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妙窥秘笈神功成

    第五章 妙窥秘笈神功成 (第2/3页)

   整个伏虎山庄忙活开了,杀鸡宰羊,捕鱼捞虾,一齐干。两位老友谈天论地侃了一通,扯到顾大朋身上。云凌上人问:“你近来何处得意?”

    顾大朋叹了一声说:“没‘意’可得,前几天中律门来了两个人,要我入伙,我没答应,他们十分不快,看来不会就此罢休,有麻烦了”

    云凌上人微微一惊,说:“中律门其志不在小也,这倒让人有些担心了它的门主何人?”

    顾大朋低沉地说:“肯定是位不露面的魔头。我估计,他的身手怕不在三大高手之下。”

    云凌上人笑道:“武功高的人不少呢,‘十方阎罗’哪一个武功不惊世骇俗呢?三大高手所以受人称颂,在于德厚,德高人自高。”

    顾大朋说:“有理。江湖上有德之士日趋少了,横鼻竖眼的人倒多了起来。”

    云凌上人哈哈一笑:“德高累己,武高欺人吗。”

    两人又叙了一会儿。美味佳肴开始往上端了。头道菜是一只整鸡,红朴朴、香酥酥,黄中透红,香味直勾人魂;第二道菜就奇了,美其名曰,‘贵妃醉酒’,鲜汁嫩肉惹人眼馋;三道菜更妙,似云片,白如雪,“八千里路云和月”,甜菜,境韵独佳,手法精巧;最后用大盘上的一道主菜似乎更俱风骚,“满江红”是也,红酱汤,八宝碎料扮,薄片肉,透清清,中间一只雁,其情云天高,其义荡河山。云凌上人不住地称“好!”。

    顾大朋连让了几次,四个人吃了起来。黄家兄妹似乎从来没有领略过这般美味,吃着吃着,就放不下筷子了,不再顾他们两人,横扫一切。云凌上人这次情开怀,大喝起来。顾大朋连连与他干杯。喝了许久,云凌上人终于有了醉意,话也多起来:“这几天,我颇不随心,想自由自在不可能了。咳!管闲事有闲事。”

    顾大朋明白他的意思,他有些嫌黄家兄妹拖累了他。顾大朋说,“老友,若你信得过我,我可以替你分担忧愁,有吃有住,还不够他们乐的吗?”

    云凌上人笑道:“你精明得从屁里抠金子,岂会做这等傻事?”

    顾大朋说:“那是30年前的我。人老了,也就变善了,我还能活多少年呢?”

    云凌上哈哈大知:“妙极了!那就把他们兄妹暂寄在人这里,过些日子我会来领。”

    两人商量已定,顾大朋吩咐下人带黄家兄妹去歇息。云凌上人跟着顾大朋进了大堂。两人喝酒也许多了些,云凌上人感到眼前的一切乱转,顾大朋也有同感。两人喝了几口茶,还要再斜旧,云凌上人感到一些困意,欲睡,顾大朋连忙让人带他去歇息。大堂上剩下了顾大朋一人。

    吕文东笑道:“顾老兄,你好得意啊!”

    顾大朋应付道:“哪比得你风光呀。”

    “那好。”吕文东说:“你干脆入中律门吧,这是一个机会呢,千万不可错过。”

    顾大朋说:“我不想受制于人,何必强加于人呢?”

    吕文东道:“这是没法子的事,为了稳定武林,使每个江湖客都有安全感,你只有委屈一下喽,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坏天下事吧?”

    顾大朋恼道:“我又不无是生非,会坏什么事呢?你们无非想统霸武林而已。”

    吕文东笑道:“你怎么想,那是你的事。你人不入伙,那就不单纯是你的事了,也有我的份。你还是顺潮流吧,不然伏虎山庄就会灰飞烟灭了,你也会尸扔荒郊,这是合不来的。”

    顾大朋知道不入伙的后果,中律门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狠爹”的,杀人不眨眼。他沉思了一会儿,说:“入了有什么好处?”吕文东道:“可以给你黄金百两,一招绝命剑法。”

    顾大朋笑道:“就一招?管用吗?”

    吕文笑了:“这招剑法乃天下无敌剑法,一式九个变化,快如闪电,名曰‘天一血剑’,无人能破。”

    顾大朋更不信了:“既然无人能破,你们传授了别人,人家不听你们的,岂不弄巧成拙?”

    吕文东说:“那就杞人忧天了,‘天一血剑’虽然没有破法,便不等于每个会的人都能达到相同的水平,水平高的自然能消灭水平,低的。中律门里的绝代剑手,相信外人是无法超过他们的。”

    顾大朋说;‘你们要有所保留?”

    吕文江摇头道:“无法保留,这招剑法实在太神奇,只要稍微改动,就会面目全非,练习它要全靠悟性。悟性高必有惊人成就。”

    顾大朋哈哈笑起来:“既然这样,你们敢保证天下人没有悟性超过你们的?”

    吕文东“嗯”了一声:“每个入伙的你们都是这样拢络的?”

    吕文东笑了起来:“能得这样优待,天下也不过数人而已。你想一下,给人金子好还是从别人手里弄出来金子好吗?入伙之人,都是要有所表示的。”

    顾大朋犹豫了好一阵子,说:“这事我想了好几天了,见面礼也准备好了,就是不忍心这样做。”

    吕文东连忙劝道:“干大事不能拘小节,为了天下武林人,牺牲朋友和义气都是值得的。”

    顾大朋道:“让我再想一下吧。你先住在我这里,明天会有结果的。”

    吕文东笑道:“如此甚好,我静听佳音。”

    顾大朋亲自安排他住下。回到自己的住处,顾大朋心里乱开了,是进还是退呢?进一步也许是光明,退一步怕无宁日了。他害怕伏虎山庄在他手掉,这是不费事的,一念之差可也。他胡思乱想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起来又邀云凌上人喝酒。云凌上人爽快过人,也不推辞,两人在朝阳中又展开了酒战。这次两人都留了量,没喝得东倒西歪,十分清醒。顾大朋说:“我最近买了一个‘宝贝’,你跟我看一下去吧?”

    云凌上人爽快地答应了,两人便从房子的一角下了地洞,里有灯,但个不太宽敞。两人走了约有数丈,见一个圆形的房间里有只大鸟,嘴红羽丽,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顾大朋说:“这鸟儿花了我三千两白银。”

    云凌上人说:“奇人应有奇物,三千两白银子对你还不是区区小数?这东西似乎不善呢。”

    顾大朋道,“大概它们对囚禁于此也感不快吧,自由自在那是多美的事呀!”

    云凌上人道:“那你为何不放它出去呢?”

    顾大朋摇头笑道:“玩鸟的人是以此为乐的,正象捕鱼人不会放生一样。我对鸟儿是不同情的。”

    云凌上人走上前去,用手摸了一下鸟的羽毛,鸟儿顿时连连展翅,如孔雀开屏。云凌上人颇觉有趣,不由逗了一会儿呆鸟。

    从地洞里上来。云凌上人忽觉身子发软,头发轻,浑身无力,口干舌燥,顿时大惊,这不是中毒的征兆吗?他连忙目视顾大朋,眼含怒意。顾大朋连忙跳开,虎伤威犹在。

    “你暗算了我?”云凌上人交集,以他的身分与见识遭人耍弄,实在没由来。

    成大朋嘿嘿一笑:“你不认得那鸟吗?”

    “那扇毛畜生?”云凌上人问,“我中了它身上的毒?”

    顾大朋说:“不错,它身上的毒烈着呢。”

    云凌上人霎时想起一种鸟来,生在南海,食蛇为生,其名“禅鸟”,羽毒无比,最可恶外,是中毒之人浑身无力,欲死不生,武功再高也奈何它不得,没有解药半月内必死。他冷冷地盯了顾大朋一阵,顾大朋感到后脊发凉,仿佛有只怪手仰向了他。

    “你为何要暗算我?”云凌上人大声问。

    顾大朋一副受害人的人的模样,说:“我是没法子的。不过也不算害你,中律门会要你的,他们很想得到你的帮助,你会在中律门飞黄腾达的,那里有美人加美酒。”

    云凌上人冷然道:“我们一来你就打了主意,对吗?”

    顾大朋说:“原先我并没打你的主意,有他们两人就足够了。打你的主意还是今天早上的事,别怪我吧。”

    云凌上人难过地笑道:“几十年相交,换来一场陷害。好,好啊!”他内心悔极了,真是大意失荆州,一生的名誉付与了流水,这太残酷了。他恨得两眼起火,双手冰凉。

    “你不为以后想一想吗?”云凌上人恨声道。

    顾大朋说:“我并不先过以后的生活,目前的难关现在就得度过,顾不了那么多。”

    这时,吕文东走了过来,笑道:“云凌上人,这可委屈了你了,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好久没有相见吧?”

    云凌上人差点气死,自己是何等样人!毁在他们手里实在不公平啊!

    他冷“哼”了一声:“我们这样相见,你觉得自己很光彩是吗?胜了当今武林其中一大高手。”

    吕文东连忙摇头说:“上人错解了我的意思,很惭愧,目前我们只能这样请你到中律门一走。”

    “仅仅是一走吗?”云凌上人冷笑道。

    吕文东一笑:“上人是明白人,何需言明呢?中律门广大之初,需要您这样的高人。”

    云凌身体乏力,使不出手段,心中虽恨也无可奈何,他长叹了一声:“看来我是无法拒绝你了?”

    吕文东笑道:“上人根本无须拒绝我,中律门是块福地,我相信你会如鱼得水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你应该明白的。”凌上人愤然道。

    吕文东哈哈一笑:“这是你现在的想法,你不会否认人会变化的吧?”

    “我能变化吗?”云凌上一脸冷蔑之色。

    “能的。”吕文东自信地说,“金也纯也,火能炼它;水也静也,火能沸它。没有不能改变的东西。”

    云凌上人泄了一口气,问:“他们两个,你们打算怎么办?”

    吕文东笑道:“自然和你道去中律门,我们也需要他们这样的人。用不了多久,他门兄妹就会成为绝代高手。你也会惊心的。”

    云凌上人老眼有些潮湿,伤心不已,快老时受制于人,这是何等的丧气啊!大江大河行过多少次,怎么也没料到会在阴沟里翻船,这般悔恨呀,能一值透到他的骨子里去。他呆了许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只好顺其自然。他做梦也想不到的是,黄家兄妹口之被掀进了苦难的深渊。他们若能预知将来的命运,兄妹两人是绝对没有勇气活下去了,银河之水也难以洗去他们心头的耻辱,万般事,总难料,亦难定,他们就糊里糊涂走了人生的转折呢?

    他们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顾大朋让人把他们兄妹带过来,两人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呢。她们的头脑之“简单”,正常人是无法设想的,有时他们也会有些聪明的举动,但与呆木相比,所占的比例少得可怜。

    云凌上人冲他俩苦笑了一下,心中难过,倍觉他们兄妹可怜,亦觉自己对不起他们,若自己不想扔掉累赘,怎会落到这步田地呢?他低沉地说:“中律门要请我们去呢,就走吧。”

    黄家兄妹无任何表示,他们的大脑里也许没有动静,潜意识里也许有要走的指令,那就不是他们所能知道的了。

    吕文东冲顾大朋哈哈一笑:“你是有功的,这些归你了。”他扔给顾大朋一个黄包,沉甸甸的。

    顾大朋取开黄包,里面正是动人的黄金和令人发指的“天一血剑”剑招,他乐得顿时脸上开花。

    云凌上人仿佛被狗咬了一口,脸沉如水。

    吕文东朝云凌上人客气地做了一个手势,说:“上人,你先请。”

    云凌上人“哼”了一声,举步便走,黄家兄妹随后而行。吕文东得意地咂吧了一下嘴,摇身摆脑地跟在后头。

    出了山庄往西行,走了约有十几里路,碰上来接吕文东的大车。吕文东乐哈哈地叫了一声,大车停下了。他冲马车去说:“好运气,往回走吧!”大车立刻调过头去。

    “上人,请上车吧!”吕文东笑嘻嘻地说。

    云凌上人确实也累了,只好以车代步,爬是上车去。他坐好了,冲黄家兄妹招了一下手,兄妹俩也上了车。云凌上人这时忽地感到自己老了,没有了武功自己也这般弱呀!他真正成了一位老人。吕文东满意地一点头,马车夫长鞭一甩,“叭”地一声脆响,火车颠簸起来。

    约有多半天光紧,大车停在了中律门里。

    云凌上人到过不少地方,还头一次看见这么多红房子。怔了片刻,忽觉一种灰暗的东西扑进了他的生命里,不由打了一个寒战,几十年没有过寒森之感了,这时突然出现这样的感觉,难道暗示着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中律门吗?这把骨头真的要扔在这个邪恶的地方?他顿时有了一种老年人的惶然,眼前现出黄汤一样的地面,一股风吹来,他感到**辣的有些烫面,一步走下去,迈进了难以预料的软绵浑黄天。

    吕文提醒道:“上人,这边走吧。”

    云凌上人没言语,冲黄家兄妹一点头,三个人跟着吕文东走进一群红房子中间。

    他们进了一间大屋子里面有许多人。

    靠近北墙,坐着一白眼白发、精神婴烁的老人,面色红润,双目精光澄澈。云凌上人看见他,立时愣在那里。少时,他脑中转了不少念头,冷笑道:“阴阳兄也受制于人吗?”

    白发老人清朗地一笑:“我是策划者,凌老弟,想不到吧?”

    云凌上人叹然说:“怪不得中律门这么嚣张,原来有‘阴阳真人’出谋划策”。

    “阴阳真人”,胡凤天是“阴阳派”祖师,丹法奇异,威名不下于云凌上人;只是他很少走动江湖,所以人们并不把他放在心上。可一旦他步入了江湖,那份量,江湖人就会清楚了。他为人邪道,喜怒无常,谁也摸不清他的脾气,云凌上人对他也不敢小瞧。很少有人知道他的“阴阳丹法”威力到底有多大,他神奇地生存在人们的传说中。

    他古怪地扫了两眼云凌上人身后的黄家兄妹,拊掌大笑道:“妙啊妙!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愿足也。”

    云凌上人吓了一跳:“胡疯子,你在打什么主意?”

    胡风天乐道:“与你不相干的。我一直想找两个传人,未能如愿;他们不是十分合适吗?”

    云凌上人怒道:“你少作孽吧。他们是亲兄妹,是不能练‘阴阳丹法’的。”

    胡风天更乐了:“是兄妹更妙,天助我也!兄妹才有真种子,破迷透雾大采取。他们若不神已迷乱,还不能练我的奇门武学呢。”

    云凌上人的心仿被刀子捅了一下子,这下可把兄妹俩毁了。在中国这片黄土地上,不论以什么理由,兄妹媾合都是不能接受的,他们自己就受着心灵的伤害,这是惨到极点的卑行。云凌上人恨怒之极地说:“胡风天,你积些德吧,那样他们兄妹就无法活下去了!”

    胡风天摇头晃脑地说:“我只懂阴阳,不明道德。他门两人永远也不会清醒了,不会知道他们干了什么的。我若使些手段,他们会把对方看成爱侣的,一定能为阴阳丹道大放异彩。”

    云凌上人气得浑身发抖,也毫无办法。

    “胡风天,总有一天,你会付出血的代价!”云凌上人觉得自己尽失了绝代高人的身份。

    胡风天哈哈大笑:“什么人想敲我这面锣,那声音会吓死他的。云凌上人,你也不能。”

    云凌上人见无法阻止胡风天,顿时虚脱了。什么高人,他有时也是十分脆弱的。悲剧只能看着发生。胡风天走到黄宁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笑道:“天造良村,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让他们兄妹成为丹道侣友,神里知音。”

    黄宁浑然不觉,他弄不清胡风天嘴巴一张一合在放些什么屁,他只懂得最简单的东西。

    云凌上人还不死心,说:“阴阳兄,你再想一下吧,那样你就害苦了他们,世上只有夫妻才能练‘阴阳丹法’呢,你不能这样的。”

    胡风天丝毫不为所动,笑道:“这怪不得我,是你领着他们走进这间红房子的,我有选择的权力。你要记住:在中律门里,千万不要乱进红房子。他们这样资质,加上本性迷失,百年难遇,我为什么要放弃这样的好机会呢,就凭你几句巴巴君子似的说教吗?”

    云凌上人难过得直摇头,姓胡的已铁了心,谁也阻止不了他了!

    胡风天在云凌上人身边走了两圈,笑说:“你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就少管闲下吧,你难道也硬求他门放了你吗,这是不可能的。”

    云凌上人不由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众人是啊!他们还亮视眈眈呢。胡风天拍了一他的左肩,笑道:“老朋友,眼要放开去,中律门不会亏待你的。”

    云凌上人冷“哼”一声转过身去。

    胡风天满不在乎地笑了两声,对黄家兄妹说:“我的宝贝徒弟,想坏我了啊!快跟我走吧。”

    黄宁冷漠地行了他一眼,没理会,目光投向云凌上人。胡风天懂得他的心情,怕生,便出手点头他的穴道。黄娇见状大骇,她知道哥哥受了伤害,一声惊叫,纤掌一振,猛地拍向胡风天的面门。这太出人意外了,即便胡风天高明之极,也吓了一跳,慌忙歪头侧身,飘开了几步,不过有些狼狈。但他没发火,他知道兄妹情是不能随便断的。他冲黄娇微笑了一声,伸手就抓,快似闪电。黄娇根本无法问躲,被胡风天抓点了她的“合谷穴”,她顿时失去了反抗的能力。胡风天嘿嘿一笑:“你们跟我走吧?”

    两人呆了一会儿,乖他走了。

    云凌上人低下了苍老的头,他知道这一去对他兄妹意味着什么,若一步走错,那永远也无法弥补了。地看着兄妹俩消失,心灵老了一层,仿佛上面长了甲皮。

    这时,从北墙角走过一个面如死尸的枯瘦怪人,两眼闪着近乎绿色的冷光,尖吱吱地笑道:“云凌老友,他们走了,我们开场。”

    云凌上人刚才没注意他,这时苦笑了:“很好,连一向不屈人的‘僵尸’也投到了中律门来,人心不古啊!”

    “僵尸”是江湖谈色变的凶残魔头,个子不高,坏心眼却如他的头发一样多。他在云凌上人身边来回地走了几趟,说:“老朋友,岂不闻识时务者为俊杰?英雄都是应运而生的。

    中律门强大,前程光明,此间乐,何思蜀?你不要抱着正统的那一套不下吧,没有一点儿用的。时光是生前好,死后谁问空漠漠?还是及时享乐吧,你也快活到头了,难道至今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云凌上人道:“世上有奸雄必有良善,两者不一样的,想合而为一是不可能的。”

    许三尺摇头说:“可能的,世上有许多办法可以改变人的初衷,你也不例外。”

    “你想怎样?”云凌上人冷声问。

    许三尺笑道:“没有别的,只想让你加入中律门,给你护法干,怎么样?挺自在的。”

    云凌上人冷笑道:“我的长白山要这里干净多了,我不会离开那里的。”

    许三尺哈哈地怪笑起来,声音里仿佛长了刺,直往人身上抽:“老朋友,这里不是长白山,你现在也不是那个神勇无比的云凌上人,而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你还乱开什么价呢?”

    云凌上人正色道:“你话吧!我不会与你们为伍的,我可以不干涉你们的事。”

    许三尺笑了起来:“那你干什么呢?”

    云凌上人冷声问:“你以为我乐意来吗?你们若解了我身上毒,平等对谈,一切都是好商量的,否则……”

    许三尺嘿嘿笑道:“老友,解毒不难,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行吗?”

    “我一个条件也不会轻允的。你把你们的门主叫来吧,有什么我当面与他谈。”云凌上人说。

    许三尺不住地摇头:“门主是不会见你的,你在他面前还是逊色的。用不了多久,江湖人对他无不仰视的,那才是一轮旭日从东升,无不抬头看。”

    云凌上人冷“哼”一声:“既然他有那么大本领,还强迫别人入伙干什么?”

    “这个好理解,他不能什么事都去干吧?好花也需绿来扶。英雄总该享受一番英雄的威风。”许三尺振振有词,吹捧他们的门主不贵遗余力。

    云凌上人不由有些纳闷,许三尺也是个很有名气的人物,对他们的门主何以会五体投地呢?难道那个神秘的人物真的就不可战胜?在江湖中,谁也不敢自诩永远无敌的,他们的门主就那么自信吗?这是个迹。云凌上人沉闷了一会儿,说:“我不会对你们有用的,何必强人所难的呢?”

    许三尺笑道:“你有用的,这一点你也明白,你就别推辞了,相聚总算有缘。”

    云凌上人无言以对,他心里矛盾痛苦极了。若拒绝中律门的要求,他们一定会对他动大刑的,自己这般年纪了,怎受得了伤残之苦?若受不住酷刑答应入伙的,那还不格丧尽的?

    事已至此,不如爽快些,外人至多说自己老糊涂的了,鬼迷心窍,不会言其它。贪生怕死对一位高人来说是最不能接受的。他放松了一下身体,笑道:“护法在中律门地位如何?”这是明知故问。

    许三尺忙说:“仅次于门主,权力大着呢。有人侍候着,有人供驱使,不比冷冷清清一个人乱跑强吗?”

    云凌上人叹了一声:“我总不比你看得更开,弄不清自己该如何处事。”

    许三尺笑道:“在中律门里呆一段,你就什么都清楚了。人就是那么回事,别太认真了。”

    云凌上人说:“我现在犹如废人,你们不希望我老是这副样子吧?”

    许三尺笑了:“那是当然,不过你要发个誓,一切听从门主的调遣。”

    云凌上人知道会有这一关,毫不犹豫地高声道:“我以自己的人格起誓,加入中律门,绝不反侮,亦不背叛,听门主号令。”

    许三尺很满意,但他们是不会轻意相信一个人的,纵是云凌上人这样的高手,他们也不轻信的他的誓言,这实在有些过份了。许三尺得意地笑了几声,从怀中掏出一颗如麦黄杏大小的黑色药丸,说:“老朋友,这是解药,你服下吧。”

    有人端过开水送给云凌上人。

    云凌上人接过药丸看了一会儿,觉得不象解药,疑问:“你们又要搞什么鬼?”

    许三尺笑道:“已用不着搞鬼了,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吃下去就会明白的。”

    云凌上人迟疑了一下,心一横,吃了下去。药一入肚,他就觉不对劲,这不象解药的功效,惊问道:“许三尺,你给我吃的该不是‘亡魂亢阳丹’吧?”

    哈哈大笑:“老朋友,你又上当了,中律门是不相信誓言的,只相信制约。‘亡魂亢阳丹’虽然可以增加你的功力,但也会让你顺从听活,脑袋不那么好使,这样我们的合作就会愉快了。你只要没有异心,日子还会好过的。”

    云凌上人知道这回栽到家了,后悔亦无用,不如大度些更让他们看得起,他不在乎,问:“你就不给解药了?那我也不想要了。”

    许三尺笑道:“解药自然会给你的,不然我们之间就不存在合作了,”他递给云凌上人一小瓶药水。

    云凌上人闻了一下,颇觉有清爽之感,就喝了下去。顿时,周身骨胳作响,一股热浪在丹田泛起。他立感功力更胜从前,不过大脑有些轻微不适,不想思考问题。心中霎时惊过浓重的悲哀。他本想举手给许三尺一掌,又马上打消了这个念头,打死他自己也好不了呀。

    许三尺笑道:“老朋友,心中别有恨,丹药对你没有人影响的。你只要别与我动手,我的内劲不击到你身上,你体内的丹药就不会伤害你。可以这么说,从此以后,我是你的克星。”

    云凌上人道:“你人不高,坏点子确是不少。”

    许三尺顿时大恼,他最恨别人说他个子矮,举掌欲击去凌上人,吕文东拦住了他:“一句玩笑,何必当真呢!”许三尺气得一甩手,瞪了云凌上人一眼。云凌上人笑道:“你给我假药吃,我都没恼,我的一句话,难道药性就那么强?”

    许三尺冷然道:“云凌,你以后少耍嘴皮子,别忘了我是可以让你不好过的,你要试一下吗?”

    云凌上人摇头道:“我不想合作从打开始,正相反,我希望以打告终。”

    许三尺说:“你最好别动这样的念头,否则,有你的苦头吃了。”

    云凌上人冷然一笑:“那你想试什么呢?”

    许三尺要说什么,吕文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都是朋友,就别争了吧。”

    云凌上人连声哀笑。许三尺点头微笑。

    “阴阳真人”胡风天把黄家兄妹领到自己的红房子里,眯起眼笑了起来,这两兄妹在他眼里怎么看怎么该做他的徒弟,太理想了。

    他盘腿坐到床上,对他俩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弟子了,我传授你们阴阳上丹法,功成之后,你们会无敌天下的。”

    兄妹俩弄不清他在说什么,不过印象还是有的。两人直对着他笑。胡风天很满意,乐哈地说:“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一对练功爱侣,他采你身上阴,你采他身上阳,阴阳和合,神功大成。”

    兄妹俩一阵傻笑,什么也没有说。

    胡风天让人熬了独门丹药让兄妹俩喝下,除去他们的衣服,让两人合在一起。胡风天见时机已到,立即发功控制了兄妹俩的感觉,两人顿时错以为互是心中的情侣。在胡风天的暗示下,兄妹开始进入功境。胡风天不失时机开始传授两人“阴阳丹法”,这近乎是强制接受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兄妹俩脸上闪出动人的红光。胡风天大喜,两人的进境之快,大出他的预料。他以为要达红光闪现,至少要三天呢。

    兄妹俩这时已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恍惚中,两人仿佛飞离了穷困的故乡,奔向他们说不清的地方。青山绿水呀,醉人;黄花白茎啊,芳香一片明丽的光云从天空中落下,变作洁净的水荡漾,一个闪光的宝石变成娇嫩欲滴的荷花,向水中投去。花儿受了水的滋润,顿时生机勃发,青气盈盈,惹人爱恋。

    一颗金光灿灿的纯黄“宝丹”从花中生出,水中的“青丹”也露了一半,两颗真慢慢向一起靠拢,在快要接近时。

    各自的丹气顿时浓郁,向对方弥散、包围。真丹的中心有一点粉红色光芒闪现。忽然,也许在远山,也许在近水,起了风雨,丹气受到了严峻的考验。在山摇地动般震荡之后,两粒真丹猛地结合在一起。初时,“结合丹”外围一片灰暗,片刻之后,就放出了五彩的光芒,愈来愈明亮,在水天间飞旋仅三十六个时辰,兄妹俩就修成“阴阳真丹”。

    虽然他们神功大成,可一点也没有变得清醒些,反而坠进了似真似幻的境地中去了。两人好象无时无刻不在梦中,自理的能力有所下降,一切行为似乎都依附着胡风天。但他们却一点也感不到悲哀,两人的心里都觉得自己已找到意中人,找到了归宿,也许他们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胡风天了却了宿愿。找到了理想中的传人,让他万分欢心。破例,在他的红房子里为一对弟子举行欢庆仪式,大摆酒宴,请来了他的几位狐朋狗友。云凌上人也在其列。

    胡风天乐哈地说:“小徒奇质异体,神功已成,特请诸位相贺,以后还请多照应。”

    云凌上人看了两兄妹几眼,见他们的神色似乎比前几天好些,心中说不出是喜是优。他们师徒从此三人成“一人”,何时是了局呢?

    吕文东这时笑了起来:“胡兄,你能找到这样的宝贝徒弟,可多亏了我,这样的弟子不好寻。”

    “是啊,是啊!”胡风天不住地说:“万年不遇,千载难逢,可遇而不可求。”

    许三尺笑道:“‘胡阴阳’,你的弟子再妙也不能这么快就修成了‘阴阳丹法,呀,你到底使了什么邪法?难道你也参加了采战?”

    胡风天脸色一变,斥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阴阳派’自有规矩,谁象你‘僵尸’,不分尊卑老幼胡乱来。”

    许三尺连忙说道:“胡兄莫恼,玩笑当不得真的,我只是奇怪成功得也太快了。”

    胡风天轻“哼”了一声,没吱声。他也弄不清何以如此轻而易举地就练成了呢。就目前而论,黄家兄妹的功力已超过了胡风天,而他可是修行了几十年啊!云凌上人心中有数,可能是“风波”老友胡灌的药水子起了作用。一点不错。

    胖乎乎笑嘻嘻的“打不死”丁狂说:“胡老友,你的儿子神功大成,可喜可贺,但不知有多大威力,能让我一试吗?”

    胡风天笑道:“我想请各位露几手绝学,让他俩见识一番呢。”

    丁狂站起来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慢悠悠走到黄宁身边,说:“来,我们比划一下。”

    黄宁不由看了胡风天一眼。胡风天乐在心里,冲他微笑点头。黄宁顿时站了起来,走到旁边去。丁狂笑道:“我是不怕打的,你尽管下手吧!”

    黄宁毫无表情,右手臂一颤,仿佛螺旋般地摆动了一下,电闪似地击出三掌,三个掌印排在一起,组成一个可怕的弧形。

    丁狂笑眯眯地站着静观未动,以为还会和往常一样什么事也没有,他是相信自己的。可等掌打实了,他立感不妙,想逃已来不及了。“膨”地一声,他被打出一丈开外,摔倒地上,十分狼狈。

    丁狂好恼,他做梦也想不到“阴阳丹功”与别的功夫不一样,竟能破他护身“合气”。

    两眼盯着黄宁,想找回面子的办法。

    胡风天也觉奇怪,他以为黄宁目前是不能击倒丁狂的,这是怎么回事?都是大高手,没有一个明白人,其中的缘由唯有天知。若细究,那只能是黄宁的“阴阳丹功”能改变别人身上的阴阳气,使其阴阳失调,以致落败。正是如此。黄宁练成的“阴阳丹功”不同于胡风天传授的神功,其间有了变化,这是谁也不知道的。黄宁的“阴阳丹功”是越用越厉害,直至不能自控,那时他也完了。他初显身手,功力发挥不足,“劳宫穴”没有发出“阴阳二气”,丁狂如此无事。

    若等到他能运功自如,一掌打到了狂身上,丁狂非血肉迸飞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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