身影,被夕阳斜照拖入池水中,有如魔影,在低头沉思!

    “天威府”的势力雄厚,“兰阳车行”的异军突出,这两处组合是他将来开府长安,领袖中州,豪霸大西北的拌脚石!

    “青戈十五式”没人见过!只是传说而已!

    龙七郎的那一刀,令他是有些胆颤心寒,他举足踢了枚小石子,落入平静的池水中。

    “卟通!……”

    池水中他的身影凌乱,他的心也凌乱了!

    池水霎时便平静下来,他的心能么?

    “大哥,回去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到那里算那里,急不来,愁无用,咱们……”

    “住口!”

    南宫不明被喝声震住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张口结舌,掉转身带着一行家将、家奴,迅速远离开这弯子臭水沟!

    昆明池中老远有几个渔人在小艇上垂钓.这是池中特色之一,船是租来的!

    其中有两艘小艇并靠一起,艇中有两个老渔夫,有一名老人对另一人道:“主公!‘南宫家’,咱们该多注意些了,这小子志大才疏,成事不足,却败事有余!”

    “柏老!唉!升儿所说的那小子,今天没有出手,无从观察,芙蓉那丫头,人品才慧都不差,也难怪……”

    “奇怪!华老儿何来‘大漠刀法’?令人费解!”

    “他常走河西道,可能是‘残简’,只有四招!”

    “保住他的车行足足有余。小辈们出手尚生疏得很!”

    “唉!连咱们三钢那孩子都招架不住!”

    “这其中潜伏著名高人是谁呢?居然能将刀招化入拳式中运用!”

    那位被称谓“主公”的人,便是“天威府”的二府主!

    “魏夫人”口中的二少爷!卫天升的父亲!

    也是魏天平的生父!

    魏天平由多种机缘,对“天威府”已多了了解,比卫天升这个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了解的太多了!不过,他并不积极的去接触追寻,能逃避则尽量逃避!

    “雪山豹子”被魏天平击伤足踝!

    震惊了“天威府”的上、中、下老少三代,审查伤势,那是出于他们“卫家”正宗内功心法的运劲下的特有的伤势,其功力之深厚已直追老太爷了!

    因之,卫玉锦二府主,心怀鬼胎,亲自出马观他发觉这鱼化寨“南宫”家所潜存之秘,比之“兰阳车行”华家严重得多!

    这“南宫之秘”,才是他急欲破解、了解的!

    华家之中出了个会“卫家”内功心法的高手,总是一系相承,没甚严重!

    再者,他也有些不敢去面对这个问题!

    华芙蓉回到家中,先送魏天平回大敞屋,便急回内府!

    想会见爹娘,将这几天来的情况告知,心情舒坦,她所有的困厄已一扫而空,急于共同参详一番,早早对魏天平有所安排。

    却四寻不着,便来至屠二叔住处,尚未进屋便娇呼道:“二叔的伤势好些了么?女儿有好消息要……”

    屠亮已进入生死一线的危险期,弥留在即,拖不过今夜去!

    满屋子饮泣之声,如鹃泣猿啼,一片哀哀!

    她满腔子高举,被这景象震惊得烟消雾散,化为乌有,怔在那里,心下惨然!

    陡然,双睫充泪,生时屠二叔那豪放的影子,一幕幕在眼泪迷漓中映现!幻灭!

    蓦然!

    听得她老爹那低沉哀痛又忿怒的声音道:“蓉丫头,整天整日疯狂的出去野,还不过来见你二叔最后一面!”

    他躬身走向榻前,柔声少哑着喉咙向屠亮泣道:“二弟!二弟!你醒醒!蓉丫头来看你来了!”

    屠亮一脸死灰,昏迷不醒,已入气不多,出气少了!

    令她霎时悲痛得流下两行清泪,仆簌簌的滴落胸襟,颤声低呼:“二叔!二叔!……”

    虽是哀伤,心志之中却残存着魏天平的影子,不能幻灭!

    不由心头一动,抬头向她屠二婶及屠家兄妹望去:更加悲戚、心弦激动!暗呼一声“该死!”险险误了二叔的大事!转身去门外低喝一声道:“小兰!”

    小婢兰儿,也在悲痛中,立即应声道:“婢子在……”

    “快去请魏哥哥来,请他带着那药,要救人!速去速回!”

    屋中众人,精神一振,像是黑暗中已闪出一盏明灯,华刚急道:“谁是魏哥哥!是卫家的少爷来了么?……”

    华芙蓉向她娘白了一眼,嘴巴嘟起来了,是对她娘有所谴责的表情!

    狄媚娘解释道:“你爹为了二叔的伤势,已忧心如焚,日夜都在榻前照应,你那些鸡毛蒜皮的闲事,娘怎敢再给你爹添麻烦!”

    “哼!若不是二叔命大,女儿又急着要告诉你们些好消息!错过今夜,你们都悔之晚矣!白白送掉二叔的老命。

    我看你们还敢不敢拿女儿的事,当着鸡毛蒜皮来看!不当一回事!哼……”

    屠二婶见华大小姐发了大脾气,而且是为她丈夫发的,这其中实情实况虽不明白,也得耐着性子来哄哄她!

    “乖侄女,别生气!你娘也是为你二叔的伤,才不便烦扰你爹,孩子!快说出来,有天大的事,二婶给你作主担待!”

    华芙蓉撒娇榄着二婶的肩道:“娘太不尊重蓉儿了,弄了包臭衣服像打发乞丐似的!

    便算大仁大义完了事,小气八拉的!唉!这算什么?”

    如是——

    华芙蓉将兰儿听到府中兄弟间的流言说起……

    至今日昆明池上争雄,名列长安“第二世家”为止!讲了个大概!再痛心的道:“你们惭愧不惭愧,都半个多月了,到了危难进节,只顾到自己的亲人来给予安慰照顾,那么多的兄弟也是为这个家,这个组合才受了伤亡啊!而没人抽出点时间去看看他们!”

    人家的伤痛,也没有吃五百两一付的药,早已康复了大半,我每天去看他们!

    屋中的人惭愧得都低下头去!

    华刚心忖:“蓉丫头大了!大得能将他肩上的担子挑起来了!……”

    “你们只关心自己,险险便误了二叔的性命,办任何事不能乱了章法!现在便只得看二叔的造化了:

    早两天我敢打包票,现在我觉得,生死各半,等他来了便知结果啦!”

    华刚为人最是圆滑,外人的气,他都能权衡利害,猛吞活吃生咽下去!

    何况是自己唯一的乖女儿,说的都是正事正理,内心中且偷偷的高兴着呢!女儿不但大了,而且是个明理知义的好女儿!能够担当大事,领袖群伦了!

    小兰又逮着个好机会与这大哥哥**!小手牵那捏得她骨酥肉坏的大手掌,真舍不得松手哩!已娇喘连连的来到屋外,报门道:“魏爷驾到!”

    “大哥哥,请快来给二叔看看,伤势已经垂危……”

    华芙蓉拖着她直扑榻前!

    魏天平自得向屋中诸长者,连连点首,先不宜拜见,以病人为第一优先!

    屠亮已一息奄奄,气如游丝,这气息一断便翘辫子了!

    他先摸胸口,再翻眼皮,最后切向肮脉三关,略闭限脸,作静听脉息状!只听得自己的心脏是那么有规律的——

    “嘭嘭!……”

    如紧锣密鼓般有节奏的跳动着,手上指头连半丝感觉也没有,心忖:“俺他妈的只懂得:羊吃草、羊拉屎、羊吊羊,懂个屁的治病疗伤,这不是硬赶鸭子上架,当鹰放了,硬是要俺飞得高飞得远!看来不虚晃一招是不算完的,有些时候作人要坦诚无伪,可真难啊!”

    过了些时,他松开手指,回望诸人,十几双眼珠子,一齐向他射来,有关怀的询问,有悲凄的伤感,有……

    他只得虚晃一招,煞有介事的沉重着道:“内腑伤势已拖延过久,支离溃烂,尚幸心脉未断,能否重获生机小侄实无把握!”不过!请准备一杯酒来,试下一剂药,再以真气推拿,加强心脏功能,保住真元,再慢慢调理!病人已不能消化药物!

    病人现已不能言语,无从得知感觉,且容小侄放肆,以本身真气为导。助其腹中溶化药物,使气能通腑脏!

    若明天药效通行,病人必能回醒,慢慢调理,不难恢复,令腑脏重生,重疴可愈!”

    众人听他这一派胡言,人人点首,深信不疑,直透大气,感激涕零,这千斤重担,不啻他已答应接到手中了,生死存亡,在此一举了!

    内腑已烂,能使五脏重生,他牛皮吹大了!

    将当年二十两银子给老山羊的药葫芦解下,倒出些药粉冲入酒中,在余下的仅四分之一葫芦了,另有一整葫芦,尚未用呢!这是他随身带的!

    大家对他的药物,升起一片贪婪之目光,五百两银子一付的药,屠亮已吃了十几付,越吃越走回头路!

    因之,一个家财万贯,有点身份地位之人,对治伤活命的药比银子看重得多了!

    他倒出这些约值三钱银子,若对他们讲实话,穿帮了,不知他们面上会表露出何种表情,有些尴尬吧!

    赂将屠亮头部抬起,拨开牙关,将这杯药酒灌下,双掌运足玄功在病人腹部推拿按摩,不时向胸部有关穴道疏导!

    灌入胃中的药物,硬是被他由腹上传力,将药物升化!

    胸腹之中内腑外穴有一层迷蒙水雾升起!

    这便是药力散化流通于五脏六腑的情况啦!遍遍反复运作!

    真气道穴,耗神最大,丧失真元!他额上已见汗迹!气息略见粗重!

    华芙蓉痛借着掏出自用手巾,替他温柔的擦拭着!

    直等屠视那死灰脸色有些泛红。血脉从新加速周身运转,他喘口大气:“这位伯伯,若明晨能清醒,小侄再来给他服药,以后慢慢养息,不难复健!”

    屠亮的一子一女,上前跪地叩谢大恩大德:

    他连忙扶起,一迭声的道:“不敢!不敢当此大礼……”

    意欲叩拜回去,不敢居功,慌乱情急,见诸形色!

    华芙蓉微笑着拉他一把并道:“大哥,你耗费这多的精力真元,灵药,将二叔从鬼门关上硬是拉回来,这确是一清二白的事,也是明君大哥与明霞姐姐作儿女的一番孝心!代其父母致谢,你便承受了吧!”

    她环视室中诸人道:“二叔已重获生机,咱们都松下这口气,芙蓉来给尊长们介绍魏大哥!”

    如是——

    魏天平拜见了华刚夫妇、屠二婶史莲花,当然一见如故,格外亲切!

    华刚以家主人的眼光,仔细打量这个由山里来的奇特少年!

    见他在乎凡中潜蕴威仪,凝而不露,浑金朴玉,高深叵测,面目轩昂,虽非超拔之士,也绝非邪恶之徒,目正神清,举止沉而不浮,坦荡之质,令人药于亲近!

    他心中十分满意,女儿寻得好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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