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巧夺奇宝险骗狱

    第八章 巧夺奇宝险骗狱 (第2/3页)

  尤晶叹了一声,说明原委。

    方子玺一怔,不由赞道:“好妻子,你真聪明,不然我们什么也得不到,我几乎认了真了,原来他是冲着神的面子帮助我们的……”

    尤晶淡淡地说:“我现在总算看透了,官场万般都是假,唯有人间侠义真。”

    方子玺叹道:“是啊,侠是至性,天地长存,不讲交易,扬吾德馨,风云一点铁侠情,人世才有真好看,什么比得了呢!”

    尤晶扬头看天,没有言语,她的表情比天色好不了多少。设身处地想一下,也没法儿好,前头路还远,后面黑沉沉,处处凶杀,让人怎得欢。

    两人默默无语走了一段,出了巷子口,向南一拐,上了大街。满眼雪静静躺着,没人打扫,街上也少行人。

    这时天色还早,若有太阳,估计也不过久。两人深情地注视了一眼,从雪般的眸子看到了自己的重要,略感欣慰。在这样的时刻,两颗心贴在一起才是最要紧的。

    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不要靠近大牢,免得打草惊蛇。他们走向城门口。若把人从牢里救出来,逃跑又成了关键,得先选择好出路才行。

    他们在城墙边溜了好一会儿,决定在西城门走,这里好藏身,出则若入湖海,追就难了。

    等他们返回大牢旁边时,天已经黑了,雪花又飘起来,特别冷,大街小巷不见人影。

    这是个好机会,两人也紧张起来。他们并不怕什么,就是不知何以心跳得厉害。尤晶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怦怦跳动的声音。

    他们在大牢外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没见有什么意外发生,便打扮成官差模样,向牢门走去。

    牢门朝南开,这时已关上了。黑沉沉的大门犹如一堵墙,凝着死气,也许有无辜者的鲜血。这用不着怀疑,尤晶几乎闻到了它的血腥味。门上有两团狮子像,张着血盆大口,似乎在告诉人们,进去出不来,

    大牢的墙是高的,也厚也冷,有两丈多高,门也有一丈多。墙头上堆着雪,门缘上的雪也挺厚,给人冷漠生硬的感觉,亦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氛。

    两人走到大门口,稍为平定了一下心神,方子玺举拳敲门。“咯咚”声在深间的雪夜传之甚远,令人惊心。

    好大一会儿,大门里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有些干涩:“是哪个缺德断气的,专在这种时候扰老子的雅兴,你他妈的就不知冷?”

    大门上开了一个小洞,冰冷的声音传出:“大雪天的,你们要干什么?”

    方子玺连忙笑道:“我们来提犯人的,这里有刘大人的手令。”他把手令从小洞里递过去。

    那人接过手令看了一会儿,又从洞里打量了他们片刻,疑惑地问:“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方子玺心时一惊,忙道:“提的是要紧犯人,刘大人不敢让熟手来办,怕坏事,那样会惹来杀身大祸的。””

    那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把大门打开。

    两人走进门里,把要提的人告诉那人。

    那人吃惊地说:“不是明天办吗?”

    方子玺道:“大人怕出意外,决定提前办。”

    那人“哎呀”了一声:“犯人是锦衣卫要的,刘大人怎么乱插一杠子呢?”

    尤晶脸色一寒:“少罗嗦,我们不过依命行事。你不让提人,我们这就走,不过坏了大事却要由你负责。”

    那人吓了一跳,忙说:“你们等着,我们商量一下。”他扭身钻进东边的屋子里去。

    方子玺与妻子的心立时狂跳起来,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是什么样的命运。

    屋子里的人正在喝酒,偎着炭火,谁也不想多事,那人与他们说了两句,他们也未置可否,他就跑了出来,带他们去提人;反正有刘大人的手令,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怕什么!还没有人敢到这里来弄假呢。他自然想不到,假他们正弄着呢,还是合作式的。

    大牢道儿挺窄,多半是高墙大屋的平道,给人插翅难飞的压抑。方子玺与尤晶却不管这些,任是地狱也要走。

    他们拐了两个弯,来到一座水牢前。那人去开门。两人不由惊而生恨,在这样的天气里,人在水牢里呆着,那是受什么苦,就不用说了。

    尤晶心儿一颤,眼圈儿都红了。

    牢门打开,一股怪味扑鼻而来,两人抢上前去。望水牢里一看,他们又退了回来,两人不忍心看到亲人在水牢里的里的惨景。那人把人提出水牢,两人一见,心都碎了,他们已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两人顾不得难过,带人就走。

    他们刚拐过一道弯儿,前面的大门又打开了,沉重的闷响惊得他们心口疼,仿佛一片乌云飘来,一切变得诡谲而不可测……

    ※※※

    林中雾气很浓,树皮都湿漉漉的,脚下的地软绵绵的,仿佛吸入进去。

    吴畅在林中走了一会儿,停在一棵树前,四下打量,谛听。忽然,急促的蹄声从远方,也许从旁边传来,让人搞不清楚。

    吴畅很平静,寻声而去。可找了好一阵子,也没见怪牛的影子,连牛蹄印也没见一个。

    他不由有些惊奇,难道牛儿也会轻功?他是不相信什么怪物的。

    走到林中一片空地上,稍停片刻,突然有异响,一头似牛非牛的怪物冲到他身后。怪物庞大,通体透黑,初看牛也;细看,骡头牛身;再看,四不象。它的两只角极尖而长,眼睛亮而特别,毛极短,冲到吴畅身后,摆出欲攻击的姿式。

    吴畅自然不会把它放在眼里,淡淡一笑,细观周围的动静。

    怪牛似乎被激怒了,它也许不甘心被人轻视,疯吼一声,向吴畅冲去,尖角前刺,猛而且厉。

    吴畅未动,十分安怡,待牛角刺过来,双手齐出,轻巧臂弧形一揽,箭全部落入他的手中。

    这时,两只穿着皮衣的猎人拿着弓箭走了过来,他们显然对吴畅冒犯怪牛十分不满,欲杀之而后快。

    吴畅不知道这里的人视牛如神,牛是惹不得的东西,对他们的行为有些不解。

    两猎人虎视眈眈,待靠近吴畅,陡然发难,不料箭竟不向前射,而后退,两猎人额头被箭杆击中,起了两个疙瘩。两人大为惊奇,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牛神”发怒了,责怪没有保护好它吗?那也该惩罚敌人呀?难道神也怕恶人吗?两人胡想一通,也没成为聪明人。

    吴畅正欲开口,忽听有人说:“你又犯了一个错误。在印度,你不该戏弄牛的,这比杀人更不可原谅。”

    吴畅扭头一看,钦正活佛不知何时来到了一边,脸上有怒容。

    吴畅一笑:“活佛,那东西是牛吗?我以为是虎呢,”

    钦正哼道:“不管你有多少理由,想让别人原谅你都是不可能的。”

    吴畅心不在焉地说:“我想知道后果。”

    “你冒犯了神牛,只有死路一条。”

    “我有一个理由就足以让你们原谅。”

    “什么理由?”

    “你会慢慢知道的。大师,我找你想谈的是另外一个问题。”

    钦正说:“我不和要死的人谈什么交情。”

    吴畅笑道:“活佛,我们不要妄谈以后的事,眼前的才是最要紧的。我想请您谈一下还原心法,这与你正相宜。”

    “我不会谈的,你别枉费心机了。”

    “活佛,你这么做是有违佛旨的,佛外之法非法,法不可长存,你在留心中何用?佛门子弟,心中有一法不可见如来,守法更为非非法,你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

    “这是我的事,我法即无法,有恨即无恨,与你们中土的佛旨不一样呢。”

    吴畅哈哈大笑起来:“天下无二佛,有佛即如来,千佛是一佛,万法终一法,何来中土印度不一样呢?你身为佛的子弟,这样弘扬佛法,如来是不会答应的。”

    钦正有些恼火,斥道:“我即如来,还要你告诉我怎么做吗?!”

    吴畅笑道:“如此甚好,活佛,您以普度众生为己任,又何必吝啬一法呢。”

    钦正冷然道:“佛法虽然无边,亦不度无缘人。你根器不正休想在我这里得去什么。”

    吴畅长叹了一声:“也许我找错了人,你只不过一个欺世盗名之徒,怎能会还原法呢!”

    “哈哈……”钦正和尚大笑起来,“你冒犯了神灵,已是不赦之徒。我不度你升天,却可让你下地狱。”

    “那也不错,只要你做。”

    钦正身形一扭,快步一拳捣向吴畅的心窝。吴畅一式“朱衣倚门”向后一掌,躲过饱满的老拳。钦正暗乐,手腕挽花一甩,铁拳成掌,指点吴畅的肋下“京门穴”。

    他这一手快极,以为必中。吴畅丝毫不指如戟,弧形斜向下斩。钦正的手法快,他的更快。电光石火间,后发先至,光气一闪,钦正的两个手指头被削掉。钦正的左手欲劈,吴畅已飘然离开。

    钦正受挫,老脸灰暗下去,这么没面子的事还没干过呢。他冷厉地扫了吴畅一眼,又看了一下地上的手指头,没有动。

    吴畅笑道:“活佛,你若有本事就把手指头还原上,我不会偷袭你的;若是冒牌货,就逃走好了,我不会拦你的。”

    钦正活佛迟疑了一下,忍住狂怒,蹲下去。他的手在地面上晃动了两下,但见旋风儿一起,那断了的指头便回到他的手上,如没断的一样了。

    吴畅始终盯着他的手,眼睛一眨没眨,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若说毫无收获,“那也不是,至少他看见手指头相接的瞬间。老和尚的手指处一片雾化,模糊一片。这也是有用的,别小看了这一点。

    吴畅依此认为,指头还原时,还原处是处于混元态的。至于为什么是这样,他就不明白了,但这毕竟给了他启示。

    以吴畅的绝代辉煌的神功,要弄清什么并不是太难的。不过在寻找还原法时,他走了弯路,错误在于依赖性太强。他不该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

    现在,前行的路被人堵死了,他不得不求自己了。自己心中有无穷的智慧,为什么不向深处挖掘呢?到外面胡捣腾什么?

    他果然木了一阵子,向后退去。不过他此时还不想立即离开印度,他还需要某种气氛,也怕回去见到慕容素无话可说。空手而归对她们来说毕竟是残酷的,他也受不了。

    刚退了没几步,钦正忽道:“你就这么走吗?”

    “我们不是朋友,用不着恋恋不舍。”

    “你欠了这里的债呢,要偿还的。”

    “我没要老婆,没盖房子,怎么会欠债?你若不是疯子,讲这话就没趣了。”

    钦正脸色阴沉下来:“你虽然没盖房子,却毁了不少房子。找倒了神牛,等于掀翻了所有的房舍,罪大恶极,没法原谅。”

    吴畅哈哈地笑起来:“我以前还吃过红烧牛肉,溜牛肉片,爆炒牛肝,火烤牛舌头,这些你最好也一并算上,大爷可不在乎。”心想,反正老子也求你不着了,还那么低声下气干什么?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钦正怒火中烧,不除掉这样的顽劣之辈,实在难以心安。他向前迈几步,冷道:“你若是个风流人物,最好别走,我们就在这里决一雌雄。”

    吴畅笑嘻嘻地说:“你小声点,别让我媳妇听见了,这‘风流’可不是好玩的,弄不好连老命都会丢了。老和尚,你若不头发常剃,毛儿都白了,早过了动胳膊动腿的年龄,还是安分一点儿吧,不要把几十年的修行付诸流水。”

    “老僧不会输给你的,只要你敢动手。”

    “老和尚,佛家只讲因缘,不进输赢。若没事干,回去念经吧,我要告辞了。”

    钦正飞身就扑,还是晚了一点儿,吴畅已远去了。钦正不由暗叹,深感艺不如人,对方的轻功之高,实在到了极点。

    吴畅一阵风似地出了树林,直奔东去。他要找个地方冥想一下,在思想的海里寻找还原法。

    他来到恒河边,望着波光闪动的河水,心潮激动不已。在他的眼里,河水是那样的蓝,水面忽儿倾斜起来,把人的目光滑向不可知的深处。那远处也是清楚的,有越远越清的趋势,引着你把目光投入。陷下去,再陷下去,向无穷的深处,致使你看久了,人也要扑进水里去。

    不过,你若扑进水里去,那味儿绝不相同了,你会在瞬间里发现那里虚的,反过来想一下,也许每个人都有一个虚着的自己。

    他叹了一声,轻轻走到水边去。

    水边是细沙地,沙极细,长时间的水的冲洗,使沙地成了一个干净的区域。

    他用手抓起一把细沙,感到阴凉可亲,那么干净的一小堆躺在他的掌心里,让他不由自主想起心事。

    手里的沙瞬时扩展开来,他看到依稀的过去。慕容素向他奔来,张开双臂,那火热的朝气,飞扬的美丽,犹如水中的火苗一样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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