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养身心 黑翼凌山

    第二十二章 养身心 黑翼凌山 (第3/3页)

是侥幸?那你不侥幸的话,只怕整个黑白武林道都要被你们搞得天翻地覆了!”

    微微一笑,紫千豪道:“房兄怎的知道得如此清楚?”

    房铁抓得意的道:“江湖传言,捷如风汛,瞬时便能扬遍天下,或绘形绘影,或渲染夸大,但却**离不了十,况且,贵帮驻守在‘武田埠’的兄弟们亦已得到有关此战的快马通告,由他们那里,我自然就知道得更为详细了,老实说,少兄,这些天来,你身先士卒,率领你的一千手下浴血苦战所获致的丰硕成果与光荣声威,真是令我又敬又钦,自感老耄落伍了呢……”

    紫千豪诚挚的道:“房兄谬誉过甚,却使我好生汗颜,而房兄正当壮年有为之际,又怎能称老耄是呢?房兄!谁也知道‘黑翼门’的雄风盛多,谁也晓得你‘双钹擒魂’的英武豪迈,客谦的不是在下我,倒是房兄你了……”

    豁然大笑着,房铁孤道:“紫少兄与你相交,直令我真个恨晚,若非你重伤未愈,此刻便要硬拦着你连干百杯!”

    紫千豪道:“只待伤愈,房兄,包管奉陪便是了。”

    “好!”房铁孤喝了一声,面色却又倏然沉了下来,他目光炯亮如炬的凝视着紫千豪半晌,他道:“紫少兄,这一场热闹我未及赶上,可说是打心眼里遗憾,下一次,也就是你准备索债的时候,我‘黑翼门’自房某人以下定然倾力以赴,尽革效劳,说什么也为你捞个够本!”

    房铁孤的神态里,眼眸中,口气内,紫千豪知道他说这话时心里的恳切与诚意,这不是口头上的客套,更不是场面上的虚言,他是真心要这么做,一丁点也不虚假!

    双手抱拳,紫千豪郑重的道:“这里,我先谢过房兄了。”

    一探手,房铁孤道:“古人有两句话,道是‘土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

    我们在江湖上闯,武林里混的,对那前一句更是来得讲究,紫少兄,人与人相交,主要全在一个‘缘’字,有些人彼此认识了几十年,却连一句心腹话都未曾说过,根本交不出个名堂来,有些人,却在一眼之下便誓死结心一生,当然,这其中的演进仍须用时日去磨确与推敲,但大目标却是错不了的——这一眼之下便能看透可以结交一辈子朋友的大目标,是么?就宛如在看一只水晶瓶一样,清楚而又透明?”

    点着头,紫千豪含笑道:“我完全同意……”

    房铁孤看着紫千豪又道:“紫少兄,你身上的伤,全是一笔笔的债,你用血放出长本,自当用血收回抵债,不只你及你的弟兄们会去追索,我,也同样要找那些人算帐,我对你的许诺,就当做我们这第二次见面的见面礼吧。”

    紫千豪笑道:“好重的礼啊……”

    说着,他忽然“啊”了一声,忙道:“奴雄,你就让我们的贵宾这么站着?”

    金奴雄闻言之下,急忙端着原先他自己所坐的那张石鼓到房铁孤身边,一面歉疚的道:“对不起,房掌门,只顾听尊驾与大哥谈话,连个坐处也忘了摆,还请尊驾包涵则个……”

    房铁孤连道不敢,他又回首让座道:“苟二爷,还是请你落坐,我一向站惯了。”

    哈哈一笑,苟图昌一再谦让,推拉了片刻,仍是由房铁孤坐下了,这时,紫千豪才笑道:“房兄远来是客,哪有要远客罚站的道理?房兄,我们自己人无庸客套,让他们站着好了。”

    搓搓手,房铁孤嘴角动了动,又笑了几声,他用手背无意识的袜过面颊,放低了声音道:“紫少兄,我……我月前所托少兄的那件事,尚请少兄斟酌一下看看,指明一条路给我,从哪方面进行比较妥当……”

    紫千豪平静的道:“房兄所指,可是要我效力协助寻找令媛的那件事?”

    有些尴尬的咧咧嘴,房铁孤道:“不错,正是此事……”

    吁了口气,紫千豪道:“房兄可以释怀了,令媛,我已经替你寻到。”

    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房铁孤愣愣的看着紫千豪,好一阵子,他才疑惑的道:“你是说,少兄,你已找着那贱人了?”

    紫千豪低沉的道:“是的,已经找到她了。”

    用力甩了甩头,房铁孤又惊异的道:“但……但少兄你一直没有空下来过呀,一场接着一场的干戈全占住了你的时间,甚至更占住了你所有手下人的时间,少兄,你是怎么找着她的?我费了好久的功夫,却连这贱人的影子也没探着……”

    含蓄的一笑,紫千豪道:“说起来,这全是一次巧合,令人难以相信的巧合,而天下之事,便往往就有这么奇妙的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就是如此了,在当时,我确没有余暇分出来去专程寻找令媛,那时我已受了伤,但也就因为受了伤,才未曾白耗费什么力气便完成了房兄所嘱之事……”

    说着,紫千豪便简单明了的将他在受伤之后退着“二头陀”蓝扬善的经过与蓝扬善负他回去治伤的情形讲了一遍,他又说出如何在那山洞中见着了房铁孤的女儿房燕,以及知悉了房燕底蕴的一切,然后,他深沉的一笑,继续接下去说道:“据我的观察,令媛是一个天真而纯洁的好孩子,虽然略嫌鲁莽与大胆了一点,但却也不至于罪不可赦,那姓季的年轻人看上去也相当忠厚老成,并没有一般像他那种年纪的人所惯有的浮华轻薄之感,最难得的是他们发乎情,止乎礼的清白节操,到今天,他们虽然在一起相处颇久,却依旧保持着未婚男女的规矩,这一点,更属难能可贵,令媛活泼秀丽,端庄拥雅,姓李的那一位诚恳笃实,刻苦耐劳,确是十分匹配的一对,怪就怪在当初他们走错了一步,撩起了房兄的肝火……”

    双眼怒瞪,两拳紧握,房铁孤挫着牙道:“好贱人,好季杯南,你们这两个下流无耻的东西,看我将用什么手段来惩罚你们……还有那姓蓝的棒老二,我同样也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紫千豪一看对方的反应大大不佳,带着冒烟的怒火与切齿的痛恨,看情形相当不好囵转,由房铁孤目前的形态看来,也前明白他对这件事是如何的耿耿于心,如何的愤怒气恼了……

    平静的一笑,紫千豪低声道:“房兄且清息怒,此事可以慢慢商量,从长计议……”

    在这片刻前后,房铁孤脸上的笑容已经全然消失,他的面色铁青硬板,有如罩上一层严霜,冷冷的,他道:“紫少兄,这对狗男女及那蓝扬善如今所在之处尚乞即时详加赐告,我马上起程前往,无论是我的面子,是黑翼门的声誉,老祖宗的家规,天下的礼教,人间的伦常,都将要切切实实的整一整了!”

    紫千豪沉默了一下,道:“房兄,我方才已然相告,令媛及那位姓季的朋友都知情识礼,未逾大规,蓝扬善更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友……”

    摇摇头,而房铁孤摇头的动作却是坚决而又有力的,他两额的太阳穴“卜”“卜”跳动着,狠狠的道:“我是房燕这贱人的亲爹,我生她养她教她育她二十余年,父女亲情加上骨肉血缘,她以什么来报答我?她以偕人私奔停礼教来报答我,季杯南是我手下一名小小管事,平素我待他如子如弟,时时维护,事事提携,他也用什么来报答我?用诱我独女,坏我门规来报答我!而那蓝扬善更是可恶,他竟知情不报,包庇这对混帐与我为难,此罪可恕孰不可想?

    三个人一样的龌龊,一样的下作,也一样的该杀!”

    用手操揉面颊,紫千豪淡然的道:“房兄准备如何对付他们三位?”

    重重一哼,房铁孤道:“我早替房燕与秀怀南这两个混帐定下了罪惩,房燕以白绫缢死,季怀南斩首,尸体曝晒十日,现在,又加上蓝扬善这老小子,这老小子,也得砍他的头!”

    柔和的,紫千豪道:“这些惩罪,你都决定了么?”

    点点头,房铁孤冷森的道:“决定了。”

    抿抿嘴,紫千豪又道:“不嫌重了一点?”

    看了看紫千豪,房铁孤没有表情的道:“老实说,紫少兄,我还觉得太轻了些,没有将他们一个个凌迟处死,已是过分便宜了他们!”

    深沉的一笑,紫千豪道:“但是,我的看法却并非如此。”

    尽量压制住心头的不悦,房铁孤生硬的道:“紫少兄,你的意思是?”

    紫千豪仰头望望天空,徐缓的道:“承蒙房兄抬爱,又受房兄推重,我与房兄可说是一见如故,缘份早走,房兄的心意,我不但不应阻挠,更需倾力顾助才是,不过,唯其如此,我视房兄为知友,便该对房兄坦诚无欺,心头有话,也得照说才对,不能眼看房兄行事错误而隐瞒不谏……”

    征了征,房铁孤面色略见缓和,他低沉的道:“少兄高见,尚清明示,也让房某斟酌斟酌……”

    紫千豪微微一笑,拂了拂衣袖,双目中的光芒澄激而柔润,看着他的眼睛,令人心头有气也会削减三分,于是,他和熙的道:“不敢,我这拙见,说出来之后,房兄如若觉得尚有道理,便请再做考虑,否则,亦万祈勿动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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