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若无情胜有情

    第十章 天若无情胜有情 (第2/3页)

自然归我修理他。这小子的笛子不错呢。”

    向天啸有些不快:“你打算如何修理他?”

    “我想听他吹一曲。这对你来说,亦有利可图。”

    向天啸哼了一声:“然后呢?”

    “自然放了他,假如他吹得好的话。”

    “那我有何利可图?”

    白帝子笑道:“老夫人洞房,清笛一曲,不是人生之大快吗?

    何况他为你奏曲,心中绝不会不悲。这一悲一喜不正是你所渴望的吗?”

    向天啸眼眉一跳,顿时大乐,连声称妙。自己在房里行乐,这小子在外面吹奏,他心里那还不如开锅了一样?这比杀了他更解恨。

    想到得意处,他哈哈地大笑起来。

    岳华峰听了他们的“鬼”计,魂飞天外,恨不得立时死去,但自杀他又是不肯的,那样杜云香就没指望了,这不是杀了她吗?一时间,他如万箭穿心,昏昏然然。

    白帝子把他提起,与向天啸一道回去了。

    岳华峰被放到一簇花团旁,离向天啸的洞房有三十丈远。

    白帝子拉过一条凳子坐下,轻笑道:“听说‘雪门’有支‘冰河云曲’很迷人,你想显露一下吗?

    岳华峰恨道:“偷袭别人算什么英雄,有种就放开小爷决一雌雄!”

    白帝子淡然说:“你注定是输家,别充横了。你若愿意吹奏,我就放了你;若是不答应,就把你放到他们的洞房门口,让你看着他们,也许这更有趣。”

    岳华峰的肺都气炸了,咻咻喘个不息,仿佛有一百个火炉子烤着他,汗都成了盐,成了血。

    “你可以杀了小爷,想消遣小爷,办不到!”

    白帝子嘿嘿一笑:“那你就等着好戏上场吧。”

    岳华峰闭上眼睛,流下几滴泪。

    夜色终于来临了,洞房里闪出了红光。

    向天啸夜猫子一样的欢叫,格外刺耳,分明是一种老色鬼的淫笑。岳华峰的心顿时被花刀儿分成人半,道道鲜血流。

    许久以前,他害过一场大病,七天七夜滴水未进,身子都空了,灵魂仿佛也离了躯壳,浑身火热,干燥,痉挛,发喘,宛如有只魔手揉搓着他,想动一下都办不到,那也没有眼前的痛苦更难忍受。恶劣的声音首先从他心里响起,几乎要把他粉碎了。

    他伸手想抓一下旁边的花枝,浑身无力。

    向天啸的笑声更响了,杜云香不住地后退……

    忽听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他感到浓重的杀机。

    女人可爱,生命更可爱。他衣服穿得很快。

    他纵身扑到院中,那沙沙声也远去了。

    他回到屋里,那沙沙声又回来了。

    他再次扑到院中,冲着黑暗大骂。

    没有回应,似乎周围根本就没人。

    向天啸在院中呆了一会儿,重新入房。

    沙沙声又响起来。低沉,恐怖。

    向天啸这回没有蹿出来,动不如静,他藏在了门后头。

    沙沙声慢慢变成人语,向天啸吓了一跳。声音十分陌生。

    “向天啸,你改悔吧,把人放了”。

    向天啸不吱声,谛听说话人的位置。

    忽几,风一吹,把洞房门利开了,向天啸趁势冲出屋去。院中站着一人,竟是任风流。

    向天啸一呆,冷笑道:“是你在装神弄鬼?”

    任风流淡然说:“是你少见多怪。我喜欢听沙沙声,自然要弄出来。”

    “嘿嘿,”向天啸好笑道,“虎口拨牙,你胆子不小呢。”

    任风流平静地说:“我并不认为你很可怕,区区毒功又算得了什么。”

    向天啸道:“很好,那你就接老夫一掌。”他手腕一旋,虚拍过去。

    任风流身形一移,乍然不见,并不与他对抗。

    “向天啸“咦”了一声:“小子的轻功倒不错呢:”

    任风流出现他的身后,淡然道:“放人吧。”

    向天啸哈哈大笑起来:“小子,你还不够资格这么跟我说话。

    杀人我很在行,放人不会。”

    任风流冷笑一声:“你听说过‘流香弹,吗?那东西若在你身上炸开,并不比中毒差。”

    向天啸心中一凛,老脸难看多了:“流香弹”的威力他是知道了。“流香弹”若拳大,炸时黄香弥漫,极易迷人。若在人身边炸,能把人炸得血肉横飞。他的功力虽然深厚,自忖也经不住一炸。

    他盯着任风流呆了一会儿,哼道:“老夫见的阵仗多了,小个流香弹还唬不着人。你小子若有,不妨拿出来试一试。任风流

    笑道:“那你可要小心了,我有法子把它塞进你的嘴里去。”

    向天啸猛吸一口气,陡地旋身纵起,双掌交叉飞流,向任风流拍去。

    任风流身形一晃,电闪般冲进洞房里去。

    向天啸又击不中,飘移到洞房门口,却没进屋。他怕任风流真的弄一颗流香弹塞进他的嘴里去。

    他在房外急躁地转了两圈,房内很静。

    过了一会儿,他再也忍不住了,一掌向房门劈去,同时左手捂着嘴冲进屋子。

    屋里没人,后墙角已开了个洞。

    向天啸一急,弹身冲出屋子,向屋后追去。

    夜很静,向天啸毫无所获。

    他不敢深追下去,唯恐流香弹突然光临。

    回到院子里:恨无处泄。他想起岳华峰,小子可恶,非好好修理他不可!

    他走到岳华峰刚才躺着的地方,哪里还有人影。他恨得跳起来,放声大骂。

    岳华峰被任风流解开穴道并没有逃走,就在院外的一棵树上。他想找机会报仇。

    任风流的“真音”传来,他不得不走了。

    出了杏花村,他见到了杜云香,顿时百感交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杜云香比较冷静,亦一言未发。

    任风流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走吧。”

    岳华峰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好压下了。

    三个人向西走了几里路。岳华峰忽道:“任大侠,你真有流香弹吗?”

    任风流朗声一笑:“那是‘火王’屠金刚的宝贝,我哪里有呢。”

    岳华峰点了点头:“‘火王’在哪里修行?”

    “你想找他?”

    “嗯。向天啸毒功太烈,难以近身,唯有用流香弹炸他。”

    任风流叹了一声:“屠金刚的脾气很坏,你找到他,恐怕也没用。”

    “我想试试。手里有好货的人,哪个不怪呢。”

    任风流欣赏他的韧劲,把屠金刚的住处告诉了他。岳华峰急着要得到流香弹,便与任风流各奔西东。杜云香闷闷不乐,任他拉着走。自从她被迫服下向天啸的药粉,一直就心神不定,脑袋有些昏沉,心头仿佛压着了什么。她想吐,吐不出来。

    岳华峰怕她胡思乱想,劝道:“香妹,笑起来吧,轻松才是对的。”

    打了两个嚏喷,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她轻轻地笑了。

    岳华峰亦笑,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杜云香道:“我被那老贼可欺负苦了。”

    岳华峰说:“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杜云香还要解释什么,岳华峰劝她忘掉。

    两人在夜里奔行了许久,来到一片群山边。

    山势黑酸酸的,显得十分深厚,广大。

    他们找了块石板坐下,准备天明了再进山。

    夜风凉嗖嗖的,杜云香似乎有些冷,也许她的思想没有从那令她后怕的噩梦中抽出来。

    岳华峰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把她搂进怀里。两人都需要对方的温暖。

    令情人欢悦的方式很多,这就是一种。

    两人搂抱着等到黎明,发出会心的欢笑。

    而与岳华峰几乎相同的铁京也没什么好光景。

    铁京被张严馨一掌迫开,骇极了,内心也复杂极了,他始终不知道张严馨是个深藏不透的大高手。他以为女人有一身美丽也

    就够了,还要什么武功呢?

    张严馨其实并不要隐藏什么,她就那么自自然然,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她不热衷打架,犯不着轻易与人动手。

    若不是戈剑有了危险,也许铁京还不会知道张严馨是怎样一个人。强加给别人一种感情,那是需要运气的。

    张严馨动人的美丽在脸上飞流了一遍,淡淡地说:“铁京,你能做一个好杀手就不错了,别指望再做一个好丈夫。”

    铁京的脸色青白变幻了一阵,昂然道:“我虽不是你们的对手,可还是要尽职尽责的。

    你们要离开这,除非杀了我。”

    张严馨顿时有些不快,脸色一冷,仿佛严寒千里,飞雪封天,骤然间变化之大,无以伦比。

    美人的面孔就是一个世界,这话不假,牟道亦深感惊诧。

    “铁京,我劝你还是先弄清自己是什么。”

    铁京感到士可杀不可辱,怒道:“我是一个杀手,心里只有教主,这够了吧?”

    张严馨微蹩春眉,轻甜地笑道:“牟兄,你看他多么缠人,我在这里几乎是个假的了。”

    牟道道:“一个人若死要面子,那谁也没法,不如让我劝劝他。”他抽出了长剑。

    铁京没把他放在眼里,冷哼道:“你如果也需要别人帮的话,最好别动手。”

    牟道笑了:“你放心,我若死了,你的什么目的都能达到。

    没人能帮我的。”

    铁京挥动了一下金杵,走向牟道。他有些傲慢,似在炫耀胆气,忘了刚才被耍的狼狈。

    他的记性不好。

    牟道的神色凝重起来,如临大敌,他有自己的原则。你小子满不在乎,我不能和你一样,两人都是一副面孔,那是“谁的风格?

    铁京不知牟道的奇特,还以为是气势压倒了对手呢。两人靠近了,僵立在那里。铁京不想先动手,他想玩个绝的,把牟道震下去,让张严馨知道无论在哪方面他都是杰出的。

    两人不能老站着,牟道先出手了。

    他身形一晃,长剑闪电般刺出,随意一剑突出一个快”字,不给对手还击的余地。身剑合一。

    铁京骤见剑光起,明华一道绕九城,欲挥金杵来不及了,连逃的念头也没生出,肩头一痛,被刺中。

    牟道并不想伤害他,仅刺破了一点他的皮肉。这多半是看了岳华峰的面子,不然会给他点教训的。

    铁京出了丑,羞恨之极,暗骂自己昏了头,打错了算盘,自己的优势在于先发制人,怎么倒忘了呢?

    他眸子里透出一种寒光,咬牙切齿:“你很聪明,会占先机,否则绝对是另样的。”

    牟道淡然一笑:“我给你留了余地,没让你流血,你可以再动手吗。”

    铁京哼了一声,扬起金杆,眼里也闪动了金光,十分威猛。

    金杵在他手中打了一个旋几,陡地一振,搅起一个漩涡,随之挟起极其惊人的内家气劲划起一片波光,向牟道的头顶砸去,有声可闻。

    牟道接受了两次长剑走偏的教训,左手虚拍一掌,长剑飘扬而起,去撞金杵。

    这不是高明的打法,杀敌用不着这么麻烦。牟道为了让铁京心服口服,不得已为之。

    “啪”地一声,剑杵相交,火星四溅,两人各退了半步。金杵竟然被剑架住了,没砸下去,胜负立判。这是拼比内劲,做不了假。

    金杵大而沉重,由上而下猛击,其力自非一般;长剑举迎,自然占不了什么便宜,若非劲力浩大,绝对挡不住金杵。这是常

    识,铁京不会连这个也忽略了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牟道道:“还要拼吗?”

    铁京的金杵颤动起来,手面上起了一层细汗,脸上的肌肉突突乱跳,心中恨极了。

    这不公平!他心中呐喊。承认对方的功力高,不如相信自己出了毛病好些。

    他心中经历了一场暴风雨后,平静下来。

    戈剑道:“别和他纠缠了,好姐姐,我们走。”

    铁京冷道:“你们若是这么离去,我会追到天涯海角,永远不会放过你们的。”

    牟道心中涌起一股烦躁,不快地说:“既然你这么固执,那我们就一起把这个问题解决吧。我没有时间围着你转。”他举起了长剑。

    铁京心中掠过一道惊电,感到有些不妙,若是今日死了,美人美酒可全滚他妈的蛋了。

    怎奈他是一个强人,若耍他马上转个大弯也不可能。明知再斗不利,也得硬起头皮干。

    他一式“金杆独抱”,等待牟道出剑。

    这回他有了长进,打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他以为牟道绝不会想死,谁不想一吻美人?跑进黄土地做鬼有什么趣?只要自己不顾一切击向他的要害,他必然回剑自救,那就伤不着自己了。这一手若玩好,说不定还能痛打落水狗呢。他想得有理。

    牟道晃身问起,自然不会照顾他的道理,“禹步”奇幻难测,“太阳剑”辉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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