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误食雪精丧魂魄

    第十四章 误食雪精丧魂魄 (第2/3页)

两人没经过这阵势,心惊胆战,急忙用利锥向外拨打。两道黑影与刀光一碰,“当郎”

    两声,利锥被削断,鬼头日脑连哼一声都没来得及,就见了阎王,尸体被劲气震出老远。

    他们的身手原是不弱,几乎都在慕容素之上,轻功尤其高明,怎奈他们碰上的对手太强了,唯有倒霉。

    叶宽时刻不做第二人想,刀与人百炼成钢,连王碧玉都怯他了。这不是容易做到的。

    老狼主见爱将惨死,狂怒之极,大叫一声向叶宽扑了过去,要与他拼个鱼死网破。

    叶宽侧身一退,长刀划起一道云一样的劲气向他劈去。老头子并不躲,手中突然多了两把钩子似的东西。

    叶宽一惊,知道老头子打起同归于尽的主意。他一声长啸冲天而起,身子在半空中猛地一翻,成了倒挂金钟式,手中刀飘然旋起,一式“划海分星”,幻起厚重庞大的雪色刀影向老家伙的头顶劈去。

    老头子知道躲已不及,双手一抖,两道乌光射向叶宽的眼睛。他把手中的钧子掷出去了。

    叶宽欲回刀削钩,忽见两道刺眼的银光闪起,把射向他的钩子击落,他的刀顺理成章地砍了下去。

    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仿佛切入豆腐里,老头子被劈成两片,鲜血洒向雪地,白的红的形成鲜明的对比。

    王碧玉咯咯地一笑:“好人儿,我的心还是向着你的吧。”

    叶宽笑道:“你倒机敏呢,多亏了你的暗器。”

    黄娇忽道:“这里没有一个好东西,杀死他们,杀呀!”

    她向那群狼滩人冲去。她又有点疯了,染上了毒瘾,会疯得更彻底。

    狼滩人吓坏了,霎时四下逃散。没有了狼主,他们也没法儿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黄娇自然追不上吓怕了的狼滩人,一下子扑倒在雪地上,大口大口地吃雪,并不住地傻笑。

    慕容素等人站在雪地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

    江湖磨炼人,江湖多摧残。你一旦走进去,似乎就由不得你了。他们就觉得似乎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交给了魔鬼了。他们看不见魔鬼。

    叶宽看了一眼雪地上的尸体,又扫了一下文明等人,忽儿觉得问题不那么简单了:把他们扔下不管,似乎不妥;与他们混在一块,那就背上了沉重的负担,这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

    王碧玉乐哈哈地笑起来:“好人,想找事就有事干,现在麻烦了吧?让他们听天由命绝对比现在简单。”

    叶宽淡然一笑:“你平日狡猾多端,我想听听你下一步的打算。”

    王碧玉白了他一眼:“我的主意再好,你不听也是枉然,把牛眼一瞪,谁还敢再言。”

    “我的性子急,你知道了就没事了。”

    王碧玉低头思忖一下,笑道:“带着他们是个累赘,扔下不管非良策。我看不如干脆把他们打发了算了。这样人不知鬼不觉把他们埋在深山,谁也不会疑心是我们干的。”

    叶宽哈哈地笑起来:“好大的胆子,胜过须眉。可你这么做为了什么?”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为了不受拖累。”

    “这样杀人理由不足,我不会接受你的高见。”

    “你杀这里的狼主理由就充分了?”

    “当然,他们罪大恶极,势在必杀。”

    王碧玉气哼哼地说:“既然你打定主意不听我的,还问我干什么呢?”

    叶宽笑了:“我问你是希望你有好的主意,不是打算听你的糟透的主意。”

    王碧玉瞥了一眼文明,笑道:“你看他精神都变了质,还留着他干什么?”

    文子清倏然心酸,几乎要落下泪来。确实,这么活着不如地下长眠。他冷冷地说:“你想杀掉我们,未必能办得到呢。”他想激怒她。

    人影一闪,“啪”地一声脆响,文明被她一掌打翻,头扎进雪里。

    “你大看得起自己了,杀死你们并不比猎获一条狼难。你起来挑战呀?”

    文明几乎被打散了架,好一会儿才爬了起来,待看清她的位置,一头撞了过去。这种打法出自他这种有高深修为的人身上,是多么的惨淡。可见他的灵魂与**几乎都被再造了。

    王碧玉还要给他点厉害的尝尝,叶宽一把拉住了她:“我记得你对小白脸是下不了手的?”

    “他已三分象人,七分象鬼了。”

    文明的心仿佛被刀扎一样,悲哀地闭上了眼睛。他感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无奈。他想强迫自己使出力量来,可周身空空如也。

    慕容素的心里也不好受,文明被人戏弄,她感到受辱的就是自己,她想发出象样的呐喊,终没有开口。她想不通,自己的命运何以这样坎坷不平,为什么灾难总是突然加身,自己连一点抵御的能力都没有?人怎么能这么渺小?她心中激情澎湃,却理不出个头绪。

    叶宽冷漠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叹了一声:“该当我倒霉,还是一同走吧。”

    王碧玉冷笑道:“我看你没安好心。”

    叶宽笑道:“面对一群女人,你还能指望我不想入非非吗?我并不怕别人说我是个色鬼。”

    王碧玉没招了,只好妥协。

    他们慢慢腾腾上了路,踏着积雪向山外走去。

    慕容素等人走了没有多少里路就不行了,浑身酸乏无力,几乎要坐到雪地上。

    王碧玉说:“看得出,他们要犯毒瘾了。狼滩里的这套摆布人的把戏是很毒的,我早知道,但还没有听兑过谁逃过了它的折磨。”

    叶宽盯了她一会儿:“毒瘾就这么难除吗?”

    “不错,任你武功通天也除不了它。”

    叶宽点了点头:“那狼滩人怎么对付毒瘾的?”

    “除了继续服食,别无他法,到死方休。”

    “那狼主无疑也服食过这种东西,他看上去怎么挺精神呢?”

    “这可能与他常年吃狼肉有关。他也服药,我就见过一次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叶宽“嗯”了一声:“但愿这些雪精能维持到与吴畅相遇,那时就该他上场了。”

    “若是雪精没了,又遇不上他呢?”

    “那我就无能为力了,是死是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雪山可以作证,我够朋友了。”

    这时,刮起了大风。干冷的风嚎叫着直往人衣服里钻,被风卷起的雪粒子打到人脸上生疼。文明等人感到了寒风的阴冷。

    叶宽望了一眼被风刮起的迷蒙的雪雾,不由犯愁,这些家伙不想走了,到哪里去避风呢?

    还是王碧玉有术,她大声说:“快点走,到前面就给你们食雪精。”

    黄娇第一个来了劲,笑嘻嘻就往前冲。

    慕容素等人多少也来了些精神,努力前行。

    走了没几步,慕容素就流下了泪,心酸无比,被人诱惑着前走,自己成什么人了?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听食雪精就有了劲,那是从哪里来的力量?自己的灵魂真的交给了魔鬼,不听自己使唤了吗?这是堕落啊……她的心儿欲碎。

    几个人怀着希望朝前走,鼓了好几次劲,终于到了一个小镇。

    这里比不得江南风光,小镇上冷冷清清,唯有一条大街。在小镇中央有一家客栈,门半俺着。他们走进客栈,文子清等人就不行了,浑身开始发颤。

    叶宽连忙让他们服食雪精,再体验一回飘飘若仙的滋味。

    片刻,叶宽吩咐店老板弄些吃的,他们要在这里注下。

    桌上摆好了酒菜,他们吃了起来。

    这时,从外面涌进来几个小要饭的,大都十来岁的光景,破衣烂衫。他们看见热腾腾的菜,白白的饭,立即围到桌旁。店老板过来赶他们,几个小子便转着圈与他周旋,就是不走。店老板没法,只好听其自然。

    他们又回到桌旁,盯着桌上的饭菜。

    高一点的小子还向同伴分配任务,你看着桌上的那样菜,他盯着碗里的三鲜汤。

    叶宽觉得有趣,笑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它们刚属于我们所有,你们就要分割包围?”

    稍高的小乞丐睁大饥饿的眼睛:“有福大家享,你们吃第一遍,我们吃第二遍。多给留点,别吃光了。”

    叶宽轻轻一笑:“你们想不想吃第一遍?”

    “当然想。有个大哥已让我们吃了第一遍,真不错。大哥,你有什么事,说吧!”

    叶宽摇了摇头:“我只喜欢有趣的事,你们吃第一遍肯定比吃第二遍有趣。”

    几个孩子笑了起来:“你真是我们的好大哥。”

    叶宽一挥手,冲店老板说:“给他们也弄桌饭菜,钱我来付。”

    店老板应了一声,快活地去了。

    工夫不大,几个孩子便吃上了热腾腾的饭菜。他们吃饭和打仗差不多,你争我抢。过了一会儿,老实下来,这时他们发现饿肚子装不了桌上的好东西。

    叶宽这时笑了:“使劲吃,连下顿的也吃上。”

    “咳,要是能借个肚子用就好了。”

    王碧玉咯咯地笑道:“那找你的妈去吧。”

    “我妈跟人家跑了,就是因家里的饿肚子多。你倒是不错的,就做我们的妈吧。”

    王碧玉几乎乐不可支了:“我倒是想要你们,可你们得保证别带着空肚子。”

    几个小子傻了,咧着嘴不说话了。

    叶宽笑道:“别听她的,没妈管着才自在呢。你们别指望天上会给你们掉下来一个有钱的妈。一切要靠自己,你们并不傻吗。”

    几个孩子瞪着眼点了点头,神色是晴朗的。

    文明看着他们,悲从中来,不由伤心流泪。他忽觉得自己与小乞丐也无什么区别,可怜无奈。到了春天他们就不冷了,自己的春天在哪里?这是人生吗?

    胡仙没有太多的感觉,反正不幸已落到自己头上,让一切灾难涌过来吧,毁灭自己吧!

    归飞霞几乎也不想什么,一切全完了,能乐且乐吧。她觉得死并不是一件痛苦的事,她希望能从永恒的死亡里找到欢乐。

    黄娇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唯有嘻嘻哈哈。

    慕容素的痛侮最深,仍无解脱之法。

    众人各怀心事,脑袋里时清时浑。奇怪的是,他们几乎没有想起过吴畅,也许他们把他忘了,也许已没心力想他。

    叶宽不愧是高明的观察家,这个问题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难道雪精彻底摧毁了他们,连与自己休戚相关的人也忘了?也许这对他们是极大的不幸,对吴畅想必也是同样的光景。

    那对我呢?是有害还是有利?我虽不是坏蛋,但对我有害的事还是不会干的,这就是人,否则就成了别个。那也许是一块石头,一句格言。我就是我,是不能变的。

    他的想法无疑是明确的,遗憾的是这事到底对他有利还是有害,却明确不起来。这不是容易明白的。

    他思忖了一会儿,决定暂时丢开这个问题。他盯了几个孩子片刻,笑着说:“第一遍比第二遍吃起来有何不同?”

    稍高的那个孩子说:“第一遍菜多,第二遍汤多。”

    叶宽和王碧玉哈哈地笑起来,客栈里的气氛为之一改。

    叶宽道:“前几天那位大哥为什么请你们吃饭?”

    “他让我们帮着他找一个人。”

    “找个什么人,男人还是女人?”

    “女人,她叫黄娇。”

    众人为之一怔。叶宽笑道:“你们认得她吗?”

    “不认得。那位大哥说可以问。”

    “怎么问?”

    “见了江湖模样的年轻漂亮的女人就问。”

    “可我看到的是你们进来就围桌子。”

    “还没开始呢,吃饱了再问也不迟嘛。”

    “你们若是找到了她怎么办?”

    “那就告诉那位大哥,他会给我们许多银子。”

    “你们怎么找他?”

    文明突然插嘴。

    “这个保密,我们自有办法。”

    叶宽道:“那你们就去找那位大哥去吧,黄娇就在这里,你们可以不必害怕冬天了。”

    几个小子跳了起来:“真的?”

    文明一指黄娇:“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几个小子一下子围上了黄娇,小眼睛盯着她看。少顷,他们旋风似地冲出了客栈。

    他们跑出没有多远,那个稍高的孩子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地说:“你们等着,别走。”

    他转身又一溜烟去了。

    叶宽等人吃过饭,便进人客房里休息。

    黄娇似吟如唱,不知她哼的什么调子。

    慕容素躺到床上,身子顿时酸软了,想起来都感到缺乏力气,两眼呆呆地看着屋顶。

    渐渐地,屋顶的颜色退去,浮出莽莽群山,云海深厚飞动,闪烁着不可知的魅力。这时,太阳从云海里钻出,竟是黑色的,它没有丝毫光芒,反而在吸收人间的亮色。深邃的黑色越发浓重了,太阳内部出现了一条通向幽暗的道路,在那条深不可测的路上闪现出一个人的影子,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她极力想分辨出来,陡地发现自己的眼睛也全成了黑的了。

    她吓了一身冷汗,弄不清刚才是不是幻觉。

    她想向房外看,处面也上了黑影。骤然之间,世间一团漆黑了,包括她的心灵。不知何时,她忽觉自己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在向下坠落。她努力去分辨,也不知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就是死亡吗?世界完了!

    等她从幽深的世界里浮出,天又亮了。这真是一个伟大的玩笑。她唯有发呆。

    外面传来黄娇的歌声,她在堆雪人。

    工夫不大,她叫了起来,仿佛受了炮烙。

    文明等人听到她的喊声,心底顿时泛起莫名的痛苦,他们几乎能看到血管里升起水泡一样的东西。

    叶宽知道他们又犯了毒瘾,急忙再给她们服食雪精。他知这是饮鸩止渴,但他别无良策。他不能看着他们死去或者去作孽毒的力量是不可低估的。

    他们平静了下来,叶宽才松了一口气。

    王碧玉被他这种认真的态度逗笑了:“允弟弟,你好象变了一个人,一个有耐心的人。”

    叶宽怔了一下:“这怎么可能,我还是以前的那个人。”

    王碧玉摇了摇头:“不对,你的血腥气在慢慢交淡,你的身上开始出现阴柔。

    你的目光也在变,不象以前那么冷厉刺人了。”

    叶宽吓了一跳,忙道:“坏了!这么说他们拖累了我,磨去了我身上的勇气。”

    王碧玉笑了起来:“活该!谁让你不听我的呢。”

    叶宽哼了一声,牙咬得“格格”直响。

    慕容素忽道:“磨去心中千丈气,方见英雄真本色。没有了凌然之气,说明你又上了一层楼。”

    叶宽冷笑道:“你当然不会和她一个鼻孔出气,你们的目的不相同吗。”

    慕容素勉强一笑:“不对,我讲的是实话。只有磨去心中角,方见四面八方圆。这样才能从容自如。我从来没见过吴畅外溢的凶悍之气,你得承认他并不不比你差,虽然他远不如你风流潇洒。我想,该你得的,你一定能得到。”

    叶宽被她一赞,心中大乐,看来这个昔日的绝世美人对吴畅的印象并不佳,这对他来说不亚于胜了吴畅半筹。人不可能十全十美,能强过他一些,无论是哪方面,都是不错的。

    他得意地笑起来,进入了忘我之境。

    慕容素不知他何以如此开心,她讲的是实话,值得这么乐吗?

    叶宽发现自己有些失态,顿时敛了笑容,淡淡地说:“你以为吴畅的竞技状态一直是良好的吗?”

    慕容素难得地笑了:“假如排除了他相当好的一面,我想也还有相当多阴暗。

    你不要试图否认他是一个和你一样活生生的男人。他的素质并不高,他为何能有今天的成就,这是一个硕大的谜。”

    叶宽点了点头,暗自称奇,这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

    可惜她已经丑了,否则……

    他收回杂乱的念头,轻笑道:“你以为什么样的高手是最好的高手?”

    “永远不被人杀。他若是个男人,就如吴畅;是女人,就如昔日的我。这也许还不完全,我可以再给他相当多的优点:来去如云霞,飘荡天际端,不受他人迫,有爱亦有恨……”

    叶宽长叹了一声,心里很不痛快,有些失望,又有些嫉妒:“为什么是男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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