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雨溅飞千手
第八章 血雨溅飞千手 (第1/3页)
南幻岳不待花超回答,已笑哧哧的道:“你们还有条屁的生路!我老实告诉你们吧,你们动手也好,束手也好,你们除了死,便不会有第二种下场了!”
马寿堂大吼道:“姓南的,你少卖弄这一套,人家含糊你‘剑之魂’,老子可不放在跟中,什么‘剑之魂’?完全是下三流的鸡鸣狗盗!”
南幻岳仲了个懒腰,道:“我懒得和你再斗口舌了,你实在不配和我多说话,怎么样,你们商量好了没有?姓南的素来便宜敌人,让他们挑拣最适当的搏战方法,当然,无论哪种方法其后果都是一样的。”
“咯噔”一咬牙,马寿堂叫道:“五哥,再不干我们今后就无颜面对堂口弟兄,更无颜在道上混下去了!”
花超极其勉强的,点点头:“好——吧!”
于是——
马寿堂暴叱:“弟兄们,先摆平这邪龟孙!”
十几个魁梧的大汉喝吼如雷,一拥而上,刀如雪,棍似风,一股脑的望南幻岳身上招呼过去!
南幻岳站在那也动也不动,猝然间寒芒如闪电般掣飞迸射,青森林的光辉泛散着一丝的冷气映旋,就那么快,那么准,刹时“丁哩当啷”刀棒掷弃一地,十几位仁兄也分成十几个方向仆倒一地——每个人俱是咽喉上被锋刃透穿,势血泉涌,洒染得满庭一片殷红!
这一手绝高剑术功力上的显示,虽然南幻岳犹未曾展露出他那独霸江湖的有如恶魔般的剑法——“千手千魂剑”的正式招数来,但已具备了其中第一手“千手闪”的威力了!
而仅仅就是这么一点点,他那绝活里的雏形功力显示,十几名牛高马大的汉子业已全死净了!
就在石价上的花超与马寿堂膛目结舌,不知所措中,南幻岳手中握着的“寒水红”软软垂拖于地,细窄的刃口上,鲜血淋漓,他摇摇头,平静的道:“我有一套剑法,名叫‘千手千魂剑’,一共只有两式,前一式称为‘千手闪’,第二式唤作‘千魂灭’,这第一式‘千手闪’,最适宜是在同时间攻杀多数敌人,而且刃透咽喉,致命处具为此同一部位,只要我一用这式剑法,不论淋漓尽致的发挥,或是只略略作一种显露,就会形成此一结果。”
“我很诚恳的告诉你们,希望你们也注意自己的喉头,别叫这玩意一家伙贯穿了,要知道,咽喉为全身重要部位之一,假如叫东西贯穿,你们就永远不能尝试第二次了!”
嗓跟里像撒进去一把砂,又涩、又干、又粗磨,花超面青唇白的道:“南幻岳……你不要……过于赶尽杀绝……欺人太甚!”
猛然蹲身,马寿堂半声不响,双手暴挥,一片有如鱼鳞似的寒光锐啸飞罩南幻岳!
拖垂于地的细长软剑倏然一抖,快得不容人们的瞳孔追摄,将数十响汇成了一响——“当”!已经抖得笔直的剑身上竟在这瞬息间穿串着三十枚铜钱大小,周沿锋利无比的“鱼鳞镖”!
南幻岳的动作快得出奇,他手腕反挫,“嗖”、“嗖”、“嗖”的怪响骤起,剑刃上穿连着的三十枚“鱼鳞镖”已经飞射了厚来的地方,这时,马寿堂和花超正扑向大厅!
飞回去的“鱼鳞镖”就有如一蓬光雨,闪动着蓝汪汪的芒影,那么快,那么疾,更抢在花超和马寿堂之前截在厅门,于是,两个人齐齐叱喝,分向两侧跃去!等他们微喘着站好,一回头,南幻岳业已含着一抹冷清的笑意站在他们两人的中间了!
马寿堂吸了口气,大吼道:“姓南的,你总要让我们进去取兵器吧?你欺侮我们赤手空拳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花越也叫道:“南幻岳,你是江湖上的顶尖人物,总不能占我们这种便宜吧?”
南幻岳不屑的一笑,猛一转臂,细长的剑身就好像一条活蛇似的“咝溜”穿进了他松松围在腰际的黑皮剑鞘之内!
双目的冷芒与他脸上的笑竟完全是两种味道,他低沉的开了口:“那么,我也空手奉陪!”
花超与马寿堂两人顿时精神一振,大喜过望,他们知道南幻岳素有“剑之魂”之称,在这条“寒水红”一的造诣,业已到达剑道一门的止境了,与他在兵刃上相较,无可置疑的只有死路一条,但拳脚功夫上他们认为南幻岳却不一定有他剑术功夫那么高强,换句话说,他们求生希望也就大得多了!
花超向马寿堂使了个眼色,道:“南幻岳,你说话算数么?”
南幻岳冷冷的道:“什么意思?”
花超舐舐唇,道:“你不会在我们较量之际抽冷了出剑吧?”
南幻岳看着他,有些惊奇的道:“你们以为你们算是什么角色?我会这般如临大敌也似和你们虚实施展,而你们以为我们这场较斗又会持续多久?说句老实话,恐怕你们连想还来不及想到什么,事情业已结束了。”
马寿堂愤怒的道:“少吹大气,这要试过才晓得!”
南幻岳瞄着他道:“那就来试,我儿。”
斜刺里,花超飘然掠进,掌影如刃,同时攻向南幻岳上盘七处要害,双腿飞绞,疾缠南幻岳下半身,马寿堂更不迟疑,中锋挺进,抖手十九掌猛劈而至!
南幻岳蓦然原地翻旋,掌竖似刀,眨眼之间千百掌走着长短参差的笔直路子齐飞——仿佛一蓬光线进射,毫无转折,只是那么又快又密的蓬射,有如掌势幻成了光影,而光影又散在空气中,马寿堂立即尖嗥如泣,连连打着旋转翻出,全身上下,皮开肉绽,形成一条一条的血口子,似是利刃所削!
南幻岳眼皮子也不抬的道:“‘血刃掌’听说过么?这是一种采取最直接的短路子出于的掌法,干脆、快捷,毫不拖泥带水,面且,掌沿如刃!”
肚裂脑葫,奄奄一息的马寿堂坐在那里,背靠着门,他张着一双三角跟,沙沙哑哑,断断续续的咒骂着:“不用——得意——南幻岳……‘伏龙团’……不会……会饶过你的……你今后的岁……月……永……永没有安……宁……日子!……过了!”
南幻岳睨看他,道:“太岁头,你快上道吧,别要死不活的在这里赖着窝囊我!”
披肝沥血的尖嚎一声,马寿堂突然不可思议的腾跃而起,有如一头疯虎般血淋淋的扑向南幻岳!
南幻岳冷冷一笑,右手猝挥,中指急伸,“嗤——”声锐呐,一缕劲风宛如铁棒般射出,扑至一半的马寿堂,庞大的身躯猛的一挥,立时头下脚上撞到地下,“砰嗤”暴响,大好的一颗“太岁头”业已变成了白红搅拌的一团烂肉糊!
南幻岳摇摇头,道:“金刚指。”
他缓缓的,步下台阶,这时,花超刚好爬了起来,姿式宛如下跪一般,南幻岳毫无情感的注视着他,阴沉沉的道:“马九爷已上路了,花五爷,你还在等什么?”
花超浑身的血,满脸的血,形同厉鬼般可怖,他喘着气,血与汗湿透了他的重衫,瞪着一双跟珠,他惊惧至极的颤抖着叫:“南幻岳——我已经受了重伤,我已经没有了抵抗力……你不能……不能动手杀害一个如同我这样的残废人……南幻岳,你还是道上的豪雄,江湖的霸主,……你该有点度量……讲点道义……”
南幻岳深深的看着他,缓缓的道:“当你突然间一刀子插进范欣欣肚皮里的时候,花超,你有没有想过这几个字‘度量’与‘道义’?”神色酷寒,他又道:“你只是头披着人皮的畜生。花超,你狠毒、自私、卑陋、下流、无耻、丧尽天良加上胆小如鼠!”
花超声嘶力竭的哭泣道:“你……不能把范欣欣……这贱人来……和我比……她是罪有应得……”
南幻岳生硬的道:“你更是死有余辜!”
噎窒了一下,花超绝望的道:“南幻岳——你一定要赶尽杀绝?”
一仰头,南幻岳道:“我是除恶务尽!”
于是,花超跪着的身体便慢慢朝前委顿下去,他喃喃的道:“动手……吧……你动手吧……我业已是……形同瘫痪……身无点力了……你是英雄……是好汉……你动手啊……”
南幻岳冷森森道:“你以为我做不出来——”
这个“来”字方始在南幻岳舌尖上跳动,看样子业已只剩了半口气的花超竟猝而一个猛势子冲抱向南幻岳,在他又快又急的一扑中,右手紧执着的锋利匕甘闪过—抹冷芒,狠刺南幻岳胸口!。
“嘿嗤!”幻岳吐声如雷,他不移不动,双腕由下往上,飞快缠截,只听“砰”的一声,他已格开了花超近前的身体,几乎不分先后,他的左手已折牢了对方执匕首的右手,用力往下一按,“噗嗤”一响,行了,整柄匕首已然全部戳进了花超小腹之内!
“嗷……嗷……唷”,花超咧扁了嘴惨号,其声凄厉,却与范欣欣死前的惨号是一个音调,同样的,他也双手紧捂小腹,五官扭曲,两眼凸出,缓缓的、缓缓的倒于地——正在范欣欣的尸体之旁!
夜,沉黯了,楼阁中的光影映幻得庭前狼藉横竖的尸首有些奇玄古怪的意味,因而也显得更阴森、更悲惨、更恐怖了……
空气中飘散着鲜血的特殊气息,有点像铜锈的腥臭,偌大的宅子是寂静的,可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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