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敌狡如狐
二十二 敌狡如狐 (第2/3页)
到他们不干不净的事实了?”
孙垂玉正色道:“有些事,用不着亲眼目睹,光看某些迹象即可预知端倪,况且,我听到了不少闲言闲语,这全是由他们内部的人传出来的,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丝毫根据,何来谣传?为什么不曾有人说我老孙和那娘们有勾搭?”
靳百器手抚额角,显得虚乏的道:“最后一个问题,孙垂玉,小杰现在怎么样了?”
怔了怔,孙垂玉道:“谁是小杰?”
靳百器苦笑道:“小杰就是耿杰的小名,我们当家的独生子,我曾在破堡之夜携他突出重围,也为他做了栖身的安排,岂知仍不免被‘大龙会’查获劫走,据最后的消息指出,小杰已被带到他母亲身边——”
长长“哦”了一声,孙垂玉寻思着道:“不错,我看过那个小小子,约摸五六岁大,生得乖巧可爱,就只不大说话,这么小的年纪,脸上便似挂着一层愁苦,活像个小老头……”
靳百器心痛的道:“那是小杰,他,他已回到母亲身旁,难道仍然不觉快乐?”
孙垂玉鄙夷的道:“有这种娘,做儿子的但凡稍具心思,又如何快乐得起来?别看五六岁的小孩子,也分得清好歹是非了!”
靳百器形容悒惨的道:“孩子一直跟着他娘?”
孙垂玉道:“这还用说?其实不跟也不行,小小子到底还是小小子,凡事容不得他做主,那庄婕早已不在‘大龙会’的堂口内,孩子也一定跟她走了!”
靳百器喃喃的道:“可怜的小杰,都怪我照顾不力,却要孩子来受这等折腾……”
孙垂玉受到靳百器情绪的感染,一时之间,竟忘了敌我的分歧:“老靳,你也不必难过,孩子他娘虽然不是个东西,但对她自己的骨肉却十分疼爱,母子之情毫未疏减,不只她,老赵待那孩子亦出奇的好,要不是孩子的态度倔拒,看上去挺像一家子人哩……”
靳百器十分注意的道:“赵若予对小杰也很好?”
孙垂玉道:“我亲眼看到,若不是早知其中有这么一段曲折,还以为孩子是老赵生的,呃,有句话,叫什么‘视同己出’,就是这么一码事!”
沉默了片竭,靳百器道:“谢谢你,我没有问题了。”
孙垂玉尚不及回话,在他背后,端木英秀已接上口道:“你问完了?好,我还有个问题,得请教请教我们的孙朋友。”
听到端木英秀尚待再出“题目”,孙垂玉就不禁头皮发炸,他偏过面孔向后瞧,堆起一抹实在不像是笑的笑颜,腔调喑哑的道:“有话请说,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呢,既蒙二位高抬贵手,刀下超生,尚请快马加鞭,直截了当的出题,我个人是没有关系,怕只怕我这位老伙计受伤太重,挺不住了……”
蹲在地下的袁小泉倒还活道,似乎亦还耳清目明,因为孙垂玉的话刚说到这里,他便及时如斯响应,发出一声塞痰般的呻吟。
端木英秀冷冷一笑,老藤杖虚虚作势,朝着袁小泉的头顶点了点:“你不用哼唧,给我好好窝在那里少出些怪声怪调,等问完了话,自会放你们上路!”
说着,他又转向孙垂玉:“我的问题很简单,姓孙的,先前你已报过跟在赵若予身边的都是哪些人了,然则那一干子人全是‘大龙会’自己的班底,我要问你的是,赵若予身边,除开他的班底外,有没有他在别处另请的帮手?”
孙垂玉想了一会,道:“我只听说他已派人兼程赶往西疆‘大哈班’盆地‘青玉朝’拜菩萨去了——”
顿了顿,又接着道:“至于骨子里是个什么拜法,却不大清楚……”
端木英秀目光投向靳百器,靳百器立刻扼要的将他与西疆“青玉庙”派来的“座前三使”那场厮杀经过讲述了一遍;端木英秀脸上表情木然,语气却带着滞重:“原来其中尚有这么一段纠葛,难怪‘大龙会’有此一举,那赵若予算得上是会利用形势、制造机运的能手,他八成是想拿这件事,挑起‘青玉庙’的公愤,从而翻云覆雨,借机得利——”
靳百器道:“前辈想亦知晓西疆‘哈班番妖’这干异种的来龙去脉?”
端木英秀点点头,看了孙垂玉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靳百器会意,立时向孙垂玉拱了拱手,态度恳切的道:“多谢尊驾各般指点,令拜兄伤重在身,不宜耽搁过久,尚请自便。”
孙垂玉无精打采的道:“不要紧,早走晚走,反正都得走,‘大龙会’这里,是待不下去了,虽说形势逼人,并非有意出卖朋友,到底不是那么回子事——”
端木英秀冷漠的道:“二位也不是毫无所获,那一头得了银子,这一头保住性命,此等好事,又到哪里去找?你们应该满足了!”
孙垂玉苦笑一声,指了指仍还躺在地下的田宝贵,迟疑的道:“这一位,我们能不能带他一起走?”
靳百器断然相拒:“不能,此时此地,尊驾还是先求自保为要,身外之事,就无庸操心了!”
讪讪的扶起呻吟不绝的袁小泉,孙垂玉挪步之前,犹不忘回头朝着躺在那边的田宝贵提高嗓门招呼,尽管语声里充满了憾疚与无奈:“我说老田,人到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是我兄弟不想救你,实在是无力相助,万一你因而有了个长短,可不能怨我兄弟不帮忙,冤有头,债有主,谁要了你的命,你务必认清主儿啊……”
嘴里吆喝,腿也不闲着,孙垂玉搀扶着袁小泉,就这么一路发话一路走远。
从“栖凤坡”“大龙会”的垛子窑赶返“回雁坪”,田宝贵沿途上受的罪可大了,端木英秀和靳百器两个轮流讯问,交相印证,不管在马背上、林野间,甚至任何一处休息打尖的地方,他们找到机会就将得自孙垂玉处的消息加以反复套询,两个人都是老江湖,伺起话来不但技巧纯熟、言词尖利,逼供的花招更是又狠又辣,田宝贵只是血肉之躯,恁情他是铁铸的吧,被这么一折腾,就不溶也溶了;这位“四龙卫”之首便学了孙垂玉的样子,真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肚里的那些隐密全吐露了出来,端木英秀与靳百器背后检讨,倒和孙垂玉所说大同小异,差不了多少,由此可见,姓孙的并没有诓言欺瞒一本三皇五帝,该表的确已表过了。
心中存着惶恐,脑筋里再三忖度着自己的命运会如何,田宝贵同靳百器合乘一骑,几天来那样的惊惧便一直攫抓着他的形魂,鞍上的颠簸,不止是摇撼着他的躯体,尤其把他的精神都震晃得快崩溃了。
“回雁坪”已在不远,但是,田宝贵却永远看不到“回雁坪”,就在山前,由靳百器动手处决了他,尸体便就地挖坑掩埋—一这样做,靳百器虽感遗憾,也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因为在他们目前的环境之下,留人或放人都有实际上的碍难,纵敌如同纵虎、囚敌则无异倍增累赘,灭口不算是一种好方法,但势态如此,亦就别无选择,用解嘲的话说,武林凶险,草莽风凄,姓田的出来道上厮混,原该有这个心理准备才对。
牟长山父子得到传报,早在石阶之前降阶相迎,彼此见面,不得寒暄,立时登楼密谈,沿途的仆仆风尘,权且化在那一杯热茶之中了。
专注的听完靳百器的述说,牟长山目光投向端木英秀,淡淡笑道:“秀老对于西疆‘大哈班盆地’那些个番妖,似乎相当在意?”
端木英秀啜了口茶,缓慢的道:“不止是在意,而且还十分戒惕,长山,你没有和他们打过交道,不明白这些家伙的厉害,靳老弟经验过,你问问他,‘青玉庙’的来人,岂是轻忽得的?”
点点头,靳百器道:“这些所谓的‘大尊’,武功怪异,招术奇诡,和我们优越传统的技击之道完全不同,其凶悍暴戾之气,亦属罕见,确然不易相与,以我同那‘座前三使’铁氏兄弟的较手经验而言,真是打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