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巧习禹步身如燕

    第七章 巧习禹步身如燕 (第2/3页)

剑”不合自己的禀性,自己得有独特的表达才好。自己的剑术应该是自己最好的写照,越女剑显然不是。也许是时候了,该有属于自己的剑术了。那什么样的剑术才是自己的呢?

    他心中忽地扬起一种萧洒,那是生命的大写意,一轮壮丽辉煌的太阳冉冉升起,看来“太阳剑”才是自己的。

    他马上想到一把剑在太阳下光茫四射。

    他欣慰地一笑,开始创造自己的剑术。

    创造是难的,这没有例外。牟道也不能一下子就创出自己的剑术。他要不停地去想,去感。创造也是高尚的,几乎唯有日月可与它媲美。

    西边飘来一片云,天阴了下来,又要下雨。

    牟道连忙离开古寺。他的思想活跃得没法儿站在一处了。向南走了有二十丈,迎面碰上海天龙等人。他们在一旁等了许久了。

    他纵身就逃。比兔子跑得还快。

    海天龙飞身就追,犹如公鸡跳舞。

    牟道的轻功甚差,当然甩不下海天龙。

    两人奔跑了有百丈,海天龙又堵了牟道的去路。

    牟道恨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长剑飘然扬起,劈面扫向海天龙的脖子。

    海天龙不敢大意,急身移形。

    牟道又夺路而走。

    两人追追打打,转眼出城而去。

    到了野地里,牟道冷笑着向海天龙逼去。

    海天龙心里不由发毛,感到非常孤立。

    侯文通等人没有追出来,似乎故意要他好看。

    车道在雨中再一次扬起剑,雨水顺剑而流,扬起一分深沉的冷酷。

    海天龙打了一个寒战,怯意顿生。如果他们之中有一个人要完,他没有把握肯定死去的一定是牟道。逃走与危险不难分辨。

    他突然嘿嘿怪笑了两声:“小子,这次便宜了你,以后再算帐。”

    他脚后跟一转,飞奔而去。

    牟道见吓了海天龙,哈哈大笑,笑声犹如无数的雨点渗进大地里去。

    牟道在开封城外转悠了大半天,终于纵身而去。与人交手总是自己逃跑的时候多,这太不象样。他想起了戈剑,急欲与他一会。

    他向东北方狂奔一阵,进人了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他刚登上山岗,忽见何大海等人押着十几个道姑西行。他吃了一惊,向他们冲了过去。

    这十几个道姑可谓是漏网之鱼,何大海等人抓她们不易。海天龙上奏朱棣声称已抓尽了道姑、尼姑,显然是骗人的鬼话。

    海天龙是忠于朝廷的,但若说谎对他有利,他还是乐于干的。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

    要抓尽天下的女道士并不是一件易事,而撒谎则是容易得多。

    牟道正要从山崖上跳下去截住他们,忽听一声斥咤,中年和尚和那个青衣妇人冲进了人群,直扑锦衣卫。

    何大海吃了一惊,泼口骂道:“何方秃驴,竟敢破坏锦衣卫的好事?”

    中年和尚如飞鹰跃起,双掌飘然一划,“风火大挪移神功”随之使出,狂雷怒火般袭向何大海的头颅。

    何大海知道自己的小脑袋不是铁打的,经不住对方一击。身形一摆,向左猛闪。同时手一甩,发出三枚金针。他的暗器术独步天下,无声无息,躲闪颇为不易。

    中年和尚好威风,成竹在胸,双窄交合一斗,向外猛一振,一股极强的内劲打金针击飞。他也落到何大海旁边。

    青衣妇人这时与马月也战在了一起。她身如轻风一飘,晃掌拍向马月的前额,下手不留情。

    马月这时毒功之气已盛,便不把她放在眼里,身子后退了半步,挥拳迎上,掌心顿时一片红,掌缘隐有黑气,样子十分可怕。

    青衣妇人见势不妙,急忙移形右滑,同时双掌一抖,拍出两朵莲花气影飞冲而出,好不迅疾,竟是“莲花神功”。

    马月呼了一声,并不换式,“砰砰”两声,两人交击一处。

    青衣妇人飞退丈外,马月退出也有五步。

    温蛟欲找便宜,扭身一摆,一招“老妪上山”,飞脚踢向青衣妇人的后膝,好奸猾的手段。

    青衣妇人间躲不及,只好前扑,侥幸无过。

    温蛟暗自得意,以为必中无疑。

    牟道却不想让他如意,大叫一声,从山崖上飞扑面下,成登山式,直踹温蛟的后脑勺。

    温蛟吓了一跳,顾不得踢人了,拧身便闪,蹿到一丈外去。

    牟道哈哈一笑:“好一条走狗,逃得真快。”

    温蛟见是牟道,怒目圆睁了:“小子,你倒是有种,不用我们找,自动上门了。”

    牟道呼了一声:“我要象你们这么没出息,我父母九泉之下岂能瞑目?谁送你们下地狱?”

    温蛟哈哈地大笑起来:“天下人都象你这么没出息,那一片都是孤儿了。”

    牟道冷冰冰地说:“你这样的鬼笑绝对持续不到我动剑之后温蛟向前一扑,恨道:“小子少吹!大爷超度你!”

    他飞脚踢向牟道的鼻梁。这是险招,他还没把牟道放到合适的位置上。

    牟道有心要试一下自己的剑招,便没动,仿佛飞向他的是一朵玫瑰花。

    温蛟见牟道不躲,心中霎时存疑,但他马上否定了属于他的这点聪明,被更高的“聪明”愚弄了。他以为牟道来不及躲闪,唯有发呆。

    他一脚踢到牟道的鼻端,牟道面孔微转,被他踢中左须,遗撼的是并没有出现他预想的效果:把牟道踢飞。相反,牟道哼了一声,向前挪了半步,手中剑仿佛月牙儿突地从乌云中逸出,快得阴森可怕。

    温蛟扭身摆腿极力左闪,却是迟了,剑光起处,血雨横生,温蛟的后背凹下一条长长的血槽。

    温蛟惨叫一声,蹿出去有两三丈,汗珠从额头滚下。他又恨又惊。

    马月眼珠儿转动了几下,阴恻恻地说:“几天不见,你小子倒成龙了,可你还是赢不了。”

    车道叹了一声,连连摇头,似乎不满意自己的剑法,对眼前的事看得淡了。

    这时,中年和尚已占尽了上风,把何大海打得到处跑,嗷嗷叫。

    青衣妇人扑向旁边的锦衣卫,举手投足间毙了两人。她一挥手,道姑们趁机四下达散。

    何大海欲追,被中年和尚截住:“你还是省点油吧。”何大海气得乱跳,光想骂人。

    温蚊受伤没法儿追,马月丢不下牟道,唯有看着她们逃跑了。

    众人僵持了一会儿。中年和尚见道姑们逃得无影无踪了,一扯青衣妇人的袖子,两人并肩而云,犹如行云流水。他们似乎忘了牟道。

    青衣妇人对牟道的帮助也没有流露出应有的感激,似乎牟道应该如此。

    何大海窝了不少火,这下找到出气的时候了,大喝一声,直取牟道,甩手掷出七枚金针射向牟道的要客,欲置之死地而后快。

    牟道对付人还行,要收拾细如牛毛的金针他还缺乏经验,亦没有相应的灵敏。但见金光起,他忙挥长剑,左手飘旋一拍,内劲如流泉飞泻,击走五枚金针,仍有两枚射中了他。

    马月见状大喜,急身绕他一旋,毒掌连连拍出。

    牟道挥掌反击,不料他身上的金针被毒劲一袭,顿时变得紫黑发亮,他顿感不适。

    “要糟!”他念头一转,飞身就逃。

    何大海晃身堵住了他:“小子,留下命再走!”

    牟道勉强一笑:“你地上找吧。”斜身又蹿。

    何大海猛一抖手,一蓬金针射出。牟道连忙反手拨打金针。

    他是没法儿把金针全部打落的,转眼间又挨了几针。他苦笑了一声,加劲狂奔,反正挨上了,多挨几下也没太大的关系。

    何大海与马月自然不会放过他,紧追不舍。

    马月心里有数,金针发紫透亮,说明他中毒已深,没有几下蹦跳了。

    两人都想等牟道浑身麻痹时收拾他。他们不想马上堵住牟道,怕他狗急跳墙,情急拼命,那对他们弊多于利,否则,牟道逃不太远。

    然而天下事多半不知所料,牟道奔跑如飞,后劲见长,并没有萎顿下来,这使他们后悔不已。

    两人急起直追,牟道也愈跑愈快了。

    三个人在山野中狂奔了有一个时辰,牟道冲进了茂密的大树林。

    何大海霎时止住了身形,不追了。马月也只好停下来,望着树林发呆。

    “早知这小子邪门,不该等他毒发身残!”

    何大海恨道:“又让这小子跑了,可气!”

    江湖有“逢林莫人”之语,他们怕进去出不来。

    牟道的古怪令他们头疼。‘

    两人在树林外站了许久,不见动静,只好离去。在他们身后,树叶的海洋发出“哗哗”

    的欢响,似在鼓掌。

    夜色迷离,树林里一片死寂。

    风云路,不息万里长,回首看,烟雾茫,灵洒别指望。

    夜色最容易欺骗病人。今晚的夜色更糟。

    牟道冲进树林里,就从里向外虚脱开了。他不如病人,几乎要死掉了。

    何大海与马月离去不久,他就失去了知觉。

    夜色侵袭他时,他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他中了毒,明显地感觉到一股水银般的毒液正流向他的心里。手脚沉重起来,他觉得一切都成了另外的东西。

    他心力很弱,并不断地弱下去,但他知道,能救自己的绝不是别的什么,唯有自己。

    他尽力摆正自己的头颅,放松下去,直至松到毒液在心里留不住。唯有在放松里,生活才有原色,生命才有活力。

    许久。他的身子一震,坐了起来。他的大境界救了他,高功力驱散了毒液。

    以牟道目前的功力,喝一碗砒霜都不会死,至多受点苦楚而已。

    忽儿,他想到与罗国伟约定的六月之期已满,不由心想,罗国伟讲信义,自己不能缩头不出,此时自己纵然不是他的对手,也要找他论个高低,死亦无憾。他心里顿时充满了一种英雄的自豪。他觉得自己并不差。

    他出了树林,直奔东去。他要尽快找到罗国伟,免得他小看了自己。

    他一夜狂奔,天快明时进人一片荒山野岭。

    他胡乱走了一阵,不知不觉进了一个大山谷。山谷里古树甚多,很矮,荆棘丛生,带刺的藤萝遍地都是。

    他向山谷深处走了一阵,四周虽然生机勃勃,他却感到一种悠远的荒凉。荒凉无疑来自脚下的黄土。

    一条狼从他身边落荒而走。他快步追了一会儿。

    忽然,他看到前面的山石旁立着一块石碑,他走了过去。石碑的颜色已经很暗了,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碑文是甲骨文。

    牟道原想在儒林里杀出一条血路来,读书颇杂,学识甚深,对甲骨文自然有一番研究。

    只是想不到自己的学问在江湖上有了用场,而非在儒林。这实在无奈。

    石碑的顶端有三个字,竖写着:禹王碑。

    靠着“禹王碑”有一行小字,左上方写着:禹步。

    下面是三行“河图、洛书”似的排列,图旁有解释。

    牟道仔细看了一会儿,知道石碑上写的是一种步法:禹步。

    是大禹治水时无意创出的轻功步法,玄奥难测。

    牟道博学多才,趴在石碑上看了一阵,联想到“河图”、“洛书”的阴阳排列,从“一、三、五、九”几个数字上豁然而悟。

    眼前飘过一片明水,他的心灵透亮起来,生命深处扬起一种令人如痴如醉的自豪与欢乐,仿佛看见一片飞旋的金色脚印神奇

    地变幻着,慢慢流进他的心里。

    他快活地一笑,有了抑制不住的**。

    他凝视了片刻碑上图,放松了一下身体,走到旁边的青草上。静立了一会儿,他依法走起来。

    “禹步”的走法十分奇特,叉花穿行,只走一、三、五、九等数,不能乱来,否则会自伤。

    牟道按图上的要求走了二会儿,练得熟了,忽觉丹田温流泛起,向四肢电射而去。他顿时感到如在热水中一般,浑身都湿了。

    停了一会儿,他再走步时,霎时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轻灵,如云般的飘逸。

    他知道自己练成了禹步,快速地“走”起来。

    “快”到一定程度,他忽儿感到身后生出一种大力来推着他飞起,他几乎身不由己了。

    这让他欣喜无比,脸上的笑容飞上眉梢。

    他刚领略了成功的欢娱,脑中灵光一闪,创造的激情又涌上心头,困惑着他的“太阳剑”终于进人了他的心灵,他感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连忙挥剑试招,果然光气层层,剑芒暗日,流动的光华气象辉煌,风云滚滚,惊天骇地,不愧称“太阳剑”。

    牟道试剑成功,快乐地闭上了眼睛,接着是一阵淋漓酣畅的大笑,仿佛连毛孔里的晦气也要抖个干净,仅留下一身玲珑剔透。

    他微笑着扫视了一下山谷,感到周围的一切都十分可爱。他感激这片土地,感激禹王碑。

    他又走到碑前,沉静了一会儿,自语说:“你给了我‘禹步’,我给你‘太阳剑’;你虽是块石头,我也不会忘记你!石兄,但愿两相忆。”

    他运劲手指,在石碑上写下“太阳剑”的招式与精髓。“太阳剑”仅有三招,变化却无穷,那夺人心魂的剑气壮丽难描,亘古少有。

    第一式:旭日东升,主防御;

    第二式,阳光普照,主攻杀;

    第三式:地绝天灭,摧枯拉朽。

    牟道不愧是超等的天才、全才,碑上字也如其剑术,那么美好、动人,格外有力。

    一股山风吹来,他知道该是离去的时候了。

    他向石碑投以深情的一瞥,飞身而去。这一冲之势快如惊电,又若流虹,比他进谷前强过百倍。前后判若两人。

    他就是一股清新的风。

    出了山谷,直奔鸡云山。

    片刻后,他来到鸡云山下。

    山还是老样子,杏林院也没有变。变化最大的也许就是牟道了。他这时已用不着求戈剑帮忙了。既然来了,他还是要看望戈剑的。两人毕竟是朋友,不是一般的朋友。

    他登上山岗,知道还会碰上三儒。

    果然如此。段百苦的脸色更苦,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又来于什么?”

    牟道的心境与上次来大不相同,平淡地说:“我能来干什么?”

    文疾顿时火了:“小子,这回任你贼精,也休想进杏林院!”

    牟道冷笑道:“你讲话太不会找时候,眼光太差,也许这是医人的通病,不看别人的好地方。”

    文疾怒极反笑:“小子,听你的口气似乎你没治了!我这就让你瞧一瞧什么是本事。”

    牟道没有看他,目光落到旁边的山石上。这是蔑视对方的举动,但他却是无意的。

    “石碑,改变了他的人生,他对石头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他几乎喜欢所有的石头了。

    自命不凡的高人是受不了别人的轻视的,文疾尤其如此。

    牟道的冷漠,无异于迸进他血管里的火星。他终于怒吼起来,向前一冲,挥掌劈向牟道的头颅。他以为收拾牟道这样的无名小辈用不着抽剑。这是他的可悲。

    牟道轻笑道:“那头多象你,呆头呆脑”

    文疾不语,掌上加劲,欲把牟道除去。

    牟道直待他的掌快落到了身上,脚下一挪,眨眼间转到了文疾身后去了,快得不可思议,连牟道想了一下才破了纳闷。

    文疾一掌扑空,大吃一惊,以为着了魔,浑身不由生寒,目闪俱光。

    傅太旧道:“这小子有点邪门,轻轻一滑怎么可能这么快呢?”

    段百苦的老脸这时苦得要死去活来了,沉声道:“我们低估了他,假如我的感觉是对的,那他一定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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