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章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

    第 二 章 (第1/3页)

      张小仙可不是说着玩的,言出如山,付诸行动,在洛阳街上买了十条大号的金项链。亲自送到庙里去,挂在菩萨脖子上,还祈求菩萨保佑他赌运亨通,万事如意。

    然后,在繁华大街上选了一家最大的客栈住下来。

    没有钱,阿郎都会找菩萨借来花,今夕囊中巨金,不大把大把地花怎么对得起财神爷,大吃大喝不算,两个人还从头到脚换了一身新衣裳。

    第二天,阿郎命大笨牛去采办棺木,买香烛白布等丧葬各物,他独自一个来到鸿儒学堂。

    鸿儒学堂,他曾在此生活过五六年,那古老的建筑,朗朗的读书声,小桥流水,古柏参天,这儿的一草一木,他都耳熟能详,深深地烙在他的心坎上。

    最令他难以忘怀的,自然还是他被开除的那一幕往事。

    张小仙是个鬼精灵,调皮捣蛋的事自然层出不穷,但基本是在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范围内,无伤大雅,大不了挨顿板子,或面壁思过,也就雨过天晴。

    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绐教师仇水阁取了一个“臭水沟”的外号。

    这位老夫子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责任,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要叫水阁,又姓仇,念走了音就变成了“臭水沟”。

    阿郎只是开开玩笑,并无对教师不敬之意,仇老夫子却认为大逆不道,重责三十个手心,还记了一大过。

    屋漏偏逢连夜雨,人在倒霉的时候,喝凉水会塞牙,宿舍里有一位年长的同学喜欢抽旱烟,阿郎一时好奇也借来抽一袋,不巧被夫子逮到了,当场大发雷霆,将烟袋没收,又记了一大过。

    记过也就算了,总比开除好,了不起买一付烟袋赔人家,哪知阿郎一时冲动想不开,居然大胆向教师挑战,想要回烟袋来,于是,在墙上写下一首打油诗,烟有刺激性

    能提人精神

    过己记一个

    烟袋自交还

    仇老夫子可有点急了,说阿郎乃朽木不可雕,只要他任教一天,鸿儒学堂就没有张小仙的位子。

    张小仙挺有骨气的,也大言不惭地夸下海口,好马不吃回头草,今后就是扛轿来请,他也不会再踏进这个大门。

    但是,他有几个要好的朋友,如皮蛋、多多,所以有时他仍在学堂门外打暗号学狗叫,让伙伴们到外边来会面。

    今天,他又来了,暗号打了好几遍,学狗叫嗓子都快要哑了,仍不见伙伴们的影子。

    万般无奈,张小仙站在台阶上自语道,“哼哼,不能走大门,我可以跳墙,玉皇大帝也不能诬赖我自毁诺言。”

    心转意决,双臂猛一抖,人已上了墙头,再一式“大鹏展翅”,宛若蝴蝶般轻飘飘地落在地面。

    他赌技一鸣惊人,看来轻功也不含糊。

    接连几个纵跃,窜至窗前,探头向内一望,只见几十位同学正聚精会神地朗读唐诗,仇水阁则在埋头批改作文簿。

    “汪汪,汪汪,汪汪!”

    学得太像了,引来了一只哈巴狗,跟着他狂吠不已。

    钱多多、皮蛋读书读得正起劲,暗号也打进去没听见,张小仙心一横,手脚并用,学狗的样子爬进去。

    还好,老夫子不曾抬头,皮蛋跟多多的位子是紧邻,都在后边,就这样,阿郎神不知鬼不觉,悄悄溜到了他们二人的中间。

    皮蛋人很清秀,又聪颖伶俐。平时跟阿郎、多多学会不少拳脚功夫。因为他的脑袋像鸭蛋,人又皮,喜欢吃皮蛋,所以大家都叫他皮蛋。

    “皮蛋,多多。”

    阿郎怕惊动别人,声音小得像蚊子。

    二人还是听到了,一齐回过头来向后看。

    皮蛋吓了一跳,噤声道:“阿郎,你怎么跑到学堂里来了,给臭水沟看到可不得了。”

    张小仙道:“我也是迫不得已,有急事找你们。”

    钱多多道:“什么事,可是又捅了大漏子?”

    张小仙:“是我爷爷奶奶死了,需要你们帮忙。”

    皮蛋道:“没有问题,臭水沟今天有事,这一堂课一下就放学,我一定去,咱们在哪儿见?老地方?”

    阿郎道,“对,老地方,关帝庙前。”

    钱多多道,“我也去,如果需要可以多找几位同学"""”

    阿郎道,“有五六个就够了,不必太多。”

    皮蛋道:“你快走吧,千万不要被臭水沟发现……”

    张小仙道:“我知道,回见。”

    可惜晚了,才爬出去三步远。没被老夫子发现,却被坐在附近的钱纯纯给看到了。

    昨天一大早才吵过架,钱纯纯恨他入骨,怎会放过阿郎出洋相的好机会,立即起身报告道:“老师,有人闯进教室来了。”

    仇水阁抬起头说道,“是什么人?”

    钱纯纯老实不客气地戟指道:“被开除的张小仙。”

    事情到了这步田地,阿郎溜不走也藏不住,只得挺身站起来。

    老夫子扶正一下老花镜,怒目而视,气冲冲地道,“张小仙,你好厚的脸皮,还记得两年前你自己说过的话吗?”

    张小仙不亢不卑地道:“没有忘。”

    “怎么说?你再说一遍。”

    “用八抬轿子请我,也不会再踏进学堂的大门。”

    “言犹在耳,你就违反诺言,真是朽不可雕也。”

    “我并未违反诺言。”

    “难道说你不是从大门进来的?”

    “然也!”

    “那你是从何而入?”

    “跳墙!”

    “不论是走大门或跳墙,来到教室就违反了你自己的诺言!”

    “当初我只说不踏进学堂的大门,并没有说不进教室。”

    张小仙歪理一大堆,气得仇水阁吹胡子瞪眼睛,越是如此,同学越是开心,他们一直将阿郎当作英雄,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仇老夫子强将满腹的怒火压下来,继续追问道:“张小仙,你来做什么?”

    “访友。”

    “找哪一个?”

    “全体同学。”

    “何事相访?”

    “私事。”

    “私事应该私下谈,不可以进教室来。”

    “因为急事,怕来不及。”

    “为何不向老师报告一声?”

    “没有这个必要。”

    “可是旧态复萌,想纠众闹事?”

    “事关个人**,我拒绝回答。”

    “假如老师一定要追究呢?”

    “对不起,我早已不是你的学生。”

    “混帐,混帐!强辩,强辩!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简直太不像话了,过来,你给我过来!”

    “过来就过来,我就不信你会吃人。”

    斜着眼,歪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吊儿郎当地走上讲台。

    老夫子从头到脚打量一下阿郎,见他新衣新裤新鞋子,甚觉诧异,冷说道:“你好像混得还不错?”

    张小仙挺着胸脯说,“岂止是不错,是很好。”

    “听说昨天早晨你才被钱家赶出门?”

    “是我自己要走的。”

    “现在在哪里混?”

    “到处都可以混。”

    “住哪儿?”

    “醉仙楼,洛阳最大的一家酒楼兼客栈。”

    “在那里端盘子打什?”

    “笑话,是醉仙楼的贵宾。”

    “张小仙,你发财了?”

    “谈不上,不过银子花不完就是了。”

    “怎么赚的?”

    “保密!”

    “保密?哼,我看十九非偷即盗!”

    老夫子私底下认定,张小仙绝不会干正经事,抓住这难得的良机正好对学生进行教育,于是摇头晃脑地道:“各位同学,孟老夫子说过:‘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个道理也就是老师常跟大家讲述的,一个人要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看看,像张小仙这个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钻营撞骗,鸡鸣狗盗,目无尊长,不学无术——”

    “停!”

    张小仙突然一声狮子吼,阻止仇水阁再说下去,道:“够啦够啦,老太太的裹脚布,越长越臭越难闻,你省省吧,我张小仙还有‘高见’要发表。”

    仇老夫子呆了一下,道:“你有何‘高见’?”

    阿郎得意地道:“我倒觉得,自己像是孟轲口中所说的,将来老天爷会使他成大功,立大业的人,而非你眼中的鸡鸣狗盗小混混。”

    老夫子铁青着脸道:“怎么说?”

    张小仙的理由一大堆,将他两年来的实际遭遇,都洋洋洒洒的全部搬出来,有板有眼地道:“不是吗,自从被学堂开除后,到处打工,洗碗扫地端盘子,吃苦挨骂碰钉子,哪一件事顺过心,哪一件事又如过意,常常饥寒交迫饿肚子,哪一次不是卷起铺盖被赶走,这不正符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的事实吗。所以,如果孟轲说话算话,没骗人,我将来一定前途无量,不得了。”

    听得同学个个暗中叫好,哗笑不止。

    仇水阁却怒发冲冠,拍打着桌子斥责:“歪理!歪理!满口的歪理!一个不学无术的人,根本没有资格谈成就!”

    张小仙举手抗议道:“我不接受!”

    仇水阁眼一瞪,道:“你凭什么不接受?”

    “因为我不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你以为自己仔牛充栋,学富五车?”

    “起码有一技在身。”

    “是哪一种技艺?”

    “赌技!”

    “赌技也算技?”

    “这是一种最快的赚钱技术。”

    “不像话,太不像话了,人生在世,要立志做大事,不是赚大钱。”

    “高调,纯粹是唱高调,没有白白花花的银子,孔老夫子也照样会饿死。”

    “荒唐,一派胡言,人生追求的最大目标,莫过于三不朽即立德、立功、立言,赌乃贱事,算什么技艺。”

    张小仙故意呕他:“提到三不朽,我阿郎也一样不输人。”

    仇水阁脸一沉,尖酸刻薄地道:“跳梁小丑,厚颜顽童,你也配谈三不朽?”

    “不但谈了,而且已有具体事实。”

    “你立的是哪一项功业?”

    “立言!”

    “立言?立在哪里了?”

    “墙上!”

    阿郎指的是写在墙上那一首烟有刺激性的歪诗,在座同学闻言立即引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弄得仇老夫子下不了台,更气更怒,暴跳如雷地道:“你这些胡言乱语,是从哪里学来的?”

    “自修而来。”

    “我看八成是从见不得人的烂书里搬来的。”

    “天下文章一大抄,就是搬的也不丢人,何况不是。”

    “噢,你自以为有真才实学?”

    “大家都这么说。”

    张小仙大吹大擂。老夫子差点气破肚蔑,指着面前的一本作文簿。怒不可遏地道:

    “好,你既然认为自己很有学问。过来。这里有一篇作文,老师刚刚批改完,正要写评语,就由你来代劳捉刀吧。”

    阿郎不退缩地道,“写就写,这种小事休想难倒我。”

    大模大样地坐在老夫子的位子,先看一下作文的文章的内容,发现是仇水阁的得意门生赵文才写的,文章不能算是顶好,遣词用字却有其可读之处,但最大的缺点是通篇使用的“而”字太多,而且绝大多数皆用错地方。

    仇水阁已经在评语栏内写下一个“当”,张小仙必须接着写下去,方可显出他的真本事来。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有真才实学才成,金嘴银嘴,此刻皆派不上用场。

    教室内鸦雀无声,大家皆替阿郎捏一把冷汗。

    仇水阁面带诡笑,冷眼旁观,为自己能想出这个修理他的绝妙方法自鸣得意。

    沉思有顷,阿郎忽然提起朱砂笔写起来。

    沙沙沙,文思如涌,运笔如飞,不到片刻工夫,张小仙搁笔说道:“好了。”

    仇水阁存心要出阿郎的洋相,他不相信张小仙能接着自己的那一个“当”字,写出一段像样的评语来,阴沉沉地说道:“念出来让同学们听听吧。”

    张小仙颔首应诺,未置一词,先将赵文才的文章读一遍,指出毛病在哪里,然后念出自己的评语:“当而不而,不当而而而,而今而后,已而已而。”

    全部才十七个字,阿郎好大胆,竟然用了九个“而”字。

    但是,每一个“而”均用得恰到好处,明确地指出了赵文才文章的缺点之所在,牛皮不是吹的,还是真本事,货真价实。

    “好棒啊!”

    “阿郎真了不起!”

    登时,赞誉声,欢呼声,喊叫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同学们状似疯狂,整间教室乱得一蹋糊涂。

    最兴奋的首推皮蛋与钱多多。

    最丧气的则是赵文才和钱纯纯。

    仇水阁一脸呆傻。神情木然,他做梦也没料到,自己心目中的朽木、孺子,竟将他心内的腹稿一字不差地写出来。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是喜,是惊,还是怒……

    午时未到,关帝庙前人潮如涌。

    张小仙骑在一只大石狮子上面吃糖葫芦。

    他在等人,等他的好友皮蛋和钱多多。

    不久,钱多多跟皮蛋都来了,此外还带来五六位同窗好友。

    皮蛋一见面便道:“你要我们帮什么忙呀?”

    阿郎道:“缝孝服,做坟墓,还有香啊纸啊,吃的用的,事情多得不得了。”

    钱多多道:“那就快到你们家去吧,在这儿什么事也办不成。”

    阿郎道:“也用不着太急,早上去找算命仙算,出殡的日子还有好几天,咱们先到醉仙楼大吃一顿,慰劳大家。”

    皮蛋道:“小仙,你真的不是在醉仙楼打什端盘子?”

    张小仙神气地道:“我说过,是贵宾。”

    钱多多道:“该不是在吹牛吧?”

    皮蛋道:“你哪来的银子?”

    阿郎道:“在赌场赢的。”

    钱多多道:“多少?够不够吃一顿饭?”

    阿郎道:“一百顿饭也吃不完。”

    皮蛋半信半疑地道:“到底多少?”

    “四千两,二百五十斤。”

    “这么多?”

    “现在少了,还有三千多两。”

    “你花得这么快?”

    “不是花,是送人啦。”

    “送谁?”

    “送赌友,送菩萨。”

    “你好大方啊。”

    “有钱大家花嘛。”

    一个小男生道:“菩萨也会花银子?”

    张小仙道:“不会花可以存起来,等别人去借,放高利贷。”

    一个小女生疑云满面地道:“你是喜欢吹牛,我还是不相信你真的有那么多的银子。”

    张小仙苦笑道,“真倒霉,偶尔吹吹牛,夸夸口,就信用扫地,说实话也没有人信,你们这几位朋友算是白交了,好吧,就亮出家伙让你们开开眼界。”

    话完,立即将四张五百两的银票亮出来。

    在场之人,多数没见过银票,连听都没听过,小男生道:“只是一张薄薄的纸,哪是银子,你骗人。”

    阿郎狠狠地敲了一下小男生的头,道:“土!你真土啊,这叫银票,随便拿到哪一家银楼或票号去,随时都可以换成银子。”

    钱多多家世显赫,见多识广,在一边帮腔道,“银票就等于是银子,阿郎没骗人,别在这儿喝西北风,快到醉仙楼去吃大餐吧。”

    一提到吃大餐,大伙儿的肚子不禁都“咕咕”叫起来,于是,**个人辇肩搭背,嘻嘻哈哈地朝醉仙楼的方向走去。

    “站住!”

    猛可间,有一个女子的声音大声喝叱。

    张小仙回头一看,见是钱多多的姐姐钱纯纯,神色一紧鄙笑道,“钱大小姐,你在叫谁?”

    钱纯纯根本没理会他,直喊出妹妹的名字:“多多。”

    多多小步转过身道:“姐,你来干么?”

    钱纯纯冷如冰地道:“找你。”

    “找我做什么?”

    “跟姐姐回家去。”

    “人家现在还不想回去。”

    “不行,我不允许你跟这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鬼混。”

    “姐,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哼,什么好朋友,是一群没法没天的小混混,你近来越来越不像话,就是跟着他们学坏的。”

    “姐,你说话可要有根据,我哪里变坏了?”

    “从头到脚,由里到外,没有一处不坏。”

    “姐,你太固执了,别老是在门缝看人,阿郎急公好义,助强扶弱,为人慷概,且重友轻财,文才武功都是一流的……”

    钱纯纯不等她的话说完,便寒脸截口道,“住口,别提他,免得脏了我的耳朵!”

    上前一步,继续又说道:“走,跟我回去!”

    钱多多却不答应,道:“不,张爷爷张奶奶死了,我要去帮帮忙。”

    “张家死人是他们张家的事,与你何干?”

    “朋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那也得看是谁,我不准你跟这个小混混在一起。”

    “姐,求求你,晚上我一定回去。”

    “不可以,现在就得跟我走。”

    “晚上回家吃饭,总可以吧?”

    “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钱纯纯盛气凌人,不可理逾,激得钱多多心火大发,也不再礼让,声色俱厉地道,“你欺人太甚,我偏不回家,就不信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一来,钱纯纯更加恼怒,泼妇似地大骂道:“死丫头,小心我先打你个半死,再抬回去。”

    “你想以大欺小?”

    “姐姐是在教训你!”

    “你敢。”

    “当然敢!”

    “哼!”

    “你到底跟不跟姐姐走?”

    “不走!”

    “看打!”

    钱纯纯好快的动作,只见她娇躯一闪,玉掌频挥,拍!拍!钱多多挨了两个耳光子不算,皮蛋欲助一臂之力,反而自找苦吃,遭了池鱼之殃,被钱纯纯的粉拳绣腿所伤。

    大刀钱如海在江湖上可是响叮当的人物,虎父无犬女,钱纯纯自非庸手,人又泼辣,举手投足之间,便将皮蛋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钱多多自然也不是无能之辈,但与她老姐比起来,则不免略逊一筹。

    姐妹俩恶斗十数合,多多一个不留神,被钱纯纯欺身而上,一把扣住她的腕脉,给强行拖走了。

    挣也挣不脱,打又打不过,多多技不如人,只好出言搬兵:“阿郎,快来救救我!”

    皮蛋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面拉住钱纯纯不放,一面大声说道:“死小仙,你怎么可以袖手旁观,这个女人好凶,再不给点颜色看看,她会把咱们全部看扁的。”

    其实这话是多余的,早在皮蛋发话之初,张小仙已弹身而起,凌空翻了个筋斗,以极其优美的姿势落在钱纯纯面前,挡住她的去路。

    钱纯纯睹状大怒,吼声如雷:“好人不拦路,好狗不挡道,滚开!”

    张小仙不但不让路,反而伸开双手阻止道:“我命令你放开多多。”

    钱纯纯养尊处优,目空一切,岂会被他唬住:“放屁,你算什么东西,这是我们钱家的事,你管不着。”

    张小仙怒目暴睁,道:“俗话说,天下人管天下事,更何况……”

    皮蛋接口道:“何况小仙也不是外人。”

    钱纯纯道:“什么意思?”

    皮蛋鬼头鬼脑地道,“多多早是小仙的人了。”

    钱纯纯大吃一惊,道:“你说多多已经是这个混小子的人了?”

    皮蛋故作神秘地道:“你没有听错,多多与阿郎早已私订终身了。”

    小男生补充道:“算起来,阿郎也是你们钱家的半个儿子。”

    小女生凑趣道:“阿郎是你的妹夫,你是他的大姨子。”

    此乃戏弄之词,钱纯纯却误为是真的,一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儿霎时变成猪肝颜色,咬着牙齿问多多,“他们说的可是事实?”

    张小仙抓住机会消遣她:“那还假得了,订婚大礼系在关帝庙里举行的,关老爷跟皮蛋他们都是见证人。”

    其余的几位同学,也对钱纯纯没有好感,一齐起哄道:“错不了,我们还吃过喜糖,按过指印呒。”

    钱纯纯的脸色一变再变,戟指喝问道:“多多,要听你自己怎么说?”

    多多正在气头上,也未曾多想,冲口就说:“他们说的都是实话!”

    钱纯纯差点被气昏,怒气冲天地道,“胡闹,简直是胡闹,婚嫁乃终身大事,岂可儿戏,尤其张小仙品行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新网址:wap.88106.inf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