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第 七 章 (第3/3页)

瞧不起你。”

    雪无痕哪想到这个小女人居然数落起自己来了,他行道江湖,飘泊武林,一向受人尊敬惯了,还没有人敢骂过他,哑姑这一番责骂,倒使他觉得相当新鲜——他畅快的笑了起来,哪知满脸浮肿,这一笑牵动脸上肌肉,痛得他又皱起了眉头,他大声道:“你骂人还有理……”

    哑姑冷冷地道:“治不治由你,死活也由你……”

    雪无痕叹息一声道:“姑娘,我欠你的情了……”

    哑姑替他解开扣子,脱下白衫,虬结的胸肌上,尽是条条裂痕,鲜血如珠的冒出来,可见帖氏兄弟修理他的时候下了很重的毒手……

    哑站先用清水洗涤他的伤口,道:“要欠就欠一辈子吧,我并不指望你还我这份情……”

    蓦然间——隔室里响起一阵磔磔的长笑,那是帖木海的淫邪笑声,只听他诡秘的淫笑道:“妈的,哑姑那骚女人把姓燕的藏到哪里去了,我真想看看姓燕的见了他老婆的样子,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只听帖术风大声道:“那用说,痛在心里,苦在嘴里,兄弟咱们热呼了那女人,应有点余兴节目,把姓燕的抓出来,先给他一顿狠打,再……”

    帖木海话声又起,道:“妈的,先传哑姑,她这个浪女子一定勾引姓燕的干那种事去了,女人最善报复,咱们兄弟这边热呼,她那边也不甘寂寞……”

    燕云飞一听见这四个畜牲的话声,那股子怒火就如风起云涌般的激怒起来,正要出声,只见哑姑神色惨变气的籁籁直抖,燕云飞忽然同情起哑始的不幸起来,低声道:“你要忍耐呀……”

    雪无痕的眼睛一亮,道:“燕兄,咱们拼了。”

    哑姑一咬牙,道:“我先给你们解毒……”

    她忽然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启开瓷塞,从里面放出一只白中带红的蟾蜍,这只血玉蟾蜍鼓着肚子卜卜直喘气,瞪着一双小眼睛,咕噜噜的向各处溜闪,燕云飞诧异的道:“这是血玉冰赡。”

    哑姑淡淡地道:“它的唾液能解无形之毒,我就是靠这只血玉冰蟾而解了他们给我下的毒,老魔宗为了要这只血玉蟾蜍,把我掳来这里,逼我父亲在苗疆大泽里苦寻不歇……”

    她娓娓说出在这里被关三年的原因,语中酸楚,一副楚楚之相,燕云飞想不到哑始被困此处,完全为了这只小小的血玉蟾蜍,为了它,她的父亲尚徘徊异荒,毒魔老白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居然用这种方式以求得到血玉蟾蜍,可见此物的虽然并不起眼,身价却不同凡响。

    燕云飞叹道:“令尊是……”

    哑姑苦笑道:“以后再说吧,我爹……”

    她似乎极不愿意谈起这件事情,寻了一个碗来,盛满了满满的一碗水,然后将血玉妈蛛放进碗里,只见那只蟾蜍在碗里游走,嘴里吐出一缕白丝,整个碗里油糊糊的,哑姑和立刻把蟾蜍收进玉瓶,道:“你们喝了它,就不怕老毒物的无形之毒了……”

    燕云飞和雪无痛虽然有点不信,但,哑姑说的煞有介事,不由得不信,燕云飞和雪无痕互相望了一眼,两个人顿时把那碗水喝了下去。

    果真有些不同——燕云飞自服了那碗冰蟾水后,顿感精神一振,那失之已久的体力果然渐渐有了起色,他试着一运气,那蓬散的内劲刹那间开始凝聚,双目一闭,燕云飞立刻运起气来,而雪无痕更不待慢依样盘坐起来。

    但觉真气流转,两人均知毒已解了。

    而这时——哑姑却悄悄地溜了,她溜向另一道门,一进门,她悄悄地向门后的一道巨柱推去,咯咯一阵轻响,地上出现一个地道,石阶沿着而下,哑姑刹那间走了下去,眼前目光投落,一片金黄耀眼夺目,在一排树影掩遮下,哑姑悄悄地沿着树丛走向一间茅草小屋里,她推开门,已看见燕云飞的射日剑斜斜挂在那里,哑姑笑了,她拿下射日剑,脸上顿时闪现出一抹从未有过的诡秘之色……

    燕云飞从运功中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哑姑抱着他的射日剑守在旁边,燕云飞一震,道:“你出去了……。

    哑始淡淡地道:“在这里三年,这里进进出出的路我早摸熟了,你要对付老毒魔没有剑怎么行,所以……”

    燕云飞伸手接过射日剑,心里顿时杀机陡涌,他伸手拔出了剑,一片冷艳的光华在石室中流闪,耳际已听见雪无痕赞道:“好剑……”

    雪无痕一跃而起,手里握着他那柄从不离身的护剑,他似乎已忘了自身的伤痕,感激的望了哑姑一眼,血玉蟾蜍真是神奇,不但治好了两人的无影之毒,雪无痕的外伤居然也好了大半——燕云飞冷冰的道:“哑姑,咱们再回原先那个石室……”

    哑姑一怔,道:“为什么?”

    燕云飞长吸口气,道:“我要看看含烟……”

    哑姑仿佛一震,轻叹口气,道:“她真好命……”

    燕云飞苦笑道:“可惜我们的命却不好。”

    哑始大声道:“她至少有人爱,而我……”

    她似乎触及了心中的隐痛,脸上刹那间浮现出一片愁苦之色,一跺脚已推开了另一扇门……

    触眼处,燕云飞人已僵立在那里。

    哑姑向雪无痕一施眼色,道:“你最好不要看——”

    雪无痕早已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急忙背过了身子——蓬散着头发,呈露着上半身子,柳含烟躺在那里,如一尊死过去的女尸,她两眼发直,眼泪里噙着泪水,望着石室的屋顶,怔怔的出神……

    燕云飞全身一颤道:“含烟……”

    哑姑急忙替她整理那身凌乱的衣衫,柳含烟已如木塑似的久久没有声音,殊不知此刻她已悲伤过度,脑子里早已空白一片,燕云飞这一声轻呼,她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一样,全身泛起一连串轻微的抖颤,刹那间,那场梦魔般的经历又历历如绘的呈现在眼前,她惶乱的尖叫道:“禽兽,恶贼……”

    随着话声人已坐了起来,燕云飞急忙搂住她,道:“是我……”

    柳含烟终于看见燕云飞了,她伏在燕云飞的肩上呜呜地哭了起来,燕云飞拍拍她道:“别哭,一切都过去了。”

    摇摇头,柳含烟道:“没有,我永远不会忘记……”

    燕云飞杀气腾腾地道:“我们要报仇……”

    苦涩的叹了口气,柳含烟凄凉的道:“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能洗刷掉我这身清白么?

    云飞,我虽然沦落黑道,但自身清白决不会遭人羞污,他们侮辱了我,我已是残花败柳,活在这世上……”

    燕云飞伸手捂住她的嘴,道:“别说了,你是我妻子,永远都是我老婆,那点侮辱又算什么?并不损及你的人格……”

    淡淡的一缕凄苦的笑容从柳含烟面靥上浮现出来,她满眸浓情的望着燕云飞,苦涩的道:“谢谢你,云飞,我曾背叛你,你还是不计前嫌的疼我爱我,柳含烟何德何能……”

    燕云飞摇手道:“别说了,我们先设法出去……”

    柳含烟黯然的道:“云飞,你知道我为什么勉强自己活下去,而不即刻咬舌自尽么?”

    语音凄凉,令人鼻酸,她似乎已尽了最大的勇气说这番话了,显然,柳含烟尚有留恋之事让她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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