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心邪刀毒

    三 心邪刀毒 (第2/3页)

’来说,你是一个祸害!”

    靳百器舐舐嘴唇,道:“祸害将会更深——岑玉龙,只要我一天不死,你们‘大龙会’便永无宁日!”

    淡褐色的眼睛泛现着赤红,岑玉龙艰辛地道:“我们不会允许你继续对‘大龙会’肆虐,靳二当家,我们要使用一切可行的法子除去你……”

    靳百器冷硬地道:“彼此的心愿完全相同,岑玉龙,如果你们认为我仅至此而已,就未免轻估你们血洗‘鹰堡’之后所种下的仇恨了!”

    深深注视着靳百器片刻,岑玉龙扭头便走,由于身子转动太急,险些又摔在地下,两名“大龙会”的兄弟赶忙抢步过来将他扶住,才歪歪斜斜行向山下,他这一走,“大龙会”其余的人马立时收拾残余,一阵风似的随卷而去。

    靳百器目送着这一批凶神离开,默立无语,胡甲步履蹒跚的移了过来,神色怔忡又迷惘,这须臾前后的死斗狠拼,来得快、去得急,对他而言,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将大砍刀连鞘插回腰侧,靳百器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微显倦意地道:“好歹又过了—关……”

    胡甲愣愣地道:“真是雷声大,雨点小,二当家,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

    靳百器道:“容易么?胡甲,其实一点也不容易,这里面有个关节,我一指明,你就心中有数了,姓岑的精刁得很呢。”

    胡甲茫然问:“什么关节?”

    靳百器缓缓地道:“岑玉龙起先打的如意算盘十分明显,他认为我们只是一群残兵败将,不但斗志衰竭,可能连抵抗的余勇都已消失,加以他对个人的本领相当自负,行动之初,在实力的掌握上就不很仔细,换句话说,他高估了自己,轻估了我们,等到朝面对阵之后,才知道实际上不是那么码事!”

    胡甲咧嘴笑了:“姓岑的约摸以为只待他们一到,立时便可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我们一扫而光,杀得落花流水,所向披靡,如何料及竟是撞上大板,碰了个丢盔曳甲,鼻塌嘴歪?”

    靳百器道:“我们仅有两人,就我们两个,已生杀他们一双有半,岑玉龙自己亦受创不轻,在这种情形下,他如何还敢轻举妄动、继续深入?岑玉龙尤其担心的是不知我们背后尚有多少伏兵,刚刚开头已然损卒折将,征兆一坏,难免动摇士气,硬撑下去,而敌情未卜,局面将会更糟,姓岑的懂得这个道理,方才下令退兵,胡甲,现在你明白他们撤离的关节何在了吧?”

    连连点头,胡甲道:“原来是这么一层因由,难怪岑玉龙走得比兔子还快,我先时犹在奇怪,就凭他,如何会生生咽得下这口鸟气?”

    靳百器道:“忍一时之气,总比怀千古之恨要合算,否则,岑玉龙也不会是岑玉龙了!”

    胡甲寻思着道:“二当家,你有没有去想,他们是用什么法子探悉出我们集结之处的?”

    靳百器道:“我想过,而且想了很久。”

    胡甲忙问:“有着落啦?”

    目光上眺,天空白云悠悠,靳百器的声音也和天上的云絮一样飘忽:“还不能确定,但是,早晚会有着落的……”

    “哦”了一声,胡甲心想:这话不等于白说?他口中却道:“二当家,我们还是早点归队吧,你背脊上的创伤,也该治一治了!”

    靳百器似乎忘记了他背上还带着伤,经过胡甲这一提,他才感觉到那股子灼痛,稍微移动了一下腰肩,确定过伤口的位置与深浅之后,他迈步向山侧,姿态形色从容不迫,竟看不出是个受伤的人。

    四边是高耸的峰岭,夹着中间一条半涸的河床,就在河床边,三十多个“鹰堡”的余生者开始安营扎寨,几堆营火熊熊燃起,境况虽然凄凉,却也有几分温暖的意味在人心中散漾。

    靳百器将手上的羊皮水囊凑近嘴里,深深吮吸,皮囊中装的不是水,是酒,醇厚的老黄酒。

    孟君冠与胡甲和他对面坐着,两个人的脸孔上都流露着一种空茫落寞的神色,夕阳余晕透过岭隙照了进来,映染着这两张人脸,那等失依无靠的孤寂韵息就更深沉了。

    又吸了一口酒,靳百器放下皮囊,扫了对面两人一眼:“你们不来上一口?”

    孟君冠叹了口气:“唉,酒入愁肠愁更愁……”

    胡甲也呐呐地道:“我现在才知道,喝酒也要有心情,心情不好,酒喝起来就像苦水,呛鼻辣心,味道实在不怎么样……”

    靳百器笑了笑:“光是自怨自艾,长吁短叹就能解决问题、宣泄一肚子窝囊?酒没有招惹你们,漫天的愁苦和酒无关!”

    胡甲嘿嘿笑道:“二当家真有办法,我就硬是看不开。”

    靳百器转脸问孟君冠道:“你刚才说,我和胡甲是在你们抵达‘旧旱沟’一个时辰后赶到的?”

    孟君冠颔首道:“至多一个时辰……”

    靳百器道:“而在这一个时辰前后,并没有任何我们的人到来应卯?”

    孟君冠苦笑道:“鬼影子也不见—个……”

    靳百器沉吟着道:“为了安全上的顾虑,我们撤离‘旧旱沟’,把队伍拉过来应该没错,怕只怕后续到来的兄弟看不到人而心生犹豫,不敢露面,这样就费事了……”

    孟君冠忙道:“二当家已派遣徐铁军和两名精干兄弟守在‘旧旱沟’附近接应,照说不会发生漏失的情形才对!”

    靳百器道:“这得看他们招子亮到什么程度;后来的人心神必定紧张,行动自然隐密,如果在徐铁军他们发现之前先已察觉沟中无人,恐怕就将逐个远扬而去了……”

    沉默了片歇,孟君冠道:“设若如此,也是各人的命,二当家,我们不能拿着三十多人的生死冒险。”

    抬头望望天色,靳百器低呼一声:“朝下等吧,我看不用多久,徐铁军那边就该有消息了。”

    孟君冠没有答腔,目光虚虚的投向西边绵亘的岭峰,西边的岭峰正浴着火红的晚霞,仿佛把那一片幽翠苍青都燃烧起来,他刚刚没来由的又叹出一口气,视线却突然被一样物事吸引住——

    斜晖之下,有一个小黑点在移动,在向这边移动,黑点移动的速度非常之快,仅仅俄顷之间,形状已由黑点转为人体,清晰可辨的人体,这样的飞纵之势,委实惊人!

    孟君冠怔愕之余,急忙开口惊告:“二当家——”

    靳百器的声音平静而镇定:“我看到了。”

    孟君冠顾不得再说话,因为他同时又发现了另三个黑点,三个出现的位置相苦、移动方向相若的黑点,光景像是,前面的在跑,后头的在追!

    胡甲双目凸瞪,有些慌张地道:“二当家,我们如今的情况特殊,可不能被外头的人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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