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独创绝技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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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独创绝技露锋芒 (第1/3页)

      那一片风吹来,牟道上了高山。在他眼里,所有的风都是蔚蓝的线,丝丝缕缕,千断万连。他轻轻闭了一下眼睛,仿佛看到戈剑挥舞的长剑,闻到黄花岗醉人的花香。

    百花团,白少年,迷住多少好汉。

    牟道星行电疾,犹一道青烟奔向黄花岗。他的身法极轻,心里却挺重,沉沉的,凉凉的。他十分清楚,如果戈剑遇上了麻烦,自己无论如何都赶不到出事前了。他知道术心的剑术造诣,一般的高手绝对伤不了他。铁神教里的人物能否制得住他就难说了。”

    张严馨的功力就深得出奇,他领教过的。

    牟道一边奔,一边揣度,脑中充满剑光,仿佛戈剑就舞剑在他的眼前。

    只要别碰上功力奇深的高手,戈剑不会有事。他的感觉很对,然而戈剑碰上的正是要命的高手。紫袍人正是神秘的铁神教教主张坤吟。张严馨是他的女儿,美妇人是他的妻子,人称“花心夫人”。

    “花心”非指淫荡,实乃嫩生动人之意。若你盯着她的眼睛看下去,你能看到她的少女时代。

    她耐得住近看,越看越美,越年轻。在她身上找不到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皱纹。

    戈剑的剑芒刚要刺中张坤哈,变化突生,张坤吟双手旋转一抖,一股极强的内劲激流飞旋般冲向戈剑的剑端,戈剑的剑顿时走偏,剑芒立敛。

    戈剑碰到了与牟道灯似的情况,道衍与郑和使的也是这样的手法。

    用内劲冲搅对方的剑,这是很高明的打法。

    戈剑使剑不灵,心中没了主意。他刚要转动念头,张坤吟晃身一旋,移形换位,身影乍然不见。

    戈剑挥剑后扫,剑尖仅划了个残弧,“命门穴”突然一麻,他动不了了。

    戈剑心一酸,差一点落下泪来。倒霉,自己怎么出道就被人擒呢?他弄不清牟道的运气怎么那么好。难道是……名不正,言不顺吗?

    张坤吟冲他和气地一笑:“年轻人,好俊的身手。你的剑术得自何人?”

    戈剑道:“这有什么要紧?”

    张坤吟说:“这剑术颇不寻常,神奇得很呢。”

    张坤吟哈哈大笑起来:“剑术在人用,若使得恰当,拿你并不容易。我所以胜了你,是因为我的功力深,这是你没法儿比的。”

    戈剑低下了头,知道张坤吟说的是实话。他从没碰到过功力这么深厚的人,深得没道理。

    他觉得三个师傅的功力加在一起也没有张坤吟的功力那么可怕,令人不敢与之相抗。

    张坤吟在他身边走动了两趟,轻声问:“你打的赌还算不算?”

    戈剑无法回避,对他这是个严肃的问题。

    他果看了张坤吟一会儿,不快地说:“你别小看人,我的话自然算数。”

    张坤吟轻轻一挥手,一股温柔之力在戈剑后背上向下一滚,穴道顿时开了,他恢复了自由。

    张坤吟笑道:“你就在本教做一名杀手吧,随叫随到,我不会亏待你的。”

    戈剑叹了一声,退到一旁去。

    九原师太乐了:“妙极了!张教主,你不想见识一下这个少年人的剑术吗?”

    张坤吟功参造化,却不是自满的人,于是笑道:“师太有些雅兴,那是再好不过了。”

    他平静地看了戈剑一会儿,温和地说:“师太是剑学大师,你就把刚才所使的剑法练一遍吧,让她也好指点你一二。”

    戈剑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张坤吟让他练“昆吾剑”,他是决计不干的,因为师“傅叮嘱过他,剑术是不可示之给外人看的。这他用不着惊慌。

    牟道传他“太阳剑”却没有这一说,这让他为难了。

    “他正犹豫不决,九原师太笑道:“张教主,你别住我脸上贴金,指点可不敢当,瞧着好看,想见识一下倒是真的。”

    她没有谦虚,“太阳剑”给了她相当份量的震撼,她可不希望再碰上这样的剑术依然糊里糊涂。这剑可怕。

    张坤吟笑道:“师太,再好的剑术也有毛病,白壁有暇,逃不过你的法眼的。”

    九原师太乐得合不上嘴,身子轻颤起来。

    张坤吟并没有过分地恭维她,九原师太在剑上的修为确实有过人之处,说她识货,那是不会错的。她的经验全在眼睛上了。

    她是个大杂家,“峨嵋剑”已达登峰造极之境。

    这也许还不足以让她雄视武林,但近日她修成了“鬼学三篇”上的奇学,情形就不同了,她觉得任何一柄剑在她手中都是活的,充满灵性。

    一把剑若有了“生命”,那就可怕了。

    她的剑术精湛极了,用不着怕什么人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许是一个能说得通的理由。但戈剑的剑术几乎刺伤了她剑坛独尊的美梦,这使她很不舒服。她不能让一个疑问活在自己心里,她要看一个究竟,到底戈剑的剑术有什么好。

    戈剑在张坤吟的催促下,没法不练了。

    霎时青光起,疑是月流寒,灵光冲天去,斩断日用路。光气一片。

    戈剑完全忘记了心中的不快,与剑合一了。

    一趟剑练完,他出了木屋,走到一棵树下。

    戈剑练剑不过极短的时间,九原师太却觉得过了许久。呆然无语。

    戈剑的“太阳剑”几乎无懈可击,这让她心中不是滋味。她已达到极高的境界,竟想不出破剑之策,这实在说不过去。

    她瞥了张坤吟一眼,淡淡地说:“张教主,这少年的剑术毛病就挺难找呢。”

    张坤吟点了点头:“好剑。不过用它来对付我们似乎还不够。

    九原师太忽地一纵身,仿佛一片旋摆的乌云落到戈剑身边,轻笑道:“少年人,你的剑术端地不坏,跟问人学的。”

    戈剑说:“跟一个少年人。”

    “那少年又学自何人?”

    戈剑沉默了一会儿,叹道:“他喜欢别出心裁,这剑术是他创造的。”

    九原师太的脸色顿时僵在了脸上,一颗心狂跳不已。创剑并不是难事,这她十分清楚,但要创造辉煌壮丽的剑术来,那就需要不同寻常的大智慧了。一个少年人有这等豪举,那他一定十分可怕。

    她细问了戈剑一阵,心情沉重起来。

    张坤吟笑道:“师太,您有何妙论?”

    九原师太说:“我们要有所准备,最好把这个少年人收服,绝对不能有这样的敌人。”

    张坤吟自信地说:“师太放心,他不会有大作为的,只要他与我作对。铁神教不是容易走出去的地方。”

    九原师太有些不快,没有吱声。

    张坤吟看了一会儿夜色,似乎要看透什么,没有觅到那神秘的慰藉。他挥了挥手,让人带戈剑等去休息。

    戈剑等人到了一间小屋。方若姻凄苦哀伤地说:“想不到我们的命这么苦。”

    戈剑道:“别难过,也许还有法子想。”

    吴月玲说:“我们不如一同逃走。”

    戈剑连连摇头“这不行,背信弃义的事我不能做,凡事要做得明明白白。”

    尤明花冷冷地说:“师傅也许是疯了,我们不如一齐死了算了。”

    戈剑吓了一跳,忙道:“你们已答应了师傅,怎能事后变卦呢?”

    “讲得好!”辛子林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方若姻没好气地问:“你来干什么?”

    辛子林嬉皮笑脸地说:“自然是来看老婆。你别这么凶,到时候你求我还来不及呢。”

    方若姻哼一声,走到一边去。

    辛子林欲动手动脚,戈剑道:“你还是规矩一点吧,你师傅可不喜欢这样。”

    辛子林鬼笑两声,转身而去。

    戈剑又劝了她们几句,走进自己的屋子。

    躺到床上,他感到气闷,许多事都想不通,眼前一片混乱。

    不知何时睡着了又仿佛掉进了陷讲里,愈陷愈深。

    黎明落到黄花岗上,戈剑走到一块岩石上。

    举目远眺,看到的仍是一片黄花。清晨的花几好动人哟,仿佛从地里伸出来的小几的手掌。

    戈剑一阵欢喜,跳到花旁。他伸手欲格一朵下来,忽听一阵极动人的欢笑。他从没听过这么悦耳的声音,也不相信世问会有这么一种娇笑。他在不能自抑的激动中轻吟了一声,纵身向发笑的地方冲去。

    他奔到清澈的溪水旁,陡见三个少女在玩水,天真无邪的面孔上都泛着朝霞一样的红光。

    戈剑想不到张严馨如此迷人,如此辉煌,一时竟呆了,忘记了一切,亦忘了张严馨的招呼。

    张严馨转过身去,他才回过神来,叫道:“好姐姐,你是怎么长的?”

    张严馨微微一笑:“你的嘴倒甜呢。”

    戈剑脸一红,扭捏地说:“姐姐别羞人。真的,我以为姐姐是神仙下凡呢。你在水边一站.谁会以为你是凡人呢?太美了,美得让人流泪。”

    他突然来了灵感,舌头也灵活了。

    戈剑虽不是美学家.但张严馨站在水边的好处还是看出来了。波光闪闪,丽影颤颤,田园般的风景里站着几个丽人,这是何等的画面呢?

    张严馨被他一捧.少女的情趣抖了出来,柔美的腰肢一颤那如落叶飘下的风韵在她身上洋溢开来,仿佛春潮翻动,悠长深远。

    她轻笑了一声:“小弟弟,你也俊美呢,象个女孩子。”

    戈剑的心顿时狂跳起来,脸卜飞起绯红的轻云:好姐姐,我好喜欢你呢,我们能在一起吗?”

    张严馨一乐:“你这么讨人爱,我自然不会赶你了。”

    戈剑乐坏了,一跳老高,身法轻灵之极。

    张严馨一愣,问道,“小弟弟,你的轻功好俊呀,跟哪位高人学的?”

    戈剑说:“跟一位兄台学的,不知他能否称得上高人。高人一般都是白胡子老头子的。”

    三个少女都“咯咯”地笑起来,十分开心。

    “小弟弟真有趣,难道你也是老头子吗?”

    “我这两下子可称不上高人。”

    张严馨摇了摇头:“小弟弟别自轻,高人也不是怪物,一样平常得很。看你这么拘谨,你的师傅一定是老头子吧?”

    戈剑连忙报了家门,并详细讲了遍来这里的经过。

    张严馨不住地点头,一言不发。

    戈剑忽发奇想,笑道:“好姐姐,你是神仙中人,就想个法子救救她们三个人吧,她们可不想一块儿嫁给一个鬼东西。”

    张严馨皱了一下秀眉,美丽的光彩顿时流向眼角。她无论如何变幻表情都是美的。

    “让我试一下吧,这也是我不赞同的。”

    戈剑乐得差一点要伸手楼她的脖子:“好姐姐,苍天也会谢你的。。

    张严馨努力了,但终没有笑出来,苍天若还有心事问她,不会让她一个人这么孤独的。

    一个人若好过了头,那是没法儿找到情侣的,因为无论什么人都没法与她相配。

    张严馨平静地注视了一会儿戈剑,忽道:“你那位兄台到底有多高的身手。”

    戈剑不假思索地说:“他会的我全会,比我也高明不到哪里去。不过他人挺好的,我们投机得很。”

    张严馨微笑着摇了摇头:“一招剑,两样使,领会的不同其结果往往大不一样。小弟弟,你可不要太粗心了。

    戈剑道:“姐姐呀,你看了我的剑术也许就不会这么说了。

    真的,我那位兄台没法儿比我的剑术高多少。”

    戈剑讲的确是实情,他的剑术已达极高的水平,牟道不可能比他高出一截子,至多不过高出几许而已。只是剑术愈到了处,愈是细微处愈见功夫。哪怕仅高出半寸,半寸里也大有天地,这是戈剑还不曾悟到的。

    张严馨慧质兰心,聪明无比,自然不会尽信他的表白。她已清楚戈剑达到了什么境界。

    仅凭对方几句话就能看出对方的深浅,这需要多么惊人的智慧呀!张严馨,着实难得。

    戈剑见张严馨并不重视的他的话,气道:“你不信任我,那我练给你看!”

    张严馨欢声轻笑,难以言传的美丽从她的眸子里飞出,顿时笼罩了全身:“小弟弟,你也太心急了,用不道这么麻烦,你把剑招在地上写一遍就够了。”

    戈剑惊奇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姐姐,你练成了‘传心术’?”

    张严馨轻轻一笑,未置可否。

    戈剑呆了一下,用剑在草地龙飞凤舞地写起来,瞬间就把“太阳剑”。的三招剑式写出来了。

    张严馨看了一会儿地上的大字,低头思忖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长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心中一片茫然。

    戈剑道:“姐姐,这剑有什么缺陷?”

    张严馨说:“最后一招太狠了点,这对使剑人怕有些不利。”

    这可奇了,戈剑更不明白了,剑招狠一点不是更好吗?怎么会对剑主不利呢?

    “姐姐,你越发玄了,你没糊弄我吧?”

    张严馨响亮地一笑,挥手道:“别说这些了,也许我多虑了,杞人忧天。”

    戈剑盯了她一会儿,说:“你一定有什么瞒着我。”

    张严馨飘身而起,犹如一片云落到溪水中的小石上,笑道:“石兄好自在,唯它懂得静。”

    戈剑这回没有应和,暗想自己的心事。

    张严馨见他不快,纤指向水中一弹,顿时激起一股银亮的水柱射向戈剑的嘴唇。

    戈剑连忙闪开。好深的内力,若不能随心所欲驾驭自己的内劲,绝不能使水成柱任意飞射。

    “小弟弟,你最好不要象个老头子。”

    戈剑连忙笑了,旋身纵起,落到溪中另一块石头上。水中的倒影随着水仿佛流长,大有情调。戈剑一指张严馨的影子,笑道:“姐姐快看,水中的小鱼儿仅围着你的影子。”

    张严馨用指头点了他一下,嗔道:“甜嘴,往别处用点心思吧。”

    戈剑脸一红,低下头,暗责自己太过激动。

    而牟道一路急行来到黄花岗,仅见黄花动,不闻争杀声。他的心向下一沉,感到自己来晚了。

    四周这么静,暴风雨早已过去了。

    他走到一块大石上站定,忽听有人道:“白云悠悠,美人娇娇,少年呆呆,芳草青青。”

    他向西一扭头,见一白胡子老头从花海深处走来。他扛着一柄药锄,神态悠闲,颇有仙家气概。

    牟道等他走过来,笑道:“前辈,近两天这里发生了什么?”

    老头子瞥了他一眼,乐哈哈地说:“那可太多了,我已记不清了。我是这里的药翁,人称‘老夫子’,就是老得没法称呼名字了。一个人若能称得上‘夫子’,那可不简单。你要是想吃药可以问我,药物上的事我从来不忘的。”

    牟道一乐,知道他喜欢吹,笑道:“老夫子,你的名字恐怕与华佗能拉上关系。”

    “那当然。”老夫子一挥手,“华佗是我师傅,我们经常梦中相会,我的医术之所以天下第一,就是他梦中点化的。铁神教里没有人不敬我三分。”

    牟道心中一动:“老前辈,你们的百小姐功力奇深,恐怕与你大有关系吧?”

    老夫子爱听别人赞扬,你要是说到他的心坎里去,他能把命交给你。老夫子是个天才,识药的能力举世无双,然而天才往往神经质。

    只要把好事往他身上安,哪怕是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他也不推辞。

    他有自己的哲学:爱人赞总比挨人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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