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穷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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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冤家路窄穷途狼 (第1/3页)

      一边,鲍贵财忙道:“师师父,原原来,这个老老家伙,就就是你常常嘀嘀咕咕的‘四九辫子’刁刁长盛?好好极了师师父,你你向来讨厌他,今今天可真真是碰巧啦,俺俺们师徒,正正好并肩子子上,将他摆摆成四四十九个不同的模模样!”

    廖冲呵斥道:“不要胡说。”

    鲍贵财一脸孔跃跃欲试的神情,他赶紧道:“师师父,眼眼下正是机机会呀,俺俺帮着你出出一口乌气,俺俺们爷俩联手,包包管叫这老老东西脱脱底!”

    重重一哼,廖冲板着脸道:“你少罗嗦,为师的同刁辫子就算真要分高下,见真章,亦只容为师的与他单打独斗,胜负之间,双方也都心甘情愿,这才叫光明磊落,哪能让人帮忙?何况,算起来你还是晚辈!”

    鲍贵财不服的道:“师师父讨厌他,俺俺就讨厌他,待等到要动手了,还谈什什么长辈晚晚辈?对对这种人,俺俺也不甘凭白被他压压下一头!”

    廖冲怒道:“好了,你别再多事,现下我们正要前去对付另一个扎手货,那才是正主儿,你不准再节外生枝,给我添麻烦,否则,万一出了漏子,你怎么对你宫二叔交待?”

    鲍贵财抽抽鼻子,委屈的道:“俺俺只是要替师师父出这这口气……”

    廖冲道:“等我要向刁辫子称量斤头的辰光,我自会在合宜的时间去找他,却不是目前,以后,有的是机会,你给我放老实点,别在节骨眼上惹纰漏!”

    这时——大路上的四个人已开始互相在移动位置,这样缓慢的移动,便大多是狠力出手之前的先势,彼此间,俱在全神贯注,要把握最有利的时刻、角度向敌人可能暴露的弱点做致命的一击!

    忽然,鲍贵财又是一愣,脱口道:“乖乖,那,那不是卜卜君武么?”

    廖冲皱眉道:“什么卜君武?谁是卜君武?”

    鲍贵财指着最右边的那个浑身血迹的人,急道:“他他,就是最靠靠右手的那那一个,卜卜君武,‘斑狼群’的三三头领,‘人狼’卜卜君武嘛!”

    廖冲冒火道:“卜君武又怎么样?”

    鲍贵财忙道:“俺俺认得他,师师父,俺俺认得他!”

    不禁有些为难了;廖冲虽说一向狂惯横惯了,但是对于像“四九辫子”刁长盛这样厉害的人物,他仍然甚怀戒心,轻易不肯招惹,尤其是,他更不愿在帮着官笠对付“金牛头府”

    之前再生波折,以免影响了宫笠的大事,而偏偏鲍贵财却认识那三个正走厄运的仁兄其中之一,这就叫他“坐蜡”了,是伸手管呢,抑是不管呢?管,怕因此与“四九辫子”由怨成仇,又弄得一身麻烦,不管,徒弟面前不好交待,而且在做人的道义上也说不过去!一时之间,他真是不知何所适从了!

    只是,廖冲忘了再问一句,鲍贵财是如何与卜君武认识的?又是在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之下才认识的?

    这其中鲍贵财也就使了心眼了,他有意不说和卜君武的结识经过及内情,好叫他师父不得不管这桩闲事,而他的目的只有一个——把师父鼓动出来,他好帮着师父出一口多年积累下来的冤气!

    凌濮也三缄其口,他是对“四九辫子”刁长盛不服气,有心要斗一斗,看看是否会像廖冲所言,吃不了兜着走?

    鲍贵财及凌濮的想法,宫笠全了若指掌,他不道破亦不表示意见,实则,他有心成全鲍贵财的愿望,这样,他对廖冲算是多少做了点报答,也可借而解开卜君武和鲍贵财昔日在“比武招亲”擂台上所结下的怒隙!

    看眼前的形势,除非有他们的出手相助,恐怕卜君武等三个人都不会是“四九辫子”刁长盛的对手,而且,刁长盛似是执意要斩尽杀绝呢!

    卜君武等三个人仍在极其缓慢的移动着—一彼此全在可以互为呼应的位置上挪移,他们虽对敌人有着极大的畏惧心,但是,他们却显然已决定一拼!

    咬咬牙,廖冲低促的问官笠:“老弟,你看要怎么办?”

    笑笑,宫笠道:“你的意思呢?”

    咽着唾液,廖冲苦笑道:“就怕耽搁你的正事!”

    摇摇头,宫笠道:“不要紧,迟点早点无所谓!”

    廖冲一横心,道:“那么,我要伸手拦下刁辫子来了;贵财和那三个人里的一个素识,我不能不管,因为这不啻见死不救——刁辫子一看架势就是要下辣手的样子!”

    宫笠低沉的道:“全凭你了,廖兄,我附诸骥尾!”

    一昂头,廖冲朝双手手心上“呸”的吐了口唾沫,断然道:“好,干了!”

    鲍贵财不待乃师吩咐,便一阵风似的卷了出去,一边口中大叫:“慢慢慢着,通通不不准动。”

    卜君武等三人齐齐一怔,目光转向自茅店里冲出来的鲍贵财,尤其是卜君武,一瞥之下不由大感意外,脱口叫道:“是你?”

    鲍贵财一挺胸,神气十足的道:“不不错,是俺,是是俺!”

    卜君武顿时大大的变了颜色,神态更形绝望——他知道鲍贵财是“双邪”的另一位“拇指圈子”廖冲的徒弟,而面对的这一位煞神,亦是“双邪”之一的“四九辫子”刁长盛,江湖上“双邪”齐名并列,他不晓得“双邪”势同水火,各不相容,在他认为,“双邪”既是同时列名,必然颇有交道,如今另外一邪的徒弟突然出现,又曾与他为了“比武招亲”的往事发生过争执,这样一来,定是蓄意帮着对方收拾他们无疑了;而鲍贵财的功力他见识过,现下再加上了这么一位强敌,又如何叫卜君武这等“人狼”不心推胆裂,五内如焚?

    人朝大路中间一站,鲍贵财冲着卜君武龇牙一笑:“卜卜君武,你你大概还还记得俺俺吧?”

    满脸血污的卜君武,不禁神情悲愤,咬牙切齿的道:“认得你,姓鲍的,我怎会不认得你?任是你化了灰我也能把你挑拣出来!”

    微微有些发怔,鲍贵财迷惘的道:“怎怎么啦?卜君武,你你是怎怎么啦?一见见了俺的面就就这么个火爆法?莫莫非,你你记恨‘玉鼎山庄’‘比武招亲’的那档子事?”

    卜君武厉烈的道:“那桩事你恃强凌人,我已难消怨气,但更可恶的,却是你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竟然要在眼前的险境里合同刁老匹夫坑我兄弟三人?”

    这才知道对方是误会了,鲍贵财双手乱摇,急道:“卜卜君武,卜卜君武,你搞搞错啦,完完全搞错啦,俺俺可不是来帮着刁刁辫子的,委委实不是来帮帮他的呀……”

    轮到卜君武发愣了,他狐疑的道:“我不信!”

    鲍贵财忙道:“怎怎的不不信?”

    卜君武大声道:“刁老匹夫乃‘双邪’之一,你师父也是‘双邪”之一,刁老匹夫与你师父同名并列,必有交情,你突然在此刻出现,不是帮着习老匹夫来落井下石,莫不成还是帮着我们兄弟的?再说,你我之间,非但素无渊源,更且积有怨隙,你说你不是来帮刁老匹夫的,谁人能信?“

    鲍贵财一急,说话就更结巴得连不成句了:“不不不,俺俺不不是你你说的这样,俺俺怎会存存这种心?俺俺是,俺俺原是一番好意,真真的一番番好意,若若是你你不信……”

    道路那边,“四九辫子”刁长盛突然大喝一声。粗哑的道:“好小子,你就是‘拇指圈子’廖冲那老狗熊的徒弟?”

    转向刁长盛,鲍贵财脸红脖子粗的道:“俺俺就是,怎么样?”

    仰天狂笑了一声,刁长盛大模大样的瞪着一双怪眼道:“他娘的,我早就听到那老狗熊收了一个又瘸又癞又结巴的丑徒弟,本还不知道是怎生丑法,今日一见,哇呀呀,真叫吓死活人,惊得活死人,小兔崽子,就凭你这副卖像,不关着大门在家里遮丑,却跑到外头来显你哪一门子的世?亏那老狗熊还把你当活宝一样供在眼皮于上,真正笑掉我的大牙了!”

    鲍贵财气冲冲的道:“甭甭说俺了,刁刁长盛,你你自家也不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家的模模样,姥姥不亲,舅子不不爱,比比俺,还还强得到哪哪里去?”

    刁长盛脸色一变,咆哮起来:“小王八羔子,你他娘的胆上生毛了?竟敢骂起我来?”

    鲍贵财也叫道:“俺俺就骂你,你你能怎怎样?”

    刁长盛形容狰狞,气涌如山:“你这不知死活的癫头杂种,且待我收拾了你,再去找你那狗熊师父算帐!”

    此刻,卜君武等三个人,不禁全迷惑了,情势像这样的发展,可以说完全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外,看光景,江湖上鼎鼎大各的“双邪”彼此间并不和谐嘛,非但不和谐,更且——

    呃,似是还结着什么仇怨呢!

    很快的,一线希望在他们的心中升起,到现在,他们才相信鲍贵财的来意并不似他们想像中的恶毒——一他们仍不敢推测鲍贵财是来帮他们的,可是,至少他们已明白鲍贵财不会帮着刁长盛了。

    鲍贵财磨拳擦掌,竟不畏怯的道:“行,行行,刁刁老匹夫,你你有本事,就先和俺较量较量,打打了孩孩子,不不怕大大人不出,你你会过了俺,再再同俺师师父对仗不迟!”

    哇哇怪叫,刁长盛大吼:“我把你这晕天黑地,满口胡柴的小龟孙活剐了,你他娘丑得如同一只癞蛤蟆,犹敢在此当着我老人家的面吐那狂气,你他娘的你!”

    胸脯一挺,鲍贵财气昂昂的道:“俺俺不怕你,俺俺就是要斗斗你一斗!”

    旁边,“人狼”卜君武的大拜兄,那体魄修伟,淡青脸膛,带着一股深沉又精练的气息的“天狼”游连益,迅速向卜君武使了个眼色。

    于是,卜君武移近一步,向鲍贵财陪礼一张笑脸:“鲍——呃、鲍兄,方才是一时情急,真正错怪你了,鲍兄,务祈你不要见罪才是!”

    鲍贵财挥挥手,道:“俺俺不怪你,小小事情,你——你也不须挂挂心上。”

    连连躬身,卜君武低声下气的道:“多谢鲍兄海涵——鲍兄,看情形你也与刁老匹夫不和?”

    鲍贵财横了对面的刁长盛一眼,悻悻的道:“是是不合!”

    卜君武差一点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立时更见眉开眼笑:“鲍兄,同船过渡都有五百年的缘份,何况我们也是素识旧交,更有同台争婚的一段趣话,因此,呢,尚清鲍兄念在这层渊源上。”

    鲍贵财直率的道:“有有啥话,你你也就讲讲明了吧,甭甭这么吞吞吐吐的,叫叫人心头着慌!”

    卜君武忙道:“是、是,鲍兄,在下不惴冒昧,斗胆恳求鲍兄助在下兄弟三人一臂之力,齐心连共同抵挡那习老匹夫的迫害!”

    一拍胸脯,鲍贵财英雄气慨十足:“行行,一句话,本来;俺俺也就是来帮帮你三个人的!”

    顿时惊喜逾望,卜君武急切的道:“当真?鲍兄,可是当真?”

    鲍贵财不高兴的道:“你你自家瞧瞧这个阵阵势吧,卜卜君武,这这莫非还像是假假的?”

    连连抱拳,又连连作揖,卜君武是一副感激零涕的模样:“多谢赐助,多谢为力,鲍兄,全赖你的援手了…”

    鲍贵财豪迈的道:“没没问题,卜卜君武,好好歹,俺俺也会设法救救你哥哥三个逃逃出这一劫难,不不使你们遭到刁刁长盛的毒毒手!”

    卜君武诚心诚意的道:“此事之后,鲍兄,无论我兄弟三人能否保全,也必得感恩载德,阴曹阳世,俱不相忘!”

    鲍贵财咧开大嘴道:“不不消如此,不不消如此,。言言重了,太也言言重了。”

    忽然一阵怪笑出自刁长盛他口中,极端轻蔑,却又在轻蔑中涌荡着掩隐不住的火气,声如破锣般喝吼着:“什么东西?简直螳臂挡车,又是朽木荧光,岂堪与皓月争辉?猴惠子,你准是吃错药了,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竟敢出此狂言?他娘的狗臭皮,休说是你,便是你那狗熊师父到来,我也一样捣他个‘满地找牙’,逞论你这胎毛未脱的小龟孙了!”

    鲍贵财也强硬不让的道:“刁刁长盛,你你这可可是应了一句句话啦,—一斤的鸭子,半半斤的嘴,净会呱呱呱的穷穷叫一通,有有本事,俺俺们两上先对对上一阵,俺俺这关你若若是通通不过,还还配向俺师师父领领高招了。”

    暴雷也似的叱喝一声,刁长盛头顶上的四十九根发辫立时怪蛇般倒竖而起,他双目如火,模样像要吃人也似:“好**的,看我现在就剥你的皮!”

    于是,野铺里,廖冲嘿嘿冷笑着走了出来,斜眼瞧着刁长盛:“老小子,是你在吆喝要剥我徒弟的皮?你是风大问了舌头啦?也不看看我老汉在不在当前,就容得你这么嚣张法?”

    “四九辫子”刁长盛一见廖冲也现了身,不禁是又气又惊又怒,他怪叫起来:“好呀,我还道是这小兔崽子吃了狼心豹胆,就凭他那几下小庄稼把式就敢来逗惹我,原来却是你这老狗熊在背后唆使的;姓廖的,你算他娘的什么人物?敢怂恿徒弟出来叫阵,自己却缩头乌龟似的瘟在暗处不出?你这副德性,居然也是列位‘双邪’的角儿?呸,丢净你祖宗十八代的人了!”

    廖冲扬着头,大马金刀的道:“刁辫子,我这”双邪’的名号,可不是你他奶奶给我加封的,是我用本赚来的;你说我是缩头乌龟,则你又算什么驴鸟玩意?眼里瞅着我家乖徒的大人不在场,就想老欺少,大吃小?你早早风凉去吧,这种便宜算盘,你敲也别想敲,我如今业已挺身而出,想怎么办呢,你那脑袋里琢磨琢磨,你拿得出,我收得下,别人含糊你,我老汉岂还管你他娘的活羊上树?“

    刁长盛八字眉倒吊,厉声道:“廖冲,你还是真要找碴呀?你这块招牌是想砸在这里了?”

    廖冲“哧”了一声:“别说得活神话现,像真有那回事一样;刁辫子,如若我这块招牌砸在这里,我就不相信块招牌还囫囵得了!”

    刁长盛怒不可遏的大吼:“我是这几年来把你这老狗熊养膘了,没找到你头上撒你一泡热尿,你还真以为你翅膀硬了,气候成了?你不含糊我,莫非我还怕你这个‘邪’?”

    廖冲阴阳怪气的道:“少来这一套,你这个驴‘邪’也没什么大不了;别人面前一亮,或能唬唬那干‘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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