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凶残毒妇人天愤
第十二章 凶残毒妇人天愤 (第1/3页)
南幻岳直率的道:“是的,我是特为你来,专程拜谒!”
唐丹不安的道:“南兄莫非你话中尚有其他特别的含意?”
他强颜一笑,又道:“而且,南兄可否见示,阁下专程前来寻我,可有什么指教?”
南幻岳平静的道:“这个,我们等会再谈,唐丹,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还请你把良心放在中间回答我!”
唐丹点点头道:“我保证。”
南幻岳舐舐唇道:“有个好美的姑娘,她也是江湖上颇负盛名的人物,大家称她‘翠蜘蛛’,姓潘,叫潘巧怡,这个女人你认得么?”
脸上的表情突然黯涩了,那是带着三分惆怅,两分痛苦,加上五分悒郁的黯涩,唐丹叹息一声,嗒然无语——但是,却绝没有什么羞愧或懊悔,以及没什么嘲弄或不屑的声韵流露。
南幻岳沉穆的道:“请回答我的问题。”
唐丹深深吸了口气,伤感的道:“那已是一段十分悠久的往事了……南兄,那也是我深埋心中的一条创痛,一条可悲可耻可憎的创痕,你又何苦非逼着我去掀揭这块痛苦的创疤?”
南幻岳看着他,知道对方尚未完全体会出自己的意思,亦没有确切察觉自己的企图,但是,从唐丹的形态中,他却洞悉了些什么,他明白,这其中,可能又是一段,情孽的纠葛……
南幻岳低声道:“抱歉,还是请你免为其难的说一说吧。”
唐丹的双眼里骤拟浮起一层烟雾,他悠悠地道:“为什么—定要我说呢?”
南幻岳坚持道:“当然有原因!”
唐丹低沉地道:“是不是——南兄,潘巧怡委托了你什么?”
南幻岳面无表情的道:“正是!”
唐丹低喟一声问:“她委托了你些什么?”
南幻岳冷冷的道:“先答复我的问题,然后,我再告诉你她委托了我些什么,以及决定我照不照她的委托去做!”
唐丹咬着下唇,宛如在考虑该不该说,沉默一会,他终于道:“好吧!我告诉你就是了……”
南幻岳提醒他:“我要知道真实的内情!”
唐丹微微颔首,道:“我不会加上半点虚构,南兄,你放心!”
南幻岳道:“这样最好!”
苦涩的一抹笑容浮在唐丹脸上,他的声音沉郁得似乎和周道的烟雾一样浓重了:“大概在十年以前,在四川偏南的‘远苍镇’里,我们唐家在当地是大户,那个时候,我已经学艺期满,出师行道了,当然还没有今天这点小小的名气,后来她住家从成都搬了来,更恰好就搬在我家隔壁……我年方弱冠,她情窦初开,而又时常见面,彼此间爱心的滋长是可以预计的,就这样,我们便在一起了,她对我很好,我也非常爱她,我们全年轻,全有着对未来美好的憧憬与期望,事实上也是那样的,我们都十分渴望能再大一点便道过双方家人的同意结成百年之好……”
南幻岳道:“这是相当美好的开始。”
唐丹叹息道:“是的,如果没有后来的变化,这码子事该是一个相当美满的开始,南兄,谁能说不是呢?”
南幻岳道:“说下去。”
唐丹悠然道:“我想,在说到后来以前,我诙把我们双方的家庭背景叙述一下,我上有双亲,而唐家只有我一个独子,此外,我还有一位幼道家变,孤苦伶仃的远房表妹寄居在我家,我的这位表妹资质全很平庸,容貌也十分平凡,在我与巧怡相爱之前,我的双亲原本是有意将她许配给我的,而她也对我很好——南兄,我在这里用‘很好’两个字眼来表示她对我的感情,委实尚不能够包括实际情形于百一,表妹对我,可以说已到了有些痴迷的地步……”
南幻岳微微一笑道:“可是,你对她大约不太欣赏?”
唐丹坦然点头道:“是的,我对她一直是站在兄长待幼妹的立场,而对她的感情也和兄妹之间情感无异,我很同情她的身世,也很悲悯她的痴心,她非常柔驯,非常软弱,也非常文静,可是,我并没有半点像是情侣或妻子那样的爱恋感受发生在她身上,无论如何,她只是我的妹妹而已……”
他吁了口气,又续道:“到我遇上了巧怡,我的整个精神,全部感情,便都贯注在巧怡那里了,南兄,你知道,男女相悦是件很微妙的事,而且也不能有丝毫勉强,我无法接受表妹的爱,因为我从来便未曾像一个情人那样爱过她,但巧怡是不同的,自我第一眼看见她,我的心中便起了一种莫名的兴奋与喜悦,甚至我感到了我魂魄的喘息,情感的悚粟,我很快的爱上了她,那么深的爱上她,当时我就告诉自己,一定要娶这个女孩子为妻……”
南幻岳笑了笑道:“同时,你也不能否认,以你表妹的姿容来说,恐怕与潘巧怕的艳倾天下是难以比拟的吧?”
唐丹直率的道:“我承认,但是,这也并非全部理由,主要原因还是在情感上的,南兄,希望你能了解这一点!”
南幻岳平静的道:“我需要了解很多,朋友,不止是这一点而已,说吧。”
唐丹低沉的道:“我和巧怡,相互恋爱了三年之长的时间,这三年中,我们有着满意的快乐,却也曾给了我们的亲人无限痛苦!”
南幻岳“哼”了一声,道:“此话怎说?”
唐丹缓缓的道:“巧怡唯一老母不赞成,每当我和巧怡在一起,她总是以悒郁的眼光看我们的,一再念到:‘你们不相衬,你们是两个个性绝然不同的孩子。’……而我的双亲也不同意,不同意的理由是巧怡太美,老人家素来有个传统的观念——‘艳妻非福’;再则,他们喜欢表妹,一直以为能撮合我们,而我们并未依照老人家的意思去做,这亦加深了他们的不快与悲伤,另外,我的表抹的痛苦亦难以言喻,她仍然奉侍我的双亲,关切我的饮食起居,主理家庭的繁杂家务,但我却多少次看见她暗自啜泣,多少次察觉她目光呆滞的向我凝视,又多少次发现她终宵无眠,三年中,巧怡的母亲一直郁郁不欢,我的两老长吁短叹,表妹更日益消瘦憔悴,经常卧病不起,她那双眼,几乎就没有一天不是红肿的,可是,她从不问一声,从不说一句,总是那么地沉默,委屈地,恁劳恁怨的做着她一直在我家所做的事……”
南幻岳喃喃的道:“这是个好女孩!”
唐丹唏嘘着道:“可是那时我们已像疯狂了,迷乱了,除了我们彼此之外,任什么也觉不出了,我的天地里只有她,她的世界中也只有我,我们不管身外的一切,一天到晚总是找机会尽量的厮守在一起,整日谈着梦话,诉着幻想,只盼能早日建立一个仅属于我们两人共同的爱之巢来……”
南幻岳自言自语的道:“果能如此,亦未尝不好……”
唐丹沉默了一下,痛楚的道:“是的,果能如此未尝不好……但有一天,一件突然发生的事情,使我和巧怡的恋爱有了重新的估量!”
南幻岳急问:“什么事?”
唐丹沉重的道:“那一天我永远忘不了……我们在离镇十里外的一处小河边垂钓,河旁两丈即临官道,其实那只是一条少有行旅来往的较宽土路而已,我们偎依一起坐在河边,巧怡对钓鱼最感兴趣,就在我们的鱼竿浮标方才跳动的一刹,官道上已响起一阵非常急剧的马匹嘶奔声,我匆忙回头探望,只见一个商旅打扮的老人骑在马上,大约马儿发了野性狂奔,这老人已惊得脸全然白了,他在慌乱中看见了我们,立刻放声求救,而就此一疏忽,便被那匹劣马掀下鞍来摔了个结实,这种情形,巧怡也同时看在眼中,我匆匆站起,便急往救,巧怡却一下拖住我,轻轻的告诉我用不着管闲事,我听了,问她为什么说这种话,你猜她回答什么?”
南幻岳笑笑,道:“她大概说——那人与你们毫无关系,且救了他又不见得能得回相等的酬劳,又何苦为了这个不相干的人而影响到你们的游兴,可是这样说的?”
唐丹惊异的睁大了眼,道:“你怎知道她是这么说的?”
南幻岳叹了口气,道:“她是个这样的人,不是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自私、现实、深沉、冷酷又加上阴诡怨毒的唯己心性的人,打出娘胎开始即已是这样的人,你遇见她是如此,我遇见她时怎可能改变?”
唐丹沮丧的道:“多少年来,她竟依然故我?唉!怎么得了?”摇摇头,他接着道:“虽然,你方才说的并非完全一字不差,但大意却完全相同,她拉着我,轻声地却很坚持的告诉我不要管,她说,不要去自寻烦恼做些与我们不相干的傻事,她说那个人事前给了我们什么好处,事后又会予我们什么报酬?值得我们去卖力救他?她告诉我,眼前只有好好的钓到了鱼才是我们的正事……当时,我简直呆了,做梦也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种话来!但我依旧上前去救那人,我的医术那时已然不差了,对我来说,我家是世代行医的,而我先师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圣手郎中’,耳濡目染,我也学得了颇精的岐黄之术……”
南幻岳点点头,道:“我知道——潘巧怡也懂几手医术,而且相当不坏,是你传授的?”
唐丹道:“是我,她在那三年中可向我学了不少东西,以她所知道的医术来说,已是可抵过一个普通郎中了,她的悟性极强,记忆力极佳,且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那三年里,几乎把我所知道的一些医学知识全淘了去,甚至连我也教她不了……南兄,只怕如今在此一道上她的造诣更深了吧?”
南幻岳道:“看情形是这样。”
唐丹低声道:“这些年来,在医术修为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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