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杀气漫天

    三十一 杀气漫天 (第2/3页)

    靳百器道:“前辈,你走得动么?”

    叹一口气,端木英秀道:“场面不同,走得动要走,走不动也要走,我承认现在的体能不怎么好,但总得把这一关渡过去,拖不得死狗呀!”

    靳百器过来一把挽在端木英秀腋下,架着他往前行,边走边道:“我还挺得住,前辈,就容我略尽微劳吧。”

    脚尖虚虚点地,另一侧拿老藤杖支撑,端木英秀感慨的道:“人就是不能不服老,靳老弟,你的伤势,恐怕不比我轻,但是你还照旧活龙活现,我便差远了,别看小这几岁,关系大啦……”

    靳百器虽然挽扶着一个人,步履却相当快速,走在山野林丛之间,轻车熟路,并不吃力,他张望着前面的火势,笑道:“其实前辈你的身底子也相当硬朗,换成别人,只怕早就挪不动腿了。”

    端木英秀没有说话,黑暗中,脸色显得有些阴凝,不知他是有所感触,抑或伤口痛得厉害,似乎情绪又低落下来。

    离着“鹰堡’的旧寨还有一段路,杀喊声已经潮水似的涌了过来,更夹杂着兵刃的碰击,人们的突奔声,火光熊熊里,影像错乱又诡异的交织层叠着,有的拉长,有的缩短,有的扭曲,有的闪晃,打眼瞧去,简直就是一幅活生生的人间炼狱图!

    端木英秀两眼中忽然流闪赤毒的光彩,好像面前的杀伐激发了他的斗志,亢奋了他的雄心,搭扶在靳百器手上的身子蓦然挺直,老藤杖重重顿地:“行了,靳老弟,让我自己走,可不能叫‘大龙会’那于王八蛋看扁了我们!”

    靳百器并不勉强,轻声问道:“挺得住么?”

    端木英秀骷髅般的瘦脸上绽现着反常的朱红色泽,他冷锐的道:“你放心,在他们把我撂倒之前,还须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靳百器忙道:“请前辈答应与我共同行动。”

    端木英秀大声道:“你是怕我被人家摆平?怕我独自应付不了当前的局面?”

    靳百器平静的道:“前辈,如今的情况和寻常不同,前辈能活下去,才是我们的希望。”

    瞪了靳百器片刻,端木英秀终于用那只断掌拍了拍他的肩头:“好吧,我们便共同行动。”

    两个人一前一后摸进了“鹰堡”原来的寨子,靳百器没有时间来触景伤情,也没有余暇来回思过往,因为厮杀的惨烈,已令他顿时热血沸腾,心脉怒张,报仇雪恨,就在今夜!

    那边,“大龙会”的第二号头子史道全正和“大落星”唐泰在拼,牟长山独斗“大龙会”的“总管司事”岑玉龙,“鬼猴”尹双月、“飞象”林妙二人则联手力搏一个巨门神似的黑髯大汉,——靳百器一眼就认出那人乃是对方的刑堂执法“大灵官”勾顺德;另一头上,范明堂和一个瘦瘦高高的青面人物杀得难分难解,“黄鹰”苟子豪、“黑鹰’徐铁军各与一名对手在单挑,卓望祖也是以一斗一,同他那手使双斧的敌人并做一团,老当益壮的“娘婆子”崔六娘更是身形满场绕回,兜着圈子和一个形体精瘦,脸透寡黄的中年人周旋进退,此外,“鹰堡’的兄弟及牟长山的手下,早就与“大龙会”、“黑巾党”的人马混战得血肉横飞,双方追逐冲刺,业已分不清彼此何属了!

    然而,靳百器却不曾发现“大龙会”首领赵若予的影子,更没有看到他的嫂子庄婕,至于小杰,自则踪迹渺渺不知所在!

    目睹现场的混乱形势,端木英秀不禁跺了跺脚,气咻咻的咆哮:“不是说好了闪击游斗、分组狙袭的么?还特别交待尽量避免正面对仗,保持机动,以免实力所损过大,一切都规定妥了,怎么一上阵就全乱了套啦?你看看,这简直和进入屠场没有两样!”

    靳百器低促的道:“前辈,两军交锋,原就没有一定的模式可遁,其间变化万千,难以事先揣测,或靠机运,或凭反应,临阵运用,但求克敌致胜,现下形势转异,也说不得了,只有全力施为,豁拼到底!”

    端木英秀冷冷的道:“这还用说?”

    一语未已,他暴雷似的断喝一声,身形起处,大鸟般扑向五名手使鬼头刀,身手极端灵活、出招异常狠毒的黑巾人!

    那五个黑衣人本来步虚穿走,刀式如虹,且沾血割手层层不爽,端木英秀自天而降。抖手间一根老藤杖已把这五号凶煞围住,杖影飘飞,宛若江河滚滚,波浪滔滔,俄顷里已将场面稳定下来!

    与岑玉龙打得晕天黑地的牟长山,甫见端木英秀的身影到来,禁不住喜上眉梢,精铁算盘连串震响中开怀大笑:“秀老,成事啦?”

    端木英秀藤杖纵横,力道猛辣,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令人难以联想到他还是个伤者,杖势旋舞下,他振吭大呼:“好叫你得知,‘青玉庙’的一干番妖已经全数被歼,半口不留!”

    闻言之余,牟长山大大喝一声彩,手上精铁算盘立刻更见精神:“秀老,好兆头,知道你和靳兄并肩携手,必是无坚不摧!”

    老藤杖微沉蓦挑,杖首颤弹,当头戮进一名黑巾人双眉中间,花白的脑浆掺合着赤漓漓的鲜血进溅,端木英秀狂笑如啸:“上天有德,匹夫无行,杀,杀他娘的!”

    这时,靳百器发现了正在挥刀追杀“大龙会”几名汉子的金秀,他纵身上前,抬左臂,硬生生兜捣翻了一个。旋腿之下,又把另一个的下巴壳踢得粉碎,抹去额头的血渍汗水,他靠近金秀,语声急促:“怎的不见赵若予?”

    金秀一刀挡开劈来的尖斧,赶忙回道:“攻势发起便陷入一片混乱,打开头到现在,都没有见着姓赵的踪影……”

    靳百器面对着金秀,反掌暴挥,一名“大龙会”的朋友已经满嘴喷血的倒仰出去,他目不邪视,只管继续发问:“孟君冠呢、胡甲呢?可已探明他们被囚的所在?”

    身形连连蹿动扭转,金秀边打边道:“来不及先救他们,二当家,才一接刃就是眼下这等兵荒刀乱的光景了!”

    靳百器“呸”了一声,火爆的道:“顶住场子,我且去搜他一遍——”

    不等金秀回应,靳百器已腾身而起,穿掠过明暗不定的火光,刹时无影无踪。

    牟长山和他的对手“血蛇”岑玉龙已厮杀了七八十个回合,他算是稍稍占了一点上风,但是,占了一点上风并不表示他就绝对能赢,岑玉龙缠斗的技巧高人一等,虽然在牟长山的狠攻之下略显局促,却仍旧斗得有板有眼,而时间拖下去,对牟长山是弊多于利的。

    岑玉龙的双剑掣飞,周遭闪缩的焰彩映着他淡褐色的眼睛,竟有一股出奇的冷凛意韵,他似乎若有所持,不怎么优虑目前的劣势,进退攻拒,相当从容。

    对方从容,牟长山就从容不得了,他求的是速战速决,抢先挂红,这就免不了要冒险,战况胶着如斯,也宁愿冒险。

    于是,当岑玉龙的双剑由左右交合而来,牟长山上身微蹲,他的精铁算盘猝然翻飞,一片“哗啦啦”的震响里,蓦地以算盘中的框格扣住了对方的剑锋,岑玉龙冷冷一笑,两臂贯力,被扣在算盘间的一双长剑搅起连串金铁碰击之声,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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