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血烟漫 仇凝于死

    第四十二章 血烟漫 仇凝于死 (第3/3页)

我业已被你挑断了四肢筋脉,成为废人一个,我早也不想活了,姓紫的,我们大家全豁出去吧!”

    全身一挺,头一扬,她又以一种惊人毛发的可怖声音大喊道:“‘黑流队’的弟兄们……你们再不冲杀出来自救救人,便永远没有机会啦……天啊……‘孤竹帮’的大队人马已经全将火器备受了……呃……呃……我不怕死……恨只恨死不瞑目,恨只恨你们没有勇气管我和屠松报仇……”

    紫千豪的内脏抽动着,双眉高竖,他咬牙道:“最后警告你,莫夫,立即叫他们降伏,除了你们这些信恶不该的为首者,我不喜欢再将那些小角色也屠尽杀光!”

    哗啦怪笑,莫玉邪恶的道:“紫千豪,你就等着我叫他们降服吧!”

    紫千豪大怒道:“你不要命了?”

    莫玉尚不及说话,‘水晶帘”的洞口里,突然爆发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声,百多名“黑流队”的残兵,竟一窝蜂似的高声怒吼着扑了出来!

    紫千豪恨得猛一喊牙,厉声叫道:“莫玉,他们的性命是丢在你手上的!”

    一声泣血般的狂笑响起,莫玉一下子咬断了她自己的舌头,肉糜和着血水,“哺”的一口猛喷紫千豪:

    旋风般往傍电转,紫千豪恨极了,“四肢到”飞快横抹,“嚏”的一响,莫玉的颈项已被切入一半,她甚至连哼也没有哼一声,脑袋软软一歪,血水泉涌中,这一代女枭便横了尸,断了命!

    就在这时——

    那一百多条“黑流队”的大汉业已手舞兵刃,冲过了白石桥道,但是,他们尚未及抵达坡下,埋伏在枯林中,斜坡两侧的孤竹所属们已暴起发难,只听一声冷叱,连珠铜矢、短刀、手斧,便有如狂风骤雨般由好几个不同的方向猛然罩射,顿时银光闪闪,锐风破空,就像一蓬铁雨落了下去!

    于是,号降声,叱喝声,惨叫声,怒吼声便杂成了一片,殷红的鲜血四散喷溅,亮幌幌的兵刃抛掷弃置,人体在蹦跳,在翻滚,在抽搐,眨眼间,这一百多名黑流队的残余便倒下了七八十个!

    就在尸得血流的混乱场合里,一个狠辣的嗓门大叫出声,道:“孤竹弟兄,杀过去!”

    和雪地混成一片的五十名孤竹儿郎,立即杀喊震天,有如一条条疯虎出笼,一鼓作气冲了上去!

    比这五十名孤竹弟兄更迅速,“毒鲨”祁老六、“断流刀”伍侗、“一心四刀”苏家兄弟、“玉面狼心”贝羽几名大头领越空掠过,五个人兵刃齐挥,纵横冲杀,须臾间,已有十来个敌人血喷命丧!

    这时,熊臂罕明也再次砍倒了另一个黑袍人!

    突然间,与罕明教斗的仅存的四个“夺头会”人物,在那为首的周川一声暗号下,齐齐向四个不同的方向翻滚出去,而他们手中的‘大镰铡”贴地飞旋,但是,目标却不是罕明。

    竟攻向了正与“黑流队”残余混战中的孤竹弟兄!

    蓝汪汪的光芒门处,几乎不分先后,“刮”“刮”连响,四名孤竹儿郎的头颅已整个被斩飞了好几尺远!

    事出仓促,罕明不禁一呆,一呆之后,他像踩着炸药一样跳了起来,一头冲向那为首的周川道:“好杂碎哩……老子和你拼了!”

    周川就地连滚,“大镰铡”“呼”“呼”仰飞,蒙接着,“嗷”的一声啤号,又一名孤分弟兄丢了脑袋!

    吼得连嗓子都破了,罕明的大马刀猛斩狠政,“嚓”“嚓”“嚓”削得积雪翻飞,印上一条接连一条的刀痕,而周川纵身向后,铡刀又“呼叱”舞起,在这一刹之间,斜刺里白影倏闪,一名孤竹弟兄连人带刀冲了过来!

    快得几不容人们的视线追摄,锋利的铡刀“呼”声暴落,刚好将那名冲向周川的孤竹大汉拦腰斩断,可是,在那孤竹所属临死前的瞬息,藉着一股最后冲劲,他的大马刀也“咔”

    的一声将周川插了个透心凉——这名孤竹儿郎的下半身倒在三尺之外,上半身便压在周川怀中,同时摔跌,血腥腥的脏肠,则拖扯了满地!

    罕明只觉眼睛发花,血气翻涌,有一种极待呕吐的反胃感觉,他这一刹,整个身体全软了!

    另一名灰袍人的铡刀在此刻方才抖起,尚未及掷向孤竹所属那边,“毒鲨”祁老六已腾空弹至,双腿幕蹬,兜胸将那人踢出寻丈,那人还没落地,祁老六已如影随形的追上,左手“分水刺”猛的透进了敌人个胶,右手大马刀已“刮”的一记削落了此人头颅!

    红着双眼的贝羽,也正追杀着一个‘夺头会”的人物,那位仁兄凶猛的挥动铡刀抵挡,却拒制不了大马刀与短柄点钢枪交相急展的贝羽!

    发着呆的罕明,尚未恢复过原状来,骤觉耳边风啸,眼角光辉连闪,天爷,原来那第三个灰袍人又已冲着他扑来了!

    无比的悲愤与羞辱啃喷着罕明的心,他竟然毫不躲避,大吼一声,猛的迎上,手中大马刀凌空飞掷向敌!

    当对方的“大镰铡”就差一线的便砍上了罕明的颈项之际,后面,一条人影没命的狂扑过来,不顾一切的以全身之力抱住罕明双腿朝下死力一锨!

    变化的迅速无可言喻,也拿突冒,罕明已被掀倒地下;饶是如此,他的右颊上也被敌人飞斩而过的镰刀横着刮开一条齐须长的血槽,但是,同一时间,他脱手掷出的大马刀也将对方穿胸打死于地!

    一边,凄厉的长号亦传了过来,那与贝羽排斗的最后一名灰袍人,刚叫贝羽闪电般的一记出枪截进了眉心当中!

    现在,一切的争纷全平静了,“黑流队’的残兵,不死即伤,没有一个还能像个人似的站着!

    罕明扒在地下,睁大了双眼,表情木然,一动也不动,他右颊上的伤口血流已止,皮肉朝两边翻卷着,有如一张血糊糊的大口;但他却似不觉得痛苦,像个死人一样连眼皮子也不眨一下。

    方才,于危急中排命扑倒罕明的人。不是别个,竟是“一心四刀”苏家兄弟里的老么—

    —苏言!

    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苏言连忙上前探视罕明,一边急忙的叫道:“膘子,罕膘子,你怎么了?伤着没有?”

    匆忙的,祁老大与苏括也赶了过来,祁老六还没看清,紧张的喊道:“老么,罕膘子怎么回事?”

    苏言半跪下来,用力翻过罕明,罕明仰躺着,双目中竟含满了泪水!

    先是一惊,跟着又是如释重负般的惊悦,苏言叫道:“没事,六哥,罕腰子就是脸上挨了一记!”

    祁老六大骂道:“妈的,你在搞什么名堂嘛?吓得老子一颗心乱跳,还以为你挺了尸呢?”

    苏恰也火道:“膘子,就睑上挨了一下也用不着份出这付熊样来,你这张尊容本来也不堪承教,多加一条刀疤又有什么关系?”

    突然——

    罕明一骨碌坐起,号陶大哭道:“我该死,我混账,我窝囊……我对不起那些个横尸的弟兄啊,全是我的疏忽才害了他们……”

    怔了怔,祁老六愕然道:“什么玩意?”

    涕泪滂沱,罕明大哭道:“都怪我啊……那几个‘夺头会’的王八蛋一下子全分开滚了出去,我没有及时圈住他们……叫他们缓过了手,杀害了好几个弟兄……我无能啊……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知道该先追那个好……这一愣,天哦,好几个弟兄便惨死在他们的铡刀下……”

    恍然大悟,祁老六道:“快别哭了,这怎么能怪你?杀戈战阵,情势瞬息万变,谁敢保证护得了谁?这并不算你的错……”

    突然用力掴打自己的嘴巴,罕明边哭,边叫道:“我混蛋,我无能,我糊涂……打,打,打,打这罕明膘子……”

    猛一观上前抱着罕明,苏恰大吼道:“你疯了?一个大男人竟做出这种傻事?也不怕人家笑话?”

    祁老六也咆哮道:“罕明,你是只呆马,便把过失前自己身上扯,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容得你如此发晕?狗娘养的糊涂蛋!”

    接着,他一瞪独眼道:“老二,你和老么先把这膘子弄下去,叫他静下来,否则,叫大哥见了又要怪我们不好,照应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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