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几番劫难

    三十 几番劫难 (第2/3页)

眼角的余光斜瞄,几条白惨惨的身影,业已接近于五丈之内了。

    端木英秀纵近靳百器身边,呼吸悠长、从容不迫的道:“差不多了吧?不能走得太远,以免事完之后回援不便。”

    听端木英秀的口气,竟是充满信心和毅力,丝毫没有朝失利的方面去盘算,靳百器不由热血沸腾,精神大振,就在一片疏林之前倏然停步,回转身来傲然伫迎来人。

    端木英秀站在三步之外,目光凝聚,麻衣飘飘,老藤杖挺拄身前:“不错,来的共是五员,加上方才我们干掉的一个,恰成六名。”

    靳百器平静的道:“可惜未能多宰上一两个。”

    端木英秀没有回答,因为那五个白衣人已经到了近前,形成半圆阵势的到了近前——在他们停止前奔之后,接近后两丈的距离,对方的行动便也放得极缓慢、极谨慎了。

    五个人,全部白衣赛雪,都有着那种共同的冷漠僵肃的神情,为首的一个,体形高大魁梧,圆脸突额,一双眼睛精芒毕露,夜色里,闪映着寒星也似的熠熠异彩。

    靳百器悄声道:“前辈,‘九江派’交过手的那一个,是否即为此人?”

    端木英秀颔首道:“正是这一个,他的长像令人不易忘怀,就如同我的外貌也令人不易忘怀一样——只要照过面,便一辈子记住了。”

    为首的白衣人在仔细打量端木英秀,过了一会,他开口了,嗓音略带沙哑:“假如我没认错,你就是‘阎王阁’的‘鬼隐玄樵’端木英秀?”

    端木英秀看了靳百器一眼,表示他早有先见之明,然后,才七情不动的道:“我向我的伴说过,你不会忘记我,就像我也不会忘记你一样,是的,你讲对了,我是端木英秀,‘阎王阁’来的‘鬼隐玄樵’端木英秀。”

    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也记得你,西疆‘大哈班’盆地‘青玉庙’的‘首座大尊’阿力德。”

    阿力德面无表情的道:“十四年之前,我就不喜欢你,十四年之后,我仍然不喜欢你,端木英秀,今晚上你率同帮手,狙杀我‘青玉庙’的一位修士,莫非为了当初我与你之间结下的那段怨隙?”

    端木英秀摇头道:“你想岔了,阿力德,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在此时此刻专程找来和你结算那笔陈年老帐,明白说吧,其中另有因由。”

    阿力德冷硬的道:“什么因由?”

    端木英秀道:“你该心里有数,阿力德,怎不问问自己,你们从西疆大老远来此何为?”

    阿力德一双精亮的眸瞳浮漾起森森的寒意,他重重的道:“我们来此何为,为什么要告诉你?”

    端木英秀慢条斯理的道:“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却得提醒你,你刚才问的问题,答案已在其中。”

    猛一扬头,阿力德暴烈的道:“原来你和‘鹰堡’的余孽有勾结!端木英秀,如此说来,你是帮着‘鹰堡’那班斧底游魂来对付‘大龙会’了?”

    端木英秀道:“非常正确,我正是帮着‘鹰堡’的朋友来对付‘大龙会’,不幸的是你们‘青玉庙’却无缘无故也趟了这湾混水。”

    阿力德怒道:“什么叫‘无缘无故’?‘青玉庙’自来就与中土的‘大龙会’有交往,同侪蒙难,当然不该袖手,再说,‘鹰堡’与我们也有一段血仇,他们曾经杀害了大方前的‘座前三使’,於公於私,我们都应该挺身而战!”

    端木英秀冷笑道:“说得漂亮,阿力德,骨子里是怎么回事大家心中有数,你们无非是拿人钱财,予人消灵罢了,谈什么仁义道德,全是饰词;而‘青玉庙’不管算什么支派、有什么信仰,说起来亦属出家之人,身在红尘外,却看不透红尘事,贪念起于方寸,你们的修为便成白搭了!”

    阿力德形色狰狞的道:“端木英秀,你好大的狗胆,竟敢毁谤我们‘青玉庙’的声誉?”

    端木英秀不屑的道:“我在叙述一个事实,千真万确的事实,阿力德,不要说眼前只有你们几个在此,就算老妖‘明月慧僧’站在面前,我亦直言不讳!”

    脸上的肌肉蓦然僵硬了,阿力德一个字一个字的进自唇缝:“你该死,端木英秀,你侮辱慧僧大师,便将万劫不复——”

    手中的老藤杖朝地下用力一顿,端木英秀夷然不惧:“新仇旧恨,正好一并结算,阿力德,谁该死,马上即知分晓!”

    阿力德的记忆显然极好,他冷凄的一笑道:“这一次,端木英秀,我决不会失误,当年刺在你衣袖上的一剑,便要换个位置见血了。”

    端木英秀反唇相讥:“你也不要忘记,我那一记老藤杖是打在什么人的狗腿上!”

    阿力德脸色阴沉下来,他缓缓掀开白衫下摆,从腰间慢慢抽出一柄短剑来,剑长仅得两尺有余,锋面却宽若成人巴掌,剑尖晃动,便有三寸多的尾芒闪映吞吐,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柄杀人不沾血的利器!

    一直沉默无言的靳百器,这时不由轻“啧”一声,向端木英秀提出警示:“前辈,阿力德的这把剑可要小心,我看乃是一柄摧金切玉的神兵!”

    端木英秀十分镇定的道:“剑是把好剑,却要看拿在什么人的手里来使,这玩意我在十好几年前已经见识过了,剑配阿力德,未免糟塌了。”

    阿力德把后一段话听得清楚,满腔的愤怒斗然化做了力量,力量贯注于剑锋,当尖端的冷焰突兀伸展,寒光已射到端木英秀胸前。

    老藤杖挑起,过程之快,甚至抢在杖体所引带的风声之前,“铿”声脆响,飞射来的寒芒已偏了准头,端木英秀大喝一声,身形开始了大幅度的流转,杖影翻腾,宛如龙蛇,穿走掣闪间劲势纵横交织,漫天盖地,而阿力德更不示弱,人在跃掠旋回,短剑伸缩,仿佛虹舞瀑溅;老藤杖破空的声音浑厚结棍,剑刃的刺戮则锐利如啸,刹那间,两个人已缠斗得难解难分,一时竟看不出孰强孰弱。

    高手相搏,最怕的便是发生这种情形,这表示双方功力近似,修为的差异极小,彼此处在随时都是生死交紧的关头,就必须全心全力应付敌人,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任何一点狭窄的空间都不能疏忽大意,不但要制机先,还得断敌路,如此缠战,精神体能上的消耗便大了,胜负分晓之前,只一个“累”字可得传言。

    端木英秀动上手,靳百器当然不会闲着,他大步行向前来,冲着那四位“大尊”级的“月光使者”,明知故问:“你们四位,是哪一位先行赐教?”

    四个人既未相互暗示,也没有半句招呼,四样五件兵刃已猝然同时出手;一柄短山叉、一条链子锤由上凌空下击,一根镔铁棍、一对鬼头刀则在自左右飞快夹攻,来势急猛,配合紧密,甫始见招,已显功力!靳百器便在数种不同兵刃的攻击下打横翻出,人向外翻,大砍刀“嗖”声回带,只听得连串的金铁碰撞声暴响,他已掠出七尺之外。

    使链子锤的那个动作最快,靳百器几乎刚刚两脚沾地,银闪闪的锤头已流星也似追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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