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回 古碣暗藏珍 冷焰寒光生宝带 班荆成至契 晶峰玉洞起仙

    第一一回 古碣暗藏珍 冷焰寒光生宝带 班荆成至契 晶峰玉洞起仙 (第2/3页)

,冉冉飞来。此宝乃家父之物,以前曾经见过,略知收法,意欲就便一起收下。不料神泥竟与神碑互相感应,发生威力,法宝不曾到手,反被碑中心一股五色光气将我困住,粘在碑上,休想转动,才着了急。

    “我素不服人,先不愿出声求救。等到二位道友自己寻来,见我被困,义形于色。

    我因生性大刚,好动喜事,家父母向不许我独自出山走动,见的人不多。以前遇见几个外人,大都不是善良之辈。内有两个同道,又性情不投。像你们这样锐身急难,对一个素昧平生的幼童待若良友,实是难得,不由生出好感。偏生当时我被神碑困住,不能言动。破那禁法,虽不艰难,你们偏不知底细,只朝正面猛冲,自然无用。后来我已忍受不住,正在着急,这位矮道友忽然醒悟,避开正面光头,由旁冲进。我只知神戈能破碑心禁制,不知会有那等神妙,手到成功,毫无耽延。以为碑中吸力大得出奇,不是当时可以得手。特意把本身真力元气运用停当,略微缓势,再行强挣。先见神戈虽将前面宝光挥断,但是随分随合,光力似乎逐渐减退,全数消灭仍非容易,还须费上些事,未能如愿。我挣时用力太猛,差一点没有跌向地上丢丑。此是二位道友应得之宝,我并未取。

    方才看出你们为人义气,想交两个好朋友,不知心下如何?”

    二人见这幼童立在地上,年约十二三岁,星眸炯炯,隐蕴威风,两道秀眉斜飞入鬓,相貌十分英秀。穿着一身黄色对襟短衣,下面赤着双脚。周身玉雪也似,看去灵慧俊美,竟在雪衣老人弟子钟灵之上。言动更是天真可爱,见面连姓名、来意一句未问,只把自己的事说个不住,料知大有来历。再听口气,似和隔山妖道是对头。心想:“此是前辈仙人之子,如与联合,同仇敌忾,岂不是个好帮手?”成全更擅词令,接口答道:“道友不弃凡愚,得附交游,求之不得。至于此间藏珍,原是往探妖窟,无意来此,事前并不知道。果真有此福缘,愿与道友共之,将来一同应用如何?”幼童喜道:“二位哥哥果然真好。不过仙人已有遗命,不能妄取。只请把那雷泽沙分润数粒,就感谢不尽了。”

    成全随问幼童父子名姓。幼童答道:“难怪爹爹说我冒失,说了一阵,也忘了询问二位哥哥贵姓,是否与神碑遗偈相合,便自论交,岂非笑话?话须说明在先,听古仙人遗偈留音,命我和乌龙在此守护神碑。我已答应,并将应得之宝取到。你们如与碑偈所说的人不符,你们虽是我哥哥,碑中藏珍却不能取走呢。”崔、成二人机智,早料自己此行已有遇合,闻言笑答:“这个自然。”随将姓名说出。幼童好似有些失望,面带惊疑之容,听完答道:“那宝主人一个姓李,一个姓任。听口气,后一人像个女子。仙人留音大意,是说火窟藏珍快要出世,但须先把碑中所藏法宝神砂得到,才可同往,我也有份。本来我见你们虽是两人,并无女子在内,果然姓名不对。照这样,我想分粒雷泽沙,去寻妖人晦气,也办不到了。”成全闻言,早已醒悟。见他失望愁急之状,示意南州先勿开口。等他说完,才笑答道:“你说那两人,可是一对夫妻,男名李琦,女名兰珠的么?”幼童惊喜问道:“男的正是李琦,女的只知姓任,并有珠兰并秀之言,与你所说相合。你如何知道?”成全随把来意说了。幼童喜道:“听成哥哥所说,碑偈和方才所遗留音一点不差,连我先未解悟的话也全明白过来。但你所说那位李七哥和李七嫂尚未到此,仙人是否许我们取那法宝神砂,还不敢说。这些日来,因为我强取碑中法宝,不听仙人的话,苦头吃了不少,已然吓怕,实在不敢再和他强。好在不用我动手,只要仙人愿意,跪下一求,必有回音。真不能取,用尽心机,也是无用。我们不访试他一下。”南州答道:“道友姓名还未曾说呢,事情尚早,不必忙此一时。伯父伯母何日回山,隔山妖道新近有何图谋,均望明言,谈完再往一试如何?”

    南州本意,对方是前辈仙人之子,自己虽是凡人,但主人意诚,年纪又轻,性刚好胜,必不愿人拒绝,与其多说虚话,转不如慨然应诺,就此订交,打算问明来历姓名,再改称呼。幼童误会二人不愿与之结为兄弟,气道:“你们不愿要我这兄弟么?”二人忙问:“道友何出此言?”幼童更气道:“古人一见如故,便成忘年知己之交,不知多少。我已连喊哥哥,你们老是道友道友的,莫非嫌我年幼道浅,不配做你兄弟么?”二人知他误会,同声笑答:“贤弟不必多疑。我们凡夫俗子,蒙你不弃,结为兄弟,哪有不愿之理。但自来神仙游戏人间,相貌年岁往往颠倒,不能以身材容貌来定长幼。再说伯父伯母名讳尚未请教。故想问明之后,分了长幼,再定称渭,并无别意。”幼童笑道:

    “我也知道两位哥哥均是好人,因嫌你们客套,故意问这一声。”随说自身来历。

    原来幼童名叫商清,父亲商肠,母亲晏玄瑛,均是得道多年的散仙,移居当地才数十年。隔山妖道洪霄盘踞此地在先,另一个同党杨攸也常来往。当商氏夫妻初来时,洪霄甚是疑忌,设下阴谋毒计,打算暗害。后来发现对方法力甚高,惟恐一战不胜,无法下台,意欲先礼后兵,前往求见。刚到洞前,便听传声发话道:“我和你路道不同,无法相交。但我在此原是暂居,时至自去,彼此两不相犯,请以洞右山岭为界,谁也不许越限如何?”妖道最担心的是洛明尔峰的道书和火穴藏珍,一听对方说是暂居,更疑是为藏珍而来。便向对方二次求见,暗示自己心意,求商氏夫妻休往峰前走动。商肠道:

    “此峰非你私有,为何禁人前往?你那心意我全知道。实对你说,峰下道书藏珍全是有主之物,我固无缘,也未存这贪心,你也无异于是梦想,见我大可不必。”妖道闻言,愧愤交集,因对方语气活动,还想试探法力深浅,口里说着仰慕求见的话,人往前走。

    进不几步,忽听洞中大喝:“道友怎不听良言?再不退走,悔无及了。”话未说完,烟光暴起,妖道差一点没受重伤。这才知道厉害,不敢再强,只得退去。受此挫折,自是怀恨,又疑心对方夺取藏珍,小心戒备,并用法力设下恶阵,准备到时一拼。后见对方从未去往峰前窥探,又知不是对手,渐渐缓和下来,但心中疑虑终是不解。

    商氏夫妻移居洞中,另有深意,也未理他。只不许爱子出洞远游。后往海外一去不归,只留商清一人在洞。行时嘱咐:“全洞均有仙法禁制,令你同神兽乌龙留守。每次出去,均有一定时限,过时不归,便被隔断在外。隔山妖人本就怀恨,近知火窟藏珍将要出世,女怪人必乘此时带了道书遁去,事关他年成败,如不事先取到手内,将来决无幸理。为此百计千方,日夜图谋,将我父子认作心腹之患,早晚必来窥伺。你守在洞内,仗我仙法防护,固然无害,一离此洞,必被擒去。我和你母均在海外,那时却休想我救援。”只商妻终是心疼爱子,另给了一件法宝,方始起身。

    二老走后,商清守在洞内,先颇听话。日子一久,不免静极思动,接连出去了几次,俱都无事。内有一次,发现妖道离山他往,只剩下几个妖徒代为防守,一时乘兴,前往窥探。看出众妖徒因乃师天性疑忌,只能代为主持阵法,别的法力俱都寻常。想起父母行时之言,本没打算多事,看了一阵,正要回洞。忽然发现一只小黑猴藏在身侧石洞之内,双目流泪,连打手势,意似求援。见那小猴周身油光水滑,灵巧可爱,不由动了童心。刚走过去,黑猴纵身一跃,便到怀内,抱着商清头颈,手指前面妖徒,满脸惊惶之容,口吐人言,直催快逃,迟便没命。商清听它竟通人语,料是妖徒擒来,不知受什虐待,故想逃走。喜其灵慧可爱,开头也未想到结怨,便将小猴抱了回来。到了洞中一问,才知此是东昆仑异种灵猩,并非小猴。因被妖徒无心发现,擒了回来。后看出小黑猩不特灵慧非常,并还天生神力,捷逾飞鸟,一跃便是数十丈高远。身长只有二尺左右,灵巧好玩,性更驯善,善解人意。正苦洞中寂寞,有此灵猩相伴,自是高兴。

    过了几天,小猩背人垂泪,疑它不耐枯守。细一盘问,才知小猩还有一个同类,也被妖徒擒去,开头也颇怜爱。但这类妖徒多半秉性凶横,喜怒无常。二猩以前曾蒙一位散仙收养,颇知邪正之分。后因主人久出未归,偶往隔山采果,恰值妖徒奉了妖师之命,往东昆仑采药寻人,强擒了来,本非所愿。再见妖道师徒多行不义,所设阵势伏有邪法,心存鄙视。性又好动,这日妖师不在,偷往法坛窥探,一不留神,陷入埋伏,小猩虽得逃走,同类却被制住。知道妖道师徒天性凶残,情急害怕。想起前从散仙时,每值行法之际,曾经在旁偷看,仗着天性灵巧,略有一知半解。妄想逃生,乘着妖徒尚未发现,隐在中心法台之上,悄悄下手,妖幡虽被毁去一面,本身却受了重伤。妖徒原乘妖师不在,擅离阵地,去往森林残杀生灵。闻得风雷之声,遥望烟光大起,当是来了强敌,忙即赶回,查出二猩所为,又惊又怒。知道环山百数十里,凡是花城之内,均有邪法禁制,决逃不走,便把受伤的一只吊起毒打,同时分人搜索逃猩下落。幸而小猩机警,料定妖徒必往四外搜索,决想不到会藏在阵旁峰崖小洞之内。洞内隐秘,内里孔窍甚多,互相通连,但知不是久计。耳闻同类惨号之声已止,知遭毒手,自己如被擒去,命必不保。

    正在心惊胆寒,商清忽仗法宝防身隐形,自空飞降,恰巧落在洞前。看出来人颇像妖道平日所说对头,年纪虽轻,法力甚高。初现身时,曾有银霞微闪,分明是正教家数。心想:“花城内外,埋伏重重,竟能来去自如,可知不是寻常。”认定是救星,但不敢出声,忙打手势求救。幸被救走,虽能活命,再一想到同类惨死,便自伤心。

    商清间明了经过,又听说妖徒专喜杀生,无一善良,不禁激发义愤,便向小猩劝慰,愿为报仇。小猩虽是通灵异兽,到底是畜生,不知厉害;又见这位新主人年纪虽轻,法力颇高,所用法宝飞剑无一寻常,因报仇心盛,极力怂恿。恰巧此日便是出山之期,如非乌龙神兽通灵,对于两老主人之言,从来不敢违背,差一点也被带去。事有凑巧,二次前往,又值妖道为了盗取火窟藏珍,生擒女怪人,逼索道书,往寻同党相助,又复离山他出,此时杨攸又尚未与之同居。商清胆大任性,一到便仗法宝防身,飞入法坛,将二十五面妖幡毁了十面,又伤了一个妖徒。后来全阵发动,看出邪法厉害,形势不妙,方始遁走。下手以前,为防到时不能兼顾,曾将小猩放在左近高峰之上,令其遥望。归途往寻,已然不见,先疑妖徒擒去,重往窥探,并无踪影。又听妖徒惊惶谈论,连自己踪迹相貌,均未发现。受伤的一个虽曾对面,又为自己所杀,知道不曾泄漏,心中略放。

    只那心爱小猩不知去向,万分不舍,在附近峰崖上苦寻不已,也忘了归洞时限。后来发现树上钉着一张纸条,得知小猩被人救走,不久还要送回,并劝速回。这才想起出来时久,赶回洞去一看,禁制发动,归路已断。想起当中洞口虽有神泥封闭,回忆父母行时之言,有法宝防身,试一冲进。不料封洞神泥与洞中禁制互有呼应,竟被卷了进去,困在洞中好些日,用尽方法,不能脱身。

    那洞分上下两洞,当神泥未开以前,两洞交界之处由仙法隔断,不能相通。商清无奈,看出后面还有一层似经仙法封闭,试用法宝攻破,入内一看,发现里面有一神碑,上面满是朱书古篆。大意是说:洛明尔峰火窟藏有九宫塔上所失奇珍和古仙人所留灵丹,不久便当出世。峰下壑底石室之内,还困有一个怪人,名叫蛮都。隔山妖道因怪人关系其他年修道成败,用尽心机,想要生擒,迫令说出藏书之所,再行残杀。因为下面壑底煞火厉害,曾费多年苦功,练了几种邪法异宝,以备应用。近十余年,又听所交妖党说起壑底藏珍之事,更动贪心,意欲双管齐下。实则恶贯满盈,当藏珍出世之日,妖道也在此时伏诛,白费心机。藏珍虽然另有主人,但与商清颇有关系。神碑之中,并还藏有雷泽神砂和两件法宝,商清也有一件在内。只等取宝的人到来,照着后面偈语行事。再看偈语,共有二十四句。仗着夙根灵慧,细一参详,看出为首取宝的人名叫李琦,还有一个女子。不久当有两人来破神泥,所用法宝是一古神戈。神泥禁制也将失去灵效,只要用戈头朝中心画一十字,立可开洞而入。到时可引来人去往碑前取宝,静候时机,再往火窟同取藏珍。

    这日发现崔、成二人洞前窥探,用剑乱砍,先当凡人,不曾在意。后见神戈与碑文相合,以为宝主人李琦寻来。心想:“来人只凭一柄神戈,无什法力,所得法宝比我还多。那雷泽砂曾听父母说过它的妙用,如能得到,便可先将妖道洞府炸成粉碎,将地底那本道书乘机取出,岂非绝妙?”想到这里,忽起贪心,妄想多取一件,并将雷泽神砂分上几粒。教完崔、成二人取宝之法,知道神泥一破,碑上宝库立受感应开放,自己飞遁神速,正可下手。及至寻到碑后,发现一个小洞,内里放着一座形似小山的美玉,上有无数洞穴,知是一件法宝。刚一拿起,便听碑上发出古仙人的留音。大意是说:这座小玉山,名为仙岳神座,乃商清应得之宝。下余法宝神砂,均在碑前洞内,须等宝主人自取。商清听完,忙用父传仙法往外查看。见崔、成二人刚刚飞回,以为还来得及,想捡现成。寻到碑前,果然发现一个小洞,神泥所化宝光正由前面冉冉飞回。刚想乘机取宝,并收神泥,忽听碑中留音大喝:“孺子不可再动贪心,速用法宝防身,否则来不及了。”心方一动,碑上神光突然大盛,那四丸神泥也急如流星,朝碑洞中打到,当时便有一股极强大的吸力由碑洞中喷射出来。知道不妙,忙即逃遁,已经无及,连人带防身宝光全被吸住,无法挣脱。后心好似被一块大胶粘住,时冷时热,不是冰凉透骨,便是奇热如焚,难受已极。正在忍痛苦熬,崔、成二人也已寻至。由此一见投缘,结为兄弟之交,互说前事。

    商清又把碑藏两件法宝和一葫芦雷泽神砂的取用之法,照着神碑仙示,说了出来。

    两人一听,法宝应为李琦夫妇所有,忙同记下。南州笑说:“此宝应为李七弟所有,我们便知取用之法,也只记下,等李七弟夫妇到时转告,由他自取,不应妄动。可惜不知仙人名讳,且去碑前参拜一回吧。”商清笑道:“我听仙人遗偈留音,虽然指明此宝应归李家兄嫂所有,但那口气,二位哥哥好似也有点份,偏是说得太快,未能记下,不能全数领会。依我之见,最好将宝取出,看是何物,或交二位哥哥保存,或是仍存洞内,均是一样,好在此洞有家父法力禁制,封洞神泥虽然收去,家父还留下一件法宝、一道灵符,可作防守之用。当家父母行时,传此二宝一符,说是将来有事,可以随时封闭洞穴,运用由心。因家父说话不喜人多问,心想,‘此洞内外,均有埋伏禁制,中间洞中还有一层神泥,多高法力也难侵入,如何还要小弟用法宝、灵符防守启闭?’本在奇怪,现才得知,今日之事,家父母早已算到,灵符不曾用过,所留法宝却具极大威力,决不怕人盗宝。我们先取到手,一开眼界,岂不是好?”成全知道商清法力虽非寻常,因其不曾与外人来往,从小便随父母隐居清修,稚气未退,又亟欲得那雷泽神砂,打算先把法宝取出,等李琦夫妇到来,再行转交。便笑答道:“老弟,事虽一样,但是我想仙人既说此言,必有深意,我看还是不要妄动,听其自然为妙。”商清道:“我不过是想看看,实不相瞒,便二位哥哥想带此宝出洞,我也不敢违背仙人之言的。”

    成全见他坚持,不便再争,只得听之。随同入门,去至碑前,分别下拜通诚。碑上神光自从商清脱身以后,已全停止,先发光气之处现一梅花形的小洞,大只如拳。三人拜罢起立,商清朝洞略看,便自伸手,成全想拦,商清手快,已往洞中伸进。成全发现那碑不过三尺来厚,碑洞却是黑沉沉的,望不到底,暗影中并有云光闪动。知非易取,忙喊:“贤弟留意。”忽听一声惊呼,商清的手好似触电一般,连人蹦起,随手带出一道长蛇也似乌油油的光华。二人见状大惊,南州首先情急,那柄古神戈恰巧拿在手内,匆匆不及说话,举戈一挥,一道金光朝那乌光砍去。才一接触,便听玱的一声,银花四射,闪得一闪,乌光不见。再看地上,横着一条似蛇非蛇的玉带。再看商清,已吓得面无人色,好似常人骤中奇寒,冻得周身乱抖,脸都发青,便问经过。

    原来商清初见碑洞中云光隐隐,看出内有奇珍,先前具有强大吸力的光气虽全消失,仍然存有戒心,曾在暗中行法防御,并未十分冒失。满拟试探着先摸一下,如见不妙,再退也来得及,以为决不至于受伤。谁知手才伸进,猛觉一股极强大的吸力猛吸过来。

    先前吃过苦头,自知不妙,忙即缩手逃遁。不料那吸力来势比电还快,已将手吸紧。同时觉得一股奇寒之气,由手背起,贯彻全身,连骨髓也似冻凝神气。这一惊真非小可,慌不迭猛力一挣,连身飞起,那股吸力和奇寒之气竟被带了出来。百忙中瞥见那紧附手背之物乃是一条形似怪蛇的宝光,心方惊惶,待取宝抵御,无奈周身都快冻僵,奇冷攻心,连气都透不转,如何施为。心正发慌,甫州已用神戈朝那怪蛇砍去,居然克制,砍得又恰是地方,只由怪蛇身上激射起一蓬细如毫芒的银雨,便自落地。崔、成二人见银雨现处,奇寒透骨,方觉不妙,乌光已化玉带,横陈地上。南州为防还有他变,仍用金戈宝光罩在上面。

    待了一会,见无动静,商清略微喘息,也和成全一同走过。见那玉带长约七尺,周身密鳞,并无环节。仿佛一条整玉,又可随意曲折,其形似蛇。前头生着一张圆筒形的长嘴,口中无牙,却有一条如意形的蛇信,其白如银,微露唇边,将上封住。双目内陷,约有绿豆大小,寒光如电,远射数尺,人立正面,吃那寒光射中,奇冷刺骨。遍体乌光黑亮,隐蕴奇辉。三人先因此宝连商清也未听人说过,又是那么奇冷,人不能近,惟恐有失,未敢造次。待了一会,还是商清胆大,说:“崔三哥这柄古神戈,必是专门克制此宝之物。否则,这条玉带威力十分神妙,小弟从小便随家父母修炼,法力虽然不高,仗以防身,似还有用,不知怎的,手才伸进,便被吸紧,周身血脉全被冻凝,几失知觉。

    威力如此厉害,被神戈一挥,当时打落地上。此宝必是家父所说前古癸水奇珍无疑,可惜不知名称用法。三哥用神戈将它头颈制住,我再用手试它一下如何?”

    话未说完,成全回顾身后碑洞,随同玉蛇飞出,宝光连闪了几次,最后一片烟云涌过,碑洞忽隐,仍是一座通体完整的神碑,只当中碑洞所在似有朱文现出。过去一看,不禁大喜,忙喊:“三哥、商贤弟,无须疑虑,此是北玄宫天乙水姥癸水奇珍,被古仙人借来,专为镇压洛明尔峰地底毒火烈焰之用,千余年来已然用过四次,只等最后一次用完,送还原主。峰下火窟自经仙法禁制,封闭年久,地底毒焰蕴积太多,只有极小一个火眼。平日所喷,多经仙法禁制,是故意容其往外宣泄的残焰。内中真火所积祸胎,到时仍要爆发,已非此宝所能克制,但仍有许多用处。只照碑上朱文符篆炼上些日,此宝便能由心运用,仗以防身,出入火窟,却是极妙。此宝乃两极宇宙寒光与千万年精英凝炼而成,奇寒无比。尤其那一双龙目,一经施为,所射出来的寒光,多厉害的毒火,遇上便即消灭。只要不与正面相对,此时便可收起。所附禁法,已为神戈所破,不会生出别的变化。细看碑文就知道了。”

    崔、商二人一看,果与成全所说相符,后面并还载有收用之法。碑文说:因其形似十万年前神兽冷龙玄汗,取名为玄汗带。乃天乙水姥水宫四十六件奇珍之一。指明此宝应为崔、成二人暂时借用,等到破了洛明尔峰地底火眼,取出藏珍,大功告成之后,自有人来指点如何送还。此时除一葫芦雷泽砂在碑后洞中,可以取出一些而外,下余须等李琦夫妇亲自来取。

    三人看完,惊喜交集,忙把收法学会。过去一试,那条玉龙竟似活的一般,离地而起,朝人手中飞来。连试两次,均能应手。只是光大强,难于隐蔽。南州接过一看,那带似玉非玉,刚柔随心,竟可束在腰上。成全说自己有隐形壁防身,固执由南州收用,南州只得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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