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极十八掌

    第十二章 太极十八掌 (第3/3页)

    八苦老人瞅瞪小竟紧紧不放,突又找到宝物似地放声大笑,一时回音震山谷,久久不能平息:“好一个银马链,实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八苦老人反常笑声,震得小竟、小被、飘雨莫名怔愣,不知他畅笑何意?

    小竟呐声道:“前辈……您笑够了没?……您那银马链是否……借看一下……。”

    八苦老人登时从口袋抓出银马链,大方交予小竟畅声道:“看啊!看清楚再告诉我真假!”

    小竟接过手,仔细端详,小被亦知拿出狂飙道长所赠,这一比较,简直一模一样,连色泽都差不多。

    小被道:“看来,真的是同一门派出品的了……”

    小竟干舔着舌头,道:“这么巧,我真的会是飞马门少门主?……”

    八苦老人喝道:“你本来就是!”

    冷目直瞪小竟,道:“你本该叫上官大吉,哪是什么小镜大镜,你爹是飞马门门主上官太极!”

    小竟一愣:“我叫上官大吉?”

    冥冥中,他似乎也曾听及狂飙道长说过这名字,心头不由茫然不解,自己身份,八苦老人似乎比自己还了解。

    小被已发现此事,疑惑问道:“前辈难道和上官门主有所交情!”

    “刎颈之交!”

    八苦老人说及上官太极,不禁两眼含泪:“二十年前纵横大漠,谁不知上官太极豪放血性,是个铁铮铮汉子,然而他却遭到最悲惨灭门之祸!天理安在!”

    此话一出,迫得小竟、小被、飘雨,同感悲戚,不自觉沉默下来。

    尤其小竟,在得知自己是上官太极后代,已有了身负血海深仇之感觉。

    八苦老人瞅紧小竟道:“你要听清楚每一段话,每一句子,你就是上官大吉,就是飞马门少门主,飞马门的仇,唯有你能报!”

    小竟突然下跪,两眼含泪:“且请前辈将事实经过说个明白,晚辈没齿难忘!”

    八苦老人轻轻一叹,啸出声音,远处已传来飞马奔掠,没多久,一匹健硕俊马已自飞奔而来。

    虽然小竟说它像排骨,那也只是多日闷闷不乐,所引起的虚弱而已,若假以时日调养,重生之光将能恢复昔日光彩。

    飞马奔来,低沉轻嘶,厮磨着老人手掌,似在传递一份浓情。

    八苦老人拍拍它鼻梁,随即说道:“马儿,你的新主人就来了……”

    把它牵往小竟,道:“大吉,这匹就是你爹的战马,本叫‘银魂’,后来把把它改成‘重生之光’,乃是想等它复活之意,现在,你可以把它领走了。”

    小竟瞧着银魂,银魂瞧着小竟,人兽似乎通灵,直窜着一股极欲亲近之感觉,终于银魂慢步走来,开始厮磨于跪在地上的小竟。

    它轻嘶着,似在倾诉无尽哀思,连那晶亮眼珠,都已挂下热泪。

    小竟如见亲生父亲般抚摸它,激情处,已将它抱入怀中,想大哭一场,却泣之不出,那感觉,直叫小被、飘雨瞧之而鼻酸。

    八苦老人回忆往事,缅想往昔,轻轻一叹,道:“十六年前,你爹突遭暗算,银魂奋不顾身载着你爹狂奔三千里,找到我八苦老人,欲救他性命,然而我八苦老人一生玩乐无数,却在节骨眼里拿不出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老友死在怀中,这简直是天大笑话……”

    八苦老人暗自拭泪,随又说道:“当时,你爹已中千年麝魂香之毒,而且毒性已深,已回天乏术,我勉强延他三天性命,他自知活不了,不愿替我惹麻烦,遂交代我,务必想办法救出爱子上官大吉,然后自断心脉而死。

    我忍着痛,赶往飞马山,然已慢了一步,只见断臂残垣,哪有你上官大吉踪影?还好,老天不负苦心人,十六年后的今天,老友又有了后代啊!”

    回忆往昔,悲心犹存,难得八苦老人已是方外之人,亦为老友而两眼挂泪,久久不能自制。

    小竟抖着嘴唇,一副欲哭无泪模样,说道:“多谢前辈救助,在下没齿难忘!”

    感恩之余,已自猛磕头!

    八苦老人顿觉失态,赶忙忍住泪水,伸手拉起小竟,慈祥一笑道:“不必跟我客气,惨事已过,徒悲无用,你得好好替你爹争口气才行,起来吧!咱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为冲淡相见愁,八苦老人已走在前头,准备换地方,也好换人情绪。

    他一走,小竟、小被、飘雨,以及重生之光自跟在后头,带着沉重步伐行跟过去。

    转行半里左右,眼前已现飞瀑,瀑布旁则藏有山洞,敢情这才是八苦老人真正隐居之所。

    八苦老人将人引至吊潭中央那数个桌面大的岩台上,要人坐下。

    面对飞瀑溅来水花,已让众人清醒许多,情绪自也好了不少。

    小被第一个开口问道:“老前辈似乎老早已得知小竟就是飞马门少门主了?”

    八苦老人轻叹:“我要是早知道,又岂会让他沦落江湖,混得想自杀?至少我会找机会传他武功,以免荒废十几年光景。”

    小被道:“这么说,前辈是在他上了绝望峰,才认出他的?”

    八苦老人点头:“可以这么说,当时,‘重生之光’已对他有好感,我也不忍心看他自杀,后来又发现他有银马链,自该猜出几分,所以才让他服下续命丹,也好改造他!”

    飘雨道:“可是,前辈不怕他当真跳崖摔死?”

    八苦老人道:“有了九转续命丹,只要不断心脉,自能活命,老夫乃要他一摔复活,那样斗志会高些,何况,我已算准崖下是间客栈,跌他不死。而且,我也暗中掠下去保护,他可谓有惊无险。”

    小竟闻言,又自感激拜礼:“多谢前辈再造之恩!”

    八苦老人拍拍他肩头,笑道:“都是自己人,别客气啦!以后你只要争气就足以报答你爹和我的恩情啦!”

    小竟道:“晚辈自当尽力。”

    小被道:“照狂飙道长意思,他似已认定冷醉陶就是灭飞马门凶手,前辈以为如何?”

    八苦老人闻言,长叹一声,道:“当时,我也研究过,飞马门是毁在千年麝魂香毒威之下,亦自四处打探,终也探及陶尽门,故而才会藏身绝望峰,也好就近监视,如今有狂飙道长印证,冷醉陶自是脱不了干系!”

    稍稍整理思绪后,他又道:“冷醉陶武功深不可测,狂飙道长根本不是对手,此次陶尽门化为乌有,很可能也是他诡计之一。”

    此语一出,引得小竟诧然:“冷醉陶没死?他躲到哪里?有何阴谋?”

    八苦老人道:“别激动,听我慢慢说来!”

    待小竟集中心神时,他才又说道:“二十年前,你爹和我,可谓中原,大漠武学双霸天,你爹的‘太极十八斩’简直打遍天下无敌手,当时,我也想找他切磋,但怎么打都不分胜负,故而成为好友。

    然而,在这段时期,你爹突然发现有一股势力,在不断研究破解‘太极十八斩’之武学,似有并吞飞马门之势,你爹跟我谈及,我则建议,不如将修罗掌和太极十八斩合并,终能成为天下无敌武功。

    你爹觉得此法甚为可行,登时录下十八斩秘籍,要我先研究,我觉得太过大方,要是我一个保管不妥,岂非替飞马门遭来无妄之灾。

    于是两人商量后,决定每三月见面一次,并把双方武学记录下来,藏在一地方,以防万一,如此,我们研究了一年又四个月,你爹终于出事了……”

    悲苦回忆,使他又感伤一叹,不久,始将情绪拉回,继续说道:“你爹出事后,我自是四处打探,竟然发现不少人在觊觎我的八苦修罗掌法,我也查出冷醉陶最为热衷,这才又想起老友的话,当然把他列为可疑对象,故而才放出风声,说我的修罗掌已塞在芙蓉荡的老鼠肚子中。

    于是大群人开始追寻,冷醉陶也不例外,可惜,自始至终,他都没露过真功夫,城府之深,可想而知。”

    小被道:“这么说,冷醉陶武功已在前辈之上了?”

    八苦老人道:“那倒未必,不过,他若是灭飞马门凶手,一定有了克制太极十八斩武功,大吉如果想复仇,还得多加提防才是。”

    小竟咬牙道:“我将以本门功夫杀了那家伙,方能让父亲死而瞑目。”

    八苦老人道:“有志气,老友有此后代,老夫得以安心矣!”

    小竟道:“还请前辈说出,我爹武学藏在何处?也好取得,以复仇。”

    “这……呃……”

    八苦老人面有难色。

    小竟道:“前辈不肯帮忙?……”

    “呃……不是不肯,而是……而是……”

    八苦老人面现困窘,终于还是说了:“其实,老实说,当时我和你爹共同研究武功之际,总会到一位叫月仙公主的地头那儿做客,她和你爹青梅竹马好友,可是却许配给一位酋长,我们到那里,可以免除进食之苦,何况把武学藏在不懂武功者身上,任谁也猜想不到。”

    小被欣笑:“这有何不能说?莫非月仙公主是只母老虎?”

    “呃……正是!”

    八苦老人干笑:“她脾气是暴躁点,不过心性人好,最棘手的是,有一次,她和你爹吵架,你爹一气之下,把几句口诀刺在她背上,现在……呵呵,要知这门武功,恐怕要让她宽衣解带才行……”

    “什么话?”

    就连小竟都想笑:“怎会这样?爹怎会留下这难题?前辈难道记不清那几句口诀?”

    八苦老人直摇头:“隔了这么多年,我怎记得,何况这事又是你爹所引导,我只在支援,记的不多,除了那几句口诀较难取得,其他全刻在月仙公主石床下的一块地板,并不难得。”

    小被已呵呵笑起:“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竟,我看你干脆娶那月仙公主算了,如此将一切大为顺利!”

    小竟喝叱:“要我娶她?有没有搞错,她是我爹青梅竹马,现在准成了老太婆!”

    八苦老人道:“那倒未必,你爹比我年轻许多,算算,大约五十左右,月仙公主又比你爹少了十来岁,现在也只不过三十来岁,只要保养好,并不会太老。”

    小竟苦笑道:“这么说,前辈也支持我去娶月仙公主了?”

    八苦老人笑道:“老夫没意见,只要你能取得武学,任何方法,我都支持。”

    小竟闻言,只能念着:“这象话吗?真的象话吗?”

    小被则风凉话不断:“其实,为了替你家兴帮复派,偶尔牺牲一点,也不为过!”

    小竟苦笑道:“也罢!也罢!我且走一步算一步,否则,实在不知如何解决此事啊!”

    飘雨笑道:“也许没那么严重,我是女的,或许能帮你忙也说不定。”

    小竟如见奇迹:“对啊!只要你肯帮忙,或而不必那么棘手吧,比如说,你化装成宫女,混入宫中,替她洗澡,说不定就能探得此秘密呢!”

    转向八苦老人,笑道:“这方法可好?”

    八苦老人道:“只要你能顺利取得,任何方法,我都支持。”

    小竟这才安心不少,道:“且走一步算一步了,多谢前辈告知我爹之事,却不知,我爹还留下什么没有?”

    八苦老人轻轻一叹:“除了这匹马,已空无一物,你得善待它,还有,你不但要复仇,也得重建飞马门威势,方不致让你爹失望。”

    小竟点头:“晚辈晓得!”

    八苦老人满意一笑,随又说道:“我本想传你修罗掌,但你家武学并不比我差,你学了,自能光耀门楣,况且你又得了续命金丹,以及司徒修剑深厚内力,假以时日,必能大功告成,现在耗在这里学武功,倒不如到大漠闯闯,一方面找寻你家武学,一方面了解情势,日后对你兴帮大业,必有助益。”

    小竟颔首:“一切全听前辈指示,大恩大德,且受晚辈一拜。”

    说完,再次下跪,恭恭敬敬磕三响头。

    八苦老人含笑引他起身,道:“今日能聚,自是有缘,尔等就在此盘桓几日叙情,老夫也好说些往事,让尔等更加了解局势如何?”

    三人闻言,自是求之不得,当下立即答应。

    飘雨身为女性,特别喜欢做菜,当下已自捉起潭中鲜鱼,准备料理一番。

    八苦老人把小竟、小被带到松风台,乘着凉风,赏着月色,开始谈及往昔种种,两人果听得入神。

    尤其小竟,对那大漠策马狂驰之豪迈气概,不禁怀有无尽向往之情。

    直到深夜,飘雨弄妥料理,四人围了过来,吃顿不错野味,始自找地方,安心入睡,一连三天。

    八苦老人几乎说尽武林事,让三人听得心驰神往,大叹精彩。

    当然,三天之间,八苦老人仍找时间调教小竟有关运气行功要诀,使他受益匪浅。

    就连小被受他指点,已自悟通三两处平时百思不解之关卡,因而功力大有精进,对于这位异人,不禁又钦佩几分。

    第四天清晨。

    当三人醒神之际,八苦老人已自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封信,落于小竟身旁。

    小竟急忙拆阅,信笺只留几行字:“此去多难,务必小心,先寻家学,再计复仇,兴帮大事,全在尔身,切记切记!清风明月,有缘再见。”

    字迹龙飞凤舞、苍劲有力,看来已有数十年火候。

    小竟呆愣当场。

    八苦老人一走,他有若失去亲人般,一时有了孤儿之感觉。

    小被安慰道:“放心,他老人家怎舍得你,必定暗中跟在四周,你何需太在乎?”

    小竟感伤一笑:“或许是吧!”

    当下跪拜四方,道:“前辈交代,晚辈必定全力以赴,免得让您失望。”

    再拜几回,始起身,转向小被、飘雨,道:“我得回大漠兴家立帮,不知你们……”

    小被摆摆手:“我们哪有丢下你不管之理?何况我对组织帮派内行得很,有我在,一切搞定,你休想丢下我!”

    飘雨道:“你不是要我混入宫中,套出武学口诀吗?这趟岂少得了我?”

    小竟感激一笑:“话是不错,可是此去凶险不少……”

    小被道:“混江湖的,哪儿都有凶险,咱留意些便是,当年有你爹和八苦老人叱咤关内外武林,现在该是你我发飙日子啦!”

    “那……”

    小竟爽声笑起:“就这么说定,咱就走吧!”

    他登时唤来重生之光,马儿但觉任务上身,自也意气风发,扬蹄畅嘶,大有狂奔之态,可惜身在山峰,奔之不易,只好引条较好走之路线,把三人带下山。

    然后,三人立刻坐上马背。

    银魂果然万中选一,背载三人,照样奔驰如飞,直往大漠方向飞驰而去。

    劲风迎面扫来,顿时让三人有了征服天下豪气,不禁更加来劲,喝着飞马狂奔!

    腾云驾雾,亦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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