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从此比翼

    第三十八章 从此比翼 (第2/3页)

,严逸山夹在中间,有些不便启齿,他尴尬的打着哈哈,表情十分无奈,钱来发却容颜不动,淡淡的道:“如果你真能治好我所中的剑毒,伙计,多花几个钱也无所谓,否则,不但我麻烦,恐怕你也免不了麻烦,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确确实实能够替我祛除身上的剧毒?”

    汉子冷冷的道:“不错,却得看你出的是什么价钱,自古以来,无论那行买卖,都是一分钱、一分货!”

    这时,鲁元标、卢毓秀、屠无观等人的不满情绪也已由隐忍转变为明显,甚至连严逸山都有了悻悻的征兆,钱来发摇了摇手,颇为安详的道:“让我们这样讲吧,伙计,以你看,治我身上的剑毒,须要多少银子?

    汉子毫不迟疑的道:“一万两银子,半个蹦子不能少!”

    差点笑出声来,钱来发忍俊着道:“保证彻底根治?”

    一挺胸,汉子大刺刺的道:“当然彻底根治,要是治不好,我给你顶命!”

    望着曲还生与焦二顺,钱来发道:“他两个,你又算什么价?”

    汉子故示大方的道:“这两位只是骨肉之伤,我就免费诊治了。”

    点点头,钱来发干脆的道:“一言为定,咱们成交!”

    汉子又犹豫着道:“不过,这钱的付法——”

    严逸山赶忙道:“没问题,伙计,我可以打包票!”

    钱来发不以为然的道:“用不着费这些周章,钱嘛,早付是付,晚付也是付,伺况这犹是买命的钱?伙计,我们决不拖泥带水,现在就—次结清!”

    说着话,他—面伸手入怀,摸摸索索,掏出一叠略见潮湿的银票来,在其中抽了—张面额相符的递交过去,轻松得宛如丢出一枚铜板:“纹银一万两,‘裕丰银号’的票子,天下通用,十足兑现。”

    双手捧着银票,细细查看了几遍,汉子满意的收入腰板带里,跟着挽袖擦掌,精神抖擞,头一遭变得殷勤起来:“老兄,里屋请,我这就要开始替你去毒疗伤了!”

    严逸山跟着道:“要不要找个人帮忙:?”

    汉子大嘴一咧:“亏得你提醒了我,老严,你去灶下烧—锅热水,拿木桶给拎进来,另外,最好再有个人在旁帮忙,干活比较顺手……”

    把看病当做“干活”,听起来倒像将猪牛送进了屠宰场,这位“郎中”也算悬壶济世,却不知他这“济世”是怎样的—种境界?

    严逸山没有多说,叠声答应着自去灶下烧水,楚雪凤凑过来道:“大佬,我看还是找来当下吧,亲眼看着,比较放心……”

    钱来发笑道:“不好,疗伤祛毒说不得要袒衣露体,你—个姑娘家怎么合宜?不用为我担忧,他娘吉人自有天相,就叫卢毓秀帮忙侍候着吧。”

    卢毓秀站起身道:“在下候着啦,大爷。”

    于是,在那汉子引领下,钱来发由卢毓秀陪同进了里面,当厚重的棉帘子垂下,楚雪凤竟然心头—紧,直觉中,几有隔世的凄茫。

    整整折腾了个把时辰,钱来发才在卢毓秀的搀扶下走了出来,他步履蹒跚,面露倦容,但是气色却极好,原来那种青晦阴涩的委顿已—扫而空,代之的是自然的红润与开朗的光泽,看情形,汉子的治疗已经见效了。

    楚雪凤急步迎上,帮着卢毓秀服侍钱来发坐下,边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大佬,剑毒是不是除净了?情况还顺当吧?”

    钱来发疲惫的笑了,声音略显暗哑:“大概没有问题了,那位老兄又是针、又是炙。更内灌外敷,连推带拿,搞得我出了—身带臭的汗浆不说,还呕吐出一大盆粘稀稀的青黄秽物,真是遭了不少活罪……”

    楚雪凤轻声道:“现在觉得怎么样?身子是你自己的,好歹该有个底。”

    钱来发道:“舒坦多了,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感觉,连创伤都不怎么痛啦,就好像,呃,满腹郁滞,一下子宣泻了一样……”

    卢毓秀接着道:“我已替大爷里外洗擦干净,楚姑娘,瞧大爷的模样,必然已是化险为夷……”

    楚雪凤手捂胸口,闭目仰脸,口中念念有词,似是在祈祷什么,形态虔诚得令人感动,而钱来发尤其能够领受这份无言的挚情。

    卢毓秀又分别把曲还生、焦二顺两个送进了内室,他们的伤势虽然不轻,却全属理路明显的创伤,照医方诊治,时间就快多了,不到半个时辰,两人已被调整得妥妥当当的送了出来。〓勿风OCR 潇湘书院独家连载〓

    那汉子,倒还真有几下,钱来发认为这笔钱实在花得不冤。

    严逸山也自觉颜面光鲜,他笑呵呵的道:“钱兄,幸不辱命,总算找对了主儿,如今我这心中一块石头该可以放下了。”

    钱来发拱着手道:“亏得有你帮忙,逸山兄,否则尚不知待怎么个折腾法呢,大德不言谢,我们全记在心里在,他日有缘,再图补报。”

    严逸山连连摇手:“不客气,不客气;份内之事,此乃份内之事呀……”

    里间的厚棉帘子掀起,汉子拿一块白布拭着手走了出来,忙了这近两个时辰,他却似个没事人一般,精神奕奕,独目泛光,嗓门也加大了:“各位,情形都不错吧?”

    钱来发笑道:“好极了,老兄,多谢多谢。”

    汉子面带得色,嘿嘿笑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岂能用斗量?我知道你们原先对我不大信任,以为凭我这副模样,如何通得岐黄之术?现下各位算是明白了吧?我不但精医道,而且堪称高手,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我不是自吹自擂,我这套本事,较那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蒙古郎中,可要强上多多喽……”

    钱来发忙道:“诚然,诚然也……”

    汉子笑道:“忙活这一阵子,尚未请教老兄高姓大名!”

    钱来发谦和的道:“我姓钱,钱来发。”

    汉子在嘴里念道几遍,忽然一愣:“钱来发?大财主钱来发、‘报应弥勒’钱来发?”

    钱来发连声道:“不敢不敢,只是浪荡江湖,薄有积蓄而已,算不上什么,算不上什么!”

    汉子退后—步,大声道:“钱来发,原来你就是钱来发?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严逸山一看气氛不对,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扯着他这位“伙计”道:“你这是怎么啦?无缘无故就发起熊来?”

    汉子怒道:“无缘,无故?老严,你怎知道是无缘无故?娘的个皮,你给我引来了一批好病号,叫我替仇人的朋友尽心卖力,我这份苦向谁诉去?”

    严逸山迷惘的道:“仇人的朋友?这里哪—个是你仇人的朋友?莫不成钱兄还招惹过你们‘金环六秀’?”

    钱来发坐直了上半身,颇感意外的道:“‘金环六秀’?逸山兄,你是说,你这位郎中伙计乃‘金环六秀’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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