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第2/3页)

此刻,他脑子里空荡荡的,仿佛天地已遗弃了他,没有目标,没有方向,任泪珠滑落,任冷风刮面,连自己都不知道该去哪里,他仰望着夜空,哀叹道:“我该怎么办?”

    这真是无语问苍天,他父亲要将他赶出野狼谷,天地虽大,何处容身?他脑海里开始思索这个问题,猛地一个踉跄几乎被石头绊倒,忽然他想起前面那块巨石后的石洞,那是他无意中发现的石穴,连父亲都不知道的地方,他也想起那个奄奄待毙的金长泰,于是,他毫无选择的冲进石穴中,金长泰尚躺在石穴中,他昏昏地睡了很久,本来他以为自己一定会被这群野狼吃掉,哪想到在昏沉中有一只黑狼将他叼在这石穴里,那是大黑,是奉黑仔之命将他叼在这里,此刻金长泰已清醒过来,他看见黑仔泪水满面的跑进来,不觉微微一愣,道:“小友,你怎么啦?”

    黑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的凝视着石壁,半天没有说话,过了很久,他自失神中回过神来,朝金长泰冷冷地道:“我爹不要我啦。”

    金长泰一愣,道:“天地间父母没有不疼自己的子女,你爹怎么会不要你呢?小友,别着急,也许你爹一时生气……”

    黑仔摇摇头,道:“你不知道,自从你来这里之后,先有燕山七雄,后有炒腰花、张大嘴,还有一个冷面公子仇独,他们和我爹动上手,我爹已受了很重的伤……”

    金长泰全身一震,道:“冷面公子仇独,他可不好惹呀……”

    黑仔嗯了一声道:“我爹就是伤在他的手中,爹爹叫我赶快离开狼谷,唉!我一生都在这里长大,我能去哪里呢?这些人也真奇怪,为了—颗珠子,竟然……”

    金长泰苦叹的道:“小友,你还不知道那颗‘血玉神珠’的神奇,江湖人人欲得此珠,连你金伯伯也不例外,所以才落得这般下场,这辈子都甭想再练武功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似的,道:“那颗珠子呢?”

    若不是经金长泰这一问,黑仔还真忘了珠子这回事,他忽然捂住自己的肚子,道:“还在我肚子里呢!”

    他想起自己将那颗“血玉神珠”吞进腹中,还没有排泄出来,不禁有点莞尔,金长泰忽然抓住他的手道:“孩子,你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血玉神珠’在你手里,否则必给你带来杀身之祸,这颗神珠有许多神奇之处,是天竺国百忍大师护国的宝珠,传说这颗珠子一直藏在百忍大师的肉里,自百忍大师坐化后,被人自万佛寺盗了出来,挖开他的肉身才找出这颗珠子,我将它送给你,希望你能拥有它,发觉它的秘密……”

    黑仔眨着眼珠,道:“珠子怎么在百忍大师的肉里……”

    金长泰叹口气,道:“‘血玉神珠’是天竺国的护国之宝,是世上人人想得的奇异宝珠,百忍大师是护宝之人,怕此珠被盗,将自己大腿用刀切开,‘血玉神珠’便藏在他的大腿里,这样谁也别想知道神珠的藏处,谁也别想盗走它……”

    黑仔淡淡地道:“在我看来那只不过是颗村童玩的弹珠……”

    金长泰叹道:“也许有一天你发觉它的神奇处后就不会当它是颗普通珠子了。”

    黑仔面上有股悲愤之色道:“我不管它有多神奇,总之它带给我极大的不幸与痛苦,如果没有它,我爹不会不要我,也不会受伤,此刻我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样了。”

    金长泰突然坐起来,道:“孩子,你扶我出去。”

    黑仔一怔道:“干什么?”

    金长泰悲凉的道:“咱们去看看你爹……”

    黑仔畏缩的道:“我爹待我严苛无比,他说过的话从不改变,要我走,我得立刻走,此刻他如果知道我还没走,一定会气的杀了我,老金,我有点怕……”

    金长泰一叹道:“孩子,我金长泰伤成这个样子,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但令尊毕竟是因为我而受伤,至少咱们要看看是哪些人伤害你爹,是哪些人下的毒手,日后,咱们要寻仇也要有个对象,除了仇独之外,我相信还有一帮子人都来了。”

    黑仔蓦地面露怒光,道:“谁要敢伤害我爹,日后我必当加倍报还,今日之仇,昨夜之恨,血债血还,那个姓仇的,我永远不会放过他……

    金长泰朝这个坚毅的少年脸上一望,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这少年此刻面上透出一股红光,一股逼人的血红之色自面庞上散发出来,他略略一呆,道:“孩子,你怎么啦?”

    黑仔一愣,道:“我……没什么呀!”

    金长泰颤声道:“你的脸……”

    黑仔蓦觉自己全身如火样的滚烫,他伸手一摸自己的脸,只觉滚烫无比,一股无名的热气自全身散发出来,他喉干舌燥,一蓬蒙蒙的热气自丹田中向四处扩散,顿时他也发现自己的手掌在出汗,低头一瞧,双手突然变的赤红,像血样的那样令人骇惧,他颤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金长泰诧异的道:“孩子,你是不是在发情……”

    黑仔苦笑道:“我只觉得好热……”

    此刻,他只想赶快跳进水里,最好能痛痛快快的洗个澡,那股燥热已愈来愈烈,热的他几乎受不了,蓦然之间,他冲向石穴后那个山泉汇聚的水塘里,顿时觉得一股透冰的寒凉传遍全身,浑身舒服多了,那股难耐的燠热也渐渐退去。

    忽然小腹中传来一阵疼痛,他捂住肚子,道:“我要出恭……”

    金长泰挥手道:“快去。”

    他跃出水塘便往穴底奔去,稀里哗啦的一阵大响,一股恶臭传了过来,金长泰闻见那股冲天臭气,忍着痛朝穴口移去,朝穴外吸着新鲜空气,道:“真臭……”

    黑仔借着穴底那道缝隙透进来的日光,见自己拉出一大片稀屎,顿时觉得舒服多了,他站起来刚想再去水塘里洗洗屁股,蓦一回首,瞥见那颗“血玉神珠”就落在那堆粪便上面,哇地一声差点呕出来,他想丢了算了,可是一想金长泰将这颗珠子说的那么神奇,不禁又有点舍不得,况且这颗“血玉神珠”红艳透明,可爱晶莹,忍着那股粪臭,用两个指头拈起来,连人带珠钻进水塘之中。

    这个水塘在穴洞之中,是汇聚山泉而成塘水,深可及腰,清凉透骨,他迅快的洗净珠上的秽物,顺便洗洗自己的屁股,森寒的月光晶洁的透在塘上,那颗“血玉神珠”在水中被那月光照射着,突然发出一层红霞般的光华,黑仔只觉珠上似有一条盘绕的巨龙欲展翅飞去,在那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忽然有一行字投射在水面上,黑仔一呆,运聚目力看着水面浮荡的字影:“阳纳一口气,运转九重天,阴吐三周天,形髓俱返真,向叩七首,血玉自然,返朴归真……”

    他曾跟随父亲习字临帖,也认识不少字,脑中意念流转,不知不觉的念着那篇经文,谁知这篇神奇的经文在心念中闪转,不自觉的跟着运起气来,他此刻在水中站着,一练起功来,人已盘膝起来,起先刚盘起膝来,人在水中浮晃,几口凉水灌进嘴里,哪知运劲之后,他像一个浮萍似的,居然能坐在水中,稳当的不动丝毫,那口诀一经入神,其势似不可止般的自然而然的自动在体内流泻,渐渐他身上发出一股雾气,淡红的云雾在水中缭绕,他只觉浑身在淌着汗,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穴中的月影已隐,他的耳中已传来金长泰的叫声:“小友,你怎么还没拉完那泡屎……”

    黑仔猛地清醒了过来,他自水中一蹦起来,哪想到自己这一跃居然撞向穴顶,砰地一声,石屑飞扬,他还没觉得怎么痛楚,而却已石屑纷落,当时他也没有在意将那血玉神珠往口袋里一揣,道:“好啦!”

    金长泰看他浑身湿漉漉地,道:“孩子,别受凉。”

    黑仔眨着眼睛,道:“我不冷,老金,我们去找我爹……”

    金长泰虽然还很虚弱,但已能站起来,黑仔忽然将他背在身上,直往穴外奔去,金长泰只觉耳中风声呼啸,满脸惊诧的样子,道:“孩子,你在飞呀……”

    黑仔自己也不明白什么原因,只知略一提劲,人便似箭般的往前疾射,那股灵劲令他迷惑,他哪知自己无意中已练成了血玉神功,血玉神珠所孕育的天地精华已被这天真无邪的少年尽数吸去,这孩子福禄奇厚,误将神珠藏在腹中,殊不知血玉神珠借着人体的温度而升华至极限,他在无意中已练就神功的全部。

    黑仔迷惑的道:“没有呀,我只是在跑……”

    金长泰嗯了一声,道:“孩子,你我必须找个隐秘的地方,今夜来的人俱是武林中令人闻名丧胆之徒,金伯伯是帮不上什么忙,如果我俩让他们发现只怕连这条命都不保了。”

    黑仔霍地跃上一棵巨树枝桠上,将金长泰放在粗阔的枝桠上,低声道:“这里可看见我爹……”

    金长泰运目朝那谷中一望,顿时全身泛起一连串抖颤,他看见有五个汉子将疤面人困在当中,除了冷面公子仇独外,还有叶震,花无情,断玉手,及铁无心,这几个江湖高手,个个都是脚踩四海头的绝顶人物,今日联袂在此对付疤面人,可见他们如何重视这颗血玉神珠了。

    黑仔和他贴身而坐在树干上,他已感觉出金长泰那阵颤悚,低声道:“老金,你认识他们……”

    金长泰叹了口气,道:“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可是却是无情无义的东西,你可要记住这些人,那个站在仇独左侧的是花无情,右边的是铁无心,再过来是叶震和断玉手,我这一身伤痕全跟这些人有关,他们整治人的手段,那真能令你永生不忘……”

    果然,黑仔在那几个人的脸上全留了意,每个人的形貌全入了他的脑子里,他的手暗暗捏的很紧,已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因为他看见叶震已将他父亲自地上拉起来,疤面人似是受的伤极重,全身软的像块提不起的豆腐,叶震嘿地一声,道:“老疤,如果你再不交出姓金的,我就将你吊在树上,然后用刀子一刀一刀的零碎割掉你……”

    疤面人喘息的道:“姓叶的别尽在这里耍狠,姓金的已经进了狼肚子,那颗血玉神珠我也没见过,你们要那颗珠子,就向狼要吧,我这里是没有……”

    断玉手转身欲走,花无情已叫道:“干什么?”

    断玉手哼声道:“杀狼去,我要把这里的狼全割开肚子,看看那颗珠子在不在它们肚子里……”

    花无情嘿嘿地道:“别他妈的那么性急,这个丑汉子不是个呆头葱,眼见珠子到手还会让它进了狼肚子?兄弟,咱们不给他点厉害他是不会交出来的……”

    铁无心蓦地冷冷地道:“先把他吊起来……”

    他们手快,干净利落,叶震一掠身,已用绳索将疤面人吊在半空中,铁无心手中握了一柄闪亮的匕首,他用一种不屑又嘲弄的口吻,道:“老兄,你知道我先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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