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血债血偿

    第二十五章 血债血偿 (第2/3页)

旋的寒光中尽为化解於无形,马良君月牙铲甫起,位置尚不及够到,掣闪的冷焰已把他逼出圈外,若大的身躯又蹦又跳,看上去不但狼狈,更且滑稽。

    四件兵器的挥展过程仅仅进行到一半,四颗人头同时离腔而起,标溅的鲜血有如泉水喷溅,浓稠的腥膻气息立即迷漫林子周遭。

    肥胖老者大喝一声,手上那只宛似长矛,却称为“穿心棒”的锐利家伙,猝然刺向飘幻中的人影,季冥苍则不吭不响,“索锥”凌空暴舞,锥头吞吐伸缩,十八锥合涌齐罩,力道劲势,凌猛异常。

    那条影子却突兀在空气里消失了,穿心棒与索锥的狠攻急打,全部落向虚无,尽管风强势锐,却根本找不到着力之处!

    人家是怎么走的,往哪里去?全场的人没有一个看清看明,就这么样,一下子就不见人了,真若幽灵鬼魂,来去无影无踪。

    崔颂德粗声喘息,脑袋四转,不停的问:“人呢?姓任的人呢?”

    敖长青面孔惨白,咬着牙道:“你这不是白问?我要知道人在何处,早就追上去了!”

    斜举着月牙铲,惊魂未定的马良君,脸色阴晴不定的道:“只一段日子不曾和任霜白对仗,他的功力竟似又有精进,看那身法,像比‘固石岗’上更为快捷利落,隅掠挪移之间,活似进入无人之境!”

    哼了哼,季冥苍斜着眼道:“马老,姓任的左不过身子灵,腰腿快罢了,跑跳功夫乃逃命苟活的雕虫小技,算不上什么,他要有种,就别躲别藏,和我们光明正大、真刀实枪的拼上一场,那才叫汉子行径!”

    马良君勉强咧咧嘴,连干笑都不像:“季兄艺高技强,修为深厚,自是我等所不及,倒要多多仰仗大力了……”

    季冥苍冷冷一笑,不再作声,敖长青看得出气氛有些僵硬,赶忙打着圆场道:“各位都是来帮我和剥皮大忙的,对各位的大力赐助,我们哥俩心存无限感激,目前正是强敌临头的辰光,务盼各位能团结一致,齐心联手抵御外侮,一朝事成,我哥俩决不会忘记各位的恩义……”

    崔颂德接上来道:“敖哥说得是,只待除去这心腹大患,我们兄弟必有报偿,不叫各位白受辛苦。”

    敖长青又道:“从刚才姓任的出手方式来看,他一交锋就施展出‘劫形四术’的刀法,显见姓任的已然吃了秤铊铁了心,决意是要狠杀狠做了;我与剥皮、马老都领教过这套刀法的厉害,可谓一式比一式毒,一波比一波猛,大家万万不可轻忽,必须相互支援,彼此呼应,方得集中力量,歼杀此獠!”

    肥胖老者忽道:“我有个建议,长青。”

    敖长青道:“黄公请说。”

    肥胖老者压低嗓门道:“咱们这里,真正能派上用场,可与任霜白硬上的,不过我们五个,余下一干人众,仅有呐喊助威的份,于实际无甚补益,叫他们和姓任的拼,不啻羊入虎口,有去无回,为了减少牺牲,也为了避免增加累赘,应该把他们调出林外,一则聊助声势,二则,我们亦好放开手脚与对方彻底一搏!”

    敖长青颔首道:“黄公所见极是,剥皮,把其他人遣到林外,交待伺机行事便可!”

    崔颂德并无异议,当下放号施令,撤出手下,瞧瞧这些人慌忙奔退时的脸上表情,直若逃离鬼门关那般如释重负。

    现在,白杨木林子中只剩下敖长青、崔颂德、马良君、季冥苍,以及肥胖老者五个人了——还有一个,是一直不曾正面亮相的任霜白。

    任霜白此刻附贴在一株白杨树的枝叉接口处,由于他身躯瘦削,再加上葛布衣袍的色泽近似树干的原色,从下往上看,因角度间的差异便极难发觉他的形迹,可是,他利用盲人特俱的敏锐感应,却能在声音、味道、甚至气流的微弱波传下分辨出四周的动静状况,而且,有相当精密的析解程度。

    敌方撤出大批三流人手的行动,他当然知道,不但知道,连剩下那五位仁兄的方位所在,他心里亦已有底;缅刀缠绕在他手腕上,似一条盘卷的银蛇,不一会,银蛇的毒吻,便要择肥而噬了。

    有极轻极轻的悉卒声在移动,任霜白侧耳静听,大致辨认得出是对方什么人在朝什么位置行走——敖长青、崔颂德、马良君三个的身上体味他业已熟悉,而敌人前两次围袭入林之时,他亦早已潜隐于侧,只是预察敌势,未尝动手罢了,由那两次的默察,他确定了季冥苍和胖老人的重要性,因此,有关这两个人的各项辨识征候,他全已铭记在心,对方五个人在他而言,似部是相处长久的老朋友了。

    这时,他并没有行动,只全神收纳每一桩传来的讯息,再于心中计算组合,更以极快的频率修正调整,他要拔出最最准确的时机,予敌致命的一击。

    下面,五个人越转转快,有些声响,像是故意发出,且不闻他们交谈之声。

    任霜白的唇角连连抽搐,眼皮子急跳不歇,攀抓树枝的手指却渐渐松放。

    这一次,任霜白不是落地之时才释演“七魔撤网”的一招,他人甫离树枝,在空中已分幻成七条身影往下扑击,刀光纵横,目标所指之处,精确无比。

    早已提高警觉的敖长青、崔颂德等人,虽说小心翼翼,戒备有加,但在人影眩飞穿掠、寒芒旋卷的刹那,仍不免感到惊魂裂魄般的震撼与极为窒迫的压力,五个人各自应变招架,却没有一人有回手的机会!

    刀华猝变,七条影像合而为一;镝锋激发成一抹耀眼的雪白与另一抹惊心的赤红,两抹冷焰如闪电分射,季冥苍的索锥拦截不及,“嚓”的一声,疤痕累累的丑脸上又增一道血槽,肥胖老者饶是“穿心棒”挥阻得快,一根中指也被削脱。

    任霜白毫不迟疑,“分魂裂魄”的同一招又再度展现,对象已换做正在逃窜的崔颂德及敖长青——刃芒映击,仿佛魔咒随形。

    崔颂德的家伙出击落空,立知不妙,一个大扑跌趴向地面,连翻带滚拼命躲避,敖长青白骨剑三招七式齐出,仅得稍稍延阻了一下掠来的赤芒,那如血的光辉略微盘旋。又暴飞而至。

    斜刺里,马良君大吼一声,月牙铲由横向重重劈下,赤光矫卷偏出,算是给了敖长青一隙逃生的空间。

    于是,“劫形四术”中的第三招“黄泉灵光”便冲着马良君来到,浑圆的一道柱形光彩急速移动,光柱所经,裂气若泣,像是一股透明的龙卷风在回转,又像极闪电,一眨眼已达眼前。

    马良君跟疯了一样狂舞月牙铲,劲力挥打,如浪如涛,而光柱笔直穿入,月牙铲激荡抡翻,大起大落,这位“武西草隐”就似喝醉了般蓦地踉跄倒退,身躯连连摇晃,然后,肉山崩塌,颓然仆跌。

    人躺在那里,没有丁点动静,既无呻吟,亦无痉挛,不过,从马良君胸膛上绽现的碗大血窟窿看来,他原已不必有这些反应了。

    敖长青呼吸急促,脸色泛青,更有一种兔死狐悲的伤痛,马良君显然是为他而死,马良君死了,再过来,他不知道自己尚能苟延多久?

    刚爬起身来的崔颂德不禁双眼发直,全身汗毛竖立,他呆呆的望着横尸于地的马良君,只管干咽唾沫,杌陧得话都说不出了。

    任霜白卓立不动,淡淡的道:“你们说,下次该轮到哪一个?”

    脸颊上的鲜血汩汩流滴,季冥苍双手拿锥,形态阴森的回道:“只要你有这个本事,姓任的,下一个我来应卯。”

    任霜白转向季冥苍的方位,微笑道:“约摸你就是说我身子灵、腰腿快,仅俱逃命功夫的那位老兄了,也罢,如今我便冒一次生死之危,不再逃避,与你老兄明枪明刀,正面对上一场,还望老兄不吝指教,一展高招。”

    季冥苍鼻孔翕合,腔调生硬:“你早有这个种,躺在地下的人就不见得是马良君了!”

    任霜白笑颜不改:“也不见得就是我,老兄。”

    被削掉左手中指的肥胖老者,把含在嘴里的小截指桩拔出,朝外吐了口血水,表面上神色自若,像是不关痛痒,从容笑道:“任霜白,你还真有一手,照面之下便断了我一根手指头,要是季老弟再度与你相搏,这一遭,恐怕你不会只收根指头了吧?”

    任霜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