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卧薪尝胆 山寨练仙兵 出谷迁乔 蛮山驱兽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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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回 卧薪尝胆 山寨练仙兵 出谷迁乔 蛮山驱兽阵 (第1/3页)

      话说黄潜惊心初定,好生侥幸。试探着往后洞内再一搜寻,除比前洞整洁外,只有好些怪物采得未食的肥桃山果。还有一块光滑大青石,想是怪物卧处,并无别物,当下取了桃果出洞。这一来,又耽延个把时辰。忙着赶路前进,一路飞跑。快到青狼寨山麓,日色又已偏西,忽听飕的一声,崖顶下飞来一枝东西。黄潜出其不意,吃了一惊。纵开一看,乃是一只梭标颤巍巍斜插地上。知道崖上有人暗算,抬头一看,危崖耸立,山石崎岖,并不见一个人影。料是藏在暗处,正待喝问,猛地飕飕连声,又是四五枝长箭往下射来。黄潜喊声:“来得好!”随使出一身本领,一面手接脚踢,将箭拨落;一面朝那发箭之处寻视,才看出乱草蓬蓬中隐现着几个山人影子。忙用土语大喊道:“我是汉客,孤身一人往青狼寨送货物,寻访亲友的。与你们无仇无怨,有话下来说,决不伤害你们,射我则甚?”说罢,上面果然止住了射,好似有数人在互相商议。

    待不一会,从蓬草中钻出一个山人,朝下喝道:“你这汉客可是从菜花墟来的么?

    要往我们寨里寻找哪个,快说。”黄潜来时已知青狼寨岑氏夫妇与邻近各寨俱都有仇,如说实话,必有阻难。便答道:“我从省里出来,寻访一家姓颜的亲人。沿途打听,说他夫妻二人在你寨中行医,一路只在山中绕行,幸得一人指路到此,并不知什么菜花墟。”黄潜言还未了,那山人脸上顿作失惊之状,将双手连连摇摆,意似叫黄潜不要再说。接着身子往下一俯,援着丛中隐着的一条藤蔓,便往崖下缒来。身后还有四个山人,也都由草里现身,相随援藤而下。为首一人说了句:“汉客且随我来,有话对你说呢。”

    说罢,将黄潜引向崖后隐僻之处。行约半里多地,走人一个石洞,里面陈设山人卧具和食饮之物。先请黄潜在一竹榻上落座,余人便端上糌粑、山泉请用。

    黄潜见他们意态不恶,行了半日,正用得着,也不作客套,拿来便吃。方要询问颜家踪迹,为首山人已经说道:“汉客你真大胆,敢一个人到此。这几日因黑王神恨了我们,虎豹到处伤人,遇上就死,再加上寨主夫妇又与金牛寨结了大仇,恐金牛寨主勾引菜花墟孟寨主前来报仇杀害,近寨一带添了好些眩望防守,见了生人,先发一标,答不上话,立时便放毒箭射死。这还不说,偏你寻的又是寨主的对头冤家。幸是我们这几个,如遇见寨主心腹近人,包你没有命在咧。”黄潜闻言,不禁心惊。想了一想,问道:

    “我听说我那姓颜的亲人在此行医,你寨主不是甚为敬礼的么?怎的又是他的对头?如今他夫妻在这里么?”山人答道:“颜恩客如在这里还说什么?你说的是从前的事啦!”

    当下便把颜觍因神虎入寨,产子行医,先友后仇,以及岑氏夫妻日久疑忌,勾引韩登陷害,颜氏全家知机先逃,由一神猿救护,到了山口,吃金牛寨主父子预先派人埋伏接去的经过,一一详说了一遍。并说青狼寨恐老人父子不肯甘休,又惧神虎为祸,防御甚严。

    自己和诸同伴俱曾受颜氏医病之德和老人父子厚待,对岑氏夫妻虐待也是敢怒而不敢言,无奈妻子、田业俱在青狼寨,暂时不能逃走。今知汉客是颜家亲人,为此实说。如要见他,可往金牛寨去,必能相遇,还受礼待。

    黄潜知表兄嫂已脱险,才放了心。犹恐有误,再细一盘问颜氏全家名姓、容貌,除名字改去,添生一子外,无不与表兄嫂年貌吻合,料定无差。并问清遇见山女的地方便是金牛寨境,只怪一时没有耐心,未等山女送粮回来细问。事已经官,恐其金牛寨存身不住,又避往别处。因扰了山人饮食,又问出颜觍真情,心中甚喜,意欲取些银物作酬。

    山人却是执意不受,说:“汉客是颜恩客的亲人,哪能要你谢礼?那日我们原受寨主逼迫,随三熊追杀恩客夫妇。后来三熊被白猿抓死,韩登同随去的官人死的死,捉的捉,一个也未逃回。我们俱受金牛寨小寨主蓝石郎之托,回来只说业已追上恩客,忽被黑王神和怪物抓死,没对岑氏夫妻说出实话。事隔不多天,恩客必还在金牛寨内居住。汉客去到那里,可请颜恩客向老少两寨主给我等说个好话。就说我们本是一家,如今都受岑氏夫妻虐待,听他寨中甚是安乐,十有九个都想投奔他去,只苦暂时走不脱身,稍有一点缝子,立时逃往。求他务必在寨口附近常派些好手睬望,遇上我们逃去的人,随时打个接应,免得被狗崽追上送命,就感恩不尽了。”说完,又送了些食物。

    黄潜自然满口答应。当下略问路途,别了山人,忙着上路。青狼寨出山的路本有好几条,虽不似螺盘湾那般迂曲盘绕,容易走迷,生人也不易走。黄潜行时因见来路弯转,心想抄近,向山人间路,走的是昔年老人初逃的夹谷,未由原来途径经行。满以为天刚昏黑,借着星月光辉连夜赶行,脚底多加点劲,第二日午时前后便可出山,到金牛寨与表兄嫂相会。谁知入谷一深,路便难走起来。先时目光虽被崖壁挡住,伏着练就目力,还能辨路前行。走出百十里,到了半夜,谷中忽然起了浓雾,伸手不辨五指。山风四起,虎啸猿啼,隔山应啸,石飞树舞,都成怪影,碍足牵衣,如有鬼物伺袭。荒山独行,越显景物郁暗阴森,凄厉可怖。有时行经雾稀之处,天上星光隐约可辨,可是谷深崖峻,黑暗之中,难以攀越,还得留神豺虎虫蛇潜伏伤人。黄潜无奈,只得借用剑光照路,偏生那雾越来越浓,剑光不能及远,仿佛一条银蛇在暗云中闪动,离身二三尺仍是茫然。

    鼻孔中更时闻腥湿之气,恐雾中含有毒瘴,取了两粒灵丹咽服下去,高一脚,低一脚,往前急走,只盼走出雾阵,得见星月。不料一个忙中有错,又走入了歧路,直到山雾渐消,天色向明,见了日头,才行发觉方向偏出东南,又把途径走错。

    黄潜暗中奔驰,一夜无休,甚觉疲倦,一赌气,在路旁石上歇息,取出山人所赠干粮略吃了些。暗忖:“连日慌张,如撞见鬼一般,到处迷途差误,冤枉路不知走有多少,难道这也是命数注定?”方在想起好气好笑,忽见谷旁尘土掀起,扒掘成一大坑,坑中似横卧着一个东西,五色斑斓,正对着初升朝日闪闪放光,烂若云锦。首尾俱被丛草挡住,看身躯粗大平扁,不似蛇蟒之类。黄潜心中一惊,立即站起,不敢招惹。先端详好了退步,定睛再视,丝毫不见动转。试取小石遥掷了三次,仍不见那东西丝毫动作,如死去的一般。试探着近前一看,那东西身长丈三四,生得与穿山甲相似。首尾俱已断裂,身上尽是兵刃之伤,残鳞断甲,坑内外到处都是,血迹犹新,像是刚死不久。用剑一刺,扑哧一声,虽然破甲而入,并不甚深。暗讶:“这东西不知是何怪兽?形态如此凶恶,鳞甲又极坚,必然厉害非凡。看伤痕,分明昨晚有人用兵器将它杀死。这蛮荒穷谷之中,哪来这等有本领的异人?”越看越奇怪,只想不出个道理。腥血污秽,异人已杏,无可逗留。

    黄潜正要寻路出谷,走不数十步,猛听野兽微微喘息之声发自头上。仰面寻视,危崖高耸,峭壁千寻,只离头两丈处一石突出,方广丈余。估量兽在石上,绕向前面较高之处一看,上面卧的正是昨日所见的那只白猿。周身银毛衬着好些血痕,红白相映,越显鲜明。一只长爪握着那束兜率仙芝,平置石上,仿佛睡时恐将灵药残损,故此将爪平伸,不使相近。一爪压在胸前,俯身贴石而卧,睡得甚是香甜。黄潜不禁大喜,忙用轻身功夫平地一纵,到了石上。见石上碎石罗列,白猿卧处似有裂痕。黄潜哪知白猿昨晚和适见怪兽喷云神涂斗了一夜,中毒疲乏,特地裂石藏宝,身卧其上,下面穴中还藏有两件异宝,一心只想把兜率仙芝取走。因知昨日洞中怪物是此猿除去,身上血迹又与坑中异兽相似,必然又死它手。为世除害,大是可嘉;看它动作、形象,似已通灵。如在此时乘机杀死,虽然容易,未免有乖好生之德。就此取草,将它惊醒,又必难于对付。

    想了想,便右手举剑,左手拿了仙芝轻轻一提,居然得到手中,并未将猿惊觉,好生庆幸。

    黄潜正要走去,继一想:“此猿毛白如雪,已是灵物,它如此珍惜仙芝,必知仙芝妙用,得时定也不易。这两晚连除二恶,便为此芝也说不定。自己不劳而获,殊觉于心不安,似应少酬其劳为是。恩师曾说,所赐两种灵药,一种只是医病而已;另一种仙效神奇:凡人服了,可以起沉菏而致修龄;如给稍有灵性的禽兽服了,足可抵它数十年苦修之功。自下山以来,所遇都是寻常病人,尚未用过,何不给它一粒,以尝其劳?”当下把灵药取出一粒,轻轻塞在白猿爪内,然后纵身下石而去。

    黄潜去时高兴,未免疏忽,举动稍微重了一些。白猿原因昨晚杀死喷云神狳时,中了毒雾,勉强飞纵石上,先想取走那先藏的一株兜率仙芝。后来觉着四肢酸软,头晕欲眠,一着急,刚把石头裂开,将所得二宝放入裂穴,已支持不住。手握仙芝,伏身卧倒,将穴遮蔽。它已是多年通灵神物,耳目心性何等机警敏锐,只不过暂时昏迷。睡梦中早就防到仙芝失盗,经过两个时辰昏睡,毒已断解,闻声便已惊醒。白猿一觉察爪中仙芝失去,立即暴怒欲起,无奈毒气未解,身仍疲软,不能转动。勉强侧过脸来一看,见一人影飞下石去,手持一剑,寒辉四射,迥非凡品。知道此时体力未复,来人厉害,动必无幸,尽管咬牙痛恨,连丝毫声息也未出。

    白猿等人去较远,强自挣扎起立,觉爪掌中有一小物。拿起一看,乃是一粒丹药,清香扑鼻,知是灵药。暗骂“恶人!你盗了我辛苦得来的仙芝,一粒丹药就抵过么?上天下地,且难饶你呢。”连忙吞服下去。再仔细查看,且喜所得二宝未失,便从穴中取出,分持在手。见盗芝人由东北退出旁谷,已转向峡谷山路,脚不沾尘,飞也似往前奔去,越知不是常人,这时初服灵药,四肢仍是疲软,哪敢贸然追去。只得爬上高处,干瞪着一双金睛火眼,望着前路发急,无可奈何。还算好,明夷子百炼灵丹,乃仙家至宝,白猿秉赋又与常兽不同,仅过了半个时辰,便有了灵效。一阵腹痛过去,将毒下尽,体力虽不似往常矫捷,业已逐渐复原。再看盗芝人已跑出数十里外。仗着神目敏锐,凭高下视,目光所及,便能望见。当时急不可耐,惟恐其逃脱,立即飞身下石,顺路尾追。

    追到后来,双方相隔不过二十来里。

    白猿机智,前回因抱虎儿出游,遇见能人,几乎吃了大亏,从此有了戒心。尽管心中忿恨,紧随不舍,因恐又遇仙侠一流人物,一到将要追近,反而踌躇起来。心想:

    “先查看出敌人虚实,再作计较。如是能手,自忖敌他不过,便不上前自讨苦吃,等跟到落脚之处,暗中盗取回来。”此举虽然稳妥,又恐敌人行至中途,将那粒兜率仙珠吃去,好生委决不下。谷径迂回,不时绕道,纵往高处前望,见仙芝仍系在敌人背上包袱外面,才放心下地,接着再追。它这里随地绕越,观望迟疑,黄潜脚程本快,且因途中耽延,愈发加紧急赶,所以中途未被追上。

    后来将出山口,白猿追了多时,渐觉敌人无甚出奇之处,同时体力已复。暗忖:

    “那人宝剑虽利,不似能飞,脚底不过比常人快些,毫无异处。自己手上也有两件宝物利器,适才是身软无力,容他走脱,此时怕他何来?”当下胆气一壮,便飞速追将下去。

    白猿自然比黄潜要快得多,不消片刻,相隔便只十里左右。黄潜行经峰侧,因知入了金牛寨地界,意欲寻人间路;又加一口气跑了小半天,也想歇息歇息,过涧以后便将脚步放慢,不一会便被白猿追上。

    自猿身步轻灵,跑起来声息全无,快要临近,黄潜还未觉察,黄潜因见前面有极清泉水,刚把包裹取下,待取待粮,猛一回头,见白猿追来,知它醒来失盗,跟踪报仇。

    手中还拿着一长一短两件兵器,精光映日,来势厉害,不可轻敌。忙一纵身,先将包裹挂向道旁大树枝上。刚把宝剑出鞘,说时迟,那时快,白猿已长啸一声,右手一件三尖两刃,旁带三个如意钩环,长约五尺的怪兵器首先刺到。黄潜将剑一迎,锵的一声,刚挡过去,白猿左手一枝形似判官笔的兵刃,又复纵身当头点到。白猿身体矫捷,急如飘风,加上那一长一短两件兵刃形式奇特,光华灿灿,宝剑竟削它不动,黄潜剑法虽然出诸仙传,仅仅敌个平手,斗到后来,黄潜渐觉气力不加,恐斗长了吃亏,正待暗中施展法术防身取胜,颜觍已是赶下岭来唤住。两人互说前事,好生伤感。

    那白猿到了岭上,便和虎儿在一处玩去。二人见虎儿拿着那两件奇怪兵器不住摆弄,要将过来一看,短的一技,都认得是武当内家最有名的兵器九宫笔。闻说当初武当派名家铜衫客最善用此笔,专破敌人真气,能发能收,与飞剑相似。那三尖两刃,附有三环月牙的一件,黄潜虽然学艺多年,平时常听乃师明夷子讲说各门派中仙剑利器的名称用法,多所闻识,也说不出它的名来,这两件怪兵器都是光华闪耀,照眼生撷,冷气森森,侵人肌发,知是宝物无疑。先当白猿送给虎儿,及至颜觍一问,白猿却又打着手势,意似不然。虎儿接口道:“它适才和我说,这两样宝贝连那仙果,原是给我找来的。因为这个,还和怪物打了两夜,它几乎被怪物抓死。等我向它要,它又说我年纪大小,爹爹妈妈不久要上京里去,剩我一人,怕被恶人抢去,只给我先玩上几天。等爹妈走了,它就拿这个送到我师父那里去,长大仍旧归我。到时,这东西还会飞。它现在想见黑哥哥,要爹爹回去呢。”黄潜见虎儿一点小人,竟通兽语,大是惊异。颜觍又把生时许多异状,以及神虎。仙猿日常作伴护救之事,一一说了。

    颜觍亲仇时刻在念,与黄潜相见,得知京中逆阉情形,本就跃跃欲试。再一听虎儿之言,知道白猿灵异,既说自己要往京师,必有原故,益发动了复仇之念,只不知虎儿怎生不去。便问白猿:“我夫妻与黄表弟去京办那事能成么?”白猿点了点头,又伸手往金牛寨那方连知指。颜觍知它要自己回去,加上至戚好友化外重逢,也须倾吐心腹,石郎虽非外人,到底有些不便,当下便倡议回寨。四人一猿回到寨内,石郎知他有话要说,先自别去,准备酒肉,为新客接风。不提。

    颜觍先引黄潜见了颜妻。虎儿、白猿自寻神虎去讫,颜觍夫妻与黄潜商量,逆阉声势日盛,近几年服了妖人丹药,体魄强健,虽说君宠已衰,究属传闻,不可置信,这样耗将下去,耗到几时?难得黄潜武艺高强,又学会临危脱身之法,正好出其不意,同往京师相机下手行刺,报了亲仇,再作打算,黄潜也觉父母之仇,该早报为是,艰危行险,均非所计。颜觍原意将妻子留居金牛寨。颜妻因自己也会武艺,不比寻常妇女。一则患难恩爱夫妻,不愿相离;二则同往,还可相助,有益无损。因此坚持欲往,只虎儿去留大是为难。颜觍因白猿曾有虎儿独留之言,忖道:“仇敌势盛,到处都有网罗,爪牙密布,又有妖人相助,此番前去全凭天佑,万里行险,侥幸一击,成败利钝实难预料。虎儿前往,不特孺子无知,徒多累赘,设有不幸,颜氏岂不绝了后嗣?石郎父子情深义重,托付与他,决无差错,何况又有神虎、灵猿日夕伴护。行刺成功,异日归来,父子重逢,自不必说;即使事败身死,此子天生异禀,大来也必能重报两世之仇,终以留此为是。”

    便和颜妻说了。颜妻虽然不舍爱子,利害相权,也就无可奈何。

    正说之间,虎儿已一手拉了白猿,一手用一根长索系了虎颈,连跳带蹦跑将进来,要黄潜观看神虎。黄潜见那黑虎生得那般威猛长大,也甚骇然。因听颜觍说起虎、猿许多异迹,便起立致了几句谢词。虎、猿也各点首微啸示意。颜妻嫌虎儿侮弄神虎,忙过去将虎颈长索解了,说了虎儿几句。哪虎微一转身蹲卧在地,虎儿便纵上身去骑了。

    黄潜见虎与人如此亲呢,宛如家畜一般,问虎儿怎不害怕?颜妻笑道:“老表弟,你哪里知道。虎儿天生是野孩子,一身蛮力,有时犯起性来,大人都拗他不过。这里人家娃儿,大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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