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虎穴藏虎

    二十 虎穴藏虎 (第2/3页)

器道:“只是叫秋菊……”

    那秋菊慌乱的道:“不……我家里原是姓伍,送来这边,才改了名叫秋菊……”

    原来是个卖身的丫头,靳百器了然之余,态度便越发和悦了:“那么,在这个贼窝里,你是侍候哪一号主儿?”

    咽了口唾沫,秋菊嗫嚅着道:“前些年,是服侍当家的日常起居,最近……大当家的才派我去侍候庄姑娘……”

    “庄姑娘?是哪一位庄姑娘?”

    这时,被点过软麻穴及哑穴的田宝贵,忽然发出含混不清的咿唔之声,同时竭力扭动身躯,似乎是想警告秋菊不可多言,他的意思秋菊尚未体会,端木英秀却先有了谱,老藤杖暴起如电,“砰”声闷响,已将姓田的打了个翻滚,几几乎没将这位“赤眉人屠”打得闭过气去!

    靳百器只当不见,微笑着道:“秋菊姑娘,你尚未回答我的问话,请告诉我,庄姑娘是什么人?”

    定了定神,秋菊呐呐的道:“庄姑娘的闺名,叫做庄婕……听说原是大当家的对头,‘鹰堡’瓢把子的夫人……庄姑娘为人很和气,尤其待我们这些受使唤的最好……”

    靳百器缓缓的道:“既然是‘鹰堡’瓢把子的夫人,为何又称她为姑娘?”

    秋菊忙道:“这是我们大当家交待如此称呼的……”

    不知此间内情重要的端木英秀,此际已有了三分不耐,他催促着道:“靳老弟,挑重点问她,时间有限,就别扯些闲淡了!”

    靳百器也不争辩,话风一转,单刀直入的道:“秋菊姑娘,你们大当家赵若予现在何处?”

    秋菊眨着眼睛,怯生生的道:“大当家人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算起来,已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着他了,前些时,大当家虽然忙进忙出,偶而还看到他来庄姑娘这边打个转,这些日来,却连人影都找不着啦,好像……他压根就不住在堂口里……”

    靳百器道:“如果他不住在堂口内,却是住在哪里?”

    秋菊的面庞上浮现起犹豫之色,神态间有些为难,她期期艾艾的正不知该怎么开口才好,靳百器已放低了声音,以温厚笃诚的语气道:“你放心,这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即使你不说,别人也会说,所差的只是我们用强与不用强,一个自动,一个被迫罢了,秋菊姑娘,不过这两者之间,所受待遇差别甚大,想你多少能以体会……”

    秋菊蓦地打了个寒噤,脸上稍稍退去的青白又泛了回来,她恐惧的道:“不,不要用强,我说,我什么都说,只求你们不要折磨我……”

    靳百器笑了笑,一派蔼然的道:“当然,秋菊姑娘,当然,你看看我们的样子,像是凶狠残暴的人么?我早说过,但凭你的合作态度,便获有不受伤害的保证,而且,我们不会把你说的任何言语透露出去,我们将加以参酌,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行事……”

    秋菊畏瑟的道:“我……我只是个供人使唤的丫鬟,身份卑微,实在也知道不了多少事……有些情形,只是听说,对不对、准不准,可没有个谱……”

    靳百器道:“不要紧,你只管拿你知道的说,内容正确与否,我们自行判断,但有一桩你得注意,可不能信口胡诌,瞎编乱造,那样,你就对不起我们了。”

    连连点头,愁菊道:“我识得轻重,怎敢诓瞒二位大爷?”

    靳百器道:“先告诉我们,赵若予不住在堂口里,约模窝在其他什么地方?”

    秋菊低声道:“大当家的确已有相当一段日子不曾在堂口内露面,或许他暗里回来,我们底下人不晓得也说不定,大当家的行动之所以如此隐密,听讲是为了防范他的死仇‘鹰堡’那干人前来暗算!”

    说到这里,她突然神情一僵,怔怔的瞪着靳百器,嗓音干哑的问:“大,大爷,你们二位,可是‘鹰堡’那边的人?”

    靳百器安详的道:“秋菊姑娘,你不要管我们是哪边的人,你只要照实回答我们的问题就行,你必须了解,现在不是你适宜发问的辰光!”

    秋菊的面颊肌肉抽搐了一下,咬咬嘴唇,才十分艰涩的接下去道:“大当家的这一伙,好像把‘鹰堡’整得很惨,但人家也不是容易屈服的,剩下一小撮人,早放出风声,要向大当家他们讨还公道,因此大当家的行踪就开始难以捉摸了,在堂口里,他的住宿处便时时更换,谁也不知道他每晚上落脚的所在,最近,索性迁到外头去了,据说他特别制造了一辆四辔马车,入夜便睡在车上,各地游移,兼程往返于每个密窝之间……”

    靳百器道:“姓赵的都是在哪几条道路上游移往返?”

    秋菊摇头道:“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一直没有再开腔的端木英秀,突然冷冷的插进嘴来:“‘大龙会’的堂口中,除了这田宝贵,还有什么管事的人物在?”

    秋菊悸惧的看了端木英秀一眼,又赶快收回视线,抖着声音道:“如今在堂口里,只有两个人管事……一个是由田首卫,另外那个,是‘刑堂’的一位‘先斩手’童少安童爷,凡事都得先问过他们两人才能算数……”

    端木英秀生硬的道:“就‘大龙会’的体制而言,身份地位高过这两块东西的大有人在,为什么偏偏由他两个来主事?其余的那些邪魔鬼祟又去了何处?”

    秋菊嗫嚅的道:“其余的人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大爷,我是真的不知道……”

    靳百器接过来道:“秋菊姑娘,你说你最近被调去服侍那庄婕,既有活儿在身,又怎么抽得出空来和田宝贵幽会?莫非就不怕事泄遭责?”

    秋菊的脸儿飞起一片红晕,深深垂下头去,支吾了好半晌,始声如蚊蚋般道:“本来……我是不敢。但前些时庄姑娘被大当家的接走了……得了这个便利,我,我才有空抽出身来——”

    靳百器失望的道:“如此一说,这‘大龙会’的总堂口,只是一座空城?”

    秋菊苦着面孔道:“人是比往常少得多了,现今住在堂口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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