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浅笑低嗔倍惹怜
第十八章 浅笑低嗔倍惹怜 (第1/3页)
潘巧怡幽寂的吁了口气,微蹙着眉儿道:“人生的际遇,真是变幻莫测,瞬息万变的……南幻岳,我可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有一天将我自死亡的边缘中拯救出来……这真不可思议,我甚至不敢想象你会救我,当你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还一直在迷惑着……”
苦涩的一笑,她又道:“因为我知道你一向是那么怨恨我,卑视我,鄙夷我……南幻岳,如今回思,我以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不近人情,……在往昔的自我领域中,一切都以自己为中心点,在什么事也全以本身的利益做为衡量的准则,若叫我像你这样不计后果,不求代价的无条件去帮助一个我所怨恨的人,简直是不可能……”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曾要夺取你的生命,你不但不因为我对你的陷害而弃我,更这么慷慨又磊落的挽救我,你的人格与我的行为互为比较,我感悟到,我实在是等而下之了……”
南幻岳耸耸肩,道:“一般来说,男人总比女人的度量来得大些。”
潘巧怡唇角抽动了一下,道:“现在,我算真正明白,‘以德报怨’是一种什么样的意义了。”
南幻岳笑道:“确实有点感人,是么?”低沉的,他又道:“这就是人性的善良本质流露,你也是,没有人先天便是邪恶暴戾的,总归有些环境上的影响……”
潘巧怡坦挚的道:“这次的事情,南幻岳,给我的教训实在太大,我会以此自我反省,修正一下我多年来的人生观。或者一时不容易立即改变过来,但我一定答应你尽力去改,南幻岳,你时时指正我,劝导我,好吗?”
南幻岳颔首道:“我乐意如此。”
潘巧怡嫣然一笑:“最能使一个人大彻大悟,明是知非的法子,还只有这生死恨,阴阳界的警惕最是有效,当一个人体会到自己这生是二世为人的时候,便将回过头来细细观察他往昔的一生之旅途所跋涉过的路程了……”
南幻岳安详的道:“你颖悟得很快,潘巧怡。”
潘巧怡深刻的道:“帮助我,一定?使我脱离以前那种错误的自私拘禁,使我突破过往的那偏激观,那种狭隘的私欲思想!……”
南幻岳诚恳的道:“我已答应你了。”
潘巧怡缓缓伸手轻撩自己脖颈咬咬下唇,道:“南幻岳,我……再也不想要唐丹的人头了。”
南幻岳哧哧一笑道:“大约,你已了解这‘掉头’的苦楚是不容易忍受的,其实,上天造物俱有道理,每样身体上的器官生长固定的部分便全有它的妙用、功能,是绝对不可以随意搬离的,人的头么,便应该接连在脖子上,如果硬生生搬离开这个部分,对这人头的原主来说,便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啦,将人比己,皆是如此。”
潘巧怡惭愧的垂下目光,悄细的道:“你——就会绕着弯子损人。”
南幻岳眨眨眼,道:“等会再谈这些吧,你还是先替自己治治伤敷敷药要紧,我看那把刀子插在你的腿上,颤颤晃晃的,委实有点不大舒服,肉痛得慌!”
潘巧怡顺从的点点头道:“麻烦你推开那扇门,里面是我的卧室,在靠床的右边有一具立柜,柜里有只玉盒,请你把那只玉盒拿给我。”
南幻岳匆匆依言入内,已手捧一只尺许长,五寸宽的狭长的青玉盒走了出来,他拉过矮榻边的一只“绿纹石”镶嵌的小几,将玉盒摆在上面,又想起什么似的道:“还要弄点清水与净布来吧?”
潘巧怡道:“清水在靠窗那边桌上的瓷瓶里就盛得有,净布也在桌子抽屉里,有好几捆,取一捆就够了。”
南幻岳一样一样都弄舒齐了,然后,他道:“虽然不大方便,但,我仍要问你一句——需要我帮忙不?”
潘巧怡福摇头道:“谢谢,我想我自己可以弄得来。”
说着,她用力支撑着坐起,但是,就在她上半身刚刚仰起的时候,突然一阵晕眩感袭击着她,伤口处的肌肉也在迅速抽扯痉挛,那种椎心的痛苦,几乎将她的泪水也逼出来了。
颗粒甚大的冷汗从她的额门鼻尖沁出,然后又淌聚在她的眼与人中,她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灰青泛白,呼吸也是那样的急促了。
刚想转身出去的南幻岳,赌状之下赶忙上前来扶住她,一边关切的问:“怎么样?觉得哪里不舒服?你看你,就是要强,明明撑不住却偏要硬撑,你连坐都坐不稳,哪能替自己治伤上药呢?”
潘巧怡闭目喘息了一会,悠悠睁眼,语声低哑的道:“没关系……我只是流血过多,伤了根元,再加上肋间中了两掌,震动了心脉,过一阵子就会好的……”
南幻岳犹豫一下,道:“你的伤还是快点治好,不能再拖下去了……这样吧,我来帮你,你告诉我怎么做,用什么药,一切我来代劳。”
潘巧怡闻言之下,不觉有些怔仲,她呆呆的望着自己右大腿根上那柄入肉甚探的短刀,灰白的面容不禁泛起了一抹病态红霞——在那个部分的伤,又怎么由一个大男人来“代劳”呢?老天。
南幻岳也发觉了,任他放荡不拘,天性磊落,亦忍不住有些耳根发热,迟疑了一会,他坦然道:“不管那些了,潘巧怡,‘嫂溺当援以手’,时值非常,有些礼数便难以周全、况且,我辈江湖儿女,亦无需过分拘泥小节,只要彼此心怀坦荡,不欺暗室,上对天日可表,俯向后土能伸又在乎些什么?”
好像也生怕自己又改变主意,他再忙着继续给她打气:“你忘了我在日前受伤昏迷之际,你也不避嫌疑的替我净身治伤?虽是你没有征求过我的同意,事后我也一样感激,因为那总是救命,如今我帮你疗伤,也一样是救命,至少你比我算幸运多了——你还有表示自己意见的机会呢……”
潘巧怡怔怔的愣了一会,咬咬牙,声音竟在颤抖:“好……就麻烦你了……”
南幻岳上前几步,扶着她轻轻躺回去,在手触潘巧怡身体的当儿,他发觉这位曾经以冷酷横行一时的“翠蜘蛛”居然在不停的抖索,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沫,南幻岳讷讷的道:“别紧张,宝贝,你这一紧张,害得我也手忙脚乱了……”
潘巧怡不安的躺在那里,双目闭拢,呼吸急促,两颊上的红晕与血痕融在一起,衬得她的脸庞越加凄艳,也越加惹人怜爱了。
用力扭了一下双手十指,深深的吸了口气,南幻岳自言自语:“乖乖……这个场面,要比刀山剑林更来得叫人心慌目眩……”
舐舐唇,他道:“好了,宝贝,第一步?”
潘巧怡的小巧鼻翅儿在急速翕动着,她结巴巴的道:“盒……盒子里,有一只小绣袋……镶翠珠子的那只……绣袋,准备着……”
南幻岳启盒取出绣袋,检视了一下道:“绣袋里盛的是粉虹粉末子,下个动作是什么?”
潘巧怡抖抖的道:“把……把刀刃四周的裙……裙撕开……”
怪了,娘的,这种阵仗又不是没有经验过,女人的身体不全一样?怎的这一道就有点气喘意浮呢?
强自镇定,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在潘巧怡大腿上那柄刀的四周开始撕裂衣裙,任是他那样的仔细谨慎,却仍不时触及潘巧怡大腿的肌肤——那是滑润的,柔软的,白腻有如羊脂玉般的微温又富有弹性……
这柄以金丝线缠柄的锋利短刀便插在这样引入人胜的肌肉里,刺得很深,刃口约莫进去了一半,刀身插入的部分,肌肉往四周鼓起,仅有少量的血流出来,从这个部分,可以隐约看见潘巧怡那翠绿色丝质的亵裤,当然,南幻岳要想不看也办不到,他的目光必须留在这个地方。
干涩涩的,他道:“再下来呢?”
潘巧怡声如游丝:“拔出刀……然后,将绣袋里的红色药粉立即倾上……”
屏息凝神,南幻岳稳稳的握住刀柄,猛然拔出,鲜直立溅中,潘巧怡痛极呻吟:“啊……”
动作快速,南幻岳一下子便将整绣袋里的粉红药末完全倾覆伤口之上,说也奇怪,当那粉红色的药末甫始融化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流溢的鲜血便立凝结,不再涌出了!
纤细又曲线玲珑的身躯痛苦的扭动着,潘巧怡汗水淫淫,小嘴微张,唇上已完全失去丁血色!
南幻岳顺手将那柄染满血渍的短刀“当”的丢置地下,忙道:“再做什么?”
喘息着,潘巧怡断续道:“那……那只紫瓶……给我……三粒白色的……丹丸……”
匆匆找着了玉盘中的紫瓶,南幻岳急急倾出三粒黄豆大小的白色丹丸,迅速喂进潘巧怡翕动的嘴里,又赶紧问:“行了吗?”
潘巧怡吞下药丸,歇了口气,艰辛的道:“洗净血渍,包札上就行了……”
南幻岳动作仔细轻柔的做好最后的工作,又在潘巧怡的指点下为她将臂膀,额颊处的刨伤也调理妥当,将东西收拾好了,他拍拍手,如释重负的道:“怎么样?我这几手还不赖吧?”
慢慢的睁开眼睛,潘巧怡眨动了一下两排弯翘黑密的睫毛,就这一会,她的面庞上已出现了红润的颜色,轻轻喟叹,道:“好痛……尤其是那把短刀拔出来的一刹……”
南幻岳笑道:“当然喽,好好的人肉里插上了这么锋利的刀子,怎么会不痛了?”
禁不住也皱着眉笑了,潘巧怡吃力的道:“偏劳你了,南幻岳。”
南幻岳投目瞧了瞧她那条仍有大部分袒露在外的洁白大腿,不由舐舐嘴唇,微笑道:“不客气哦,我也艳福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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