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妙窥秘笈神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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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妙窥秘笈神功成 (第1/3页)

      两人四顾了一下,见无处可去,便向回走。

    方子玉见他们两人又回来了,欢喜无比。

    吴畅有些不好意思,说:“在城外受了歹人的暗算,走不了了,想在你家暂住几日吗?”

    方子玉忙说:“你是我的大恩人,又是我的‘师傅’住多久我都只有高兴呀!”

    吴畅说:“我也是半瓶醋,算不得师傅的,我们可以互相印证,共同促进。”

    方子玉忙道:“不可以,在你面前我永远是学生。”

    吴畅无力地微微摇头。

    两人在龙家住下,一过就是七八天。这几天可是吴畅有生以来最快活的日子,有吃有喝还有人侍候。吴畅对于方子玉的虔诚,有些过意不去,便把自己的所学全部传授给他,把胡元的告诫忘到脑后去了。

    尤晶觉得吴畅似乎喜欢卖弄,在一旁暗笑。方子玉的天分确实太高,悟性极强,吴畅授功时说不清的,他都能揣测出来,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而吴畅犹未觉。不过,有一点他感觉到了,那就是方子玉男性的魅力太强了,神采面貌不能再好了,言谈举止不能再得体了。女人若不爱这样的男人,那是天大的失误。十几天前还枯瘦的他,变化怎么就这么大呢?

    吴畅感到已无传授的东西,便要离去。

    方子玉苦苦挽留。吴畅笑道:“还会相见的。”

    方子玉突然说:“那么,尤姑娘留下吧,我会照顾的。”

    吴畅的心顿时一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有这样的感受。吴畅笑了一声,问:“你愿意留下吗?”

    尤晶轻轻地点点头。她不想再到处乱跑,心惊胆战地生活。吴畅心中一悲,仿佛被人抛弃了似的。他对女人是没有**的,可不知为什么,心中总有莫名其妙的情怀,虽是一闪即去,还是给他留下难忘的遗憾。

    他注视了一阵尤晶,无奈地说:“好吧!你就留下,不久我会来接你的。方公子,你要保护好她。”

    方子玉忙说:“你放心吧,没人敢伤害她的。”

    吴畅冲她微微一笑,转身而去。

    他不是一个健全的男人,离别之情是容易淡忘的。出了龙家的门,他感到格外的轻松,大口呼吸了几下清气,离城而去。他身上的毒没有被逼出去,外伤却全好了,所以行动并不受什么限制。在弯曲的小道上沉思了一会儿,有了主意,他大笑了几声,飞奔而去。

    那个地方他早就该去了,他相信自己的感觉。奔行了一天一夜之后,清晨的明露还没有散去,他就到了嵩山少林寺。古刹的庄严雄伟,让他惊慕了一阵后,他来到了寺门前。

    他冲两个守门的小和尚笑了一声,道:“小师傅,我是来求佛保佑去的,大雄宝殿在哪方?”

    小说和尚说:“这几天佛不保佑外人,你到别的地方求佛保佑吧!”

    吴畅笑着说:“别的地方我去过了,都说‘佛’来了你们这里,我只好到这里来了。”

    小和尚摇头说:“不行!外人不准进的。”

    吴畅笑道:“我不是外人,是朝廷派我来的。”

    小和尚忙抬起头问:“真的吗?朝廷什么样?”

    吴畅说:“我从不说假话,朝廷象匹马,可有劲了,高个子,大眼睛,脸丑。”

    东边的小和尚忙说:“你等着,我去通报。”一溜烟跑了。

    吴畅一乐,站在那里静等。

    过了一会儿,小和尚跟着个大和尚走过来。

    大和尚一脸福相,嘴一列,说:“施主从哪里来?”

    吴畅说:“从帝京而来,有要事面见方丈。”

    大和尚沉吟了一下,说:“请吧!”

    吴畅跟着大和尚穿过罗汉堂,进了大雄宝殿,一个和善的老和尚正在大殿中央的蒲团上入定。大和尚说:“方丈,有位朝廷命官要见您!”

    吴畅心中不由起敬,这老和尚就是少林方丈“悟法”禅师,他在江湖上的名头可大得紧呢。

    悟法老和尚睁开眼,顿时闪出水银似的目光,扫了吴畅几下,平淡地问:“施主,你真是受朝廷的钦命而来?”

    吴畅笑道:“大师名扬天下,武林尽知,谁敢欺骗您呢?”他的话有个毛病,出口“武林”,泄了自己的底。

    悟法禅师果然注意了这一点:“施主既言武林,想必是武林中人了?”

    吴畅一愣,马上说:“不敢当。在下只走过几天江湖,现在为朝廷效命。”

    悟法大师见他破绽不少,微微一笑,但没有揭穿他,平静地说:“朝廷命你来少林寺何为?”

    吴畅说:“皇上的一个公主病了,病情严重,请了不少名医都治不好,后来一个西域的喇嘛说,藏经楼里奇书颇多,定有治病之法,命我代为查看。”

    悟法大师哈哈大笑:“施主,你话不严密,露了马脚,朝廷是从来不请医生的,有命而已。”

    吴畅暗叫糟糕,这老家伙果然挺能的,忙说:“皇帝也是有朋友的,用个‘请’字也不算多。”

    悟法大师摇头道:“朱皇帝没那么大方的,也许对张三丰会客气些,但却见不到他。”

    吴畅笑道:“大师未出少林就知天下事,了不起。佩服,刚刚我也许不是官府中人,但我想求助少林却是真的,大师能行个好吗?”

    悟法严肃地说:“少林藏经楼外人是不许进的,更别说说读经了。这是少林寺历代僧人共遵的规矩,没有理由破的,施主,你请回吧!”

    吴畅马上装出可怜的样子说:“大师,我的师妹中了奇毒,眼看就不行了,听说你们的藏经楼里有经,就让我看一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

    悟法脸色一正,说:“毒经擅传,祸害众生,更不能让你看的。你别撒谎了,走吧!”

    吴畅见没门儿,叹了一声,“和尚的心肠也不软呀!”

    悟法禅师“哼”了一声,重新入定。

    吴畅出了少林,在密林中穿行了一阵,弄清了少林寺周围的情况,决定夜入藏经楼。

    他在少室山东边的一块大石上睡到天黑,调整了一下气机,在夜幕中施起轻功,奔向少林寺。翻墙入内,蹑手蹑脚寻找藏经楼。

    正当他疑惑不解时。忽听在西边诵经,什么,“人人无真佛,断念非了事,求相不是中”什么“花叶千万片,明水盈盈,入河一百里,一切无非空”。吴畅无心听这些,立即靠了过去,在幽暗的灯下,他看见了“藏经阁”三个大字,心里顿时一喜。他走到藏经阁门前,正要用手推门,忽见有很老的和尚在经阁走动。他吃了一惊,急忙从门缝向里细瞧,见那老和尚把许多书任意扔到地上,不住地批评:“什么书,狗屁不通!太差!让人看了迷糊。”

    吴畅屏息蹑脚,慢慢推门瞅。很老的和尚也许光顾大发议论了,没有发觉吴畅入内。吴畅伸手拾起一本书,正要看,突听很老的和尚大声问:“谁?”

    吴畅吓得差点儿跳起来,急忙藏到书柜后而去。

    “是我,师叔。”外面有人说。

    门开了,悟法大师走了进来。吴畅气不敢出,心中热极了。这老家伙来了准没好事,很老的和尚是方丈的师叔觉全,有趣,有趣!吴畅不由胡思乱想,不知会发生什么。

    悟法冲觉全点头一笑:”师叔,上午有人想来藏经阁读经,被我拒绝了。他恐怕不会甘心,说不定会夜来藏经阁,让我来守一夜吧?”

    觉全哈哈大笑:“妙,妙!有人对藏经阁注目,我还大有可为,我未老呢,你快点离开吧!”

    悟法不敢违拗,只好点头离去。党全见悟法走了,嘻嘻捂嘴一笑:“我是老了,可不能服老。什么读经人,净胡说八道。待会儿我要好好睡一觉呢,四五天没合眼了。”

    吴畅听了党全的自语,心头大乐,你快点睡吧,我替你批评经书。党全又忙活了一阵,走到靠墙的书案旁,纵身上去,躺下就睡熟了。吴畅又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走了出来。他轻微笑了一声,走到站立的书柜旁。书柜很多,他一一拉开来看。见里面的横梁上写着:“佛经部”、“藏密部”、“毒经部”、“神功绝技部”、“医经部”、“杂类部’等。吴畅没工夫细看,把柜里的书统统搬到另一间房子里掀开摆到地上。扭头看了一眼书案上酣睡的觉全,他得意地笑了。把房门关上,他放松了一下身体,盘坐到掀开的书上,两手成“莲花印”,放在丹田处……

    不一会儿,他就飘飘游游,进入了无上功境。奇异的现象又出现了,所有的书上都闪烁了宝石般夺目的光采,接着,所有的“星光”汇成一片,成了移动的银河,流向吴畅深广的脑际,风雷大起,无比的充实。党全这时猛地从书案上跳下来,消无声音地走到那间房子的门口。向里一看,见吴畅坐在一片书上,诡秘地笑了:他似乎一直在看着吴畅,没有睡呢。

    他轻推开门,慢慢走到吴畅的身后,突地伸出手,一下子掐住了吴畅的脖子。

    这实在突然了,吴畅差一点给吓飞。多亏他已收了功,若早一会儿,非走火入魔不可。

    他惊叫了一声,党全尖声厉笑:“掐死你,偷看少林秘复不得好死。”

    别看他很老,两只手却象钳子一样卡住了吴畅的脖子,丝毫也不放松。觉全的这招“老虎手”十分厉害,纵是一流高手落入他的圈套,也没有反抗的机会。吴畅若是一入藏经阁就被卡住脖子,那是死定了。现在就不同了,他刚吸收了少林经卷中的全部智慧,前后判若两人。他平定了一下心绪,猛地吹了一口气,这气是会拐弯的,觉全立感手一麻,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吴畅飘然而起。党全看了他一眼,后退了两步问:“你练成了‘仙人吹’神功?”

    吴畅笑道:“这不是佛门武学,大师感觉如何?”

    觉全霎时苍老了许多,悲凉地说:“老衲费六十载光阴,才练全少林七十二绝技,‘仙人吹’也没练成得心应手,而你在一个时辰之内就练成了,后生可畏啊!不过少林寺自有规矩,凡偷窥少林经卷之人,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终生留在少林藏经阁,不得出少林半步;一条是死。多少代了,也没人能破这规矩。”

    吴畅哈哈一笑:“这条规矩在我之前有用,对我它毫无约束之力,你信吗?”

    觉全怒道:“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还让我丢脸,我岂能放过你!你想逃出少林寺,没那么容易!”

    吴畅笑道:“你们以为到藏经阁来读经也是,可我做到了。我要离去,你们更拦不住。

    别说大话了,我把经书放回原处,你就当我没有来吧!”

    觉全嘿嘿一笑:“这对你委实合算。”

    吴畅笑说:“对你老人家也同样合算,我出的主意向来都对双方有利的,绝不损于双方。”

    觉全“哼”了一声:“我读了半辈子经文,只知此即非彼,不想折衷圆滑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吴畅说:“大师难道不知执着于相,实乃虚妄,见相非相,方可见如来?”

    觉全哈哈大笑:“求人不求出,痴也;求出不求人,傻也;世界皆空,岂能饭否?武不与佛共。”

    吴畅冷笑一声:“你这么顽冥不灵,再过六十年也不会有长进。积福如山,方可得气万千。死守枯僵不放,佛都不会喜欢你,庸碌一生可也。”

    党全大怒,他在少林寺是神一般的人物,受人尊敬惯了,岂容别人教训?他“唧唧”地怪笑了两声,说:“今夜老油超度你,贫嘴永远活不长。”

    吴畅一点儿也不心惊,平静地说:“大师恶气出口,并非造化,你若超度别人不成,反被人踢进鬼门关,岂不毁了你一生的大名?”

    党全怒道:“小子,你不配,佛爷不会饶你!”他身形一摇,犹春风入体,顿时来了精神,一点也不象一个很老的人。他两手在空中一振,使出“红佛手”绝学,人未动掌影已飘,身如轻风一摆,无声无息地欺进吴畅,地地道道的一个“幽灵”。

    吴畅还从来没见过有这么好轻功的人,不由暗赞。他若不读少林经卷,遇上这个老不死的觉全,那是完蛋极了;吸收了少林精华,情形就不同了。他微笑了一声,人并不闪躲,自静自清,运起少林绝学“般若掌”,摇手划出两个弧形,击了过去。

    觉全猛地加劲,“膨”地一声,四掌相对,劲气激起无数浪,觉全摇摇晃晁退了好几步,而吴畅却静立未动,神色安样。

    党全顿时气坏了,连一个无名的小子都斗不过,以后还有何脸面见众僧?他跳起身来飞腿连踢,使“八魔拜如来”神技,扑向吴畅。他的这招确实很精绝,人在空中一闪,就不知了去向,神鬼莫测。

    怎奈吴畅知道他的底细,这些武功经卷都有详细的分解,他不用看,就知觉全使了“障眼法”,欺进了他的左侧。他淡然一笑,向旁边屈身一撤,运起少林“无相神功”迎了上去。“轰”地一声响,两人的内劲撞飞了旁边许多东西,党全的身上火辣辣的,吴畅又胜半筹。

    党全两次落败,气得毛发须张,两眼里喷火。这可是少林打“少林”呀!他盯了吴畅好一会儿,猛地向下一蹲,身形虚旋陡绕,冲向吴畅。这次,觉全使出平生得意绝学“天螺行仙”神功,欲一举毁掉吴畅,他用了全力。

    吴畅急忙向夕斜跨一步,使出少林“佛法无边”禅功,双掌一合,猛然握拳并进。

    “通”地一声响,两人内劲再次相抗,吴畅感到对方的“钻劲”太锐,向后退了一步;党全却倒飞十几尺,人差点儿撞到门上,十分狼狈。他嘿嘿一阵恨笑,咬牙欲碎。他实在弄不明白,以自己的无上绝学,何以每每被对方掣时,这不是太奇了吗?难道暗处有高人助他?可世上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高呢?张三丰?他也未必能强过多少,再说他也不会帮这小子呀?他心中纳闷,说不出有多么难受。

    吴畅看出了他的难过,笑道:“大师,你的武功已臻佳境令人钦佩,我们别斗了,你是不败的。”

    觉全不领情,冷声说:“不斗也可,你留下吧,永不许出藏经阁。”

    吴畅苦笑道:“我对藏经阁没这么深的感情,日久生厌一把火烧了藏经阁,你不后悔?”

    党全一罢,无话可说了,他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过了一会儿,地说:“那你就死吧!”他向地上一坐,运气冲身。

    吴畅心中一动,知他要行“佛雷自炸”心法,这可是两败俱伤的损招。吴畅忙说,“大师,你别固执了,你想两败俱伤,结果只能一伤。我无法破你的‘佛雷自炸’,逃跑还是办得到的。江山代有才人出,各凭运气寻机缘,你就别枉费心机了。”

    党全听他道破自己的心思,无法再坐下去了。不错,对方若跑了,自己岂不完了蛋?这小子知道的确实不少。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说:“我不会放过你的,任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你抓回,执行少林戒律。”

    吴畅说:“等着瞧吧,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

    他推开一扇窗子,纵身飞越而去,消失在夜空中。

    出了少林,他的身心爽快透了,转眼之间获得无穷智慧。

    这是过去不敢想象的。不过遗憾的是,他没有找驱除“天罗毒,之法,也没有弄清怎样才可使自己成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有些不解,难道朱祖的手法就那么高明吗?

    他正胡思乱想,忽听前面有“咕咕”的叫声。他悄悄靠过去,陡见两个牛头马面在低声说话,他的心猛地一跳。虽然他知道这是人装的,可丑陋的面具总给人一种鬼气森森的感觉。

    牛头说:“人弄了几个?”

    马面道:“六个,我们费了不少劲,美貌的女子现在难找多了,都吓得不敢露面了。”

    牛头“嗯’了一声:“人在哪里?”

    “就在前面。”马面说。

    那我们快走。”牛头接着说:“教主等着要见人呢。”

    两个“鬼”急忙而去,吴畅知他们不是好来路,便跟在了后面。走了没有多远,他便看见一棵大树旁站着六七个“小鬼”,每个“小鬼”都扛着一个长口袋,不用说,里面是他们抢来的人。

    牛头到了近前,抚摸了一下口袋,点头说:“不错,我们走吧,回去准有好玩乐。”

    众“鬼”立即扛起口袋,向东北方奔去。

    吴畅身如轻风,在后面尾随着。

    翻山越岭走了好久,天快明时,他们绕过一池水泉,进了极难觉的深洞。洞口在一块大石后,若不靠近大石,别想发现洞口。

    吴畅在洞口迟疑了一下,见洞口处无人看守,跟了进去。这天然岩洞好长好窄,稍不注意,就会碰到石壁上,壁顶还不全是,女人都是抢来的,男人么……”

    “你们想用女人勾引男人入伙,然后搅乱江湖?”

    “这是教主说的,我们不……”

    吴畅冷然笑道:“你们的梦倒是不错的,可惜做不成了。她们是不是中了你们的迷药?”

    “是……是的,把檀香块让她们一闻就好。”

    吴畅从牛头身上搜出如杏仁般大小的檀香块,放到几个女子鼻子上。不一会儿,几个女子醒过来,见不知身在何处,放声就哭。吴畅劝道:“别难过,你们会回去的,”

    一个俏丽的少女说:“大侠,我们是被歹人掠来的吗?”

    吴畅愣了一下,觉得这少女倒有见识,可能是江湖女子,笑道:“姑娘是武林中人?”

    少女落下两行泪,摇头道:“不是。我爹爹是……”欲言又止。

    吴畅说:“你爹爹一定大有名声对吧?”

    少女点点头。

    吴畅沉想了一下,说:“姑娘芳名……”

    “我叫白叶儿。”少女说。

    “那么令尊是哪位高贤?”

    白叶儿迟疑了一会,小声说:“我爹是武当山青一道长。”

    吴畅一惊,青一道长是武当派掌门人,名贯南北,德高望重,怎么会有女儿呢?他难道是货真价实的道士?片刻,吴畅说:“白姑娘既是青一道长的女儿,对江湖事有所知就不奇怪了,不过青一道长是世外高人,怎么会白叶儿似乎明白吴畅的言外之意,说:“他是半路出家的,二十年前去的武当山,十几年前还回家看过我几次呢,以后就不来了。”

    吴畅不住地点头,白叶儿看来没有疯病,不会说胡话,这些可能是真的。不过这事关系到武当派的清誉,不是闹着玩的,若天下江湖人知道青一道长有妻子儿女,那还不掀起滔天大波,武当派的名誉将因此扫地。

    他轻轻笑道:“白姑娘,你愿去武当山吗?”

    “想去,可我不知道武当山在哪里?”

    吴畅说:“我知道,你愿跟我一同去吗?”

    白叶儿看了吴畅几眼,说:“愿意。”

    吴畅高兴地说:“好,我们这就走。”

    吴畅把几个女了送到家,便和白叶儿前往武当山。他们走得轻快,两天后便到武当山了。

    武当山风和日丽,这边独秀,浩荡的气势如野马向四处飞奔,高山的雄峻,洗人肺腑。

    他们慢慢上山,刚到“三元宫”,两个道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吴畅说:”这位姑娘有要事欲见青一道长,请行个方便。”

    道士说:“掌门人不见外人,你们下山去吧。”

    吴畅危言耸听说:“事关你们武当派的生死存亡,可不要耍儿戏哟。”

    这一招挺好使,两个道士有些犹豫了。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由带他们会见掌门人。吴畅暗想,这样更好,可省许多麻烦。

    吴畅和白叶儿被带到“紫宵宫”,在巨形的石八卦——用石头刻的八卦图前,见到了道骨仙颜的青一道长。

    青一道长看见女儿,深深吃了一惊,连忙让那士离去,不悦地问:“你怎么随便到这儿来?”

    白叶儿不高兴了:“你干吗老不回家?”

    青一道长冲吴畅一笑:“少侠想必已知原委了?”

    吴畅说:“略知一二。”

    “少侠何人门下?”青一道长暗打主意。

    吴畅笑道:“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青一道长点点头,寻问了一下两人上山的经过,大体知道了吴畅的来历。过了一会上,青一道长说:“少快可在武当山多住几日,这里风景览不尽呢。”

    吴畅连忙点头说:“多谢道长美意,在下一定遵命。”当晚,吴畅住在“太极阁”。

    他心中有事睡不着。过了午夜,他慢来走出房子,两眼四顾,什么也没发现,便又回去睡觉。天明时,他起来练功,碰上青一道长,吴畅笑问:“白姑娘在哪儿?”

    青一道长说:“她和她师姑住在一起,你就别费心了。”吴畅点点头,便走到一边,去四处转悠。在山上溜了一天,也毫无所获。

    夕阳西下时,青一道长派人来请他,到“紫宵殿”一叙。吴畅赶到紫宵殿,大殿里竟摆好了饭菜。吴畅心中一动,怎么在这里吃饭呢?

    青一道长站起来说:“少侠与武当有缘,就让我们共进一餐吧,以表谢意。”

    吴畅笑道:“道长客气了,解人危难是我等的本分,义不容辞。”

    青一道长微微一笑:“请!”

    两人吃起来。吃得兴起,吴畅问:“道长,武当山有一缺憾知道吗?”

    “愿闻其详。”青一道长说。

    吴畅说:“天下两大派,少林武当,少林有名扬天下的藏经阁,经卷无数。武当却片纸也无,这岂不大煞风景吗?”青一道长哈哈大笑起来:“武当山巍峨凌云,奇岩无数,天地灵秀聚此,岂无书海?”

    吴畅摇头道:“我不信,藏书处应是奇观,怎会不见呢?难道还有人偷不成?”

    青一道长笑道:“即便没人偷书,小心也是好的。少侠若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测览武当奇卷。”

    吴畅喜道:“那太妙了,我最爱读书。”

    青一道长赞道:“年少有奇志,定可成大器。”

    吴畅欢喜不尽。两人吃过饭,青一道长果然带吴畅观书。书藏在紫宵殿后的碧龙坛里,十分隐蔽,外人很难发现。石门一关,藏书处就是一座山崖,岩石陡峭,伪装极好。藏书室挺大,武当经卷尽在其中。吴畅望着这多书,眉开眼笑,青一道长也暗自发笑。两人的笑是大相径庭的。吴畅伸手欲翻书,青一道长忽然说:“动不得!”

    吴畅一楞,茫然问:“为什么?”

    青一道长笑道:“你还有精神看吗?”

    吴畅忽地轻闭了一下眼睛,说:“好困,我从来没这么困过。”

    青一道长说:“我知道你会困的,因为你已服下‘千日醉’。”

    吴畅似乎有点睁不开眼睛了,迷糊地说:“什么,‘千日醉’,我要睡觉呢。”他连忙向外走,回太极阁去。青一道长跟他到太极阁,他躺到床上便不醒了。青一道长得意地一笑:“小子,你知道的太多了,留你不得,等我想好了再来收拾你。”

    吴畅酣睡如死。“千日醉”的药性极烈,中了它的人,没有独门解药永远醒不过来的。

    十日后人就软骨化,彻底完蛋,所以青一道长不怕跑了。他料不到的是,吴畅察觉了他的阴谋,故而将计就计,装醉躺倒。“千日醉”吴畅是服下去了,不过吴畅知道怎么解“千日醉”之毒,青一道长的算计自然要落空。

    吴畅佯睡到夜,翻然起身,直奔碧龙坛。推开石门,走进藏书处。还是老办法,在书海里他又领略了武当经卷的精深奇异。另一个世界让他惊喜万分。

    青一首长练完功,细想了一会,直奔太极阁,杀人消灾也许越快越好。

    当他发现吴畅不见了,大吃了一惊,被一个小子玩了,实在丢脸。他定了一下心神,马上冲向碧龙坛。巧得很,吴畅椎开石门出来正好与他相遇。青一道长恶声问:“你到藏经室干什么来了?”

    吴畅笑道:“道长息怒,我是在藏经室突然发困的,我得把它送回来。你的经卷也没拿,就乱了一点儿。”

    青一道长气得浑身发抖,恨道,“你敢坏武当的规矩,十恶不赦,你死定了!”

    吴畅摇头说:“少林派的老和尚也这么说过,可我还是好好的,没死也没伤。”

    “青一道长,你就不能通达一下,改了它吗?”

    青一道长冷笑道:“你是什么人,武当派要为你改规矩?规矩不是我定的,也不会由我来改。”

    吴畅说:“道长别火,我这是为你们着想,规矩若由我来改,你们可没有面子了。”

    青一道长怒极反笑:“你算什么东西,武当派的规矩能轮到你改吗?不自量力!”

    吴畅一点也不恼,他偷看了人家的经书,正所谓犯人,应该让人家发火。至于要取他的性命,那他就不会答应了。武当经卷也不该武当独占,凡善良之人都有权窥之。他平静劝说道:“道长,你是深明至理之人,杀人不是好玩的吧?”

    青一道长再也忍不下去了,以自己的身分与他论长道短已是不体面的事了,纠缠下去更是失策。高士所以高者,决断也。当断不断,必受其乱。他纵身向前一跃,双掌又花盖顶向吴畅击下。吴畅身不动,气平静,知道“青一”用的是“三元功”,右手抬起向空中一按,使出武当派的“纯阳功”。

    “啪”地一声,青一道长被弹飞一丈开外,吴畅静如浮萍。他在一个时辰内又获了道家丹经中数不尽的真意,人又更上一层楼,对付青一道长这样的高手,已不用双掌齐舞了,单掌就可定乾坤。青一道长一向自视很高,以为内家功夫除了张三丰祖师就是他了,万万想不到碰上个不知名的小子,自己竟不是对才手,这怎么能说得过去呢?他两眼含恨,暗思主意。

    吴畅说:“道长,我们不防换一种斗法,我装不知你的过去,永不外讲;你装不知我阅丹经,亦不外说。这样两全其美,可否?”

    青一道长摇头说:“这样我太亏了,我可以答应你现在离去,但不保证以后不追究,只能这样。”

    吴畅笑道:“好吧!我知你为难,告辞了。”他身形一动,犹如一股轻风飘然而去。

    三五天后,一个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江湖无赖吴畅上少林赵武当偷窥了两家经卷。

    吴畅的“美名”就这样飘扬了武林。在道家丹经中,他找到了恢复他原来面目的办法,他将不再是一个“假男人”了。驱散“天罗毒”也轻而易举了。他真后悔,驱毒之法就在眼皮底下,自己竟想不起来,若为是大脑多次闪光暗示,他还将茫茫然。这使他认识到,一切杂学,都要细心贯通,这比学识本身要重要得多。

    他在平静的山谷里练了三天功,巩固了自己的所知所能,欣次然奔向外面的世界。

    云凌上人带着黄家兄妹走了几个地方,心情灰落难抑。以他的身分完全可以坐之高堂受人跪拜的,可现在竟然疲于奔命,真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令人啼笑皆非。他无法扔下他们兄妹,也无法使自己快乐,这实是顶倒霉的差事,心中一烦,不再急于寻找文明了。

    他们到了“伏虎山庄”,他决定去看一位老朋友,有30年没相见了,他还真有点想念那人。“伏虎山庄”位于伏虎山东南,坐落在百花丛中,黄泥高墙,弯弯曲曲,把山庄围成一瓜子形。

    山庄里的房屋多是木的,构造得极为精巧,庄里面挖了许多河沟用石桥连起来,颇有园林风格。三人走到山庄的门口。云凌上人对守门人说:“我是你们庄主顾大朋的友人。请去通报一声,就说云凌上人来看望他。”

    守门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忙跑走了。

    云凌上人的大名江湖上几乎无人不晓,所以守门人也不陌生,有这样的贵客登门可不是坏事。

    过了一会儿,守门人和一个身穿锦衣,头戴八宝帽的富态老者了过来。云凌上人点头笑道:“老顾,你还这么油光水滑呀!”

    顾大朋笑道:“无事可做,不吃干什么呢?我不象你们,可以餐风饮露,我做不来的。

    快请!”

    云凌上人叹了一声:“弹指一挥间,三十年过去了,人生易老啊!那时你哪有这么大的肚子,快到了‘还帐’的时候了。”

    顾大朋笑道:“不怕的,到时连老本儿一齐还。本事再好,也怕不能再活这么一个数。”

    云凌上人说:“所以我来看你呀,免得以后没有机会了。”

    顾大朋做了一个礼让的手势,说:“你是稀客,也是贵客,前头行。”

    云凌上人摇头道:“‘稀’是真的,‘贵’却不一定,你现在也是江湖上的名人了。”

    “那也比不上您哪。”顾大朋笑说:“三大高手之列,可不是好进的。这两位是……”

    云凌上人说:“他们中了梅长的摄魂术,神已不清,你可以不管他们。”

    顾大朋两眼顿时一亮,心里说不出有多么受用,笑道:“上人到此,山庄顿时生辉,我一定要好为你接风洗尘。”

    云凌上人笑道:“上次喝酒误了一次事………”

    顾大朋说:“你放心好了,在我这里什么意外也不会发生的,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云凌上人稍微沉思了一下,说:“三十年一次,不多,就喝它个东海西移,昆仑消失。”

    两人哈哈一阵大笑,向走去。

    几个人走到“碧玉亭”下,站往了。

    顾大朋指着:“还漂亮吧?”

    云凌上人看了一眼有腾空飞起之势的华亭,点头道:“精美,此亭只能‘虎’庄有,落在别处,定是蜃楼。”

    顾大朋乐得开怀大笑:“过誉,过誉了。”

    几个人到亭子里坐下。顾大朋连忙吩咐下人:“快把我的‘雪莲酿’,搬来,准备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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