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论天下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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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论天下英雄 (第1/3页)

      来到“蝎子庄”,也已有十天了,在这十余天里,卫浪云过着的日子可说是异常舒适与平静的。他住着“蝎子庄”里最好的房间,吃着最丰盛的食物,得到最悉心的治疗及照护,那三位“蝎子庄”的专任大夫,可以说全是拿出压箱底的本事来在他身上下功夫,三个人分班轮值,几乎寸步不离,非但按时把脉、闻息、观色、上药,甚至连熬汤煮水的差事也担当了,他们严格仔细的替卫浪云治伤,倾尽一切可能来使他加速痊愈,那种专注劳神的苦心,就算对他们的尊亲吧,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自然,“斜眼金牙”皮四宝更加不离左右的。

    入夜了,天气有些凉森。

    在“大风楼”后面的小回廊上,卫浪云安适的半躺在一张铺着虎皮的斑竹靠椅上,皮四宝则端了只矮凳在旁坐着相陪。

    一名司职大汉正悄然将小回廊上的两盏绿纱八角宫灯点燃,绿幽幽的光芒映照着回廊,将卫浪云与皮四宝的身影,全融进了一片冷清的朦胧光辉里,廊外,更投下了模糊的栏柱人影。

    舐了舐大龅牙,皮四宝堆着笑道:“少主,呃,你好似有什么心事?”

    卫浪云吁了口气,低声道:“一点也不错,我可不有心事!”

    皮四宝笑眯眯的道:“啥心事嘛?”

    瞧了瞧左手上包裹着的白布,卫浪云道:“已经十天啦,怎的‘勿回岛’还没有消息过来?古总掌旗也没回来,就连易少龙易兄也没个信儿,再怎么说,‘仙牛洞’可不算太远呀……”

    数着手指头算了算,皮四宝道:“少主,你可别急,总掌旗到‘勿回岛’,不说担着多大的责任,这等重要的事,展岛主也得斟酌几天才能回话,就算这一来一往的路途吧,又是山又是水的,光赶路也要六七天才能到,除非长着翅膀,哪有这么快法的?而‘仙牛洞’离这里也有五百多里地,骑在马上,恐怕这来回一趟,亦非十天八日莫办,他们带消息回来,依我看哪,还得过两天才能见到人。”

    卫浪云愁苦的道:“如今也不知道岛上及‘仙牛洞’那边的情形如何,可真急人,对头方面,十有九成是在秣马励兵,剑拔弩张了!”

    点点头,皮四宝道:“这是定然的,‘皇鼎堡’、‘六顺楼’、‘紫凌宫’,加上‘铁血会’的那批人,没有一个是呆鸟,他们这次不但为了坑害少主你而闯下这场大祸,彼此之间也发生了冲突,眼看着的情势变化是‘秃子头顶的虱子——明摆明显着的’,当然他们那一帮也会加紧防范,随时准备来个大热闹……”

    缓缓的,卫浪云道: “眼看着,漫天的战云就要起了……”

    搔搔头发,皮四宝懒洋洋的道:“起就起他妈个巴子,谁不是肉做的哪?他那些邪龟孙能捅我一刀,我就包管也给他掖进—把匕首!”

    卫浪云道:“你甭这等轻松,四宝,一旦干了起来,那场面可就够瞧的了,定准是血腥遍野,尸横满坑!”

    皮四宝舐舐大龅牙,道:“既是避免不掉,也就只好看着他‘血腥遍野,尸横满坑’了。”

    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卫浪云又道:“对了,四宝,赫连大哥托你办的那几件事,可办妥了?”

    眨眨眼,皮四宝笑道:“属于少主的事,我皮某人还敢磨蹭不成?早办齐全啦;‘旋头侧’照着原先的轻重、大小、规格,以及材料又打造了一对,那‘比日锤’我也尽量按照少主早前的式样叫工匠铸了两只,只是可能不如少主原有的来得趁手,来得名贵,里面也没有少主原有的那对锤里头所暗藏的花样……”

    卫浪云笑道:“我这已很满足了,我原有的那对‘比日锤’各重十五斤,锤头锤身全是‘骨银’及‘白钢’铸造而成,这两种材料的开采冶炼沿传于上古的特别方法,如今早已绝了传,当然你无法再照样打造一对……”

    皮四宝“啧”了两声,回忆道:“便是你不说,少主,我也知道你那对宝贝只怕是再难找到相同的一双了,斗大的锤头上嵌突出四十九枚三角尖锥,每只小小的尖锥上却又雕镂着精致的龙纹,略一运转,银光如雪,耀眼夺神,仿佛是一对放射着冷焰的太阳球,核桃粗细的三尺杆柄上却又各行浮雕着日头烈火图,日头在杆中,九朵火焰分雕杆柄上下,那么一挥,啧啧,像是浮雕在杆柄上的日头暗芒在闪动,九朵火焰也全待飞洒出来了:不说试试手,只看上一眼,便也晓得是对好家伙啦……”

    卫浪云也有些得意的道:“亏你记得这样清楚,四宝,我的这对‘比日锤’,可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相传乃春秋战国之时,兵器名家‘盘欧子’所铸造,他所造用的材料,全是那时以秘法开采冶炼的两种硬物,一是‘骨银’,一是‘白钢’。‘骨银’其硬过铁,碎石如粉,而‘白钢’则非但坚固细密,更有一种特点——能映射出夺目的明亮光华,就好像太阳的毫光一样,唯—与阳光不同的,是阳光乃炙热的,‘白钢’的光芒却异常冷森,不过,它们的功能却俱可耀目炫眼,令人神迷……”

    皮四宝笑呵呵的道:“闻说还是少主过世的老爷子早年在极西‘大荒山’—处崖洞里巧得的呢,当时那崖洞的一张石床上还横卧着一具骷髅架子,这对‘比日锤’便枕在那具骷髅的脑壳下,令老太爷—直到仙逝之前,还琢磨不定那具骷髅是否即乃‘盘欧子’本人?”

    眉梢子—扬,卫浪云道:“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皮四宝道:“听瓢把子闲谈中说起来的……”

    点点头,卫浪云道:“不错,我爹不能肯定那具骷髅是否即为‘盘欧子’本人,他老人家还怀疑会不会是曾经拥有这对‘比日锤’而且多次以之出阵的燕国大将‘宗郎’?你知道,后来燕国兵败于秦,‘宗郎’亦告失踪,不晓得是‘盘欧子’收回了这对‘比日锤’,还是‘宗郎’继续执锤隐逃?总之,那‘大荒山’崖洞石床上的骷髅,脱不了他两人的一个。”

    一龇牙,皮四宝笑道:“如今却问不出个名堂出来啦,骷髅也不能开口呀!”

    卫浪云道:“所以直到爹将‘比日锤’传我,更到了今天,我也没有查明这对宝锤的根源来自何人……”

    皮四宝道:“用着趁手便结了,何苦花费那大脑筋?”

    低喟一声,卫浪云道:“如有机缘,我却十分盼望弄清楚,是由哪一位先贤前辈那里得来这对‘比日锤’的呢……”

    笑眯眯地,皮四宝又问:“这对锤上的机关,可是田二太爷设计的?”

    摇摇头,卫浪云道:“不,原本就有了,说不上是什么机关,全凭一股巧劲,譬如说,用力挫腕抛臂,锤头即会脱飞而出,由—根细长的银链子连缀着,可以在丈内远近袭敌,只要猛一收扯,锤头立回,它上面的银链子也将巧妙不过的缩隐入杆柄之内,当然,练到这收发随心的地步,多少是要费些时日的,另外,将锤柄柄底的锥状座右转一圈,奋力挥锤,锤头上面的四十九枚三角银锥就会弹射伤人,但能把对方伤到什么地步,弹出角锥之际所能发挥力量的大小,却全要看使锤人的功夫造诣如何了……”

    皮四宝诚心诚意的道:“少主你使着这对‘比日锤’,它的威力恐怕就要发挥到最大限度啦!”

    哧哧一笑,卫浪云道:“你小子少拍马屁!”

    皮四宝忙道:“这全是真心话,少主,绝不是我故意给高帽子你戴……”

    在斑竹椅上轻轻转动了一下,卫浪云又道:“我受了这次活罪之后,得到一个教训,四宝,我要将这教训的经验告诉你知道……”

    皮四宅颇有兴趣的道:“少主,说来听听?”

    卫浪云道:“很简单,对人对事,千万不要粗心大意,更不可目高于顶,暴张狂妄,切须养成时时谨慎,步步留神的习惯——就以这我次在那道干涧里吃‘铁血会’整治个狠的这件丢人事来说吧,因为我自认功夫到家,名头响亮,一路上便悠哉游哉,大模大样,根本便不相信会有人敢找我麻烦,甚至连朝这方面想也没想过,但事实上呢,人家却正准备好下我的手啦,变化突然发生,我的家伙放在马鞍旁的长皮囊里,暗器拢在马鞍另一边的鞍袋里,得,就这么赤手空拳的与‘铁血会’的人硬拼,到末了连拿兵刃暗器的时间全没有了,幸亏身上还暗藏了些小利器,否则,那个跟斗栽起来,就不知道要栽得多大了……”

    搓搓手,皮四宝道:“放心,少主,我的家伙是从不离身的,就说现在吧,也还带在身上呢……”

    笑了笑,卫浪云道:“不管怎么样,你能永远记得谨慎小心,时刻留神,包能益寿延年,不会在不该死的时候挺尸……”

    大龅牙一龇,皮四宝道:“前大街算命的李瞎子给我算过次命,他说我可以活到七十九岁,善终,并且命里注定有三妻四妾,一生享用不尽,少主,你就甭替我操心啦……”

    卫浪云忍俊不住道:“你想得倒怪美……”

    皮四宝笑道:“命里注定嘛,八成是假不了。”

    抿抿唇,卫浪云道:“这些日子,没挨骂吧?”

    眼皮子一翻,皮四宝道:“骂是没挨,不过却叫瓢把子训过好几次了……”

    有趣的一笑,卫浪云道:“训什么?”

    做了副怪像,皮四宝道:“瓢把子怪我在守护少主你的时候还仍不忘喝老酒,又教训我不该在翠月青琴她们进来侍候梳洗之际吃她们的豆腐……总之,熊得我龇牙咧嘴,连个屁也不敢放,在他老人家跟前,我这龟孙子是做定了……”

    听得卫浪云正想笑谑几句,小回廊的尽头石阶上,一名身穿皮马甲的彪形大汉也已急步走近,站定皮四宝一边,躬腰、尊敬的道:“禀皮大把头,瓢把子即到。”

    怪眼一翻,皮四宝大刺刺的道:“到了哪里?!”

    大汉朝廊头一指,轻声道:“即将到达这里了。”

    哼了哼,皮四宝一挥手,道:“知道啦。”

    于是,传禀大汉匆匆退下,卫浪云与皮四宝立刻站起迎候,须臾之后,步履声响,“蝎子”组织中的魁首赫连雄已出现在走廊那头,他那高大的身体后面,竟还跟随着两个人——“断耳”易少龙与“青衫追魂”古独航!

    皮四宝这时再也没有他惯常的那种吊儿郎当之状,抢上一步,他垂下两手肃立着,满脸正经的道:“皮四宝恭迎大瓢把子。”

    赫连雄看了看,沉缓的道:“你没给卫少主添麻烦吧?”

    嘻嘻一笑,皮四宝道:“我哪敢?瓢把子,卫少主可就不让我离开一步呢。”

    赫连雄忍不住笑骂道:“马不知脸长的东西!”

    卫浪云笑接道:“四宝和我臭味相投,有他陪着最好不过,大哥,这些天来,亏他给我解了不少闷呢……”

    呵呵大笑,赫连雄道:“这小子泼皮了多少年,一点不改,也只有你还欣赏他!”

    顾不得再谈笑,卫浪云忙对“青衫追魂”古独航与“断耳”易少龙二人招呼,道:“二位回来了?这一趟定然十分辛苦,我在这里都几乎连眼也望穿啦,二位消息如何?”

    古独航与易少龙两人的神色现露着异常的庄重和严肃,他们谨慎的四周扫视,探查有无窥听的可能,等确定没有问题了,古独航才低声道:“少主,我们两人已分别得到展岛主与田二爷的指示一—”

    赫连雄沉声道:“不用急,慢慢谈一——四宝,叫人备座!”

    答应一声,皮四宝拉开嗓门大喊:“钱铁皮,搬几只椅子来呀,你他妈个巴子也没看见是谁来了?不开眼的东西!”

    方才那名退下去的大汉,立即由里面一叠声的回应着奔了出来,双手提着三只大圈椅,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下,然后,又躬着身离开。

    斜眼一吊,皮四宝叹口气道:“唉,这些司职的混小子,简直越来越不行啦,一个个牛高马大的,却都生了副猪脑子,—点眼色也没有。”

    赫连雄一面坐下,边道:“就是你行!”

    皮四宝陪笑道:“不敢,瓢把子。”

    卫浪云焦急的向古、易二人道:“刚刚我还在与四宝提起二位来,事隔十日,犹未见二位返庄,心里实在悬念,生恐二位在半途上出了什么差池!”

    他望着对方那两张风尘仆仆,神色乏倦的脸孔,又道:“二位可是才到?”

    古独航点点头,道:“从进门到现在,怕还不足盏茶功夫。”

    易少龙也微笑道:“我与总掌旗竟是一脚前,一脚后的赶抵庄门,我两个连脸上灰尘也未及揩—把,便马上看见瓢把子,瓢把子连一句话也没问,便随即带我二人前来谒晤少主……”

    歉然一笑,卫浪云道:“不敢当,这些日子,二位可真够苦了……”

    赫连雄不耐烦的道:“都是自己人,还客套个鸟?独航,还是你先说说此行经过,你说完之后,少龙接着说!”

    古独航伸手入怀,摸索了半天,才自贴肉衣衫的密兜里取出一只狭长小巧的牛皮纸包来,牛皮纸上也已被汗水沾浸得湿漉漉的了,他双手送到卫浪云面前。

    连忙接过,卫浪云打开牛皮纸,又是一层黑软绸,嗯,竟是一只三寸长,两寸宽的扁平铁盒,铁盒正面,浮雕着一狰狞凶恶的鲨鱼图,图案下方,便是三个方正的凸体字:“勿回岛”!

    轻轻的,卫浪云将盒盖启开,里面只有—块与盒底同样大小的白绫平铺着,白绫上仅是简简单单,却龙飞风舞的四个苍劲狂草:“依你所议”;绫角,则是一只葫形的钤印—一“展履尘”!

    微微一笑卫浪云将铁盒收好,道:“总掌旗,细节可是用你口传?”

    古独航讶然道:“你猜得到?”

    卫浪云笑道:“展大叔育我多年,情同父子,他老人家的行事手法,我焉有不知之理?”

    古独航颔首道:“不错,细节乃由我口传。少主,展岛主已铁定七日后发兵,扬旗中原,贵岛所属五门齐出,岛上高手全部投入此战,大约在十天后在‘甘县’ ‘攀星山’北十五里处的‘牛头湾’登陆,以全军之力,挟雷霆之威,直指山西境内‘孤围山’‘玉松崖’一一‘皇鼎堡’的老窝,以求—举溃之!”

    低声喝彩,赫连雄振奋的道:“好气魄,我这已觉得胜算在握了!”

    眉飞色舞的,他又急切的问:“那么,我们呢?独航,我们扮演什么角色?”

    古独航正容道:“奉展岛主面谕,我们的人直接潜往‘孤围山’南麓的‘八王庙’前与‘勿回岛’大军会合,但却需要绝对隐密!”

    搓着手,赫连雄连连点头道:“好极了,我们自会隐密行动一—”

    古独航又道:“瓢把子,展岛主一再交待,我们在行动之时,非但要加意小心,莫漏风声,而且至‘孤围山’与‘勿回岛’方面人马的会合之时间,亦必须拿捏准确,不可早到,也不能晚到,以免为敌识破,各个歼灭!”

    一下子胀红了脸,赫连雄不服的道:“娘的,凭他‘皇鼎堡’要想各个歼灭‘勿回岛’及‘蝎子’上下,只怕连这个梦他们也不敢做!”

    笑笑,卫浪云道:“小心点好,大哥,这不是发牛脾气的时候!”

    侧首,他问:“规定会合时间在哪一天?什么时辰?”

    古独航低沉的道:“自今日起算,第二十五天的正午!”

    心中默默盘算丁一下,卫浪云道:“如此说来,我们在十天后就得启行了,从这里赶到山西‘孤围山’,路上兼程赶恐怕也得个十来天!”

    赫连雄道:“差不离,就这么办,十天后启行。”

    卫浪云续道:“对于我,总掌旗,岛主有什么指示么?”

    笑了,占独航道:“还说呢我刚刚将少主你遭到对方暗算,身受创伤之事说完了一半,展岛主竟猛占丁自他那张金交椅上跳了起来,脸色陡然大变,声音都有些发抖的问我,你的伤势如何?等我禀过无碍,他老人家才如释重负般倒回椅上,嘴里一边喃喃念道,经我细听,才晓得他是在咒骂,‘皇鼎堡’,‘铁血会’,‘六顺楼’,‘紫凌宫’这些对头,过了斗晌,却又在嘀咕少主你,好大一阵子,展岛主才算平静了下来,我看他就差点惊得连颗心也跳出口腔子啦!”

    耸耸肩,卫浪云道:“看吧,这次见了大叔,少不得一顿臭骂!”

    赫连雄大笑道:“一顿骂是轻了,如果我是展岛主,不狠狠打你一顿屁股才怪!”

    卫浪云笑道:“老天保佑,幸亏你不是。”

    这时,赫连雄又道:“独航,展岛主可告诉你要我们去多少人?”

    点点头,古独航道:“岛主点了名呢,差不多我们组合里头的高手有大半占全了!”

    赫连雄忙道:“哪些人?”

    古独航笑道:“瓢把子你,我,‘天’‘地’‘人’三旗的大二把头,至于南宫堂主,展岛主说留他下来偕同‘金’‘木’‘火’三旗各首要守庄,以免庄内空虚,吃敌方乘隙而入,打我们—个兵不及援!”

    哈哈一笑,赫连雄道:“展岛主想得十分周详呢,成,就这么办,虽然我们的那些对头不一定尚有这个力量打我们的空档!”

    古独航正色道:“话不是这么说,瓢把子,就算‘皇鼎堡’在我们大举进袭之下,不一定有这个反击之力,但‘六顺楼’ ‘紫凌宫’他们却不见得,我们是‘勿回岛’的死党,他们全清楚,他们在得悉火并正式展开的消息后,衡量一下全盘局势,自知利害轻重,万一他们横上了心,突然抽冷子打我们个措手不及,那时庄内硬把子大部份都不在,实力空虚,岂非要明吃大亏了?”

    顿了顿,他又道:“所以,留‘公明堂’南宫堂主及后三旗首要们镇庄不出,是绝对必要,而又是绝对明智的一件措施!”

    赫连雄道:“好吧,好吧,就这样决定了。”

    忽然,他又似想起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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