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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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血债血偿 (第1/3页)

    午后,阳光隐隐约约透出云隙,那一点点温热,实在抵不过既成的寒意,尤其北风一刮的当口,该怎么冷还是照样怎么冷,冬阳微弱,有似奄奄一息。

    那几十条人影又出现了,他们在崔颂德、敖长青的率领下,仍以一贯轻疾矫捷的行动展开围抄阵势,主要目标,自然是那座破落的城隍庙。

    连这一趟,他们已来过五次,前四次完全扑空,这次出动,他们亦未抱定多大希望,同样的状况搞多了,难免令人厌烦,好像例行公事,左不过交差罢了。

    卷进庙里的八名大汉和往常一般摇着头出来,打了个“无人”的手式,神色举止间都透着那股子意态阑珊的味道,个个无精打采。

    贴身树后的崔颂德阴着一张脸,喃喃自语:“娘的,连跑五趟了,五趟全不见姓任的人影,这王八蛋八成是在耍弄我们……”

    一边的敖长青亦深锁眉头,形态迷惘:“任霜白口口声声要替师父报仇,约战的地方也早留了下来,如今我们数度上门,他反倒踪影不见,莫非是这小子起了畏缩之意?”

    崔颂德恨声道:“不管他敲不敲退堂鼓,我们却不能轻饶过他,姓任的在一天,便是我们的眼中钉、肉中剌,非他娘拔除不可,否则,成日间一颗心悬在那里七上八下,怕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敖长青不禁烦躁起来:“要拔这眼中钉、肉中刺,也得他人在这里才能拔,找不着人,说什么全是白搭!”

    三步外的马良君吁一口气,沉沉的道:“真不知道姓任的在卖弄什么玄虚,‘固石岗’上那付张牙舞爪、咬牙切齿的情态,和现在藏头缩尾、掩掩遮遮的表现根本连不成线,这等矛盾作为,倒叫人煞费思量。”

    蹲在他身旁的肥胖老者,皮笑肉不笑的道:“用不着费啥思量了,人在这里,咱们就宰人,人不在这里,咱们便撤兵,至多白跑几趟,权当活动筋骨,姓任的不怕耗,谁怕?”

    马良君忽道:“会不会,呃,他已经逃之天天了?”

    崔颂德摇头道:“我看不大可能,这家伙不像个半途而废的人,我感觉得到,他有极强的意志力!”

    敖长青目光四巡,怏怏的道:“这趟算是又扑了空,白跑了,剥皮,拉队回去。”

    崔颂德颇为懊恼的道:“来这里抄不着人,回去亦不得安宁,他娘一天到黑吊心提胆,草木皆兵,这算过的什么日子?真要被姓任的整疯了!”

    肥胖老者眨眨眼,一派无奈之状:“要打要杀得找对象,没有对象岂不成干吆喝?老崔,我知道你心里不踏实,未曾澈底了断之前总然悠悠惚惚,疑神疑鬼的,可又有什么法子?只好回去好生防着,瞅机会再来围抄,但要姓任的报仇之念不绝,迟早咱们能堵住他!”

    崔颂德苦着脸道:“这王八蛋,但要一朝吃我逮着,看我怎么抽他的筋,剥他的皮,娘的,摆出一付英雄好汉架势,却是个不敢见人的东西………”

    一起来的那个脸孔丑陋、疤斑密布的跛脚汉子,冷冷应了一句:“沉住气,老崔。”

    崔颂德似是对此人十分敬畏,闻言之下?赶忙陪笑道:“说得是,季兄,该沉住气……”

    敖长青也跟着搭腔道:“剥皮就是这么个毛躁脾气,欠耐性,季兄莫要见怪才是;”

    这姓季的丑人伸手轻抚面颊上的一块疤痕,毫无表情的道:“看到我脸上的累累疤痕了?这乃是经过七次恶斗,被十二个仇家分别留下的,我前后等了三年,陆续把这十二个人通通送进了坟墓,没有一个得以漏脱;只要有决心,有毅力,沉住气,何患事不能成?我季冥苍办得到,二位当然也办得到!”

    崔颂德打着哈哈道:“季兄是何等样人?‘冷面无常’哪,呵呵,我与敖哥如何比得?”

    肥胖老者摆摆手道:“都是自家伙计,犯不着虚词客套,走啦,回去喝上两杯,驱驱寒气再说。”

    崔颂德发出收队的讯号,散落林子周遭的数十条汉子立刻纷纷往外撤走。个个形色轻松愉快,模样显示,好歹又算应付过了这趟苦差。

    就在人们拉拉杂杂朝外退出的当口,突兀一声惨叫骤起,一名大汉齐腰被斩成两半,两截身子扯着肚肠分飞出去,热血喷溅得他旁边的同伴满头满脸,然而,他的同伴们却未能看清是淮下的手!

    前头走着的崔颂德、敖长青等人闻声回顾,只见又一颗人头骨碌碌的抛将起来,再打着旋转坠落草丛之中,没头的身躯倒在地下,四肢犹不停抽搐。

    故长青白骨剑迅速出鞘,入往侧移,边急切招呼:“大伙留神,怕是姓任的来了!”

    崔颂德手执阴阳轮,忍不住破口大骂:“任霜白,我操你的老娘亲,如果真是你,你就现身出来与我们明枪对仗,窝在暗里打偷袭,算是哪门子好汉行径?”

    白杨木林子随风簌簌轻晌,枝桠摇动,除此之外,一片冷寂,哪来任霜白的踪影?

    肥胖老者咽一口唾沫,两眼大睁:“乖乖,若真是那任霜白,出手真是够狠,杀人杀到绝,一步后路都不给留啊!”

    “冷面无常”季冥苍缓缓的道:“黄公,姓任的已把手段亮出来了,分明是狠杀毒做的架势,我们但能圈住他,万万不可留情,务必格杀当场,以绝后患!”

    肥胖老者道:“这个当然,面对如此一个心黑手辣的东西,难不成尚有慈悲可表?”

    分布在林子四周的人们,此际不免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每一双眼珠子都圆瞪着,兵刃前拒,分神戒备,任何的声息皆足以刺激他们的官感,每一次鸟飞兽走,亦不免挑动他们紧绷的神经,身处此境,简直草木皆兵了。

    但是,仍然不见任霜白的影子。

    这大冷天里,崔颂德竟额头冒汗,他呼吸急促的道:“伙计们,敌暗我明,像这样杵着干耗不是办法,得想个对策主动逼他出来才行,要不,只剩下挨打的份啦。”

    敖长青道:“你倒说说看,待如何逼他出来?”

    崔颂德脱口道:“放火烧林子!”

    伸手在树干上摸了一把,沾在指端的树皮湿潮粘濡,敖长青道:“林子又湿又潮,要多少火种才烧得起来?只怕火势未起,阵脚先乱,一个搞不好又被姓任的占了便宜去,剥皮,你这法子行不通!”

    崔颂德焦急的道:“那怎么办?就这么耗下去不成?姓任的神出鬼没,抽冷子打暗算,同他耗下去,吃亏的可是我们!”

    不等敖长青回答,又一声嗥叫突起,一条汉子双臂前伸,面孔歪扭,噔、噔、噔往前抡出几步,一头栽倒,从后背到前胸,不如何时已被刺了个透心凉。

    “冷面无常”季冥苍快速掠近,人尚隔着倒地的汉子好几尺远,一对两端以细韧皮索各系着一枚三角形锥头的“索锥”已飞射而出,但见锥头穿击起落,“噗”“噗”连声,枯草合着尘土纷扬,眨眼间他已将四周寻丈方圆的范围砸打殆尽。

    崔颂德也挥舞着“阴阳轮”奔至,眼睛梭溜不停:“季兄,打到没有?打到姓任的没有?”

    季冥苍双手拉锥,死眉死眼:“这家伙走得好快,连根汗毛也没捞着他。”

    抹了把汗,崔颂德惴惴不安的道:“任霜白的主意起得恶毒,他是想隐在暗处,将我们各个击破,逐一歼杀,我们欠缺明显目标,总体力量便难以凝聚运用,他单人匹马,反倒来去自如,收发由心,娘的,我们可不能让他得逞!”

    季冥苍脸色阴沉,语气也阴沉:“大家把招子放亮,觑准他现身那一刹的动向,说不定能堵住他,人总是人,变不成一缕烟、一阵风,他身法再快,好歹也有蛛丝马迹可寻……”

    崔颂德忙道:“我早就集中精力,全神贯注了。”

    那边的敖长青提高声音道:“伙计们,我看得把人马聚拢,圈子缩小,尽量不给姓任的偷袭机会!”

    就在此时从一株高挺的白杨树顶端上,一条人影仿若鹰隼般扑落,快得只见身法乍现,已分幻成七个不同方向的影像,虚实莫辨的朝七个角度齐时攻击!

    雪亮的刀锋隐泛一抹赤红,刀锋交织穿掠,割气如啸,崔颂德的“阴阳轮”照面之下便被磕得大开大荡,慌忙窜躲不迭,敖长青白骨剑连递三招九式,亦在翻卷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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