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浮图岗上群雄斗

    第九章 浮图岗上群雄斗 (第2/3页)

窒息般呻吟着横摔出去,他们标溅出的血珠子却与“黑白无常”喉咙里狂喷的鲜血掺融到了一起,这二位无常,也蓦的跳升了好几尺,又重重跌出老远——

    丈长的白幡“喀”的被削去了一半,“白幡魂使”钟良一个猛旋跌出寻丈,但是,就在这个微小得毫不足道的空间,齐用斗的宽刃短刀已插进了南幻岳的肩胛,他的银色锥质却也在“当”的一震中被南幻岳飞流的剑尖捣落,九尺“寒水红”“咝”声暴削,齐用斗的—只左手跟着杨上了半空!

    双方的接触是如此快捷,如此的迅速,在瞬息里发生。又在眨眼问结束,整个过程犹不及人们呼吸一次的时间,当人们还没看清情况的演变,早已分判出明确无误的胜负优劣了!

    突然间——又有两条人影分成两个方向,直泻而下,一根红木棒棰走着奇异的波浪形式,挟着枉劲的力道吹袭了半边天,另一柄“叉铲”却在一片晶莹的光华里游闪不定的直指向南幻岳全身十七处要害!

    蜡白的面容微微透出一抹激愤的红晕,南幻岳咬牙腾旋,“寒水红”抖成笔直,在一晃之下成为两条光箭,分指这趁虚而入的两个敌人——赵根与吕花!

    怪叫一声,吕花的“叉铲”竭力往下一撑,将前窜的去势猛往后仰,寒光过处,她的一缮头发蓬飞,但赵根却出人意料不躲不避,硬生生仍照原来的势子扑下,于是,射向他的一抹冷芒“嗤”的透胸而过,热腾腾的鲜血像炸了一样喷散,他的“红木棒棰”却也兜肩一家伙将南幻岳砸得滚在地下!

    令人毛发悚然的狂号着,赵根“轰隆”一声摔跌下来,但是,他竟又一骨碌挣扎着爬起,头发披散,面孔扭曲,浑身上下全叫鲜血湿透了,他睁大一双怪跟,扁咧着嘴,发出那种叫人听了就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凄厉啸吼,手舞红木棒棰,又跄跄踉踉的冲向南幻岳那边!

    沾地之后,南幻岳即已弹跃站起,他的左肩胛插着齐用斗的那把宽刃短刀,臂膊及肋下全已是一片僵麻,火热的僵麻,隐有一种木顿顿的疼痛,就好像方才挨了棒子部位已经不属于他身体上的了,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他尚未及喘口气,赵根又已疯子一样冲到面前!

    南幻岳干涩涩的一笑,大叫道:“嗬,你可真‘死’不甘心哪!”

    瞳孔散乱,脸色死灰的赵根大张着嘴巴,“呼噜’“呼噜”的吐着气,他不知道是否听清楚了南幻岳的话,挥起红木棒子当头就打!

    南幻岳的唇角含着—丝残酷的微笑,他原地不动,待到对方棒子挥到半空,陡然出手,青森森的光练直飞如虹,猛的戮穿了赵根的咽喉,一下子将这位“黑心棒棰”撞出去七八步,才始带着拖扯了老远的肚肠四仰八又的横倒地下!

    斜刺人人影一晃,吕花的“叉铲”暴现,在一阵劲风怪啸里对着南幻岳的腰眼又插了过来!

    南幻岳连看也不看一眼,“寒水红”自他肋边反穿而山,又准又狠的沿着对方“叉铲”的杆洞“嗤溜”一声倒削上去,吕花的挥绞之势尚差半寸才够着南幻岳的腰眼,当她才听到这声“嗤溜”的金铁刮响声时,她握在杆身上的右手五指业已在血花涌现中齐根削落了。

    “哇……唉唷!”

    吕花骤道这痛彻心脾的创伤,不由整个人像吃了多少“跳豆”似的猛然跳起,口中鬼叫着,右手直抛,在一滴滴的鲜血洒溅中,她的“又铲”也早就丢到一边了!

    “浮图岗”的十一名好手,如今,除了“白幡魂使”钟良还是冷冰冰的站在那里未曾受伤之外,其余的,有的躺着,有的坐着,有的在那里呻吟不绝,就没有一个还是正常完好的了!

    齐用斗已被两名手下扶起,他那只自腕斩断的左手犹在颤索索的摆动着,断口处露出红颤颤,粘糊糊的嫩肉及脂中夹层的筋脉来,甚至还可以看见白惨惨的骨骼,以及那尚滴滴沥沥往下流滴的血水!

    齐用斗喘着气,几乎连站也站不住了,他翻着跟皮,嘶厉的尖喊道:“别……放他走……掉……儿郎们……务必要……要截杀姓南的……于此……我们……不能……白……白道受……此等……惨烈……的牺牲……”

    痛得张牙咧嘴,面上神色全变的吕花也在声嘶力竭的喊:“钟良……钟良啊……现在只有你一个人还能圈住他了……你可不能放他走啊!这么多人丧在他手上,他就像宰鸡一样活宰我们……若不宰割了他又怎对得起我们伤亡的兄弟?钟良,你别他娘老站着发愣呀……”

    齐用斗呛咳了几声,也哆嗦着叫:“钟魂使……姓南的业已受了重伤……他的功力也一定受到影响……你……你率领一干孩儿上前……给老……夫擒下来……活剥了……”

    “白幡魂使”钟良冷淡又生硬的道:“大当家放心,我会截住姓南的Q”

    灰败的脸上几乎像连皱褶都显得枯缩了,齐用斗剧烈的呛咳一阵,颤巍巍的道:“好……好……钟魂使……今晚复仇雪耻……担子就全……全在你身上了!”

    钟良缓缓的道:“自当倾力以赴,大当家!”

    摇摇晃晃,气色泛青的南幻岳还是那么吊儿郞当,蛮不在乎,他吃力的大笑着道:“那么来‘倾力以赴’吧,我的儿!”

    齐用斗悲惨的咆哮道:“南幻岳……你笑……我看你这……‘瓮中之鳖’还……能笑到几时呀!”

    南幻岳强行压制住自己晕眩的感觉与半边身子的热麻反应,他故意以一种目空一切的狂态道:“齐用斗,齐用斗,你真不是车载的货色,只配用斗斟量而已,就凭你这种不登大雅之堂的风范气度,也能将我在‘瓮’里装‘鳖’?呸你娘的那条大腿,你做梦去吧!”

    几乎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齐用斗哇哇大叫:“钟良——你还等什么?”

    只剩半截的白幡突然“呱”的一声迎风暴卷,在白幡飞舞的一刹,幡后撑的铁杆尖端已诡不可测的猝刺南幻岳眉心!

    以南幻岳如今的体力来说,他是经不起剧烈的奔跃了,当然,他自己对自己的身体耐力是绝对的清楚的,因此,当钟良的幡卷到,他原地不动,抖手之下,“寒水红”如电穿射,“嗤”的一声,将钟良逼出三步!

    于是,这位“白幡魂使”不再正面攻扑,他流水行云般以快若翩鸿的身法围绕着南幻岳斗起来,半截白幡兜风飞展,发出“噗”“噗”的声音,撑的铁杆倏吐倏吞,仿佛蛇信闪缩,神鬼难测!

    南幻岳十分清楚,别看钟良那面幡只是用双层白布缝制,拿在他手上施展起来,其力道却不啻一面铁板,无论卷着扫着,全能将人砸个肉碎骨折,端的非同小可,尤其是撑幡的铁杆,伸缩不定,扎上一下子,包管两头对穿,一插双洞!

    不管钟良如何团团围转,招出如飞,南幻岳就是原地立定不动,他的九尺“寒水红”掣掠纵横,尖啸锐泣,闪动如流光千条,又俱是稍出即返,不漏破绽,根本不容对方有丁点可乘之机!

    以南幻岳本身的剑术造脂来说,钟良绝非他的对手,——固然,钟良也算是武功极强的能者——若非如今他肩、胛、臂膊、肋腰等处受刨甚重,他可以赶得对方到处跑,但眼前他却办不到了,只因他不能随意移动,所以他便只好站立原地,以剑刃的旋射回掠来保护自己——如果钟良不冒险进袭,始终在他刃端所指的范围之外的话,他就极不易伤到对方了。

    “白幡魂使”钟良表面上虽然冷木如昔,但他内心的焦灼与愤恨却是无可言喻的,不但是他同伴们的血仇所报全赖于他,当家的律令压颈,就算他自己的老命吧,也全系于这一战上,可是,看情势,除非冒险近攻,恐怕还是取胜无望,像这么绕圈子游斗下去,他也明白,就算绕到天亮,也不会绕出个结果来。

    但若冒险逼近,固然也有希望击杀敌人,不过,敌人也同样有机会将他击杀,两相比较,他不禁有些寒心——因为,若是逼近,只怕对方摆平他的可能更要来得大些,技击之道丝毫不能勉强而求其侥幸,这一点,钟良也是十分了解,而今双方的功力深浅,乃是一看即知,用不着争辩的事。

    心里一急,钟良在持续的游战中,振吭大喝:“儿郎们,并肩子上!”

    接着他的吆喝,一阵并不热烈的杀喊声响了起来,围在外围的三四十名大汉立刻一拥而上,攻向南幻岳!

    一式的鬼头刀在寒光闪映中甫始砍向南幻岳,隔着还有好几尺远,南幻岳的“寒水红”,已经蛇一样“嗤”的反绞,在光芒如雨中,十几溜殷红鲜血狂喷,十几个黑袍人,也就惨呼连声的撞跌成—片!

    觑准时机,钟良身贴白幡,暴射而进,幡旗“呱”声卷向敌人下盘,幡杆却狠戮对方咽喉!

    情势迫急之下,南幻岳猛偏身让过斜刺里砍来的六七柄鬼头刀,双手紧捏“寒水红”的白玉柄,狂挥猛绞,“嗖—一”声尖啸立起,飞舞的青光白芒穿射纵横,“嚓”“嚎”“嚓”裂帛之声不绝,白幡幡面寸寸摇落飘扬,但是,幡杆却在他偏身的一刹那斜斜插进了他的背肉之中!

    痛得南幻岳猛一咬牙,猝然仆地,幡杆尚未从他肉中拔出,“寒水红”“咝”声暴回,“瞅”的一响,钟良的一双大腿业已齐根斩断!

    当钟良只剩下半截的身体尚未堕地之前,南幻岳厉吼着飞掠,“寒水红”千百道精芒宛如浩浩叠浪排涌,青光掠舞中,钟良身上的骨肉毛皮块块抛掷,五脏六腑寸寸弹甩,含着血,掺着浆,这位魂使业已脱除臭皮囊,四大皆空的真正成了魂使了!

    一种恐怖的,惊震过度的骇然嚎叫出自那些残余的黑袍人口中,没有一个胆敢再行上前攻截围扑,他们全像见了鬼一样跌跌撞撞的往后推挤奔逃,一个个宛如神智都吓昏了……

    九尺软剑飞扬而起,洒过一溜血水,“铮”声归鞘,南幻岳蹒跚的,夷然无畏的,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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